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陆羽茶楼后，牧吹笛向建康城城北走去。
从秦淮河畔到城北，有五里远。
牧吹笛的脚步不紧不慢，始终保持在同一个节奏。随着他与城北的距离越来越短，他身边的穿着华服的男女越来越多；慢慢的，他开始看见一些穿道服的修士。
牧吹笛放慢了脚步，因为街道慢慢的拥挤起来。
“不愧是春试，人就是多。”牧吹笛打望着四周熙熙攘攘人人群，叹到。
春试是南唐各个修行门派一起开展的选拔测试，分为两部分。
灵测主要考核考生的灵力和神识的提升潜力，以招收具有修行天赋的弟子。
当然，并不是只有修行天赋高的人才能进入门派之中，一些大宗派也需要一些普通人替他们打理日常事务，于是，文测也成为了春试的一部分。
在宗派里，人们能做的不只是修行，还能接触到各不同背景、不同地位的人，因此，宗派就成为了人们进行各种方面交流的大平台。一些富贵人家，拼命地想把他们的子女送进宗派中，就是想让他们结交更多有背景的人，以提高自己家族的实力。
参加文试的大多为成年的富家豪门子弟，因为他们见闻更广，看过的书更多，字练得也更漂亮，所以撰文的得分更加高。
而参加灵测的人各种各样，有十岁的天才孩童，也有八十岁才悟到慧根的老人，有王宫贵族，也有来自乡下的农民。但是他们都有同一个特征，就是悟到了慧根。
慧根，是人进入灵海的大门，悟慧根，是修行的第一步。悟不到慧根，就没办法进入灵海，进不到灵海，就没有办法掌控灵力，掌控不了灵力，就没办法修行。
即使只是修行的第一步，悟慧根，对于许多人来说，仍然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因为悟慧根是没有方法的，是否能悟到只能靠自己的机缘和的悟性，于是有的人十岁就开始修行，有的人一辈子也摸不到慧根。
牧吹笛没有悟到慧根，但是他很想进入三玄宗，进入它的藏书阁。
于是他选择了文测。
牧吹笛填好报名表交给了负责人，负责收表的小姐姐看着他直流口水。
文测将在几天后进行，于是牧吹笛将在附近的客栈住几天。
“哎，早知道问师父多要一点盘缠了。”预付完几天的房钱，牧吹笛摸着干瘪的钱囊，叹了一口气。
他的房间是最靠里面的那一间，最暗、最潮湿、最阴森的那一间，但也是最便宜、最安静的那一间。牧吹笛相当满意，因为这比其他房间的价格便宜不少。
至于潮湿、阴暗什么的，他毫不在意，跟着师父浪迹天涯的时候，连猪圈都睡过，害怕这些？
牧吹笛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就坐了起来，从百宝囊里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书，很快就堆满了整个房间。
即使这里的每一本书他都已经看过几百遍，都能倒背如流，他也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页一页的翻着。
这些书大多是漂泊过程中零散收集的，很大一部分是志怪小说和神话故事，很多其他正经的书都被老说书的扔掉了。
“咱们是干说书的，你怎么能看那些正经玩意儿呢？你不多看点玄乎东西，拿什么来说？”
以上就是老先生的话。
“前朝黄御，贵阳氏人，生卒年不详，侍君三代，忠贞不二，立下汗马功劳，后英勇殉国。南唐高祖推崇其无上品德，谥忠德。相传其出生之前，贵阳郡三月不见雨水；其出生之时，贵阳郡接连三天狂风暴雨，另有城外暗生一棵梧桐，有凤凰来仪……”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厢山北之三十里，曰如之山，其上多玉，无草木。滑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诸毗之水。其中多滑鱼。其状如鱓，赤背，其音如梧，食之已疣。其中多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
这些都是些不入大雅之殿的杂书，可牧吹笛就是喜欢看，甚至到宁愿看书也不吃饭的地步。
于是当他感到饿，放下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牧吹笛想下楼问掌柜的要一些宵夜来吃，于是走出了房门。走廊昏暗，寥寥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只能勉强看见脚下的东西。走廊里充斥着各个房间传来的呼噜声和磨牙声；角落里似乎有喃喃低语；脚下略微潮湿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穿过长长的走廊，灯就多了起来，视线也就清晰起来。牧吹笛很快走下楼梯到了大厅，大厅里人并不多:有几个似乎是赶路的衙役，穿着厚实的皮鞋，腰间系着短刀，吃菜速度极快；有几个似乎是山上下来的修士，穿着统一的青丝道袍，背负长剑，吃东西不紧不慢，有个看上去是领头的，吃着花生，与他的伙伴低声商议着什么；而掌柜在柜台后面拨动算盘算着账，小二坐在大门门槛上，靠着门，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
然后牧吹笛发现大厅最阴暗的角落，还坐着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一般遇到这样的人，平常人都是敬而远之，哪会有什么想结交的念头。
