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跟宁姐儿听了玉娘的话, 立刻回去跟祝氏一起简单收拾了两样衣裳,又装了些金叶子在包袱里,以防万一。

  好在玉娘赚的银钱都存在钱庄里头,宅子这边留的只有些防身用的碎银子跟金叶子, 把这些都装在包袱里面, 又去玉娘房间里帮着玉娘也收拾了两身衣裳。

  许沁玉这会儿正在瞭望亭吹口哨喊白玉跟墨玉回来。

  平日两只虽然经常跑去山里, 但只要她吹口哨,白玉跟墨玉即便在山中也能听见,会从山里头回来。

  许沁玉这刚吹完口哨没两声, 竟已在远处瞧见白玉跟墨玉的声音,应当是它们也听见军营那边的动静, 担心许记饭庄出事,所以就从山中跑了回来。

  许沁玉带着两只回去时候,闻氏跟宁姐儿已经把东西收拾好。

  瞧见白玉,闻氏也有些担心, “玉娘, 带上白玉会不会吓着大家?”

  自打饭庄建成这差不多有两年时间,白玉都没在饭庄那边露过,饭庄伙计们都不知道东家还养了这样一条大白蟒。

  许沁玉道:“娘别担心,现在特殊时候, 一会儿跟伙计们说声就好,白玉看着虽然庞大粗壮, 有些唬人,但真要是遇见敌人, 也足够把敌人给吓唬住, 所以带着白玉也安心些。”

  闻氏点点头, 一家人带着包袱过去饭庄。

  这会儿饭庄里头的伙计们都已经穿好衣裳出来, 都有些担心军营那边的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朝着军营那边张望着,就见东家从宅子那边过来,可跟在东家身边的,除了东家的家人,竟还有……

  所有伙计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竟在东家身后瞧见一条至少三米长,有人腰身那么粗壮的一条大白蟒。

  众人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发软。

  东家身边还跟着一头豹子,那头豹子,他们认得,是东家养的,叫墨玉,偶尔还能在饭庄里头瞧见它,不过大多数时候它也会避开人。

  见到众人想跑,许沁玉朝着他们招招手,处于对东家的信任,所有的伙计们这才站在原地,但都有些脚软。

  许沁玉回头示意白玉先莫要跟她过去,她走到许记伙计那边,同她们说,“大家莫要怕,这是白玉,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比较通灵性,不会随意伤害人,因着军营那边,暂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大家最好先跟我一起进山里躲躲,有了白玉跟墨玉,其他猛兽即便遇见我们也不敢随意靠近。”

  军营出事,她们又是距离军营最近,无法进城,肯定要去找地方躲避,不能继续待在饭庄。

  大家这才安心些,又忍不住看了眼远处的白玉。

  它就一整条直愣愣的躺在那,一动不动,东家不让它靠前,它就真的不过来。

  不为知道,竟突然觉得这大白蛇有些憨厚的样子。

  大家被白玉这才一打岔,心里突然就没那么紧迫。

  许记现在留在饭庄的伙计加上厨子还有守卫还有其他管事儿以及客人们,差不多有两百多人,许沁玉让功哥儿还有陶齐他们先把人带去山里,她随后就到。

  等着大家陆陆续续进山,许沁玉去见了霍江跟莲花,同他们道:“劳烦两位跑上一趟,过去军营那边瞧瞧是什么情况,若真是敌国攻打,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霍江跟莲花心里当然知晓军营那边是什么情况,应该是殿下带着人攻了过去,但肯定不会有甚伤亡,这些守卫边城的士兵也都是好兵,殿下应该是有把握可以拿下饶州城。

  不出意外,明日饶州城的太守府还有军营都会归顺殿下。

  莲花都不敢看许沁玉,只假装看着军营那边冲天的火光。

  还是霍江说,“主子放心吧,我跟莲花这就去看看,主子先进山去,不用等我们,等探过消息后,我跟莲花会立刻进山寻主子。”

