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庆和帝也很是无语。
大昭那么多奇女子，怎么齐铭偏偏就看上顾明姝？
再一回想，齐铭把顾明姝困在碧水山庄一年有余，日夜相处，对她动心倒也有迹可循。这可比他随便说个什么不相干的贵女有说服力多了。
况且，顾明姝那种古灵精怪的性格，遇上齐铭这种桀骜不驯的男子，确实容易擦出一些火花。
只是……
“你来问朕要人，想来是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庆和帝笃笃敲着桌边，老神在在地叫人猜不透心思。
换个人肯定要揣测皇帝心思，可齐铭丝毫不惧，笑道：“不管她曾是什么身份，反正现在就是顾将军义女。我与她男未婚，女未嫁，自然能提亲。”
庆和帝都被他的无耻气笑了：“那你直接去提亲就是，和朕说这么多干什么？”
齐铭搓着手嘿嘿笑道：“到底还是说着容易做着难。京中女子，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微臣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便斗胆求陛下做媒。”
“此事难办，你倒是敢来为难朕。”庆和帝轻嗤，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庆和帝自诩聪明人，他一点也不介意手下的人适当地暴露野心和私心，但他很介意有人在他面前耍让他看得出来的小聪明。
齐铭为他办事多年，早摸透了他性子，故作坦诚这一招，可谓百试百灵。
这时候，为秦越通传的内监终于进来：“陛下，海陵王到了。”
庆和帝似笑非笑地看了齐铭一眼，道：“宣！”
秦越阔步进来后，已然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给庆和帝问安。
“平身吧。”庆和帝笑道，“齐卿带回些大宛和犬戎的消息，他还有一策能解大昭腹背受敌之困，今日召你来便是议此事的。”
秦越冷淡扫了齐铭一眼，没说话。
庆和帝也知道他或许是在殿外听到了什么，但也只作不知他心情，指了指棋盘道：“你俩都爱下棋，不如就再开一局，一边手谈一边聊。”
高公公立刻前来收拾，可秦越却阻止了：“不必另开，微臣就着陛下的棋路继续就好。”
此时，庆和帝的黑子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久久没能落下一子，已经被齐铭逼入绝境，随时可能输棋。
“爱卿来的正好，你来替朕下完这盘棋。”庆和帝起身道。
“谢陛下。”秦越不违圣命，气定神闲地坐下。
齐铭眯眼斜睨秦越，“这棋局若是陛下继续，还有翻盘可能。现在你海陵王接手，死局，无解。”
说罢，一子落下，又收了黑子一片。
秦越道：“我看未必。身为臣子，被就是为圣上分忧解难的，该有自知之明，何事都不可乱了规矩，越了身份。”
说话间，秦越自信按下一枚黑棋。
齐铭一看，嘴角的笑瞬间僵了几分。没想到秦越仅一步，就将整局棋局盘活了。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攻守，不一刻，本是陷入绝境的黑棋，竟与白子势均力敌起来。
庆和帝看得高兴，赞道：“你们两位对弈，果然是棋逢高手，将遇良才。这小小棋局，竟对出了雷霆万钧的气势，妙哉妙哉！”
得到赞誉，秦越、齐铭两人纷纷起身谢礼，而后坐下继续对阵。
齐铭一见着秦越心中就来气，这会儿大好棋局又变成这样，更是怨怒难消，不过他依旧眯眼微笑，面色上到看不出什么。
秦越冷静了落子，乘胜追击，道：“捏在自己手里的胜利才是长久的胜利。小小优势就能让齐公子大喜过望，自觉能摆上台桌和圣上谈判，齐公子是觉得大昭的将军提不动刀了，还是以为大昭的儿郎护不起国了，需要这种奇技淫巧来取胜？”
齐铭那肯输了气势，顿时针锋相对：“我本以为王爷会有什么高论，想不到竟然说出如此偏颇之言。兵者诡道也，不战而屈人之兵从来都是上策。提刀护国，那说明已经被敌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此之乃被动而为，如何称得上荣耀。”
秦越楞扯一下嘴角，一针见血：“圣上爱民，不惹战祸，这不等于就会妥协。养虎为患的事，连下策都排不上。猛虎妄图食人，那自然当用刀剑除之。”
