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打我脸又想喂甜枣?你这招留着对付别人或许能行!”江迎心里翻白眼。

  “我只是想让这里的人知道,江掌柜叱咤商界也有人疼,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说话间,魏篌甚至挑衅的看了看马攀。

  马攀感受到背后热辣的视线,无奈地直摇头。

  “我看你是想让我的辛苦经营都变成能笑话!我们现在要进去抓住这里权柄最大的人,让罪魁祸首主动来找我们。卜卦结果不太好,你又是个没用的,别跟着了。”

  谁知魏篌不仅没有刺激被劝退,反而来了兴致——“我在街对面猫了这么久,现在让我夹着尾巴跑?你当小爷我是……”

  “闭嘴!”突然出现在墙边人影让江迎心中警铃大作,这里是宫中仆役近处的地方,如今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怎会有人?

  以金丹修士的目力,此人刚出宫门没几步,相貌、衣着江迎都心中有数了。

  魏篌一脸兴奋:“那是宫中之人?要不要我抓来问话?”

  “不必。”即便那人裹得严实,她还是认得。

  那是江迎三人初到钱塘时,在妓馆里见过的琴女——海棠。

  江迎转头看着埋阵旗的马攀,据马攀说,云初前月恰好被她母亲飞羽传书叫了回去,门里出了大事。

  命运真的很神奇,江迎杀了万容容,归云水阁乱套,云初被紧急召回。阴差阳错的,竟也算是救了云初一次。

  “她往这边来了!”朱九鸢一直很警惕,她看到那宫中人的目标好像就是这里!

  马攀此时方结好阵。出逃是若遇危险,可以潜入此处阵中暂避。

  四个修士蹲在小土坡后面,看着这姑娘走近、跪下,开始掏纸钱,嘴里还说着:

  “爹、海棠,你们别怪我心狠,若不拿你们做投名状,我断不能活到今日,你们别再托梦了。再等五日,五日后,陈王殿下带我寻得长生,我一定为你们点长明灯日夜供奉!”

  魏篌突感身边少了什么东西,一转头,江迎不见了!再一回头,那女子也不见了!

  地下三丈,阴冷压抑。

  女子的惊呼一声也发不出,江迎冷冷地看着她:“你和海棠什么关系?”

  “你是谁?”女子强装镇定,骄矜之态渐露:“本宫是陈王侧妃,别仗着自己有点小手段就想僭越!陈王殿下会要你求生……”

  “咔咔”两声异响打断了她的“外交发言”,她痛得一张美人面都变了形。

  腕骨是断了的,废话江迎是不想听的。

  “陈王侧妃,海棠和你什么关系?”

  “我当是什么晦气,原来是海棠的恩客啊。”女子怨毒地说着,不过也没说错,几年间江迎确实给过海棠不少钱,海棠给的消息也让她做起生意来顺的不行。

  “海棠入贱籍之前是我妹妹,姿容是有几分像我,可我们不一样——我是贵女,她是妓女。”

  “你们是姐妹。”江迎从未听海棠提起家人,只是她给过海棠很多钱,这些钱海棠确实都没花在自己身上。

  “别开玩笑了,她不过就是个钱袋子,我爹把她卖了,替我打点选秀的机会,你猜是为什么?”

  江迎抓住她的手,上面没有一粒茧子,和海棠的那双弹琴的手很不一样:“因为你,虽然无才无德,但会逢迎、心又狠,更适合为海家某前程。”

  江迎嘲笑到:“只是你爹没想到,你狠起来,连他也没放过。”

  “我吃的苦不必同你讲!”女子回答的同时,完好的左手扬起,甩出几根绣花针!可惜她忘了这是在地下,她能动是因为被江迎“允许”,而那些绣花针……

  嵌入泥土后再无寸进,女子的左臂也被泥土包裹动弹不得。

  江迎拿过绣花针,哑然失笑。这是她送给海棠防身的,不需要身具修为,甩出去便是。没想到海棠竟然把它给了她的“好姐姐”。

  针上的血腥气郁结难散,所负仇怨极深,看来这位“好姐姐”没少用它办实事。

  “你想怎么样?”海柔知道不是对手,只能谈条件。

  江迎决定问点正事“你说五日后陈王就能带你一起长生,有何凭据?”

  “陈王神通广大,修得生魂蔽日,只差重塑星月就能……”说着说着,女子意识到自己说的已经太多。

  看样子这海柔知道的不少,并非边缘人物,此时江迎心里有了新计划。

  “你叫什么?”

  “本宫的名讳……”女子刚要大放厥词,突然对上江迎寒光幽幽的眼,把话又噎了回去:“海柔。”

  很好,江迎再次封住海柔的声音,往海柔腰间一顿摸。

  明显的男子样貌和毫无章法的触碰,让海柔心里又羞愤又害怕,怎奈呼救无门。

  江迎果然摸到几样傍身法器,那可都是她买给其他老板的,万老板、柳员外、张副将……看来这些人的女儿也已经……

  松开海柔的腰,江迎审视着有些狼狈的美人,没有过多交代,突然开始扒她的衣服。

  当然,只是海柔自己觉得突然。

  江迎虽然是为了借她的身份混进去才这么做,但是动作也故意粗鲁了三分——她承受的这点恐惧,不过是她手下冤魂的零头。

  再回到小土坡后面,江迎已经是一个宫装丽人。

  “江掌柜牺牲真大啊。”朱九鸢看着江迎捏的兰花指,心中直呼“敬业”。

  魏篌笑的贱兮兮:“你这样还挺好看。”

  马攀则有不同意见:“这布料穿着很难受吧,行动不方便会不会有危险?”

  “无妨,我直接进去,找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再土遁接你们。”

  就这样,江迎“回”到王宫,一路跟着海柔唯一的侍女,七拐八拐走到了海柔的住处。

  “承欢阁”

  江迎看着院门上的匾额,心有讥讽:“宫墙内外,都是以色侍人,谁比谁高贵?”

  “陈王殿下说想吃您亲手烹的羊肉。”唯一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一股傲气好像理所应当。这让江迎意识到,此人是来监视海柔的。

  看来她的处境没有想象中好,不过羊肉气味杂,烹煮的时候正好可以把人都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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