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去吵一架
老谢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神色焦虑，似乎在迫不及待等着老谢回来。
“陈老师。”看到陈树亭，两人都站起来和陈树亭打招呼。
陈树亭和稀泥的笑笑，和对方握手，扭头看小凌。
他不认识这两位。
“陈哥，这位是王寅玮导演，这位是孙珂导演。”小凌跟陈树亭介绍。
陈树亭看他们的情况，这么着急等着老谢，估计是《傲在云霄》的主副导演吧？
“王导，孙导。”陈树亭重新称呼两位，这才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小凌给陈树亭倒了杯茶。
孙副导演有点着急，问小凌：“凌助理，谢老师他什么时候过来啊？”
小凌很朴实礼貌，对谁都是一团和气，认真回答道：“谢老师在总裁那边，估计还要等。您瞧见了吗，陈哥也是在等谢老师的，您别着急，喝口水。”
小凌重新给孙副导演倒了杯水。
孙副导演满面愁容的接下了。
陈树亭给小凌使了个眼色，让小凌自己去忙，不用呆在这里。
小凌走后，陈树亭开始和王导演、孙副导演两人闲聊。
聊了几句，陈树亭就知道，他们俩的确是《傲在云霄》那部剧的导演。
“看您二位的意思，今天到公司里来，是不想电影上映吗？”陈树亭故意说反话。
王导演和孙副导演，都是公司签约的工作室导演，他们和老谢关系不错。
昨天李纯被宣布当场死亡之后，公司里人都躲着王导演，不太想帮忙，只有老谢松口，说帮王寅玮去总裁那边看看情况。
“这个，当然要看公司的安排。”一直比较沉默的王寅玮导演，终于开口了。
王寅玮今年五十岁，拍过很多片子，拿过两次最佳导演奖，从前是公司力捧的，很多大片都交给他。
但是，三年前公司融资了一个亿，制作一部贺岁大片，请了各路一线大牌，结果碰到了同期上映的两部黑马，排片率一直没有超过20%，最后票房只有5000万，铩羽而归。
那部贺岁剧，就是王寅玮导演的。
公司损失惨重，王寅玮自然有责任，虽然没有被雪藏，到底挨了不少骂。
不知道王寅玮到底走什么霉运，打那之后，王寅玮又拍了两部电影，全部亏损。
公司就歇了他一年多的工作。
后来，王寅玮多方活动，说动了徐总监，让他再拍《傲在云霄》这部戏。这部戏投资小，大牌明星只有三个，除了李纯比较热门，其他的两位有点过时。
要是三年前，这种小投资，王寅玮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假如这部戏成功了，王寅玮以后照样导演电影；假如再次失败，王导演的职业生涯，大概就要彻底终止了。
王寅玮对这部戏很用心，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希望可以成为自己翻身之作。不成想，宣传还没有开始，男一号李纯就出车祸去世。
王寅玮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娱乐圈是个诡异的地方，起落真是一夜之间的事。
要是在三年前，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王寅玮，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娱乐圈是个最残酷现实的地方。
“假如公司安排不上映呢？”陈树亭问王寅玮，“王导演要怎么办？听从公司的，还是要争取一下？”
要是从前的王寅玮，看不上陈树亭这种年轻的小明星。但是这几年，他落魄得厉害，连公司的三流导演都不如。
陈树亭能跟他客气说话，王寅玮都觉得难能可贵。
于是，王寅玮真诚回答陈树亭：“当然要争取一下，这部片子，凝聚了我们整个主创队伍的心血啊！”
他们说着，老谢就进来。
老谢今天穿得很正式：咖啡色的西装，同色马甲，雪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袖口半折起来，露出几颗黑曜石的纽扣，流转着淡淡光润。
老谢是中等个子，但是体型很好看，宽肩细腰窄臀，穿西装有模有样，不比模特差。
“谢老师，谢老师！”老谢一进门，王导演和孙副导演就热情迎上去，和他握手。
老谢和他们握手之后，彼此坐下。
老谢对王寅玮和孙副导演说：“昨晚投资方的代表就来了，连夜开会，公司已经按约定，退还了投资方的资金......”