  许沁玉点点头,看着霍江跟莲花离开。

  她也带着墨玉跟白玉上了山。

  众人躲进山中,天色已经很黑。

  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霍江跟莲花才回,霍江告诉许沁玉,“主子别担心,并不是邻国攻打过来,也不是其他什么匪寇,好像是哪里来的起义军,应当是不满朝廷所作所为,所以才起义了。”

  许沁玉倒是松了口气,这半年来,其他州城陆陆续续都有些起义军,但都不怎么成气候。

  第一次瞧见敢攻打军营跟州城的起义军,看样子,这波起义军应该很是壮大。

  只是这些起义军若真攻占了军营,真要有太大伤亡,定也瞒不住邻国,会让他们趁虚而入。

  所以不管是什么缘由引起的战乱,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霍江又说,“主子别担心,我跟莲花在那边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伤亡,那些起义军并不想伤人,只是把军营的将领都给制服,把虎符给夺了。”

  许沁玉有点愣住,擒贼先擒王,但这军营的首领也被擒住的太快了些,连着虎符都被这么轻易地给夺走了吗?

  连着闻氏都觉得有点古怪,以前长子是带领过西南边城的士兵,曾言他们骁勇善战,非常勇猛,怎么得这次轻易就被起义军给制服了?

  不过只要无人伤亡就好。

  看样子这些起义军应当也是不愿伤害无辜。

  许沁玉道:“那我们可还要待在山里?”

  霍江说:“依我跟莲花所瞧所见,那些起义军非常严明,遵纪守法,不像普通起义军,一个人都没伤害,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不会伤害咱这些普通百姓,主人不如带着人回去歇息,等明儿我再去打探下具体消息。”

  既然霍江都说那些起义军不是坏人,许沁玉这才又带着人回了饭庄歇息。

  只不过这一夜,饭庄里头的人肯定还是忐忑不安,睡的都不怎么安稳,许沁玉也是噩梦连连,总是梦见敌军攻来饭庄,把所有人都抓了,还让自己去做饭给他们吃。

  早上醒来的时候,许沁玉都还有点懵。

  饭庄里还有其他客人,朝食肯定还是要做,许沁玉正好也不想继续待在宅子里,就过去饭庄那边做朝食。

  连着闻氏宁姐儿跟祝氏,还有两个孩子也都一起过去,人多,心里头也能安定些。

  许记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饶州城内,因为军营被攻陷,食客们知道这些起义军即便不会乱杀无辜,但心里还是慌乱,吃过朝食就启程回了城里,结果半个时辰后,全都原路返回,因着饶州城根本没开城门,现在都还不知里头的情况。

  所以他们也只能回许记先待着。

  许沁玉免除食客所有的房费,朝食跟暮食也都只收了一半的价格。

  就这样,食客们人心惶惶,每日都会派人去饶州城一趟,看看城门都开了没。

  这些食客的家人,大部分都还在城内,城门一直不开,自然心急如焚,即便许记吃食味道再好,都有些味同嚼蜡。

  等到第三日的时候,饶州城终于开了城门。

  霍江送了食客们进城,也去城里头打探了下,回来告诉许沁玉,“城里的铺子都没开,应该是攻军营那一日,城内也安排了人,直接攻占了太守府跟衙门,这几日估摸着也是在城内处理庶务。”

  旁边的祝氏担忧问道,“什么铺子都没开吗?那城内可有什么伤亡?太守府如何?太守大人一家又怎么样?”

