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进入了五月，晚春的阳光明亮但不刺眼，和煦的春风中已经开始夹杂夏日的气息。不冷也不热的温度，正是打篮球，踢足球的好时机。篮球场，足球场上都是学生。即使是缺乏运动细胞的王诺岳，也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了球场上。
蓝球场上，一群年轻的交大学生正分成两边，在半场上进行3对3的比赛。这是以宿舍为单位的比赛，王诺岳正站在球场边给自己人加油打气。
不是他不想打球，而是因为人太多了，于是大家自发地组织起来打比赛。有自知之明的他，主动申请当了板凳队员。
“五比三，你们输了。”赵昆仑拿着球，得意地对张小勇他们说道。
“哼。”输了球的三个人，只好发着鼻音，向场边走去。
“喝水，喝水。”王诺岳拿起旁边的汽水，递给了输球的室友们。然后六个人就坐在球场边上，聊天，等着下一轮上场的机会。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聊着体育的事情，四月中旬，华国2000年奥运会申办委员会成立。这个消息，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奥运热。
然后，话题就转入了学习。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一半了，有几门课的老师，已经通知了期中考试的时间。
“哎，真累啊。”王俊头痛的说道。“刚忙完程序，又要考试。”
“那下次的事情，我就不叫你了。”王诺岳笑着说道。
“你敢。”王俊瞪圆了眼睛。
“下次的事情，是不是又有什么项目。”邱浩敏感的发现了关键词。一瞬间，大家安静了下来，等他的下文。
王诺岳看了看几个同学，心想，九十年代的大学生，还真好收买啊。辛辛苦苦干了两个月，赚了不到两千块，就很高兴了。
“快说啊。”邱浩催促道。
“只能说，有可能。你们上次做的东西，客户很满意。但他还要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反应不错，就会继续和我们合作。”王诺岳笑着说道。
一个星期前，他把屏保程序提交给了迈克。昨天迈克打电话过来，表示对程序的质量很满意。同时也表示，如果这个屏保没赔钱的话，就会和他继续合作，开发更多的摄影和艺术作品的屏保。
“这样啊。”邱浩有点失望。
“有时间就认真读书。”张小勇对自己一心赚钱的朋友说道：“别搞得期末要补考。”
正当几个人聊天的时候，柳子邵突然对王诺岳说道：“郭世明来了。”
王诺岳抬头一看，果然是郭世明冲着他们走过来。
“师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王诺岳迎了过去。和许多老师一样，郭世明除了上课，几乎不来闵行校区，就算来上课，也是来去匆匆。
郭世明也笑了，“听你同学说看见你去篮球场了，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真在这。”
“生命在于运动吗。”一说完，王诺岳自己都笑了。“你有事找我？”
郭世明点点头，“有件事情，李老师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今天，李教授从沈主任那里回来之后，就打电话找王诺岳，可电话没人接。正好郭世明要来上课，于是就让他过来找人，顺便告诉王诺岳一些事情。
王诺岳带着郭世明离开球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两人就在青草地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魔都软件研究所吗？”郭世明盘腿坐在草地上，向王诺岳问到。
“我只知道中科院软件研究所。”王诺岳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个机构。
“这还得从八五年说起，当年，市政府投资了一千万元，在复旦开了两个软件研究生班，招了一百学生。”郭世明一边回忆当年的情况，一边向王诺岳说明情况。
魔都成立软件研究生班的时候，他也正在申请读研，所以对软件研究生班的情况有所了解。一千万元，一百个人，每个人身上花十万元。他，还有许多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住了。相比当时每月一百来块的平均工资，几十块钱的研究生生活补贴，十万元真是个天文数字。
一百个软件研究生！王诺岳同样被震住了，不过方向上不一样，郭世明他们震惊的是钱的数目，他震惊的是人的数目。
