“不是。”秦宋摇头，但脸色不是很好，将文件放在她面前，“这里是……梁氏跟禾盛项目的解约书，是梁氏主动解约，但事出有因，所以双方和平解约，无需赔偿。”
虽然无需赔偿，但梁氏会受损。
不过梁氏家大业大，这点儿损失不算什么。
但禾盛不行，禾盛的每一笔损失，都是无法估量的伤害。
刚刚好起来的光景，一下子就元气大伤。
何易枝动了动唇，将文件掀开，看着末尾梁邵行签下的字，心头一紧。
不是离婚协议书，他也能要她的命。
但她能怎么说？
“小何总，您以后……好自为之。”秦宋微微颔首。
他向来称呼她何小姐，是念及梁邵行跟她那层关系。
在外，当着别人的面称呼她‘小何总’，是警醒别人她如今是禾盛的总裁。
私下这么称呼，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何易枝跟梁邵行穷途末路，再无可能。
说完秦宋就走了。
何易枝垂眸，看着解约书，眼眶氤氲雾气浓厚，豆大的泪滴落下来的时候，心口紧的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
握到她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接二连三，赵念又送了一份文件过来。
是同城快递寄件，跟之前梁邵行每天一个的离婚协议书同样模式。
拆开，果不其然，是那个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末尾一张梁邵行已经签字了。
洁白的纸张，黑色的文字，透明的液体落下，原本整洁的纸面渐渐变得皱巴巴。
晚上的时候，何易枝没回家，去了福利院。
慈善活动搭建的场地还没拆干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林绵绵似乎和林清越闹了别扭，她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林清越黑着脸开车走。
见她来了，林绵绵在屋里跑出来，“禾盛怎么样了？”
“现在只是糟糕的开始，到底会糟糕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
何易枝语气故作轻缓，顺手拿了酒桌上的果酒，在台上坐下。
“你为什么要认呢？”林绵绵劈头盖脸地指责，“你认下了希希，禾盛会有多大的麻烦啊！梁邵行那边呢？”
她抿了口酒，声音有些哑了，“今天傍晚，我去了梁家，签了离婚协议书。”
林绵绵一惊。
“刚刚，秦宋把梁氏跟禾盛解约的合同也送过来了。”何易枝长叹，跳跃远方初上的霓虹灯。
喧嚣的城市安静下来，黑夜被橘芒笼罩。
她原本恬静喜静，这会儿却因为四周的寂静心里慌慌的。
“你后不后悔？”林绵绵眼眶通红，“如果希希是我儿子，他——”
“希希姓何。”何易枝打断她，侧目看过去时，眼尾晶莹剔透的液体滑落，“你已经为希希付出很多了，你跟林清越虽然来得突然，但决定的突然，都商定好见家长结婚的这一步，我不能看着你们散了，我和梁邵行迟早要散的。”
她捏着酒瓶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至于禾盛，一个又一个的坎，那些人不拿到禾盛是不会死心的，没有梁邵行禾盛该倒还是迟早要倒。”
她只是不想兜兜转转，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最后换来的结果仍旧是稳不住禾盛，离婚。
何必再把林绵绵赔进去呢？
“林清越根本不信我。”林绵绵哽了哽喉咙，“他说我们的事情先隔一段时间，他觉得你是在替我背锅。”
何易枝诧异。
但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
希希一直在福利院，林绵绵照看着，但凡知情的人自然下意识认为，希希是林绵绵的私生子。
至于她，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生活太难了。”林绵绵随手抓了酒，大口大口地喝，“何易枝，如果禾盛到了，我们就带着希希，好好生活，我们能养得起他们，能把希希培养得很好，将来他会发光发亮的。”
处于绝境时，只有对未来抱有期望，才能重拾心态。
当天晚上，何易枝跟林绵绵抱着几瓶酒回屋，喝得大醉。
——
南洲市中心高档会所。
苏元岸瞪大了眼睛，看看焦济，又看看梁邵行，“什……什么离婚？谁离婚？”
