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突然下起了小雨,将空气中的燥热一扫而净,萧弘文打着赤膊站在院子里,任由雨水冲洗,林伯胖乎乎的身子撑着一把木伞站在不远处。

  “王爷,”林伯急切的在一边踱步,“别淋了,一会淋病了可怎么办啊?”

  萧弘文置若罔闻,仰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林伯徒呼奈何又没有办法,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萧弘文一句也听不进去。

  正在这时候,林伯眼光一下子瞄见了司徒绮月,连忙挪动着身躯跑了过去,恭敬地说道,“王妃,您来了,快去劝劝王爷吧,要是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司徒绮月顺着林伯的视线正好看见萧弘文淋雨的样子,嘴角连连抽动,眼神眯起,口气凉凉的没有温度,“病了正好请御医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

  林伯差点摔一个趔趄,他是想让王妃规劝王爷的,哪知道司徒绮月更加的不在乎,“王妃,王爷身体……”

  话没有说完,就被司徒绮月打断,“王爷又不是小孩子!他难道不知道生病了难受吗?再说他生病了是他难受,你又不难受,着急什么?”

  正在淋雨的萧弘文额头青筋暴起,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该死的女人!他淋雨还不是因为心烦她!居然说他病了他难受,和别人无关!

  暴怒的人往往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萧弘文咬牙切齿走了过来,推开林伯,一把抓住司徒绮月的手,将她手里的伞打落。

  要生病是吗?那好!他要让她陪他一起!

  司徒绮月挣脱不开,雨水顺着发丝湿了脸颊,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让人觉得有些寒意,真是别扭的家伙,他这是在报复她么?

  “王爷?”司徒绮月试图开脱,萧弘文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居高临下的瞅了她一眼,警告的成分居多,“闭嘴!”

  林伯在一旁摇头不语,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走了,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哪一个都不是他可以劝说的了的。

  阿嚏!阿嚏!

  终于在司徒绮月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萧弘文这个野人级别的美男才松开了他钢铁般的大手,放出了自由。

  早就冻得瑟瑟发抖的司徒绮月脚下不稳,重心全失,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青石板上都是雨水混着泥土,两眼一闭,完了。

  下一秒,却掉入了一个宽大的胸膛里,躺在萧弘文的臂弯里,司徒绮月勉强睁开眼睛,“萧弘文,呵呵。”

  笑了一半,司徒绮月就晕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不用摔一身泥呢。

  “该死的丑女人!”萧弘文嫌弃的瞪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却没有扔出去,而是打横抱起,将司徒绮月送回了东苑。

  风雨很大,司徒绮月孱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只是萧弘文也没有想到怀里的女人竟然这样轻了,抱着她就像是一片羽毛。

  本来就是强撑着的司徒绮月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自从水牢出来以后,她的身子就被损伤的极其严重,而且萧弘文对她更是非打即骂。

  这几日,萧弘文已经将她身上的伤口看了个精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只要想到倒在血泊里的韩玉,满心的怒火又将他的一丝心软燃烧殆尽。

  隔着一条人命,还有什么资格说那个字?

  衣不解带在绣床前,他从未离开,紧锁的剑眉,未曾舒展,床上娇小的身影苍白的脸色似是指责,他的无情,他的绝殇。

  他们本就相识,从小更是一起长大,只不过是司徒家霸占权势的獠牙露出来以后,才渐渐遗忘了交集,可是有些东西不说,并不能代表就不曾出现过。

  雪夜,他们一同追逐在银色的世界;雨天,他们一起并肩观赏雨花;晴天,风筝承载他们孩童的期盼,司徒绮月在大雨里晕倒的样子像是一把尖刀,将他封存的记忆一点点划开了口子。

  三天的不眠不休加上这几日的心绪如麻,萧弘文强忍着心口的酸涩,疲惫的趴在了床边,手里拉着司徒绮月软软的手,眼睛闭上前,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绮月,韩玉的死是不是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除了萧弘文自己,谁也不懂那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的怒气不仅是因为韩玉的死,积压在这借口之下的还有她是司徒家的女儿……

  说不出口的原因,是不是会让他们越走越远?他不知道,但是他却希望可以用尽手段将她固执的强自留下。

  还有她对他多年的爱慕,别人不懂,他怎么会不懂?只是有时候,无知真的很幸福。

  司徒绮月昏睡了很久,直到窗外的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脸颊时,暖烘烘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舒适,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一双清亮的眼睛才打开。

  “萧弘文?”司徒绮月皱眉,他怎么在这里?强撑着双臂缓缓坐了起来,身上已经换了干爽的衣衫,锦被盖在身前,开始回忆那一天的印象。

  淋雨,晕倒?

