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我承认李言诚同志的针灸治疗癌症法确实有效果,但我想知道的是,他的这种方法能推广吗?

  不对,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先不提他的针灸术,就单说他利用针灸治疗癌症的这种方法,别人有没有可能学会?”

  尽管是星期天休息,但因为今天出那十五位癌症患者的新一期检查报告,项目组的三位副组长,分别是总院中医科主任刘长顺,内科主任王元显,外科主任宋师耀三人还是来到了单位。

  在仔细看完检查报告后,外科的宋主任讲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虑。

  对于怎么治疗,他早就没有了任何看法,疗效就在这里放着呢,不是用嘴吹出来的,这点他不得不服,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患者都是他们挑的,检查是在他们医院做的,这其中不存在作假的可能性。

  他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这种治疗方法别人能不能学会。

  中医大夫这么多,只他们医院中医方面的专家就不少,要说这些人医术不好,打死他都不信。

  针灸也确实是中医的一种治病手段,他虽然不懂,但也没少见,对其原理也大概清楚。

  可这么多医术高超,传承有序的专家,都没任何一个人知道那个年轻人使用的针灸术,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近一个月了,还没有谁学会点皮毛。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种针灸术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奥妙,或者说根本不是谁能轻易学会的。

  如果说这种方法根本没人能学会,那他们搞这个项目组就没任何意义,因为完全就是那个年轻人一个人的舞台,他们几个所谓的组长副组长无非就是个打杂的。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会建议停止这个项目组。

  “学,肯定是能学会,这点我可以保证,但也确实不是随便谁都能学会。

  这么说吧师耀主任,针灸确实是我们中医常用的一种治疗手段,但李言诚同志所使用的针灸术应该算是在中医这个大项中,重新开辟了一条路。

  他的治病理念跟我们这些中医大夫所学习的理念都完全不同,我们讲的是调理,讲的是气血调和,阴阳平衡,其病自去,而他侧重的是治病。

  就相当于是哪儿疼治哪儿,哪个部位出问题了就治那个地方。

  你甚至可以将他看成和你们西医一样,实际上他确实是名西医大夫,只是治病时用的是看似中医手段,但核心思想还是你们那一套。”

  听到这里,那位宋主任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到了他这个级别,这个地位,心中没有什么中西医之争,也没有什么到底哪个好的那种偏执想法。

  但一个国家级的大型项目该由谁来主导,他还是想争一争的。

  可现在刘主任一句话把他的话直接给堵到嘴里说不出来了。

  是啊,那个年轻人确实就是名西医大夫,最起码卫生系统内部注册的就是这个。

  还拥有相当于中级职称的技术等级,谁也不能否认人家西医大夫的身份。

  只是……

  宋主任觉得自己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赶脚。

  一旁的内科王主任笑了笑,他明白宋主任的想法,同时也有自己的打算。

  沉吟一番后,王主任说道:“老刘,你说有没有可能将那位李科长调到咱们总院来?”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马上就要上副院长了,他需要为整个医院考虑,目光要放长远,要盯全局,而不是只计较自己科室的得失。

  “当然有!”刘主任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马上就点了点头。

  “你可以试着让院长找咱们总后领导,跟总参的孙副总说说,孙副总是罗家的亲家,和安全委的方委员关系也特别好,方委员又是社会局的上级领导。

  他如果同意,而罗老也能点头的话,我相信这件事儿基本上就成了。

  而且我觉得罗老应该会非常乐意这样做,这几天发生在那位李科长身上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不考虑别的,只为自家闺女着想,罗老肯定也会答应。”

  听完刘主任的话,王主任微微皱了下眉头。

  跨系统调动确实麻烦,可他也没想到竟然要这么麻烦,需要惊动那么多位大佬。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这时外科的老宋开口了:“老王,这位李科长可不止是社会局一个科长这么简单,他还是安全委的审讯专家,想把他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必须经过安全委。”

