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吃饭的时候，庞德彪正在跟人喝酒，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小眼睛，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是一个打边炉，正冒着热气。
“牛厂长，说吧，今天请我吃饭是什么目的，是不是看我下岗了，想笑话笑话我？”庞德彪端着酒杯，咧着嘴，一脸的嘲弄。
“庞厂长说到哪里去了，我老牛是那样的人吗，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单位。”牛厂长举起酒杯跟庞德彪碰了一下，“来，走一个。”
喝了口酒，庞德彪嘿了一声：“以后不要叫我厂长了，我已经办了离职手续，等人事部门批下来就下岗了。”
“你那叫哪门子下岗，别以为我不知道，铁道东面那个纺织公司是怎么回事？”牛厂长嘿嘿笑着。
庞德彪的脸色拉了下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老牛，你把我叫过来，不是为了揭我老底的吧。我承认给那个公司做了一些技术支持，不过我只是个顾问的角色，那个公司和我没关系，老板另有其人，你不要瞎猜啊。”
牛厂长一副意会的表情：“明白，我明白……”
庞德彪见状，心中暗恨，这个老牛，认准了自己跟那个公司有关系。不过你小子就能干净到哪里去了，我就不信你在第一毛纺厂干了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往自己兜里划拉。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我晚上推了安排到你这来的。”庞德彪不爽的说道。
“老庞，你急什么。来，再喝一口。”牛厂长又跟庞德彪碰了下杯，“我找你是想打听打听，收购二毛的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千两百万，挺款的啊，哪来的冤大头。”
“怎么，感觉到压力了？”庞德彪乜着牛厂长，“以前你不是没有把二毛当对手吗。”
牛厂长心说我只是没把你当对手，二毛虽然跟省里那位有些渊源，但是一毛才是县里的亲儿子。
一毛现在的经营状况也不好，产值大减，但是总体来说还能维持，主要原因还是县里的帮助。
二毛就不行了，红火的时候甚至超过了一毛，可惜喧嚣过后最终归于沉寂，没能熬过一毛，现在更是被私人老板收购了。
牛厂长看不上庞德彪，新来的那条过江猛龙，却不得不多加关注。他不知道改制后的纺织公司经营方向是什么，生意就那么多，万一跟一毛的业务大范围重合，那真要头疼了。
他找庞德彪，主要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下李言，从这点上看，庞德彪说的也有道理，他确实感觉到压力了。
能在这丽山县豪掷一千两百万，那能是一般人物吗。
“一个半大小子，姓李，最多二十出头，挺特么嚣张的。”庞德彪拿起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着了一根。
一想到李言，他就浑身不爽，不给他面子不说，还把他预谋已久的计划给破坏了，截胡了二毛。
断人财路啊，简直如杀人父母啊，此仇不共戴天！
所以当牛厂长问起的时候，他自然不会给李言什么好话：“老牛，你也小心一点，那小子不是个善茬。哪天你要是跟他对上，一准把你的面子踩脚底下，到时别怪我老庞没提醒过你。说不定一没注意，你的一毛也姓李了。”
牛厂长的小眼睛眯着，问道：“一个小年轻，哪来的这么多钱，莫不是，背后有人？”
“谁说不是呢，老牛你的路子广，要不去摸摸他的底细？”庞德彪吐了个烟圈。
牛厂长干笑了一声：“我就是想打听打听，又没打算探他的底，你不说就算了。”
李言不知道有人在议论他，跟江妈吃完饭，他回到自己家里。
刚关上门，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侯大国。
“老板，我找到庞勇了，他从江城回来了，在丽山。”侯大国说道。
“在哪儿？”李言问。
“之前跟庞德彪在一起，现在庞德彪在和人吃饭，他去了城南的那家游戏厅。”
“你一个人怎么盯的住他们两个人的？”李言奇道。
“还有金刚呢，不能我在外面跑他在屋子里享受啊，我把他叫出来了。”侯大国嘿嘿笑道。
然后问：“怎么处理庞勇，根据上次那个皮六的交代，是庞勇出钱让他们到公司打砸的，这小子是主使。”
“主使应该是庞德彪。”李言说道，本想让侯大国把他抓出来打一顿，可是再一想，就算打重一些也只是皮肉之痛，无伤大雅。
“先盯着吧，再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实在没有再抓起来教训一顿。”
侯大国现在拿的是李言的工资，自然李言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答应下来：“那我再盯盯看，庞德彪呢，要不要也打一顿？”
“他？”
说实话，从李言的角度来说，到现在为止，他跟庞德彪没有深仇大恨，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过这小子派人恶心自己，也不能这么算了：“打一顿便宜他了，看看能不能挖出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
“庞德彪去过一家纺织公司，我打听过，他是那边的技术顾问，其他的还没查到。”侯大国给出了另一消息。
这应该就是庞德彪提过的公司了，李言可不信他只是一个顾问这么简单，他以前有公职身份，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在那家公司占股份。
“继续查，怎么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李言给出了指示。
跟侯大国打完电话，李言把几件脏衣服塞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面，然后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新闻联播。
关心完国家大事，电视里接下来播起了天气预报，小时候他能把天气预报的城市顺序全背下来，现在没什么印象了。
天气预报完了，衣服也洗好了，从洗衣机里掏出来就准备挂晾衣杆上。
李言抖了抖衣服，目光随意的扫向楼下。