王寅玮顿时脸色惨白。
孙副导演则失措的跌坐在椅子上。
公司把投资方的钱还了，说明这部电影已经搁浅，不会再投钱去宣传了。
王寅玮的希冀，全部化为泡影。他真的成了那条咸鱼，无翻身之日了。
“.....我劝说总裁，这部电影咱们再追加600万的宣传资金，继续宣传，提前上映，不用赶暑假档。”老谢继续道。
王寅玮和孙副导演脸色并没有好转。
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投资方撤资之后，电影三千万的前期投入，全部由公司承担。
已经亏损了三千万，总裁怎么跟董事会交代？继续投入600万，这不现实！
所以，根本没有可能了。
“总裁同意了。但是这件事，不是总裁一个人能做主。”老谢继续道，“等会儿总裁和诸位总监开会，你们跟着我去，去和公司高层吵一架。
吵赢了，你们就有600万的宣传资金；吵输了，公司承担亏损，总裁一个人接受董事会的质疑，你们该干嘛去干嘛，电影搁置再议......”
王寅玮和孙珂震惊看着老谢，不知道老谢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总裁答应了？
“听说谢兆涵是蔡旭林的情|夫，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孙珂副导演在心里腹诽。
已经亏损了三千万，应该是要算账的时候，蔡总裁居然还愿意拿出600万，简直是哄小孩子玩，不把公司的经营当回事啊！
老谢的大名叫谢兆涵。
“真......真的？”王寅玮也震惊了。
老谢点点头。
老谢早上六点就到了公司。
蔡旭林昨天和投资方的代表开会到凌晨两点，而后就没有回去，直接住在了公司办公室里。
老谢一早找到她，劝说了四个小时，磨破了嘴皮子，蔡旭林才答应了。
但是，这件事还是要开个会，和总监们商量商量。
“当然是真的，十一点准时开会！”老谢说道，“你们两位都要去。对了阿亭，你也要去，我已经和总裁说了，这是你的想法......”
“好。”陈树亭道。
王寅玮和孙珂则看了眼陈树亭，不知道为什么陈树亭要这么热心。
陈树亭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我和宋时立是铁杆子哥们，《傲在云霄》是宋时立第一部参演的电影，对他的戏路至关重要，所以我要帮他争取一下。”
王寅玮点点头，他明白了。
演电影其实很难，像陈树亭、宋时立这样的年轻明星，能得到参演电影的机会，是走了狗屎运的。特别是宋时立，外形中规中矩，演技也是中等偏上，没什么人气，完全不出色的一个人，很难大红大紫。
宋时立能得到这部电影的角色，主要是他打动了王寅玮，王寅玮推荐他进组的。
“原来你是阳子的朋友......”王寅玮道。他对宋时立印象不错，是个很踏实的年轻人，一直很努力。
不管前途如何，导演都喜欢演技好又努力踏实的年轻人。
“是的。”陈树亭见王寅玮能说出宋时立的小名，说明他和宋时立关系不错，顿时对这位导演很有好感。
“王导，孙导，我说服总裁的思路，都是树亭提出来的。假如真的成功了，你们可别忘了树亭啊！”老谢笑道，替陈树亭铺路。
王寅玮和孙珂又是吃了一惊。
“一定，一定！”孙珂道。
说了片刻的话，小凌复又进来，对老谢和陈树亭：“谢哥，陈哥，该去开会了。”
老谢起身，带着王寅玮、孙珂和陈树亭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傲在云霄》的负责人，有制片负责人代表、发行负责人代表、宣传负责人代表、公关部代表和公司三位总监。
一共有13个人。
总裁蔡旭林还没有到。
“老谢，这部电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搀和什么？”有位经理不客气，质问老谢。
“陈树亭来干嘛，还嫌不够乱吗？”也有人不客气骂陈树亭。
他们不是对老谢和陈树亭有气，而是觉得今天这个会议完全没有必要。
《傲在云霄》不可能上映的。哪怕上映了，赚了钱也要挨骂，影响公司的长远发展。
现在的网友很可怕，你做事太过分了，他们会联合起来抵制你。
而且，真的会成功！
曾经有部电影，参演的某个香港艺人骂内地人，网友们很愤怒，扬言要抵制那部电影。结果，电影发行方仗着还有其他七八位一线影星和将近一亿的投资，没把网友们当回事。
结果，那部电影上映之后就遭到了全面的抵制，最后堪堪三千万的票房，赔得裤子都没了。
所以，天怒人怨的事不能做！
现在的网络暴力很可怕。
瑞唐传媒这次若是借助李纯的死炒作，就是违背了中国人传统的价值观，消费死者的热度，也是件天怒人怨的事，肯定要受到抵制！
不仅仅这次抵制，以后瑞唐发现的影片同样会受到抵制。