真是豪华的国家队啊，王诺岳心中大叫一声。要知道，这可是1985年啊。和王诺岳合作了两次的centralpoint，当时还是十来个人的小公司。他的对手诺顿，更是几个人的小作坊。即使是业界霸主微软，公司的人员也才刚刚突破一千，还包括大量的销售人员。即使到了今年，世界上有一百个软件工程师的公司，也都屈指可数。而华国的软件公司，大多数是三五个人的小公司。
“当初市政府的想法是，软件行业要学习印度。所以培养了一批人，装备让他们先去国外接项目，然后把项目带回来，熟悉了国际标准之后，最后再开发自己的产品，拿到国际上去竞争。”郭世明继续说着当年旧事。
“想法不错啊。那现在怎么样了？”王诺岳问到。在他记忆里，华国九十年代的软件外包服务，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只接了一些零星的项目，没有形成产业，也没有形成大的公司。新千年后，因为整体科技和工业的进步，这才水涨船高，成了软件出口大国。
“现在还在坚持。”郭世明笑着说道。
那就是混得不好呗。王诺岳撇撇嘴，读懂了郭世明的意思。
“一千万元都花在了一百个学生身上，钱花完了，市政府也没有资金继续投入，就成立了一个软件实验研究室，先把人养起来呗。”
“养起来！”王诺岳无语了。市场，还是市场最重要啊。有市场需求的花旗，随着市场飞速发展，当时几个人的小公司，现在都混得风生水起。而市场还没形成的华国，豪华的国家队居然只养着。
郭世明继续说着故事。包括这批人出来之后，没有工作的地方，要租房子办公。现在每个月也只有两百多的工资。
两百块，王诺岳心中立刻升起了挖墙脚的念头。他折腾了半年，才招来一个研究生张杰，还是机缘巧合。现在有这么一群人在那里，他好像发现了一座金矿。
“你怎么连别人的工资都知道？”王诺岳疑惑地问道。
郭世明笑了笑，“魔都当年读软件的研究生，也就那么些人。开会什么的，见面次数不少。后来我和他们中的两个人成了朋友。”
“然后，因为他们没活干，就和我们交大抢活干。”郭世明的语气由感慨变成了愤慨。当年项目被抢，他也受了影响。
师兄，你转折也太快了吧。刚说和他们成了朋友，马上指责他们抢你的饭碗。王诺岳在心里吐槽道。
“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事。”王诺岳听了半天故事，也没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就是告诉自己一个信息，让自己去挖墙脚？
“现在又有一个项目，我们要和他们竞争。系主任想见你，听听你的意见。”
蓝球场上，一群年轻的交大学生正分成两边，在半场上进行3对3的比赛。这是以宿舍为单位的比赛，王诺岳正站在球场边给自己人加油打气。
不是他不想打球，而是因为人太多了，于是大家自发地组织起来打比赛。有自知之明的他，主动申请当了板凳队员。
“五比三，你们输了。”赵昆仑拿着球，得意地对张小勇他们说道。
“哼。”输了球的三个人，只好发着鼻音，向场边走去。
“喝水，喝水。”王诺岳拿起旁边的汽水，递给了输球的室友们。然后六个人就坐在球场边上，聊天，等着下一轮上场的机会。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聊着体育的事情，四月中旬，华国2000年奥运会申办委员会成立。这个消息，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奥运热。
然后，话题就转入了学习。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一半了，有几门课的老师，已经通知了期中考试的时间。
“哎，真累啊。”王俊头痛的说道。“刚忙完程序，又要考试。”
“那下次的事情，我就不叫你了。”王诺岳笑着说道。
“你敢。”王俊瞪圆了眼睛。
“下次的事情，是不是又有什么项目。”邱浩敏感的发现了关键词。一瞬间，大家安静了下来，等他的下文。
王诺岳看了看几个同学，心想，九十年代的大学生，还真好收买啊。辛辛苦苦干了两个月，赚了不到两千块，就很高兴了。
“快说啊。”邱浩催促道。
“只能说，有可能。你们上次做的东西，客户很满意。但他还要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反应不错，就会继续和我们合作。”王诺岳笑着说道。
一个星期前，他把屏保程序提交给了迈克。昨天迈克打电话过来，表示对程序的质量很满意。同时也表示，如果这个屏保没赔钱的话，就会和他继续合作，开发更多的摄影和艺术作品的屏保。
“这样啊。”邱浩有点失望。
“有时间就认真读书。”张小勇对自己一心赚钱的朋友说道：“别搞得期末要补考。”
正当几个人聊天的时候，柳子邵突然对王诺岳说道：“郭世明来了。”