当他的目光落在江婳家阳台的时候，眼睛突然一瞪，连忙冲到窗边，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
紧接着，他把衣服扔在地上，撒腿就往外跑。
“牛厂长，说吧，今天请我吃饭是什么目的，是不是看我下岗了，想笑话笑话我？”庞德彪端着酒杯，咧着嘴，一脸的嘲弄。
“庞厂长说到哪里去了，我老牛是那样的人吗，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单位。”牛厂长举起酒杯跟庞德彪碰了一下，“来，走一个。”
喝了口酒，庞德彪嘿了一声：“以后不要叫我厂长了，我已经办了离职手续，等人事部门批下来就下岗了。”
“你那叫哪门子下岗，别以为我不知道，铁道东面那个纺织公司是怎么回事？”牛厂长嘿嘿笑着。
庞德彪的脸色拉了下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老牛，你把我叫过来，不是为了揭我老底的吧。我承认给那个公司做了一些技术支持，不过我只是个顾问的角色，那个公司和我没关系，老板另有其人，你不要瞎猜啊。”
牛厂长一副意会的表情：“明白，我明白……”
庞德彪见状，心中暗恨，这个老牛，认准了自己跟那个公司有关系。不过你小子就能干净到哪里去了，我就不信你在第一毛纺厂干了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往自己兜里划拉。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我晚上推了安排到你这来的。”庞德彪不爽的说道。
“老庞，你急什么。来，再喝一口。”牛厂长又跟庞德彪碰了下杯，“我找你是想打听打听，收购二毛的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千两百万，挺款的啊，哪来的冤大头。”
“怎么，感觉到压力了？”庞德彪乜着牛厂长，“以前你不是没有把二毛当对手吗。”
牛厂长心说我只是没把你当对手，二毛虽然跟省里那位有些渊源，但是一毛才是县里的亲儿子。
一毛现在的经营状况也不好，产值大减，但是总体来说还能维持，主要原因还是县里的帮助。
二毛就不行了，红火的时候甚至超过了一毛，可惜喧嚣过后最终归于沉寂，没能熬过一毛，现在更是被私人老板收购了。
牛厂长看不上庞德彪，新来的那条过江猛龙，却不得不多加关注。他不知道改制后的纺织公司经营方向是什么，生意就那么多，万一跟一毛的业务大范围重合，那真要头疼了。
他找庞德彪，主要是想通过他了解一下李言，从这点上看，庞德彪说的也有道理，他确实感觉到压力了。
能在这丽山县豪掷一千两百万，那能是一般人物吗。
“一个半大小子，姓李，最多二十出头，挺特么嚣张的。”庞德彪拿起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着了一根。
一想到李言，他就浑身不爽，不给他面子不说，还把他预谋已久的计划给破坏了，截胡了二毛。
断人财路啊，简直如杀人父母啊，此仇不共戴天！
所以当牛厂长问起的时候，他自然不会给李言什么好话：“老牛，你也小心一点，那小子不是个善茬。哪天你要是跟他对上，一准把你的面子踩脚底下，到时别怪我老庞没提醒过你。说不定一没注意，你的一毛也姓李了。”
牛厂长的小眼睛眯着，问道：“一个小年轻，哪来的这么多钱，莫不是，背后有人？”
“谁说不是呢，老牛你的路子广，要不去摸摸他的底细？”庞德彪吐了个烟圈。
牛厂长干笑了一声：“我就是想打听打听，又没打算探他的底，你不说就算了。”
李言不知道有人在议论他，跟江妈吃完饭，他回到自己家里。
刚关上门，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侯大国。
“老板，我找到庞勇了，他从江城回来了，在丽山。”侯大国说道。
“在哪儿？”李言问。
“之前跟庞德彪在一起，现在庞德彪在和人吃饭，他去了城南的那家游戏厅。”
“你一个人怎么盯的住他们两个人的？”李言奇道。
“还有金刚呢，不能我在外面跑他在屋子里享受啊，我把他叫出来了。”侯大国嘿嘿笑道。
然后问：“怎么处理庞勇，根据上次那个皮六的交代，是庞勇出钱让他们到公司打砸的，这小子是主使。”
“主使应该是庞德彪。”李言说道，本想让侯大国把他抓出来打一顿，可是再一想，就算打重一些也只是皮肉之痛，无伤大雅。
“先盯着吧，再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实在没有再抓起来教训一顿。”
侯大国现在拿的是李言的工资，自然李言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答应下来：“那我再盯盯看，庞德彪呢，要不要也打一顿？”
“他？”
说实话，从李言的角度来说，到现在为止，他跟庞德彪没有深仇大恨，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过这小子派人恶心自己，也不能这么算了：“打一顿便宜他了，看看能不能挖出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
“庞德彪去过一家纺织公司，我打听过，他是那边的技术顾问，其他的还没查到。”侯大国给出了另一消息。
这应该就是庞德彪提过的公司了，李言可不信他只是一个顾问这么简单，他以前有公职身份，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在那家公司占股份。
“继续查，怎么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李言给出了指示。
跟侯大国打完电话，李言把几件脏衣服塞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面，然后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新闻联播。
关心完国家大事，电视里接下来播起了天气预报，小时候他能把天气预报的城市顺序全背下来，现在没什么印象了。
天气预报完了，衣服也洗好了，从洗衣机里掏出来就准备挂晾衣杆上。
李言抖了抖衣服，目光随意的扫向楼下。
当他的目光落在江婳家阳台的时候，眼睛突然一瞪，连忙冲到窗边，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
紧接着，他把衣服扔在地上，撒腿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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