如此，谁还会给瑞唐投资？
影响太大了，没用！
“陈树亭，这次会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做什么？”会议室气氛很不好，公司的高层不会把艺人当回事，更何况是陈树亭这种没有人气的艺人。
该骂就骂。
***
老谢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神色焦虑，似乎在迫不及待等着老谢回来。
“陈老师。”看到陈树亭，两人都站起来和陈树亭打招呼。
陈树亭和稀泥的笑笑，和对方握手，扭头看小凌。
他不认识这两位。
“陈哥，这位是王寅玮导演，这位是孙珂导演。”小凌跟陈树亭介绍。
陈树亭看他们的情况，这么着急等着老谢，估计是《傲在云霄》的主副导演吧？
“王导，孙导。”陈树亭重新称呼两位，这才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小凌给陈树亭倒了杯茶。
孙副导演有点着急，问小凌：“凌助理，谢老师他什么时候过来啊？”
小凌很朴实礼貌，对谁都是一团和气，认真回答道：“谢老师在总裁那边，估计还要等。您瞧见了吗，陈哥也是在等谢老师的，您别着急，喝口水。”
小凌重新给孙副导演倒了杯水。
孙副导演满面愁容的接下了。
陈树亭给小凌使了个眼色，让小凌自己去忙，不用呆在这里。
小凌走后，陈树亭开始和王导演、孙副导演两人闲聊。
聊了几句，陈树亭就知道，他们俩的确是《傲在云霄》那部剧的导演。
“看您二位的意思，今天到公司里来，是不想电影上映吗？”陈树亭故意说反话。
王导演和孙副导演，都是公司签约的工作室导演，他们和老谢关系不错。
昨天李纯被宣布当场死亡之后，公司里人都躲着王导演，不太想帮忙，只有老谢松口，说帮王寅玮去总裁那边看看情况。
“这个，当然要看公司的安排。”一直比较沉默的王寅玮导演，终于开口了。
王寅玮今年五十岁，拍过很多片子，拿过两次最佳导演奖，从前是公司力捧的，很多大片都交给他。
但是，三年前公司融资了一个亿，制作一部贺岁大片，请了各路一线大牌，结果碰到了同期上映的两部黑马，排片率一直没有超过20%，最后票房只有5000万，铩羽而归。
那部贺岁剧，就是王寅玮导演的。
公司损失惨重，王寅玮自然有责任，虽然没有被雪藏，到底挨了不少骂。
不知道王寅玮到底走什么霉运，打那之后，王寅玮又拍了两部电影，全部亏损。
公司就歇了他一年多的工作。
后来，王寅玮多方活动，说动了徐总监，让他再拍《傲在云霄》这部戏。这部戏投资小，大牌明星只有三个，除了李纯比较热门，其他的两位有点过时。
要是三年前，这种小投资，王寅玮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假如这部戏成功了，王寅玮以后照样导演电影；假如再次失败，王导演的职业生涯，大概就要彻底终止了。
王寅玮对这部戏很用心，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希望可以成为自己翻身之作。不成想，宣传还没有开始，男一号李纯就出车祸去世。
王寅玮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娱乐圈是个诡异的地方，起落真是一夜之间的事。
要是在三年前，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王寅玮，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娱乐圈是个最残酷现实的地方。
“假如公司安排不上映呢？”陈树亭问王寅玮，“王导演要怎么办？听从公司的，还是要争取一下？”
要是从前的王寅玮，看不上陈树亭这种年轻的小明星。但是这几年，他落魄得厉害，连公司的三流导演都不如。
陈树亭能跟他客气说话，王寅玮都觉得难能可贵。
于是，王寅玮真诚回答陈树亭：“当然要争取一下，这部片子，凝聚了我们整个主创队伍的心血啊！”
他们说着，老谢就进来。
老谢今天穿得很正式：咖啡色的西装，同色马甲，雪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袖口半折起来，露出几颗黑曜石的纽扣，流转着淡淡光润。
老谢是中等个子，但是体型很好看，宽肩细腰窄臀，穿西装有模有样，不比模特差。
“谢老师，谢老师！”老谢一进门，王导演和孙副导演就热情迎上去，和他握手。
老谢和他们握手之后，彼此坐下。
老谢对王寅玮和孙副导演说：“昨晚投资方的代表就来了，连夜开会，公司已经按约定，退还了投资方的资金......”