王诺岳抬头一看，果然是郭世明冲着他们走过来。
“师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王诺岳迎了过去。和许多老师一样，郭世明除了上课，几乎不来闵行校区，就算来上课，也是来去匆匆。
郭世明也笑了，“听你同学说看见你去篮球场了，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真在这。”
“生命在于运动吗。”一说完，王诺岳自己都笑了。“你有事找我？”
郭世明点点头，“有件事情，李老师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今天，李教授从沈主任那里回来之后，就打电话找王诺岳，可电话没人接。正好郭世明要来上课，于是就让他过来找人，顺便告诉王诺岳一些事情。
王诺岳带着郭世明离开球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两人就在青草地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魔都软件研究所吗？”郭世明盘腿坐在草地上，向王诺岳问到。
“我只知道中科院软件研究所。”王诺岳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个机构。
“这还得从八五年说起，当年，市政府投资了一千万元，在复旦开了两个软件研究生班，招了一百学生。”郭世明一边回忆当年的情况，一边向王诺岳说明情况。
魔都成立软件研究生班的时候，他也正在申请读研，所以对软件研究生班的情况有所了解。一千万元，一百个人，每个人身上花十万元。他，还有许多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住了。相比当时每月一百来块的平均工资，几十块钱的研究生生活补贴，十万元真是个天文数字。
一百个软件研究生！王诺岳同样被震住了，不过方向上不一样，郭世明他们震惊的是钱的数目，他震惊的是人的数目。
真是豪华的国家队啊，王诺岳心中大叫一声。要知道，这可是1985年啊。和王诺岳合作了两次的centralpoint，当时还是十来个人的小公司。他的对手诺顿，更是几个人的小作坊。即使是业界霸主微软，公司的人员也才刚刚突破一千，还包括大量的销售人员。即使到了今年，世界上有一百个软件工程师的公司，也都屈指可数。而华国的软件公司，大多数是三五个人的小公司。
“当初市政府的想法是，软件行业要学习印度。所以培养了一批人，装备让他们先去国外接项目，然后把项目带回来，熟悉了国际标准之后，最后再开发自己的产品，拿到国际上去竞争。”郭世明继续说着当年旧事。
“想法不错啊。那现在怎么样了？”王诺岳问到。在他记忆里，华国九十年代的软件外包服务，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只接了一些零星的项目，没有形成产业，也没有形成大的公司。新千年后，因为整体科技和工业的进步，这才水涨船高，成了软件出口大国。
“现在还在坚持。”郭世明笑着说道。
那就是混得不好呗。王诺岳撇撇嘴，读懂了郭世明的意思。
“一千万元都花在了一百个学生身上，钱花完了，市政府也没有资金继续投入，就成立了一个软件实验研究室，先把人养起来呗。”
“养起来！”王诺岳无语了。市场，还是市场最重要啊。有市场需求的花旗，随着市场飞速发展，当时几个人的小公司，现在都混得风生水起。而市场还没形成的华国，豪华的国家队居然只养着。
郭世明继续说着故事。包括这批人出来之后，没有工作的地方，要租房子办公。现在每个月也只有两百多的工资。
两百块，王诺岳心中立刻升起了挖墙脚的念头。他折腾了半年，才招来一个研究生张杰，还是机缘巧合。现在有这么一群人在那里，他好像发现了一座金矿。
“你怎么连别人的工资都知道？”王诺岳疑惑地问道。
郭世明笑了笑，“魔都当年读软件的研究生，也就那么些人。开会什么的，见面次数不少。后来我和他们中的两个人成了朋友。”
“然后，因为他们没活干，就和我们交大抢活干。”郭世明的语气由感慨变成了愤慨。当年项目被抢，他也受了影响。
师兄，你转折也太快了吧。刚说和他们成了朋友，马上指责他们抢你的饭碗。王诺岳在心里吐槽道。
“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事。”王诺岳听了半天故事，也没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就是告诉自己一个信息，让自己去挖墙脚？
“现在又有一个项目，我们要和他们竞争。系主任想见你，听听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