  城里头,让祝氏最记挂的人,自然就是亲弟弟祝太守。

  霍江摇头,“并无伤亡,我也偷偷潜去太守府瞧过,太守府一家都还在太守府内,只是限制了行动,其他都还好。”

  祝氏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霍江也实在不好告诉王妃她们,太守府的确被攻占,但太守并没有被囚禁,如今还在太守府处理公务,只是太守一家都不得外出。

  恐怕殿下这次行动,太守早就知晓了。

  如今霍江也不好直接告诉王妃她们,起义军就是殿下,不然王妃她们就得整日担忧殿下安慰,也怕被人无意暴露殿下身份,到时候王妃她们就会有危险,索性继续瞒着,等以后真打去京城了再说。

  从殿下领兵那一刻,就未真面目示人,不过就是担心给京城里头的新帝和太后知晓。

  要知即便裴家只剩下殿下跟七皇子,但京城里头,还是有些亲眷在,王妃的娘家更是都在京城里,加上朝堂之上还有之前一些支持大皇子的朝臣,牵连甚大,要是给太后新帝知晓起义军是殿下,太后跟新帝定会把这些人都抓了威胁殿下,所以只能瞒着自己的身份。

  许沁玉知道太守没事,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许记暂时就没什么客人,她让许记的伙计分成两批放了长假,回家去看看。

  这整整一个月,许记几乎都没什么食客来,不过许沁玉还是给许记的伙计们发放了半数的工钱。

  其实这一个月里,饶州城内的商铺都陆陆续续开了些,但街上百姓还是不怎么多,直到要开始农忙,大家才都愿意出门还是忙农活,街上行人才多了起来。

  似乎整个饶州城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太守府跟衙门前更加森严,街上巡逻的官兵也都有些面生。

  直到农忙开始,衙门跟太守府前都张贴告示,饶州城下辖的村镇上的粮税只用抽取三十分之一做税,商税稍微复杂了些,但基本也是在三十分之一左右,商税标准还不一样,也就是赚得少,交的商税甚至不用三十分之一,交的税也比较少,赚得多,上至封顶的商税也就三十分之一,相比之前的二成,再到五成,这个商税已经算很少了。

  百姓们更是不敢置信,粮税只抽三十里头的一,也就是一亩田产三千斤的红薯土豆,只用交一百斤,要是按照之前新帝的赋税,要上交一千五百斤,现在三十抽一,先帝在世时都未曾有过。

  百姓们可不管,立刻就对起义军亲切起来,觉得要是这些人当政可比京城里头的皇帝好多了,京城里的皇帝逼的百姓都没了活路,这些起义军是百姓出身,更是知晓百姓的疾苦,会为百姓着想。

  何况人家攻占了饶州城,也未伤害任何人,这些起义军纪律分明,从不骚扰百姓。

  大部分百姓已经开始对起义军亲切起来。

  但目前也只是饶州城下辖的村镇改了赋税,毕竟西南其他州城还攻打下来。

  等到第二个月,许记陆陆续续有了些食客,但跟以往相比,还是少了许多。

  等到春末时,太后跟皇帝果然调遣其他州城的兵力来攻打饶州城,真要打起来,肯定也会伤及无辜,或者伤到城内的百姓,霍江就先让许沁玉把许记关了,去城里待些日子,伙计们也都先回家去。

  许沁玉带着家人进了城。

  饶州城里她未置办宅子,不过宁姐儿租的铺子后面有个院子,一家人就先住在宁姐儿租的铺子后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也有,许沁玉就买了些米面粮油还有菜囤着,每日朝食跟暮氏都是自己做来吃。