  “这我知道,可是兼职不就可以了么,那位孙副总不也是安全委的常务委员,三局的很多工作也需要向安全委汇报,经过同意才能开展。

  把李科长调到三局不就可以了,然后到咱们这儿兼职,这也没出安全委这个大圈子啊。”

  “这样有区别吗?不都得惊动那么多人。”听完王主任说的内容,刘长顺呆了片刻,他觉得这没什么区别啊。

  “不不不,老刘你没想明白。”宋主任摆了摆手。

  “老王说的这个办法比直接把人调到咱们这里简单了一些,因为人没出安全委的范围,相对来说遇到的阻力肯定会少一些。”

  大家都是端谁的碗就替谁想,总院的三个主任在商量是否能把李言诚调到他们这里的时候,无独有偶,社会局的钟局和管副局长也在商量这件事儿。

  不同的是,他们商量的是怎么才能把人留下来,保护好。

  接连两次针对李言诚的暗杀,而且还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这让他们必须要重视起来,尤其是这次的侯家兄弟,牵扯出来的竟然是潜伏者,背后是外部势力。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李言诚掌握的那种特殊审讯方法已经被外边人也得知了。

  现在的问题是,侯家兄弟被捕后虽然非常配合,交代的很爽快,但他们俩人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给那个组织效力的。

  也根本不知道上线到底是谁,这些年只是因为顾忌妻儿的人身安全才甘愿为之效命。

  现在这俩人是抓了,但接下来的问题也随之而来,那个上线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而且这兄弟二人分别执行的还是两个任务。

  哥哥侯大强执行的是暗杀李言诚的任务,这个任务是元旦过后才接的。

  侯二强这个任务倒是接的早了,都能追溯到近两年前,他的任务是搜集一些材料,这也是他不停的在鬼市活动的根本原因。

  有些需要他搜集的材料只能是通过这种私下里的渠道才能搞到手,比如说白糖。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他总共物色了七个人帮他搜集所需的东西,而这七个人现在无一幸免。

  ……

  让我们先将视线放到钟局和已经被任命为常务副局长的管军身上。

  因为侯家兄弟交代的痛快,一桩看似普通的枪击社会局工作人员的案件,却又牵扯出了隐藏更深的潜伏案。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这个隐秘的组织从两年前就开始的计划具体是要干什么,只从侯二强搜集的部分材料能看出来,似乎是想搞爆破类的破坏。

  但既然已经清楚了在京市有这么一个潜伏组织,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抽丝剥茧的调查。

  两位局长现在首先需要考虑的是下属的人身安全问题。

  如果真的被外部势力,在京市这个地方,将下属暗杀成功,那他们这些当领导的就可以去集体守海岛了。

  所以,不管是处于关心爱护下属,还是为了自己脑袋上的那顶帽子,他们都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已经有人想把言诚同志调出咱们局了。”

  两位局长也是刚从一处回来,进到局长办公室后,钟局挥了挥手示意跟进来的秘书先退下,他亲自给管副局长倒了杯水,二人在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接过管局递来的烟点上后,钟局没有继续说案子上的事情,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李言诚的身上。

  刚准备就手中火柴点烟的管局闻言手下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皮看了眼钟局,等点上烟后问道。

  “谁想把人调到哪里去?”

  “调到哪里都有可能,用人家的话说就是,咱们单位没办法为一名优秀的专业人才提供人身安全保障。”

  管局皱了皱眉头。

  这话可就非常严重了,有点杀人诛心的味道。

  不等他说什么,钟局继续说道:“其实怎么说呢,这话不好听,背后的意思也很明显,但我们还真无力反驳什么。

  我们都清楚,让言诚同志继续在一线做事并不合适,无论是他那种特殊的审讯方法,还是他的医术,都应该安排他在二线岗位上发光发热,只在必要的时候支持一线工作。

  那种特殊审讯技能也应该只在特别重大紧急的案件中使用,这样一方面可以保证一线人员不产生依赖心理,二来也可以保证不发生非必要的危险。

  以他的专业技能来说,如果真的牺牲在某一次行动中,真的有些可惜,虽然他自己并不在意,可我们做领导的应该充分考虑。

  还有第三点,那就是他的医术,之前我们虽然也知道他的医术蛮高明的,治好了很多同志身上多年的顽疾,包括我的。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医术竟然高明到连保健组的专家们也要请教的程度。

