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看到穆婉婳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薛贵妃早就死了,这个不是她。

  穆婉婳十分谦恭地行礼,赵贵妃坐在上位眼神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薛贵妃当年可谓是宠冠后宫,一直压后宫所有女人一头,就连皇后也不能幸免。

  可现在她死了,和她神似的穆婉婳在跟她恭敬地行礼。

  透过穆婉婳她看到了薛贵妃的影子,穆婉婳行礼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薛贵妃在跟她行礼。

  这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起来吧,还算懂规矩。”赵贵妃淡淡开口,旁边的宫女给穆婉婳搬了一张凳子。

  “谢娘娘。”

  “你以后就是太子妃,望你能服侍好太子,处理好东宫之事,让太子能够安心处理国政。”

  “谨遵母妃教诲。”

  赵贵妃瞥了穆婉婳一眼,眼神中有些不悦,“你和太子还并未成亲,此刻就开口称母妃有些不合规矩吧。”

  无论皇族还是世族都最重礼数,穆婉婳此刻的行为在赵贵妃看来十分不合规矩,联想到穆婉婳的身世,她对其不满的情绪不断滋生。

  穆婉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娘娘赎罪,臣女今日看到娘娘觉得十分亲切,于是于是口误,还请娘娘赎罪。”

  “娘娘有所不知,臣女出生时母亲便离世,自己在庄子上长大,缺乏生母的关爱,今日见到娘娘觉得十分亲切,这才口误。”

  穆婉婳说得如诉如泣,让赵贵妃想到了太子。

  太子虽是她亲生,可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到皇后身边扶养,正如眼前的穆婉婳。

  赵贵妃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起来吧,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多谢娘娘。”

  “本宫近来读书有一疑惑,不知穆小姐可否为本宫解答一番?”

  “娘娘请讲,臣女自当竭力为娘娘效劳。”

  赵贵妃放下茶盏,神色淡淡道:“穆小姐觉得对于女子来说生育和养育哪个更辛苦呢?”

  穆婉婳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今天她来这里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什么生育,养育,不就是想问穆婉婳在赵贵妃和王皇后之间的站队问题嘛。

  这个问题穆婉婳早就在心里排练了八百遍了。

  “回娘娘,臣女认为生育更为伟大,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中之苦,非人母而不能体会。”

  这话算是说到赵贵妃心坎里去了,她忍不住连连点头。

  看到她这个反应,穆婉婳赶紧补充了了一句,“没经过十月怀胎的辛苦,体会不到怀孕生子的不易,恐怕很难对孩子好吧。”

  赵贵妃眼中寒意更甚,穆婉婳所说的更是她心中所想的。

  与此同时她也听懂了穆婉婳话里的示好,于是立刻转变了一副笑脸,“你的话本宫明白了,你先去一步,本宫要更衣,随后过去。”

  “是。”

  穆婉婳离开大殿之后,赵贵妃脸色再次变得阴晴不定。

  “你觉得她如何?”

  “奴婢觉得她或许可以为娘娘所用。”

  “可本宫一看到她那张脸就想到薛贵妃那个贱人,本宫就恨得牙痒痒。”

  赵贵妃对薛贵妃的恨意一点也不比对皇后的少。

  薛贵妃活着的时候几乎得到了皇上所有的宠爱,这衬得她们这些后宫里的妃子像一个个可怜虫。

  后来好不容易薛贵妃要死了,可她死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皇上答应将来的太子妃必须有薛氏的血统。

  凭什么所有好的都是她的,凭什么自己只能捡她剩下的。

  赵贵妃气得全身发抖,贴身婢女连忙去安慰她,“娘娘不要生气了,其实现在的局面也未必对咱们不好。”

  “穆小姐虽说有薛氏的血脉,可终究只是外亲,况且穆氏势弱,给她的助力也有限。”

  “娘娘您想,这太子妃之位虽然没有给咱们赵氏的小姐,却也没落到皇后娘娘背后的王氏。”

  “听闻皇后有意撮合自己的侄女穆二小姐和太子,几人还闹到了陛下面前,想来穆小姐和皇后的关系一定不会好,她今日又在娘娘面前这样柔顺,想来也有站在娘娘这边的意思。”

  赵贵妃冷哼一声,“算她识趣,不过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赵贵妃现在冷静下来自然可惜想清楚这一切。

  现在最要紧的自己和皇后之间的斗争,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两朝太后并立的先例,如果不能在太子登基之前把皇后扳倒,那自己就只能一辈子在她之下当一个太妃。

  这是赵贵妃绝对不能接受的。

  穆婉婳现在有意现在自己这边,那自己何不利用她跟皇后斗。

  如果能斗赢,那随后找个机会把她废了,然后扶持赵家的女儿上位;如果斗不赢,那就把一切都推到穆婉婳身上,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想到这里赵贵妃心情也好了起来,起身就准备出发,她还得去给穆婉婳站台,毕竟让人家替自己卖命,自己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

  ……

  去往御花园的路上,秋沚有些担心地开口,“小姐,奴婢觉得赵贵妃并不喜欢您。”

  穆婉婳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仅不喜欢我,恐怕还恨我入骨。”

  前世作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穆婉婳能读懂一些人的微表情,这些微表情才能真实地反映她们心中真实的想法,赵贵妃的恨根本就藏不住。

  秋沚有些意外,“那您还去……”

  穆婉婳笑了笑,“你是觉得我去跟赵贵妃示弱吗?”

  秋沚没说话,可那表情却是默认了的。

  “因为穆婉清,皇后必定会对我出手,现在稳住赵贵妃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

  穆婉婳心里很清楚,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站队的现象是很普遍的,在获得好处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未来和别人绑到了一起,很难说这样是利是弊。

  穆婉婳她不愿这样去,她更喜欢游走在各个势力之间,把水搅混了再浑水摸鱼。

  从赵贵妃宫里到御花园有好几天路,穆婉婳本想选一条近的走,却在这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建议宿主走最右边那条路,或许会有出乎意料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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