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欢咬牙切齿,但因为白水金是王环修的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憋屈。

  对方他惹不起,之前的一次慈善酒局他有意巴结王环修,但对方却无动于衷,甚至劝他转行。

  说他去马戏团,兴许比投资有前途。

  冷冰冰的口吻带着恶趣味,听得人手脚发凉。

  雷欢叫嚣的火焰明显成了晃悠的小火苗,烛火一样忽明忽暗的,吹口气就灭了。

  他记得父母跟他说的话,像王环修这种吃得开的人,千万不要招惹,不然得罪了对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卡没被放开权限,还被打了一棍子,雷欢心肝脾肺都要烧了,但看着王环修只好灰溜溜离开。

  走时脸上还不忘挂上牵强的笑脸,希望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千万别记恨上他,“王总,刚才情况混乱,可能真的是我撞上去的,不好意思,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玩的开心。”

  话落一秒也不多呆,抬腿转头就走。

  白水金站在王环修身后,在他耳边说,“老公哥,你是属狗的吗?”

  王环修给他一个眼神,“问这个做什么?”

  “他好像很怕被你撵的样子。”

  “……”

  雷欢怕王环修也不奇怪,毕竟是反派一家的领头人,一家子都是反派,别人害怕很正常。

  几人回了贵宾室,刚才场面混乱,不知道白水金有没有被伤到,雷厉鸣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白水金感受到视线回头,突然间的对视让雷厉鸣心头一震,忙错开目光,有些僵硬地问,“你刚才没有受伤吧?”

  他说完又匆匆看了对方一眼,没再多看。

  白水金嘻嘻一笑,嘴巴上扬,双眼弯起可爱极了,“当然没有。”

  他一直躲得很灵活。

  雷厉鸣心中松了口气,还想再跟对方说点什么,白水金已经跳到了王环修身边。

  视线侧方出现余影。

  白水金小嘴一撅,王环修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白水金受不受伤他不关心,更何况对方的羊脂玉一点划痕没有,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王环修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然而白水金状是一定要告的,“老公哥,我受伤了。”

  “哪?”

  “心灵上的创伤。”

  “哦。”

  白水金不满意,“老公哥你不心疼吗?”

  犯死罪了。

  零上三十度的体温说出零下二十度的话。

  白水金毛绒绒的脑袋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心疼。”王环修随口一答,又想起白水金磨人的功底,面无表情的添了一句,“心疼死了。”

  白水金开心了,“那老公哥……”

  他声音有些扭捏。

  王环修:“什么?”

  “你死了财产能给我吗?”

  “……”

  白水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但王环修毕竟是阴晴不定的大反派,反派的心思很难猜,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说完轻拍了拍他的肩,“老公哥,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作为他金卡金额的提供者,白水金根本舍不得王环修死,更别说对方还是跟他有法律关系的老公哥,是家人。”

  家人之间开这样的玩笑不好,白水金深刻反省自己,决定以后这样的话不说了。

  他身高跟王环修比有些不够看,几乎比王环修矮了一个头,仰着脸,一双眼睛带着真诚的安慰。

  别生气~

  王环修盯他几秒,“没事,往心里去了。”

  白水金:……

  他手里抱着高尔夫球杆,在王环修出去办事的这段期间,学习了两个小时的课程,他已经不是两个小时前的白水金了。

  整个人焕然一新。

  正好让对方现在看自己打高尔夫球,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还记的他保证王环修回来后会让对方大吃一惊,现在就是他表现的时候。

  “老公哥,看我打高尔夫球。”

  王环修随意挑一处坐下,白水金一步三回头,跟个小松鼠一样,一定要确定王环修在看自己。

  确认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后,白水金走到打球的地点。

  王环修观察到,白水金好像一直很需要他人的关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会不停的叫他,让他注意他,听他说话或者陪他干别的事情。