  在之前那个孟兰,以及刚过世的白老身上可见一斑,更别提他现在参与的那个国家级的癌症病研究项目。

  老管你可能没注意过,这个项目说是部队总院主导的,但其实真正动手给那些癌症患者治疗的就是言诚同志一个人,而项目组其他人研究的是他的医术,他的那种治疗方法。”

  管副局长这下是真的呆住了。

  李言诚参加了总院主导的项目组他知道,这是有正式文件的,可项目组的具体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现在一听是他们这位李科长给患者治病,其他人只是研究他的治疗方法,可不直接傻了么。

  就连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烟掉到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言……言诚同志的医术这么厉害的?”

  “确实就是这么厉害。”钟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下掉在地上的烟,管局这才反应过来,弯腰将烟捡了起来。

  钟局这边继续说道:“我跟部队总院分管行政工作的姚副院长昨天中午聊了一会儿,这是他亲口跟我讲的。

  老管,我是这样想的啊,你琢磨一下看把言诚同志这样调整行不行。”

  “你说。”

  “将他调到局里的卫生室来。”

  “以后当专职大夫吗?”

  “对”

  “可是……老钟,这相当于将言诚同志降职了,咱们卫生室的大夫没有行政级别,只有技术等级。

  他现在的实职是一处的科长,行政等级十三级,享受的可是正团级的待遇,就这样调整过来,不说他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其他同志也会有看法的。”

  管副局长这话说的没错,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犯错误了,职务都是向上走的,这忽然把人一撸到底,得有个明确的说法才行。

  否则就算当事人不吭声,其他人也会炸圈,毕竟这关系到每一个基层干部的切身利益。

  “是我没说清,卫生室属于后勤处管理,志义任处长后,后勤现在不是还缺一个副处长么,老孔前两天还找我商量说希望尽快将人员配齐。”

  老孔叫孔继承,是社会局分管后勤和装备的副局长。

  “你的意思是让言诚调整过来当后勤的副处长,然后兼上卫生室大夫。”这下管副局长算是听懂了。

  “我是这个想法,但还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钟局说的大家,指的是局班子里其他成员。

  任命一个副处长,他们局内部就可以决定,这种人事任命,其实他自己就能一言而决,但那样做显得有些不尊重人,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矛盾。

  有的时候,该讲民主的时候必须讲。

  “那如果让言诚同志当后勤的副处长,要不要在处里分管其他工作?”

  后勤的工作比较杂,像食堂,卫生室,单位车辆的管理和维修,局机关大院和家属院的水、电、卫生等等。

  后勤处的编制一共是一正三副四位处长,之前的处长叫吕川,这次调整后已经去办公室当主任了。

  而现任处长杨志义是从副处长升上来的,还有一位副处长调到二处担任副处长。

  后勤处这半个来越就只有一正一副两位处长,整天忙的是脚打后脑勺,走路都是用跑的。

  分管的孔副局长已经不止一次跟钟局建议召开班子会议,在会上讨论一下将人员配齐。

  可钟局那会儿担任局长的命令还没正式宣布,他那里会犯那种错误,这才拖了下来。

  随后他的任职命令虽然宣布了,但接连几件事情的发生又耽误下来,这一拖就拖到了二月。

  眼瞅着就要过年,也是时候将一些暂缺的中层岗位补齐了。

  否则人心惶惶,春节期间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除了卫生室之外当然还要有分管工作,又不是调他过来享受的,不过我现在有些为难的也在这里。

  首先就是他参与的那个项目,还有,他同时还是委里的审讯专家,如果别的地方碰到硬骨头,届时肯定需要他去支援。

  那么他分管的工作又该怎么办,交接还是不交接?”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有心给个实职,担心耽误正常工作,给个虚职吧,又害怕寒了人心。

  管副局长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没多大会儿,他便抬起头看着钟局说道:“要不我们征求一下当事人自己的意见吧,他万一不想离开一线呢?”

