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一千铁骑从侧面插入,副将精准地找到了空隙,如手术刀般横穿战场而去。

  骑兵们皆是手持骨朵、夹棒、页锤等钝器,目光如炬,直指奉军的炮兵阵地。

  那阵地上的火炮虽未轰鸣,但骑兵们仍觉得阵阵胆寒,它们像一头头沉睡的远古巨兽,随时可以喷出吞噬一切的火焰。

  高丽副将骑在一匹战马上,眉头紧锁。

  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这一路太过顺利,奉军竟未设一兵一卒阻拦。

  这一千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直插敌阵,面前不远处便是那些恐怖器械所在。

  而火炮阵地的后面,赫然便是奉王的王旗。

  就算奉人来不及援,放弃了这些攻城器械,也不至于连奉王都放弃了吧?

  副将的目光扫过四周,除了风声和马蹄声,再无其他动静。

  然而,这种寂静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此时,高丽骑兵距离火炮阵地,只剩下一百步。

  奉军阵营中突然响起一阵高亢的号角声,惊得副将汗毛乍起,心中一凉。

  紧接着,一群身穿精致皮甲的士兵从火炮后方列队而出,步伐整齐,目光冷峻。

  他们的皮甲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仿佛浸染了鲜血一般。

  副将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些士兵手中握着的不是刀剑,而是一根根黝黑的棍子。

  他心中疑惑,但来不及多想。

  身穿皮甲的士兵已经在一名小将的呵斥下,极快地组成了三列队伍。

  那小将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士兵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黑棍,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千百次的训练。

  “放!”花嬴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瞬间,白烟从黑棍的前端喷涌而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副将的耳膜仿佛被撕裂,眼前的世界被白烟笼罩。紧接着,无数细小的黑影从烟雾中疾射而出,如同死神的镰刀。

  耳边传来无数奇怪的破空声响。

  咻咻咻,咻咻咻——

  最前排的骑兵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纷纷从马背上跌落。

  铅弹划破虚空,毫不费力地撕开了他们的护甲,深深钻入血肉之中。

  战马嘶鸣,人仰马翻,鲜血染红了大地。

  副将虽身处队伍中央,但仍是觉得耳朵一凉,伸手摸了一下,却摸了个空。

  放下手掌在眼前摊开,只见满手的滚烫血液,在冰冷的空气中冒着白色的热气。

  ‘一只耳’大脑一阵空白,眼前的所见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见识,也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弄不明白那种黑黢黢的棍子是什么?是某种暗器吗?可是暗器怎么能飞这么远?

  未等他反应过来,远处的花嬴已经发出了第二轮指令。

  “蹲下!装弹!”

  第一排枪手迅速蹲下,动作娴熟地开始装填弹药。

  与此同时,第二排枪手已经举起火铳,瞄准了剩余的骑兵。

  “第二列,放!”花嬴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排火铳齐射,白烟再次弥漫。

  铅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将本就混乱不堪的骑兵打得七零八落。

  副将只觉得耳边呼啸声不断,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的战马也被击中,嘶鸣着倒地,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第三列,放!”花嬴的声音冷酷无情。

  第三排枪手举起火铳,最后一轮齐射。

  战场上,只剩下战马的哀鸣和伤者的呻吟。

  副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胸膛被数枚铅弹击中,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那奉军小将冷漠的号令声。

  “装弹!准备下一轮!”

  军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枪手们迅速装填弹药,动作流畅而熟练。

  副将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奉军的阵地。

  白烟渐渐散去,奉军的枪手们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冷峻,仿佛刚才的屠杀不过是日常的训练。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终于明白为何奉军一路上未设阻拦。

  他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自己自投罗网。

  这就是大庆的奉王吗?

  身旁的同伴皆已经死尽,即便少部分骑兵侥幸逃脱了枪弹,身下坐骑早已被惊得跑出了战场。

  副将的眼中满是绝望,身上的铠甲早已破碎,鲜血从肩头的伤口渗出,染红了半边身子。

  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刀刃般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

  长枪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他最后的忠诚执念。

  他的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越过前排神机营的密集火铳,越过火炮阵地的硝烟与火光,最终定格在远处那一片整齐的亲兵军列上。

  那里,李彻的身影隐约可见,冷漠而从容。

  “去!”副将低吼一声,长枪脱手而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长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过战场。

  它的轨迹清晰而笔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阻挡的力量。

  前排的神机营士兵抬头瞥了一眼。

  长枪继续飞驰,越过火炮阵地,炮手们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微微侧目,任由它从头顶掠过。

  长枪开始下落,速度却丝毫不减。

  它的目标明确——便是军阵最中央,李彻所在的位置!