  司徒绮月望了望窗外大大的太阳,透过窗楣可以看到满园的花卉盛开绽放,她晕倒了一整夜吗?

  伸出手,推了推床边的萧弘文,半响都没有动静,司徒绮月不禁暗骂,懒猪。

  越过萧弘文的身子,司徒绮月穿上鞋子,换了衣衫,走出了屋子,阳光暖暖的,真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王妃,你醒了啊?”林伯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身上的肉层顺着他的动作摇摇摆摆,司徒绮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林伯,以后别再叫我王妃了。”

  林伯没问原因,司徒绮月那张残损的容颜依旧遮掩不了她的气质,“那老奴以后就喊您夫人吧。”

  司徒绮月沉了眉峰,她一点也不想和萧弘文这样挂上什么关系呢,“喊我司月吧。”

  一头一尾,取她名字的两端。萧弘文,司徒的爱,你的恨,何尝不也是感情的两端。

  “好吧。”林伯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这事他没有任何发言权,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是司徒绮月嫉妒生恨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林伯从小就认识司徒绮月,她的心性他不敢说全部了解,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肯定的。

  王爷被恨意迷惑了心智,想不通,不代表他也跟着糊涂。

  “林伯,王爷怎么没去早朝?”司徒绮月望了望太阳的位置,往日这个时辰,萧弘文一定还在朝堂没有回来,怎么今日还在她床头嗜睡?

  “您不知道?”林伯瞪眼,有些不敢相信,司徒绮月挠挠头,“知道什么?”

  “那天您淋了雨就晕倒了,王爷在您屋子里端水熬药一直呆了三天三夜,连屋子也没有出。”林伯的话像是一枚重型炸弹,不,应该是原子弹,一下子将司徒绮月全部的理智轰炸的干干净净,他说什么?

  萧弘文伺候了她三天?不曾离开吗?

  害她生病的人是他,害她难受的人是他,现在又这样对她好,为了什么?

  “林伯,不可能。”司徒绮月摆摆手,选择不相信,她宁肯相信萧弘文踢烂了给她熬药的炉子,打碎了她的药碗,任由她在大雨里浇湿了身体。

  那个臂弯,难道不是幻觉?晕倒前跌入的怀抱是萧弘文的?

  林伯摇摇头,“王爷真是命苦。”

  司徒绮月抽了抽眼角,转身进屋,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她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小人跳出来不停地反驳她!

  如果萧弘文不是劳累,怎么会没有发现她的推搡呢?

  刚刚踏入房间,就发现原来趴在床上的萧弘文正在桌子前喝着茶,面无表情,宛如一尊阎罗,冷冰冰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站在门口的位置,司徒绮月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杵在那里,打算当门神吗?”萧弘文瞥了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司徒绮月心里的内疚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又没有要他伺候,哼。

  “王爷。”司徒绮月淡淡的唤道,萧弘文发现司徒绮月脸颊上居然有些微红,视线慢慢靠后,耳根脖子也都有些红彤彤的。

  “本王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了,把你脑子里那些没用的念头通通都丢出去!”

  什么?司徒绮月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萧弘文,他永远都能做到收放自如吗?“王爷?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萧弘文努努嘴,“你自己照照镜子,就你现在的摸样,给本王暖床都不配,怎么?还指望麻雀变凤凰?本王怎么会那么没品看上你!”

  好,真好。司徒绮月紧咬牙齿,她早就该明白,趁着所有的感情都只是在心底磨蹭,她就应该快刀斩乱麻,眼前的男人只是为了折磨她!

  “那你可以让丫鬟来照顾我啊,何必屈尊呢?”司徒绮月的质问,吼出了她心底最后一丝期待,别倔强了,萧弘文。

  你知道,那些不堪的事情,不是我所为。

  “哈哈。”萧弘文突然仰头大笑,“你们这些女人真好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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