“我还没结。”焦济给他一个自我体会的眼神。
他却依旧不明白，或者说，不敢相信，“除了我离过一回，你俩不都单着呢？”
焦济扯扯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梁邵行，“你们会走到这一步，难道不在你的预料之中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难过？梁邵行说不上，只是觉得胸口沉闷，心情不爽。
他抄起手机，复又抬头跟苏元岸说，“林清越来了，你去接一下。”
“他来干什么？”苏元岸憋死了，还没弄清楚谁偷偷结了婚又离了，就被指使着干活，“你们不把事情讲清楚，我不走。”
梁邵行眸光一暗，“该你知道的时候，会告诉你。”
焦济拍拍他肩膀，“看这爷，心情不好，你可别闹。不该你知道的你非要知道，大难临头。”
苏元岸背脊发凉，被牵着鼻子走，起身去外面接林清越。
林清越不是南洲人，在这高档会所里没有VIP通行证。
但他以为，跟前台说了梁邵行的名讳，就能进来，却不想苏元岸亲自下来接。
他受宠若惊，赶紧过来，“苏总，劳烦您下来一趟。”
“不劳烦，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工具人。”苏元岸阴阳怪气，末了又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刚好有些事情跟梁总谈，梁总让我过来找他。”林清越很意外，这么轻易就约到了梁邵行。
苏元岸应声，引着林清越回包厢。
林清越是为了讲座的事情来的，之前因为何易枝的事情，梁邵行欠他一个人情。
他想邀请梁邵行开讲座。
“我过两天要回江城，希望能在走之前得到梁总确切的答复。”
梁邵行散漫地坐在沙发里，“这么急着走?你不是要跟林绵绵订婚，结婚?”
林清越沉吟片刻，模棱两可道，“结婚的事情先不急。”
“讲座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需要你替我办件事。”梁邵行答应得爽快，但他有用得到林清越的地方，林清越愈发好奇。
思来想去，林清越问，“是……跟小何总有关的吗？”
虽然无需赔偿，但梁氏会受损。
不过梁氏家大业大，这点儿损失不算什么。
但禾盛不行，禾盛的每一笔损失，都是无法估量的伤害。
刚刚好起来的光景，一下子就元气大伤。
何易枝动了动唇，将文件掀开，看着末尾梁邵行签下的字，心头一紧。
不是离婚协议书，他也能要她的命。
但她能怎么说？
“小何总，您以后……好自为之。”秦宋微微颔首。
他向来称呼她何小姐，是念及梁邵行跟她那层关系。
在外，当着别人的面称呼她‘小何总’，是警醒别人她如今是禾盛的总裁。
私下这么称呼，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何易枝跟梁邵行穷途末路，再无可能。
说完秦宋就走了。
何易枝垂眸，看着解约书，眼眶氤氲雾气浓厚，豆大的泪滴落下来的时候，心口紧的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
握到她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接二连三，赵念又送了一份文件过来。
是同城快递寄件，跟之前梁邵行每天一个的离婚协议书同样模式。
拆开，果不其然，是那个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末尾一张梁邵行已经签字了。
洁白的纸张，黑色的文字，透明的液体落下，原本整洁的纸面渐渐变得皱巴巴。
晚上的时候，何易枝没回家，去了福利院。
慈善活动搭建的场地还没拆干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林绵绵似乎和林清越闹了别扭，她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林清越黑着脸开车走。
见她来了，林绵绵在屋里跑出来，“禾盛怎么样了？”
“现在只是糟糕的开始，到底会糟糕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
何易枝语气故作轻缓，顺手拿了酒桌上的果酒，在台上坐下。
“你为什么要认呢？”林绵绵劈头盖脸地指责，“你认下了希希，禾盛会有多大的麻烦啊！梁邵行那边呢？”