  有闻氏宁姐儿跟祝氏帮忙,她就炒个菜,其他洗切扫洒的活儿都是她们做。

  这段日子,倒是难得清闲起来,算是许沁玉来到这个地方最清闲的一段时日。

  没过几日,果真有其他将领带着官兵打来,但饶州城驻守黑甲军直接关了城门,不跟这些官兵打。

  许沁玉在城里住了几日,就知这些起义军叫做黑甲军,纪律森严。

  其他两个州城来的将领又不能强攻,因着城内还有百姓。

  倒是京城送了密信,让他们强攻。

  两军的将领犹豫不决,里头的百姓都是无辜,直接强攻,百姓们也会受到牵连,死伤无数,他们下不去这个手。

  只是不等他们做下决定,后方探子来报,说黑甲军攻到了他们的州城。

  这下好了,也不用强攻了,家都被人偷了,还打什么打。

  西南也就三个州城,现在三个州城都已归顺黑甲军,也就是说,整个西南都已在黑甲军的麾下。

  顺利到让人有点出乎意料。

  因着西南已经沦陷,太后气得不行,朝臣也开始慌乱起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真要让把起义军攻来了,他们这些官宦还有世家功勋,也不知会是何等命运,西南的兵力是几个边城最足的,也就是现在大盛朝最强的兵力都已被黑甲军收服,攻到京城来,怕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甚至这些黑家军收服西南才短短三个月而已。

  京城里头人人惶惶,西南这边,百姓们的日子已经恢复如常,甚至百姓面上都比以往的笑容要多。

  农作物都已经种了下去,今年看样子又是个丰收年,等到秋收的时候,才用三十抽一的赋税,百姓们自然乐呵呵,有了这么多存粮,即便来年有点什么天灾人祸,也不怕担心饿肚子了。

  许沁玉就在饶州城里待了半个月,等到另外两个州城被黑甲军拿下,又过几日,两个州城的将领也领着官兵归顺黑甲军,回到原来的州城,许沁玉也出了城回了许记。

  等到夏日时,许记的生意好了不少。

  西南的生活已经恢复如常,许沁玉心里却很是担忧,四哥自打正月离开后,就一直没在回来过,只有夏初时,四哥送了封家书回,只说因为战乱的原因,路上会耽误许久,恐怕今年都不太可能归家,让玉娘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太担心他。

  可许沁玉哪能不担心,西南平静如常,可外面的世道还是很乱。

  她只希望四哥能够平平安安,至于其他,也知盼着这次的黑甲军首领以后勤政爱民的明君,莫要登上那个位置之久就被迷了眼,只贪图享乐,她能够看得出这个黑甲军的首领是个有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又在短短一月内,攻下另外一座州城,一路朝着京城逼近。

  她并不知黑甲军的首领是谁,只听闻这些黑甲军的首领是个容貌很普通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记的生意越来越好。

  关于黑家军的事情,许沁玉也只是从霍江口中听闻黑家军的一些事情。

  霍江帮着她打听了不少事情,每次说起黑甲军时,霍江都是眉飞色舞,提起黑甲军的首领时,他更是眼睛都更加亮了些,显然是从崇拜黑甲军的首领。

  西南这边的百姓提起黑甲军跟霍江差不多神情,因为到了秋收时,百姓们果然只交了三十抽一的赋税,一筐筐一袋袋的粮食,百姓们都可以搬回自己家中,有了囤积的粮食,百姓们也能敞开的肚皮吃饱。

  这些土豆跟红薯,煮起来又好吃。

  但这两样并不能单独做出主食,所以西南也不是所有土地都种植了土豆跟红薯,依旧还是每家拿出一半的田地用来种土豆跟红薯,其他田地种植上其他农作物。

  秋末时,许沁玉又收到四哥家书,四哥说,年底时候,或许就能回家了。

  许沁玉也只以为四哥说的是,年底时候,四哥就能回来饶州城。

  再有三个月,四哥离开就要满一年了,闻氏她们也很是担心裴危玄,不知他在外如何,乱世时,商队虽然更赚,但危险性也更大。

  后来,天儿一日比一日冷,霍江几乎每隔十天半月都会跟许沁玉汇报下黑甲军的动向。

  黑甲军打到了通州,通州距离京城已经极近。

  等到中冬时,许沁玉听闻,黑甲军已经打到了京城。

  她不知京城里头的情况,但原身的爹娘弟弟,还有舅家人都在京城,许沁玉这几日有些茶饭不思,担心他们受到伤害,她不担心黑甲军伤人,只是担心太后跟盛元帝会用百姓们威胁黑甲军,这可是太后跟盛元帝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毕竟这些黑甲军一路攻打过去,几乎没什么伤亡,百姓们更是一人都未伤亡。

