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旧日情缘难再续

  听到沈晓明问出的这个问题,白旭光与孙金山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笑容。

  不怕这些央企老总问问题,他们问问题才说明他们感兴趣有意向,就怕他们不问问题,只是走马观花的转一圈就打道回府去了,那样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孙金山笑呵呵地对众人说:“这个问题还是由我们的旭光书记回答吧,因为达菲制药落户云州一事,全靠旭光书记居中主导运作,这才能最终达成。这里面的情况他最了解,相信他的回答也一定能够使沈总满意。”

  沈晓明点了点头,面带期盼的看向白旭光。

  事实上,达菲制药能够落户云州,完全仰仗于白旭光与达菲制药中国区上海分公司副总裁郑海民的同学关系。若非这一点,云州几乎不可能吸引来这么一只金凤凰。事情真相是这个样子,但白旭光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否则只会令眼前这些央企老总们笑掉大牙。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更为动听的说法,不慌不忙的说道:“自从云州进入‘大招商’时代以来,我们云州市委市政府以及各级政府,就始终坚持,把招商看成是云州又快又好发展的‘生命线’,是云州全部经济工作的‘生命线’。在这个基本原则之上,我们对内苦练内功,严格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把招商引资抓在手里,亲力亲为,改善工作作风与服务态度,优化各项投资环境;对外积极主动的拓辟招商引资信息来源,改善招商引资新思路新观念,利用一切可以使用的资源吸引招徕接洽投资者。

  在内外功兼修的大环境下,我们主动出击,与达菲制药中国区上海分公司构成战略伙伴关系,吸引其前来云州考察。正是由于我们先期做好了各项招商引资准备工作,使得达菲制药看到了我们的诚意,了解到了我们的优惠政策,同时也预见到了未来的美好发展。考察结束后,达菲制药对我们云州市各方面的条件都很满意,最终决定在我市投资兴建制药厂。

  我这里想说的是,一个城市,其资源与条件都是先天的,但是环境却可以被后天的人力所改变。云州是个小城市没有错,各方面资源条件都远远比不了北上广等超大城市,甚至也比不了省内的靖南、黄州等地方,但是我们有着最脚踏实地的领导干部,有着最淳朴热情的六百万云州百姓,还有着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拼搏奋斗精神。我相信,这是一笔更宝贵的财富,将会作为源源不断的动力推动我们云州向前快速发展。也希望各位领导对我们云州的经济发展做出支持,而云州也一定会更好更多地回馈大家。”

  沈晓明听得笑了出来,不是自己想笑,而是觉得这位市委书记的话实在太可笑,这个人也可笑,自己只不过是想了解达菲制药能够落户云州的真正原因,想不到倒给了他机会自吹自擂一番,他这洋洋洒洒数百字,几乎全部是废话,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都看不到,唉,这就是党政领导身上所共有的臭毛病之一吧,不过,却也因此好奇心更强了,明知道这个白旭光有可能不会说实话出来,还是再次发问道:“敢问白书记,吸引达菲制药落户云州的真正所在是什么?”

  白旭光言简意赅的总结道:“招商人,好政策,这是令达菲制药选择云州的最基本因素所在。”说完后,心底暗道一声惭愧,哪里是招商人素质高与政策好才引来金凤凰的?分明是人情关系啊。

  沈晓明等央企老总,此次前来山南省考察投资环境,选择落户地方的标准,固然是要看当地的大环境,譬如交通、人口、人力成本、资源等等,最主要的还是看当地的政策优惠力度。拿此次考察的这几个地市举例,各地在大环境上大同小异,省城虽然在交通人口等方面占据优势,却也存在人力物流原材料等成本过高的弊病。在这种各地优势较为平衡的情况下,如何选择落户地,其实就看政策优惠力度了。优惠得越多,自家企业占得便宜也就越大,谁不愿意多占便宜呢?

  因此,白旭光方才与沈晓明这番对答,尤其是那句“好政策”,还是发挥了一定的效用的,至少,成功引起了一众央企老总的好奇心,都想了解一下云州市对于企业落户的政策好在哪里了。

  云州城区并不大,因此考察很快就结束了。之前,为了迎接这批央企考察团,市里上下出动了不知道多少干部群众,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辛辛苦苦忙碌了四五天,却只换回了这半天的考察。当然了,考察所带来的效益从来不与时间成正比。不是说,被考察的时间越长,能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有很多时候,考察团就是在走马观花的过程中拍板决定投资的,这在国内外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考察结束后,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回到市委大楼里的会议室里,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座谈会,会议内容无非是互相介绍各自的详细情况。譬如,云州方面,介绍的是市里的各种优惠政策;央企老总们有的介绍需求,有的提出感兴趣的问题。总之,会议气氛还算热烈。

  考察团长刘杏芸也做了发言。她肯定了云州的区位优势,尤其是山南省内最接近北京的地理位置,也对云州各方面的条件表示了赞赏,并号召各央企老总带头支援云州市的现代化建设发展。

  不过,直到会议结束,也没有哪个央企老总流露出半分的投资意向来。这也早在白旭光与孙金山等人意料之中,因此并不显得如何失望。

  晚宴照例在云州宾馆举行。不提市领导们都在亲自陪同考察团成员吃喝说笑,刘睿又获得了与一干同行聚餐的机会,与季刚、冯军、纪小佳、金蕊等市委市府领导秘书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吃吃喝喝,也是分外热闹。