可牧吹笛不一样，他周游天下十六年，就是喜欢认识那些奇形八怪的人，因为接触越多这样的人，就越能说好的故事，说故事说得好听，别人赏的钱就越多。
哇，好有趣的人啊！牧吹笛心里暗想，上一个他见过的这种装束的人，是一个江洋大盗，牧吹笛把他灌醉了，趁机打探了很多他偷东西的经历，当时他还号称“没有人能捉到他”，结果这家伙醉倒在酒馆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就被官府抓抓了起来。
当然牧吹笛就用他的经历编成了故事，赚了不少钱。
牧吹笛直截了当地坐在了那个黑衣人的前面，对掌柜的大喊：“掌柜的，来斤牛肉！再来一壶酒！嗯，对，两个碗！”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神秘人。
可能黑衣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奇葩的人，似乎吓得不轻，送到嘴边的茶，一直没有放下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但是牧吹笛就是不怕尴尬，他笑着对他说：“兄弟，这身黑衣服真帅啊！”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给自己倒满了茶。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小二把牛肉和酒递上来后，又跑去门槛那里睡觉了。
牧吹笛马上用酒把碗装满，然后放在黑衣人前面，“能在千百万人流中遇到兄弟你，这是我多大的福分啊，来，我先干为敬！”然后他双手捧着大碗一饮而尽，丝毫没有了前日在陆羽茶楼的矜持。
“啊——爽啊！”然后把碗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兄弟，该你了。”然后牧吹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喝酒的意思。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但是牧吹笛毫不气馁，刚要发起下一波攻势……
“你是谁。”眼前这个黑衣人说话了，他的声音相当独特，像是冰锥一样，又冷又刺，他说话的那一瞬间，牧吹笛感到身边的空气温度瞬间低了八度。
牧吹笛打了一个冷颤，吞了吞口水。
好家伙，看来不是什么善茬，牧吹笛心心里这么想，但是却又高兴了起来。他想起了他以前遇见过的，另一个像这样气质阴森的人，那个人是个实力超群的修士，他们交谈的内容即使不多，着实也让牧吹笛难以忘怀。
相比这个黑衣人也是一个修士？牧吹笛这样想，刚想发问，却又被打断了。
“你是谁。”黑衣人又发话了，这次他露出了他藏在斗篷下面的刀。
牧吹笛面色一变，赶紧解释说：“兄弟，我叫牧吹笛，是个说书的——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你，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现在就走！”
“说书的？”那个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把刀重新收回斗篷下面，对牧吹笛似乎起了一点好奇心，“你是来参加春试的？”
牧吹笛舒了一口气：“我是来参加文测的，兄弟，你呢？”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继续发问：“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声音依然是那么冷。
“呃，这个嘛，你看，我是一个说书的，最喜欢接近各种各样的人，这样才说的出好的故事嘛。我看兄弟你风采不凡，必定是一个不小的人物，于是就坐过来想结识一下你嘛，嘿嘿。”
“……”黑衣人没有说话。
场面又变得尴尬起来。
见状，牧吹笛说：“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春试的？”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说：“不是。”
“不是参加春试的？——那你一定是一个修士咯！”牧吹笛想了想，然后惊叹到。
“……”黑衣人迟钝了一下，“恩。”
“哇——塞！真了不起啊！居然是一个修士！”牧吹笛大喊，引来周围人奇异的目光，他似乎感受到了，马上向周围的人抱拳表示歉意。
“你究竟想干什么！”黑衣人紧张起来，又露出了他的刀。
“诶呀诶呀，真是对不起啊，我这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是我第三次和修士对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说完牧吹笛还轻轻打了自己两巴掌。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收回了刀。
“大师。”牧吹笛改了称谓，不知道那黑衣人听起来会不会感觉爽一点，“您这是要去哪啊？是不是要上山啊？”
“我就在这里呆着。”黑衣人说，“你不要再说了，滚吧。”
牧吹笛刚还想问问他杀过什么妖精，有没有见过人绝十二圣什么的，结果就被这样赶走了。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阴森的人，牧吹笛也不敢继续打扰，只好端着自己的牛肉和酒，回房间吃去了。