此话一出，庆和帝和齐铭心中都明朗得很。秦越话中之一，再明显不过，我为陛下之刀，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庆和帝心中高兴，齐铭的怨怒则是增加了几分。
齐铭心中一乱，很快失去对棋局的掌控，几个回合后就被秦越反败为胜，目光僵直地盯着棋盘，不信自己输得如此惨烈，更不掩饰自己的不服之情。
秦越杀人诛心，嘲讽道：“齐公子本是拜月国师，如今投我大昭，于拜月不忠。投大昭后又为拜月筹谋，于大昭也是不义。如此不忠不义，反复无常之人，陛下饶命一名已经是隆恩，安敢另有图谋？”
齐铭听秦越嘲讽得直白，反而一脸轻松的笑了起来：“所以说你只能为臣，思想境界和陛下不可同日而语。你认为不能用的人，陛下偏偏敢用。因为陛下乃当世明君，看得透我一腔赤诚。”
庆和帝眼看两人从暗讽名为明嘲，火药味越来越重，就做起和事佬，“两位爱卿所言，各有道理，无需争吵。”
平息秦、齐两人的对峙，庆和帝看向秦越，道：“秦爱卿，朕打算安排齐爱卿去大理寺，你有什么意见？”
“陛下圣明，如此甚好。”秦越施礼道。
庆和帝一愣，他本以为秦越会反对，还准备了一堆类似“既然你怀疑他，就交给你盯着”之类的理由，没想到秦越一口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以后大理寺的工作就由你们两共同打理。相信你们不会让朕失望的。”庆和帝道。
两人谢了礼，秦越便尊崇皇命，带着齐铭去大理寺熟悉工作环境。
一入大理寺，周遭无人，秦越瞬间冷脸，关起门来就揪着齐铭衣领问厉声质问道：“你对明姝做了什么？”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俩打得还不够吗？这在大理寺打起来，怕是不好看。”齐铭眯眼邪笑，抬着双手，一副完全没有要武力抗拒的意思。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秦越一把将齐铭推按到墙上。
齐铭气定神闲，无所畏惧的地耸耸肩，“做了和你当年一样的事，当初你拿休书吊着她不许和离；而今我拿拜月做筏求个光明正大娶她的机会，有什么问题吗？”
大昭那么多奇女子，怎么齐铭偏偏就看上顾明姝？
再一回想，齐铭把顾明姝困在碧水山庄一年有余，日夜相处，对她动心倒也有迹可循。这可比他随便说个什么不相干的贵女有说服力多了。
况且，顾明姝那种古灵精怪的性格，遇上齐铭这种桀骜不驯的男子，确实容易擦出一些火花。
只是……
“你来问朕要人，想来是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庆和帝笃笃敲着桌边，老神在在地叫人猜不透心思。
换个人肯定要揣测皇帝心思，可齐铭丝毫不惧，笑道：“不管她曾是什么身份，反正现在就是顾将军义女。我与她男未婚，女未嫁，自然能提亲。”
庆和帝都被他的无耻气笑了：“那你直接去提亲就是，和朕说这么多干什么？”
齐铭搓着手嘿嘿笑道：“到底还是说着容易做着难。京中女子，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微臣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便斗胆求陛下做媒。”
“此事难办，你倒是敢来为难朕。”庆和帝轻嗤，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庆和帝自诩聪明人，他一点也不介意手下的人适当地暴露野心和私心，但他很介意有人在他面前耍让他看得出来的小聪明。
齐铭为他办事多年，早摸透了他性子，故作坦诚这一招，可谓百试百灵。
这时候，为秦越通传的内监终于进来：“陛下，海陵王到了。”
庆和帝似笑非笑地看了齐铭一眼，道：“宣！”
秦越阔步进来后，已然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给庆和帝问安。
“平身吧。”庆和帝笑道，“齐卿带回些大宛和犬戎的消息，他还有一策能解大昭腹背受敌之困，今日召你来便是议此事的。”
秦越冷淡扫了齐铭一眼，没说话。
庆和帝也知道他或许是在殿外听到了什么，但也只作不知他心情，指了指棋盘道：“你俩都爱下棋，不如就再开一局，一边手谈一边聊。”
高公公立刻前来收拾，可秦越却阻止了：“不必另开，微臣就着陛下的棋路继续就好。”