她抿了口酒，声音有些哑了，“今天傍晚，我去了梁家，签了离婚协议书。”
林绵绵一惊。
“刚刚，秦宋把梁氏跟禾盛解约的合同也送过来了。”何易枝长叹，跳跃远方初上的霓虹灯。
喧嚣的城市安静下来，黑夜被橘芒笼罩。
她原本恬静喜静，这会儿却因为四周的寂静心里慌慌的。
“你后不后悔？”林绵绵眼眶通红，“如果希希是我儿子，他——”
“希希姓何。”何易枝打断她，侧目看过去时，眼尾晶莹剔透的液体滑落，“你已经为希希付出很多了，你跟林清越虽然来得突然，但决定的突然，都商定好见家长结婚的这一步，我不能看着你们散了，我和梁邵行迟早要散的。”
她捏着酒瓶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至于禾盛，一个又一个的坎，那些人不拿到禾盛是不会死心的，没有梁邵行禾盛该倒还是迟早要倒。”
她只是不想兜兜转转，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最后换来的结果仍旧是稳不住禾盛，离婚。
何必再把林绵绵赔进去呢？
“林清越根本不信我。”林绵绵哽了哽喉咙，“他说我们的事情先隔一段时间，他觉得你是在替我背锅。”
何易枝诧异。
但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
希希一直在福利院，林绵绵照看着，但凡知情的人自然下意识认为，希希是林绵绵的私生子。
至于她，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生活太难了。”林绵绵随手抓了酒，大口大口地喝，“何易枝，如果禾盛到了，我们就带着希希，好好生活，我们能养得起他们，能把希希培养得很好，将来他会发光发亮的。”
处于绝境时，只有对未来抱有期望，才能重拾心态。
当天晚上，何易枝跟林绵绵抱着几瓶酒回屋，喝得大醉。
——
南洲市中心高档会所。
苏元岸瞪大了眼睛，看看焦济，又看看梁邵行，“什……什么离婚？谁离婚？”
“我还没结。”焦济给他一个自我体会的眼神。
他却依旧不明白，或者说，不敢相信，“除了我离过一回，你俩不都单着呢？”
焦济扯扯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梁邵行，“你们会走到这一步，难道不在你的预料之中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难过？梁邵行说不上，只是觉得胸口沉闷，心情不爽。
他抄起手机，复又抬头跟苏元岸说，“林清越来了，你去接一下。”
“他来干什么？”苏元岸憋死了，还没弄清楚谁偷偷结了婚又离了，就被指使着干活，“你们不把事情讲清楚，我不走。”
梁邵行眸光一暗，“该你知道的时候，会告诉你。”
焦济拍拍他肩膀，“看这爷，心情不好，你可别闹。不该你知道的你非要知道，大难临头。”
苏元岸背脊发凉，被牵着鼻子走，起身去外面接林清越。
林清越不是南洲人，在这高档会所里没有VIP通行证。
但他以为，跟前台说了梁邵行的名讳，就能进来，却不想苏元岸亲自下来接。
他受宠若惊，赶紧过来，“苏总，劳烦您下来一趟。”
“不劳烦，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工具人。”苏元岸阴阳怪气，末了又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刚好有些事情跟梁总谈，梁总让我过来找他。”林清越很意外，这么轻易就约到了梁邵行。
苏元岸应声，引着林清越回包厢。
林清越是为了讲座的事情来的，之前因为何易枝的事情，梁邵行欠他一个人情。
他想邀请梁邵行开讲座。
“我过两天要回江城，希望能在走之前得到梁总确切的答复。”
梁邵行散漫地坐在沙发里，“这么急着走?你不是要跟林绵绵订婚，结婚?”
林清越沉吟片刻，模棱两可道，“结婚的事情先不急。”
“讲座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需要你替我办件事。”梁邵行答应得爽快，但他有用得到林清越的地方，林清越愈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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