  “不,这次将他从一线撤下来是必须的。”钟局摇了摇头:“这也是总部领导的意思。”

  说到这里钟局停了一下,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等放下杯子后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方老亲自跟我谈的。

  具体原因领导没讲的特别清楚,只是稍微提了点,应该是跟言诚同志现在参与的那个项目组有关。”

  “你的意思是,这个什么癌症病研究组并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没错,成立这个研究组应该还有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仔细看那份文件没,我指的是第二份文件。

  这个项目成国家级的之后,组长和常务副可是上边亲自挂帅,光这一点就让人马虎不得,所以,这里边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原因在其中。

  当然啦,个中原因也不用深究,如果不是言诚同志是咱们局的人,这文件你我是想看也看不到。

  我想说的就是,将他撤下一线这是已经决定的事情,由不得他拒绝,但关于具体安排到哪个岗位,倒是可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

  而与此同时,罗家,罗老爷子此时也正在和李言诚谈他的工作问题。

  撤下一线吗?

  老丈杆子的话让李言诚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其实还真的不太想离开一线,也许是上一世平铺直叙的工作做的时间太长,也许是每个男人都有的英雄梦,他喜欢这份紧张刺激的工作,每次肾上腺素的疯狂分泌都使他深深着迷。

  就像二十九号晚上的枪击事件,当时枪响后他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可老丈杆子说的也有道理。

  现在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去做,而且也不是让自己彻底脱离社会局,只是调整到一个二线岗位而已。

  见他在低头沉思,罗老爷子没有着急说什么,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女婿,老爷子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他也没想到,一个仅仅只是享受正团级待遇的干部,竟然会让老方亲自来找自己谈,他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关心过这个级别的干部安排问题了,毕竟他身边的秘书都比这个级别高。

  “爸,如果要给我调整到二线岗位,那具体是什么岗位方叔跟您说了吗?”

  就在这时,李言诚抬起了头,眼中一片清明。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也别矫情了。

  都说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还是听从组织安排吧。

  “这个你方叔没说,你们局里的具体人事安排他不会插手的,如果不是你,他也不可能操这份心。”

  也对哦!

  老丈人的话让李言诚笑了笑,他点点头说道:“我服从组织安排。”

  “好,言诚,我的意思是借着这个机会你刚好沉下心来一段时间,把精力多投入到项目组,社会局这边他们如果有需要,肯定就会找你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还准备明天跟总院那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继续接收更多的患者。”

  非常好!老爷子十分满意的看着对面的小女婿。

  他从来没有控制孩子们的想法,没想过要指点他们的人生。

  有时偶尔说一些,只是想让孩子们少走些弯路而已,并不是说非要让他们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这一点罗婷就完全不能理解,每次只要谈到她和郭松山的工作,她就会变得炸毛,就仿佛是老爷子想控制她的人生,安排她和她丈夫的一切。

  就例如刚才。

  罗婷今天和丈夫一起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本来在客厅里一家人聊的好好的,老爷子也只是关心了一下他们两口子的工作,结果她直接就给老爷子怼了回去。

  罗老那叫一个气啊,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叫上小女婿进书房,谈起了他的工作问题。

  对于工作和生活,李言诚也有自己的坚持,但他也不会随便驳了长辈的好意,而是会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说他是圆滑也好,怎么也罢,这只是他自己的处世哲学。

  此时在客厅里老太太也正在教育自己的大女儿。

  “婷婷,妈不想多说什么,只想问问你,你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准备怎么教育。”

  老太太伸手指了下正围在小姨和小婶身边玩的两个孩子。

  “是不是你也希望他们长大后像你这样,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耐烦的怼回去,还是说等他们长大了,你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不插手参与他们生活和工作中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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