王寅玮顿时脸色惨白。
孙副导演则失措的跌坐在椅子上。
公司把投资方的钱还了，说明这部电影已经搁浅，不会再投钱去宣传了。
王寅玮的希冀，全部化为泡影。他真的成了那条咸鱼，无翻身之日了。
“.....我劝说总裁，这部电影咱们再追加600万的宣传资金，继续宣传，提前上映，不用赶暑假档。”老谢继续道。
王寅玮和孙副导演脸色并没有好转。
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投资方撤资之后，电影三千万的前期投入，全部由公司承担。
已经亏损了三千万，总裁怎么跟董事会交代？继续投入600万，这不现实！
所以，根本没有可能了。
“总裁同意了。但是这件事，不是总裁一个人能做主。”老谢继续道，“等会儿总裁和诸位总监开会，你们跟着我去，去和公司高层吵一架。
吵赢了，你们就有600万的宣传资金；吵输了，公司承担亏损，总裁一个人接受董事会的质疑，你们该干嘛去干嘛，电影搁置再议......”
王寅玮和孙珂震惊看着老谢，不知道老谢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总裁答应了？
“听说谢兆涵是蔡旭林的情|夫，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孙珂副导演在心里腹诽。
已经亏损了三千万，应该是要算账的时候，蔡总裁居然还愿意拿出600万，简直是哄小孩子玩，不把公司的经营当回事啊！
老谢的大名叫谢兆涵。
“真......真的？”王寅玮也震惊了。
老谢点点头。
老谢早上六点就到了公司。
蔡旭林昨天和投资方的代表开会到凌晨两点，而后就没有回去，直接住在了公司办公室里。
老谢一早找到她，劝说了四个小时，磨破了嘴皮子，蔡旭林才答应了。
但是，这件事还是要开个会，和总监们商量商量。
“当然是真的，十一点准时开会！”老谢说道，“你们两位都要去。对了阿亭，你也要去，我已经和总裁说了，这是你的想法......”
“好。”陈树亭道。
王寅玮和孙珂则看了眼陈树亭，不知道为什么陈树亭要这么热心。
陈树亭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我和宋时立是铁杆子哥们，《傲在云霄》是宋时立第一部参演的电影，对他的戏路至关重要，所以我要帮他争取一下。”
王寅玮点点头，他明白了。
演电影其实很难，像陈树亭、宋时立这样的年轻明星，能得到参演电影的机会，是走了狗屎运的。特别是宋时立，外形中规中矩，演技也是中等偏上，没什么人气，完全不出色的一个人，很难大红大紫。
宋时立能得到这部电影的角色，主要是他打动了王寅玮，王寅玮推荐他进组的。
“原来你是阳子的朋友......”王寅玮道。他对宋时立印象不错，是个很踏实的年轻人，一直很努力。
不管前途如何，导演都喜欢演技好又努力踏实的年轻人。
“是的。”陈树亭见王寅玮能说出宋时立的小名，说明他和宋时立关系不错，顿时对这位导演很有好感。
“王导，孙导，我说服总裁的思路，都是树亭提出来的。假如真的成功了，你们可别忘了树亭啊！”老谢笑道，替陈树亭铺路。
王寅玮和孙珂又是吃了一惊。
“一定，一定！”孙珂道。
说了片刻的话，小凌复又进来，对老谢和陈树亭：“谢哥，陈哥，该去开会了。”
老谢起身，带着王寅玮、孙珂和陈树亭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傲在云霄》的负责人，有制片负责人代表、发行负责人代表、宣传负责人代表、公关部代表和公司三位总监。
一共有13个人。
总裁蔡旭林还没有到。
“老谢，这部电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搀和什么？”有位经理不客气，质问老谢。
“陈树亭来干嘛，还嫌不够乱吗？”也有人不客气骂陈树亭。
他们不是对老谢和陈树亭有气，而是觉得今天这个会议完全没有必要。
《傲在云霄》不可能上映的。哪怕上映了，赚了钱也要挨骂，影响公司的长远发展。
现在的网友很可怕，你做事太过分了，他们会联合起来抵制你。
而且，真的会成功！
曾经有部电影，参演的某个香港艺人骂内地人，网友们很愤怒，扬言要抵制那部电影。结果，电影发行方仗着还有其他七八位一线影星和将近一亿的投资，没把网友们当回事。
结果，那部电影上映之后就遭到了全面的抵制，最后堪堪三千万的票房，赔得裤子都没了。
所以，天怒人怨的事不能做！
现在的网络暴力很可怕。
瑞唐传媒这次若是借助李纯的死炒作，就是违背了中国人传统的价值观，消费死者的热度，也是件天怒人怨的事，肯定要受到抵制！
不仅仅这次抵制，以后瑞唐发现的影片同样会受到抵制。
如此，谁还会给瑞唐投资？
影响太大了，没用！
“陈树亭，这次会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做什么？”会议室气氛很不好，公司的高层不会把艺人当回事，更何况是陈树亭这种没有人气的艺人。
该骂就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