从秦淮河畔到城北，有五里远。
牧吹笛的脚步不紧不慢，始终保持在同一个节奏。随着他与城北的距离越来越短，他身边的穿着华服的男女越来越多；慢慢的，他开始看见一些穿道服的修士。
牧吹笛放慢了脚步，因为街道慢慢的拥挤起来。
“不愧是春试，人就是多。”牧吹笛打望着四周熙熙攘攘人人群，叹到。
春试是南唐各个修行门派一起开展的选拔测试，分为两部分。
灵测主要考核考生的灵力和神识的提升潜力，以招收具有修行天赋的弟子。
当然，并不是只有修行天赋高的人才能进入门派之中，一些大宗派也需要一些普通人替他们打理日常事务，于是，文测也成为了春试的一部分。
在宗派里，人们能做的不只是修行，还能接触到各不同背景、不同地位的人，因此，宗派就成为了人们进行各种方面交流的大平台。一些富贵人家，拼命地想把他们的子女送进宗派中，就是想让他们结交更多有背景的人，以提高自己家族的实力。
参加文试的大多为成年的富家豪门子弟，因为他们见闻更广，看过的书更多，字练得也更漂亮，所以撰文的得分更加高。
而参加灵测的人各种各样，有十岁的天才孩童，也有八十岁才悟到慧根的老人，有王宫贵族，也有来自乡下的农民。但是他们都有同一个特征，就是悟到了慧根。
慧根，是人进入灵海的大门，悟慧根，是修行的第一步。悟不到慧根，就没办法进入灵海，进不到灵海，就没有办法掌控灵力，掌控不了灵力，就没办法修行。
即使只是修行的第一步，悟慧根，对于许多人来说，仍然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因为悟慧根是没有方法的，是否能悟到只能靠自己的机缘和的悟性，于是有的人十岁就开始修行，有的人一辈子也摸不到慧根。
牧吹笛没有悟到慧根，但是他很想进入三玄宗，进入它的藏书阁。
于是他选择了文测。
牧吹笛填好报名表交给了负责人，负责收表的小姐姐看着他直流口水。
文测将在几天后进行，于是牧吹笛将在附近的客栈住几天。
“哎，早知道问师父多要一点盘缠了。”预付完几天的房钱，牧吹笛摸着干瘪的钱囊，叹了一口气。
他的房间是最靠里面的那一间，最暗、最潮湿、最阴森的那一间，但也是最便宜、最安静的那一间。牧吹笛相当满意，因为这比其他房间的价格便宜不少。
至于潮湿、阴暗什么的，他毫不在意，跟着师父浪迹天涯的时候，连猪圈都睡过，害怕这些？
牧吹笛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就坐了起来，从百宝囊里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书，很快就堆满了整个房间。
即使这里的每一本书他都已经看过几百遍，都能倒背如流，他也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页一页的翻着。
这些书大多是漂泊过程中零散收集的，很大一部分是志怪小说和神话故事，很多其他正经的书都被老说书的扔掉了。
“咱们是干说书的，你怎么能看那些正经玩意儿呢？你不多看点玄乎东西，拿什么来说？”
以上就是老先生的话。
“前朝黄御，贵阳氏人，生卒年不详，侍君三代，忠贞不二，立下汗马功劳，后英勇殉国。南唐高祖推崇其无上品德，谥忠德。相传其出生之前，贵阳郡三月不见雨水；其出生之时，贵阳郡接连三天狂风暴雨，另有城外暗生一棵梧桐，有凤凰来仪……”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厢山北之三十里，曰如之山，其上多玉，无草木。滑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诸毗之水。其中多滑鱼。其状如鱓，赤背，其音如梧，食之已疣。其中多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
这些都是些不入大雅之殿的杂书，可牧吹笛就是喜欢看，甚至到宁愿看书也不吃饭的地步。
于是当他感到饿，放下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牧吹笛想下楼问掌柜的要一些宵夜来吃，于是走出了房门。走廊昏暗，寥寥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只能勉强看见脚下的东西。走廊里充斥着各个房间传来的呼噜声和磨牙声；角落里似乎有喃喃低语；脚下略微潮湿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穿过长长的走廊，灯就多了起来，视线也就清晰起来。牧吹笛很快走下楼梯到了大厅，大厅里人并不多:有几个似乎是赶路的衙役，穿着厚实的皮鞋，腰间系着短刀，吃菜速度极快；有几个似乎是山上下来的修士，穿着统一的青丝道袍，背负长剑，吃东西不紧不慢，有个看上去是领头的，吃着花生，与他的伙伴低声商议着什么；而掌柜在柜台后面拨动算盘算着账，小二坐在大门门槛上，靠着门，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
然后牧吹笛发现大厅最阴暗的角落，还坐着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一般遇到这样的人，平常人都是敬而远之，哪会有什么想结交的念头。
可牧吹笛不一样，他周游天下十六年，就是喜欢认识那些奇形八怪的人，因为接触越多这样的人，就越能说好的故事，说故事说得好听，别人赏的钱就越多。
