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落梨勉强选了四个人,其他的都被请了出去。鸨爹被叫了回来,待苏落梨说明来意,听后明显鸨爹的神情不再那么热切,颇委婉的拒绝了苏落梨,苏落梨也没计较,还准备交涉一番。

  机会本就来之不易,她是有第二个方案,但是本钱花的更多。

  门外偷听的阿川将事情禀报给了洛尘。

  洛尘房里却不知何时多了个长相妖冶的男子,阿川眼中的惊讶洛尘尽收眼底,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他的房间除了阿川就只有春娘可以进,其他人进来只有一个下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接替他的位置,把人处理干净了,也算是给他这几年的辛苦一个交代。”

  九染恭敬的应声,转瞬消失在房间里。阿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愣了好一会,眼里满是崇拜。他明白“处理干净”的意思,不然洛尘也不会用他,做个普通的杂役也能发挥他的价值。

  “你去找个理由把人支出来,带到后院去,到了就回去继续盯着,速度要快。”

  阿川躬身行礼快速离开房间,经常帮忙跑腿的他速度比常人快不少。

  不多时,苏落梨那间的门被敲响。

  “鸨爹,公子找您,说是有事相商。”

  正苦于没有借口拒绝苏落梨的鸨爹,脸上顿时满是歉意的向苏落梨道:“您看,我这还有事,您请自便。”

  说完不待苏落梨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苏落梨也没留,四个之前被选中的男子脸色各异,苏落梨也没让他们继续待着,将人都请了出去。

  桃花十分气愤,

  “小姐,你看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咱们还跟他客套什么。”

  “桃花,这是别人的地盘,来往人多鱼龙混杂,小心隔墙有耳。”

  虽说苏家已经败落,唯一值得图谋的就是苏宅,最后的栖身之所。面对异世,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是,小姐。”桃花不甘心苏落梨这么被欺负,快速的瞧了眼紧闭的门,还是乖巧的应了,没再出声。

  鸨爹这边一路来到后院,洛尘与九染正在巨大榕树下的凉亭中品茶,鸨爹到了他们依旧在下棋也。

  石桌上的棋局正好刚开始。

  “账房钥匙可在身上?”

  冰凉的语气让鸨爹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从心底里惧他。“回公子,钥匙在的,一直都在小的身上,小的从不敢让它离身。”

  棋依旧在下,洛尘丝毫理会鸨爹的意思都没有。鸨爹倒是有些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偷瞄了洛尘,心中七上八下的盯着自己脚尖。

  以前洛尘也会抽查他账目情况,但今天有些反常,只是问了句就没下文了,却又没说让他走,安静的空气中除了棋子落子的声音还透着不安。

  洛尘与九染你来我往之间,春娘捧着一堆账本来到凉亭,春娘递了个眼神给站在角落的阿川,示意他离开。

  阿川接收到春娘示意的眼神,怎么回事?这是让他走?

  “阿川,你去送送客人。”

  客人?哪位客人,公子从来不接客的啊。迟疑了一下,阿川应声行礼退了出去。远离凉亭后,阿川一拍脑门,突然醒悟。害,今日的客人只有公子格外“关注”的那位小姐啊。

  阿川来到苏落梨所在的房间,叩响房门,门虽虚掩着,隐隐传出话语声,阿川却没向里探望。

  “小姐你听,有人敲门。”

  忍不住叽叽喳喳的桃花,听见门外响动也停了嘴,看向门口。

  “你小姐我还没聋呢。”

  “何人敲门?有何事?”

  苏落梨有些好奇,遂发问。

  门外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小的阿川,是春庭深的一名侍从,鸨爹遣小的来给您带句话。”

  “今日主子来访,今日商讨之事还得思量一番,又怕怠慢了您,故请您两日后再来与之一叙。”

  苏落梨和桃花对望一眼,眼中皆是疑惑,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告辞了,两日后再来。”

  “多谢小姐体谅,小的送小姐。”

  苏落梨起身,桃花检查了眼东西都在,没有落下,便快速跟上苏落梨。

  门外阿川略微弯腰低头看着脚尖,脚步声到了自己面前也未曾抬头。

  苏落梨一出门口就注意到了这个态度格外好的孩子,对于她来说,眼前瘦弱的还不足她肩膀高的人,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你叫什么名字?”

  她有意招揽这个孩子。

  “小的叫阿川。”阿川心中有些惊讶,面上不表。

  “多大了?从小在春庭深长大?”

  “小的今年15,但还未满。不瞒您说,小的前段时间还是乞丐,有幸被公子收留,在公子身边做侍从。”

  “原来如此。”

  “两日后见,告辞。”

  来到大门,苏落梨没多说,挥挥手离开了。

  转身阿川就见楼上栏杆处站着九染、春娘、鸨爹也在,吓了他一跳,都不知道三人何时在上面的。

  鸨爹给春庭深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不会回来了,所有事宜都交给九染,包括他们的卖身契,所有的份例银子。

  不少人猜测,是九染花大价钱买下了春庭深,要知道早些年春庭深生意兴隆时,鸨爹可赚了不少,如今虽说不比从前,可也不会亏损什么。

  毕竟鸨爹总是逼着不愿进府做小侍的人进府去,楼里的公子人人自危。

  现在老板换了个人,他们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春庭深可不止有清倌,做皮肉生意的也有。双方互相瞧不起谁的也大有人在。

  趁着这次,九染直接将住处一分为二,公子们都住在二楼,待客的房间是特定,一般住处都挨着客房,现在全部都分开公子们都集中到一起,不管你是谁,做什么的,给了你这个房间就必须住。

  对于九染来说,棋子的话不重要,他说换就必须换,他只听命于公子。

  而春庭深发生的一切都与苏落梨无关,她正在忙着发展她的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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