此时，庆和帝的黑子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久久没能落下一子，已经被齐铭逼入绝境，随时可能输棋。
“爱卿来的正好，你来替朕下完这盘棋。”庆和帝起身道。
“谢陛下。”秦越不违圣命，气定神闲地坐下。
齐铭眯眼斜睨秦越，“这棋局若是陛下继续，还有翻盘可能。现在你海陵王接手，死局，无解。”
说罢，一子落下，又收了黑子一片。
秦越道：“我看未必。身为臣子，被就是为圣上分忧解难的，该有自知之明，何事都不可乱了规矩，越了身份。”
说话间，秦越自信按下一枚黑棋。
齐铭一看，嘴角的笑瞬间僵了几分。没想到秦越仅一步，就将整局棋局盘活了。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攻守，不一刻，本是陷入绝境的黑棋，竟与白子势均力敌起来。
庆和帝看得高兴，赞道：“你们两位对弈，果然是棋逢高手，将遇良才。这小小棋局，竟对出了雷霆万钧的气势，妙哉妙哉！”
得到赞誉，秦越、齐铭两人纷纷起身谢礼，而后坐下继续对阵。
齐铭一见着秦越心中就来气，这会儿大好棋局又变成这样，更是怨怒难消，不过他依旧眯眼微笑，面色上到看不出什么。
秦越冷静了落子，乘胜追击，道：“捏在自己手里的胜利才是长久的胜利。小小优势就能让齐公子大喜过望，自觉能摆上台桌和圣上谈判，齐公子是觉得大昭的将军提不动刀了，还是以为大昭的儿郎护不起国了，需要这种奇技淫巧来取胜？”
齐铭那肯输了气势，顿时针锋相对：“我本以为王爷会有什么高论，想不到竟然说出如此偏颇之言。兵者诡道也，不战而屈人之兵从来都是上策。提刀护国，那说明已经被敌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此之乃被动而为，如何称得上荣耀。”
秦越楞扯一下嘴角，一针见血：“圣上爱民，不惹战祸，这不等于就会妥协。养虎为患的事，连下策都排不上。猛虎妄图食人，那自然当用刀剑除之。”
此话一出，庆和帝和齐铭心中都明朗得很。秦越话中之一，再明显不过，我为陛下之刀，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庆和帝心中高兴，齐铭的怨怒则是增加了几分。
齐铭心中一乱，很快失去对棋局的掌控，几个回合后就被秦越反败为胜，目光僵直地盯着棋盘，不信自己输得如此惨烈，更不掩饰自己的不服之情。
秦越杀人诛心，嘲讽道：“齐公子本是拜月国师，如今投我大昭，于拜月不忠。投大昭后又为拜月筹谋，于大昭也是不义。如此不忠不义，反复无常之人，陛下饶命一名已经是隆恩，安敢另有图谋？”
齐铭听秦越嘲讽得直白，反而一脸轻松的笑了起来：“所以说你只能为臣，思想境界和陛下不可同日而语。你认为不能用的人，陛下偏偏敢用。因为陛下乃当世明君，看得透我一腔赤诚。”
庆和帝眼看两人从暗讽名为明嘲，火药味越来越重，就做起和事佬，“两位爱卿所言，各有道理，无需争吵。”
平息秦、齐两人的对峙，庆和帝看向秦越，道：“秦爱卿，朕打算安排齐爱卿去大理寺，你有什么意见？”
“陛下圣明，如此甚好。”秦越施礼道。
庆和帝一愣，他本以为秦越会反对，还准备了一堆类似“既然你怀疑他，就交给你盯着”之类的理由，没想到秦越一口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以后大理寺的工作就由你们两共同打理。相信你们不会让朕失望的。”庆和帝道。
两人谢了礼，秦越便尊崇皇命，带着齐铭去大理寺熟悉工作环境。
一入大理寺，周遭无人，秦越瞬间冷脸，关起门来就揪着齐铭衣领问厉声质问道：“你对明姝做了什么？”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俩打得还不够吗？这在大理寺打起来，怕是不好看。”齐铭眯眼邪笑，抬着双手，一副完全没有要武力抗拒的意思。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秦越一把将齐铭推按到墙上。
齐铭气定神闲，无所畏惧的地耸耸肩，“做了和你当年一样的事，当初你拿休书吊着她不许和离；而今我拿拜月做筏求个光明正大娶她的机会，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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