  只要视线一离开他就要开始闹了,磨人作妖。

  但白水金自己没有意识到,而是兴致勃勃的拿着高尔夫球杆,准备给王环修打了阿姆斯特朗螺旋球。

  这种先天形成求关注的现象,和白水金上辈子的经历有关,他没有家人,从小看着别人家庭美满,偷偷瞧着羡慕的同时都会在心里记下来。

  一个家庭中合格的父母或是爱人会给予十足的关注,这是白水金心中潜移默化的想要拥有的。

  球托在球ETT上,白水金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握住球杆。

  虽然身高只有一七六,但比例胜过一七六,白水金的身形除了单薄没什么肌肉外,没有硬伤,腰身柔韧,手臂线条因为紧张微微绷紧,他的脖颈干净修长,头发长短刚好,色彩夺目。

  在定好要打的方向后,白水金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挥杆,相较于之前的挥杆动作,这次他要利落的多,只听速度在空中形成“咻~”的一声。

  高尔夫球杆挥起,白水金也完成一个漂亮的挥杆动作,在原地摆了两秒pose,整个人兴奋的小脸通红,转头两眼放光地看着王环修。

  “老公哥,怎么样?”

  看着还在ETT上的球,王环修:……

  练了两个小时,球依然不动如山。

  白水金所说的大吃一惊。

  男人低沉像的声音响起,“大吃一惊?”

  说完看向摆在不远处空一了半的果盘。

  “大吃一斤吧。”

  “……”

  有时候真想给你邦邦来两拳,果然邪魅狂狷的霸总说话都有些噎人。

  下午四点两人离开高尔夫球馆,看着目送自己的打野雷厉鸣,白水金扬了扬手机,“有事游戏联系!”

  雷厉鸣小幅度点头。

  王环修两人走的早,蒋游他们还要玩一会,走到休息区刚落座,蒋游就听见雷厉鸣发出了一声羡慕的感叹。

  “你说的对,环修的日子过得是挺好的。”

  雷厉鸣看着手机上的游戏标识。

  蒋游往身后一靠,“是吧。”

  那白水金看着就好玩,放家里一个不知道多热闹。

  —

  白水金回到家后直奔二楼浴室洗澡,今天出院又加上运动,他得好好洗洗。

  在热水的洗涤下,他舒服得像猪崽子一样乱哼哼。

  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想起了今早在医院被他按掉的电话。

  事发突然,为了把能要他命的手机铃声关掉,直接挂断了电话,此时拿起手机查看未接来电,也是个陌生号码,白水金试探地按下了回拨。

  铃声没响几声就被对面接听了,咯哒一声。

  白水金礼貌问好,“你好。”

  对面的人有几秒没说话。

  白水金以后,又说了一遍,“你好,这里是白水金。”

  “你好。”这次对面的人开口了,但没什么转折语,而是直接问他,“你今天怎么没回学校,导员找你呢。”

  学校?

  白水金回忆,他才二十岁,和上辈子的年龄相仿,在书中他确实还在上大学,但因为要跟王环修结婚,所以请了婚假一直没回学上课。

  算算时间,婚假的假期余额已经归零。

  “谢谢,你要不说我都不记得了。”白水金想感谢对方的提醒,但却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你是?”

  季草就知道对方不会记得自己,“我是你舍友,季草。”

  虽然是舍友,但白水金不怎么住宿舍,除非裴知珩在校住宿,他才会破天荒的回宿舍,然后制造一场明天一早和裴知珩偶遇的戏码。

  舍友两年,说话次数加起来不到十次,就算是平时在校园路上遇见,两人也不会说话,并不熟,而且白水金狗眼看人低,觉得自己有钱就比别人高一等,他最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今天白水金旷课被点名,又加上被导员找,季草还是好心给他打了通电话,也算出于人道主义,毕竟白水金没朋友,还指望谁能联系他?

  接到回学校的消息后,白水金第二天一早同一时间和王环修出现在了玄关。

  学业还是要好好完成的。

  冬天温度低,抱着这辈子对自己好一点的想法,白水金今天的出行依然将自己裹得严实。

  王环修看着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三层外三层,又是围巾又是帽子,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只留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外面。

  穿的厚重,行动起来就不方便,浑身上下渗透着钝感,跟头笨熊一样。

  白水金无意间瞟见王环修在看自己,脸埋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老公哥,我今天要去上学。”

  他身面还背着个书包,确实是去上学的样子。

  动作笨重地帮自己穿上鞋子,要是半路遇到众人被狗撵,他被撵到的几率一马当先。

  白水金站稳,露出来的眼睛对他眨眨,“去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王环修看他一眼,“那你别淹死了。”

  “……”

  坏男人,真想把你的衣服扒光看看腹肌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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