  也正因如此,有几个州城都没打,直接投了。

  所以许沁玉也很担心京城的情况,但她又隐隐有些期待,若黑甲军真的攻占京城,打到宫里制服了太后跟盛元帝,而百姓们无忧,就能改朝换代,要是改朝换代了,是不是她也能够回京城去了?她想回去看看原身的爹娘,成为原身这几年,她早继承了原身的感情,对原身的亲人也都亲情,她想回去看看他们。

  只是黑家军到了京城后,什么情况她也不曾得知。

  霍江打探个消息也得七八日才能传过来,至少还得好几日才能知道京城的情形。

  许沁玉知晓急不得,现在又到了腊月,她开始腌火腿,今年还是打算腌制个五千条左右。

  今年一整年,因为世道有些乱,许记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前年腌制的火腿还有剩余,去年腌制的今年才能吃,还有不少,但许沁玉还是打算多腌制些,等这世道过去,多余的火腿也能让商队帮着运送其他州城售卖,火腿可以放,放个几年,生食的火腿味道会越醇厚香浓,味道更好,放一放反而更好,所以多腌制些也没问题。

  接下来半月,许沁玉一直忙着腌制火腿。

  再有半个月,就该过年,京城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这两次,她问霍江知不知道京城里头的动向,霍江也只是欲言又止说不知。

  许沁玉也没别的人还有渠道可以打听到京城的消息,要是没人快马加鞭递消息过来,按照这个时代的通讯路程还有法子,京城里头的动向至少一个月后才能传来西南这边,她也只能静下心忙自己的。

  又过了两日,饭庄那边忙完暮食,许沁玉就回了宅子。

  还有半年就要到年关,年底有些忙,许沁玉要看不少账本,田地的账目,还有许记酒楼跟饭庄的账单,后半年的生意还不错,都要重新查一遍。

  宁姐儿的铺子现在生意也极好,年底也会查账,两人都待在许沁玉这边的屋子算着账本。

  屋里还摆着银霜炭,虽然暖和,但有些闷,闻氏推开窗牖看了眼,回头跟儿媳和女儿说道:“看这雪小了些,明日不知会不会停。”

  还好西南的雪不算大,连下个几天,也就到脚踝处,几乎都是下下停停。

  闻氏看完给窗牖留了个小缝透气,陪着女儿跟儿媳算账。

  算完账,三人才回房歇下。

  次日一早,许沁玉早起,她还要过去饭庄那边做朝食。

  许记的厨子越来越多,基本已经不怎么用她操心,但她每日还是会过去帮着做朝食跟暮食。

  许沁玉还打算过些日子,写几本菜谱出来,上下五千年那么多美食传承,即便是教徒弟,都不知得教到猴年马月,不如写成菜谱,一些家常菜谱,还有一些食单,各式小吃等等,都能写下来让世人翻阅,更好的传承下去。

  许沁玉正想着,喊让丫鬟送了热水进屋洗漱,准备一会儿过去饭庄那边。

  今年饭庄依旧不歇息,开始预订今年年饭的食客,许沁玉一会儿过去还得看看。

  许沁玉又忍不住想到四哥,她与四哥已经整整一年未曾见面。

  许沁玉忍不住叹息了声,她刚穿好衣裳,丫鬟端了热水进屋,许沁玉洗漱好,把水端到外面泼在庭院里,就见另外个小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脸色煞白煞白的,许沁玉见状,忙问道:“春桃,你跑什么?跑慢些,是不是饭庄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她能想到的也就是饭庄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但饭庄现在都还未开始做朝食,门都还是关着的,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住在园子里的食客出了事?

  许沁玉心里也咯噔一声,有些担心起来。

  春桃只是摇头,跑到许沁玉面前站定,她才白着小脸气喘吁吁说,“娘子,外面来了好多侍卫,把,把咱们宅子都给围住了。”

  春桃一直在看守门房,平日宅子有人敲门,都是她进出帮着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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