哇，好有趣的人啊！牧吹笛心里暗想，上一个他见过的这种装束的人，是一个江洋大盗，牧吹笛把他灌醉了，趁机打探了很多他偷东西的经历，当时他还号称“没有人能捉到他”，结果这家伙醉倒在酒馆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就被官府抓抓了起来。
当然牧吹笛就用他的经历编成了故事，赚了不少钱。
牧吹笛直截了当地坐在了那个黑衣人的前面，对掌柜的大喊：“掌柜的，来斤牛肉！再来一壶酒！嗯，对，两个碗！”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神秘人。
可能黑衣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奇葩的人，似乎吓得不轻，送到嘴边的茶，一直没有放下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但是牧吹笛就是不怕尴尬，他笑着对他说：“兄弟，这身黑衣服真帅啊！”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给自己倒满了茶。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小二把牛肉和酒递上来后，又跑去门槛那里睡觉了。
牧吹笛马上用酒把碗装满，然后放在黑衣人前面，“能在千百万人流中遇到兄弟你，这是我多大的福分啊，来，我先干为敬！”然后他双手捧着大碗一饮而尽，丝毫没有了前日在陆羽茶楼的矜持。
“啊——爽啊！”然后把碗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兄弟，该你了。”然后牧吹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喝酒的意思。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但是牧吹笛毫不气馁，刚要发起下一波攻势……
“你是谁。”眼前这个黑衣人说话了，他的声音相当独特，像是冰锥一样，又冷又刺，他说话的那一瞬间，牧吹笛感到身边的空气温度瞬间低了八度。
牧吹笛打了一个冷颤，吞了吞口水。
好家伙，看来不是什么善茬，牧吹笛心心里这么想，但是却又高兴了起来。他想起了他以前遇见过的，另一个像这样气质阴森的人，那个人是个实力超群的修士，他们交谈的内容即使不多，着实也让牧吹笛难以忘怀。
相比这个黑衣人也是一个修士？牧吹笛这样想，刚想发问，却又被打断了。
“你是谁。”黑衣人又发话了，这次他露出了他藏在斗篷下面的刀。
牧吹笛面色一变，赶紧解释说：“兄弟，我叫牧吹笛，是个说书的——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你，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现在就走！”
“说书的？”那个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把刀重新收回斗篷下面，对牧吹笛似乎起了一点好奇心，“你是来参加春试的？”
牧吹笛舒了一口气：“我是来参加文测的，兄弟，你呢？”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继续发问：“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声音依然是那么冷。
“呃，这个嘛，你看，我是一个说书的，最喜欢接近各种各样的人，这样才说的出好的故事嘛。我看兄弟你风采不凡，必定是一个不小的人物，于是就坐过来想结识一下你嘛，嘿嘿。”
“……”黑衣人没有说话。
场面又变得尴尬起来。
见状，牧吹笛说：“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春试的？”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说：“不是。”
“不是参加春试的？——那你一定是一个修士咯！”牧吹笛想了想，然后惊叹到。
“……”黑衣人迟钝了一下，“恩。”
“哇——塞！真了不起啊！居然是一个修士！”牧吹笛大喊，引来周围人奇异的目光，他似乎感受到了，马上向周围的人抱拳表示歉意。
“你究竟想干什么！”黑衣人紧张起来，又露出了他的刀。
“诶呀诶呀，真是对不起啊，我这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是我第三次和修士对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说完牧吹笛还轻轻打了自己两巴掌。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收回了刀。
“大师。”牧吹笛改了称谓，不知道那黑衣人听起来会不会感觉爽一点，“您这是要去哪啊？是不是要上山啊？”
“我就在这里呆着。”黑衣人说，“你不要再说了，滚吧。”
牧吹笛刚还想问问他杀过什么妖精，有没有见过人绝十二圣什么的，结果就被这样赶走了。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阴森的人，牧吹笛也不敢继续打扰，只好端着自己的牛肉和酒，回房间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