  李彻站在亲兵军列的正中央,身披红色大氅,面容冷峻。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仿佛对那飞来的长枪毫无察觉。

  亲兵们也是如此,他们站得笔直,手中的长矛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尊雕塑。

  长枪急速下坠,风声呼啸。

  最前排的一名亲卫微微抬头,面甲下的眉头皱了皱。

  他的目光扫过长枪的轨迹,却没有丝毫慌乱。将脚尖向后挪了半寸,动作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锵——

  长枪重重地插入地面,冰碴和土渣四溅,落在亲卫的裤腿上。

  枪尖距离他的脚尖不到半寸,地面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亲卫低头看了一眼,面甲下的嘴角微微抽动。

  远处,副将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李彻的方向,直到最后一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又仿佛在叹息。

  李彻听到声音,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花嬴,解决他。”

  花嬴的耳朵动了动,缓缓从背后取下一把雕弓。

  作为奉军中数一数二的神射手,他虽然执掌神机营,但还是觉得弓箭更顺手。

  弯弓搭箭,花嬴手指一松。

  一枚箭矢呼啸着飞出,正中副将的喉咙,带着血的箭头透出半寸有余。

  副将身体一颤,身体缓缓倒下。

  与此同时,身后的高丽军旗,在硝烟弥漫之中缓缓倒下。

  战场重新归于平静。

  火枪和骑兵的第一次对决,以火枪单方面碾压的方式结束。

  高丽骑兵全军覆灭,神机营的战损为零!

  “殿下。”王三春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李彻摇了摇头,“伤亡情况如何?”

  “牺牲了二十多个,轻重伤不到三百。”王三春如实回道。

  李彻点了点头。

  肉搏战哪能不出现伤亡的,即便是对方已经崩溃,也会有临死反扑。

  这群新兵一次作战,能有如此小的战损比,已经算是幸运了。

  “好生收拢阵亡将士,记录在册,回师后镌刻到朝阳碑上。”李彻嘱咐了一句。

  “喏!”王三春拱手后,又问道,“殿下,要不要继续进攻,我看高丽棒子要扛不住了。”

  高丽棒子这个称呼还是李彻无意间说出的,被将领们记住,和东北口音一样很快就传遍了全军。

  李彻摇了摇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们的战略是什么?”

  “额......围点打援?”王三春摸了摸后脑勺。

  “是啊,围点打援,点让你吃掉了,还怎么打援?”

  王三春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们收兵?”

  “不急。”李彻笑了笑,“去!派人去城下,我想和守将谈一谈。”

  城头之上,寒风凛冽,金义焕的身影如同一尊石雕,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

  目光死死盯着城下那片战场,那里已是一片死寂。

  尸横遍野,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摇曳。

  那些骑兵多是他的本部心腹,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已化作冰冷的尸体,散落在血染的土地上。

  金义焕的手紧紧攥住城墙的砖石,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停留在远处那支整齐的奉军阵列上。

  奉军的旗帜高高飘扬,士兵们肃立如林,从城上看去,他们的队列方正整齐,像是被刀割出来的一般。

  差距,金义焕此刻感觉到,高丽军和奉军差距,仿佛有着天壤之别。

  即便奉军没有那种骇人听闻的火器,自己的军队也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统兵数年,金义焕从未如此绝望过。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马蹄声。

  金义焕微微低头,看到一小队奉军骑兵缓缓靠近。

  他们手持节杖,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骑兵抬头望向城头,声音洪亮而清晰:“城中高丽的将军,奉王有令,愿与您一见。”

  金义焕的眉头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手指在城墙边缘轻轻敲击,仿佛在权衡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奉王……要见我?”

  骑兵点头,语气矜持却不失威严:“正是,奉王言:此战已了,将军乃高丽名将,何必再徒增伤亡?不如一见,共商后事。”

  金义焕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扫过城下的战场。

  他的心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愤怒、不甘、悲痛,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这算什么?同情吗?

  难道他奉王认定自己是贪生怕死之人,想要劝自己投降?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好,我愿与奉王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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