  刘睿没有与纪小佳、小徒儿金蕊两位美女坐在一起,与纪小佳隔着两个人,与金蕊更是面对面的坐着,不过这并不影响与二人的交流,每次说笑、敬酒、对视都是一次交流的机会。

  这两个既年轻又漂亮的女秘书,在他心里自然是有远近亲疏之别的。最亲的自然是小徒儿金蕊,既是徒弟,也是情人,于情于理都要多照顾一些;至于纪小佳,虽然也不是外人,不过二人间只存在朋友与兄妹关系,看顾地自然就会少一些。

  金蕊今天心情一直都很不错,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浅的笑。她身段高挑,姿容俏丽,再配上那令人玩味不尽的笑意,更是俏美不可方物,在酒席上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视线。很多男秘书都争相跟她喝酒,要么就是开她的玩笑,把她逗得更是常常笑逐颜开,如此一来,越发的美艳可人,简直成了酒桌上一道秀色可餐的风景。

  不过,这道风景也有自己向往的所在,这从她时不时的瞟向刘睿就能看出来。

  刘睿也多次留意到她看向自己的多情眼神,有时候也盯着她看上几眼,见她喝酒之后,脸色酡红,如同抹了一层最鲜艳的胭脂似的,给她额外增了三分妩媚动人,再配上她那眼波流情的秀目,还有那湿漉漉丰润润的红唇,端的惹人上火。要不是还要顾及其他人的存在,真是恨不得一把将她抱过来坐在腿上,肆意亲热亵 玩。

  金蕊酒量不错,喝了一杯白酒之后,又喝了几杯啤酒,等于是喝了掺酒,即便这样,也没有露出半分醉意,脸色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始终是红扑扑的好看,不过,酒量好并不等于肚量好。到了后面她就不怎么喝了,说是肚子里没地方了,不能再喝了。再后来,她索性起身出去了。尽管没有明说去哪干什么,但大家都能猜得到她是去洗手间了。

  刘睿并没想到,这个小徒弟出去后不久,就很快给自己发来了短信。

  她在短信里写道:“我今天喝多了。”刘睿回复她:“谁让你敬酒就喝?自讨苦吃啊。”金蕊用撒娇的语气回复他:“你也不知道安慰下我,还说我,哼。”刘睿忍住笑回复:“连个师傅都不叫,我安慰你干什么。”金蕊回复:“我在心里叫了的,你没听见吗?”刘睿回复:“快回来吧,小心掉到茅坑里去。”

  这条短信发出去以后,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二人也没有再聊。

  过了几分钟,金蕊脚步轻快的走了回来,落座后看向对面的刘睿,妩媚的翻了个白眼给她。刘睿觉得,她进屋以后,好像带进来一股尿骚气,也不知道是她真正把尿骚气带了回来,还是完全出自于自己的臆想。这股骚气也不纯粹是尿味,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女性下 体味道,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后,越发有些欲 火萌动。

  晚宴进行了一个半钟头,也就结束了。央企老总们各自回房休息,各市领导们也都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可以回家休息去了。

  刘睿把白旭光送回房间,走出贵宾楼的时候,正好看到金蕊扶着副市长李婧往停车场走,三人打了个照面。

  刘睿见李婧还需要金蕊扶着,就知道她喝的不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犯贱,张嘴问道:“李市长您没事吧?”李婧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刘睿看得出来,以往她的面无表情,是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但是她今天晚上的面无表情,则是面部神经瘫痪,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来了,由此可见她确实喝了不少,估计是那些央企老总见她年轻貌美又位居高位,所以屡加戏弄灌酒,这才导致她喝得如此之多吧,道:“我……”李婧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横他一眼,道:“我能有什么事?真是多嘴多舌!你就是这么给白书记当秘书的吗?”

  刘睿热脸碰上冷屁股,别提多尴尬了,暗里骂道,你个臭娘们,少他妈跟老子装蒜了,之前是谁哭着求着的让老子干了?不他妈把你干爽了你都不放人,到今天了又给我充领导范儿,要不说你就是贱呢,你简直是云州市第一贱女人,心里一生气,也就不想理她了,没说什么,迈步就走。

  李婧却又不高兴了,喝道:“你给我站住!”刘睿愣了下,转头看向她,问道:“李市长还有什么吩咐?”李婧骂道:“你什么态度啊?啊?我说你两句你就给我耍脸子甩态度,你什么素质啊?啊?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市领导了?啊?还敢冲我耍威风了,真是岂有此理!”刘睿哭笑不得,道:“我哪儿耍脸子了?李市长你可别冤枉好人。”李婧哼道:“冤枉好人?你是好人嘛你,你……你……”说到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脸愤愤,嘴上说话也不利索了,一句话居然没说完。

  刘睿心中冷笑,暗说那次要不是老子以身做药解了你身上的春 药剧毒,你李市长就要在大街上出丑了,现在又说我不是好人了,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哼哼,不就是嫌老子上过你嘛,可上就是上了,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再怎么郁闷再怎么羞恼也没用,对金蕊道:“快送李市长回家休息吧,我看她是喝醉了。”

  金蕊哦了一声,扶着李婧要往停车场里去。李婧一把甩开她的手臂,狠狠瞪着她,问道:“你是我的秘书还是他的秘书?你到底听谁的话?”金蕊吓了一跳,脸色一白一红的说:“您……您的,我听您的。”李婧哼道:“那我让你送我回家了吗?”金蕊羞愧的垂下头去,道:“您……您之前说过,现在……刚才……没……没说。”李婧怒哼一声,好像要把怒火全部发 泄到她身上去似的。

  金蕊只吓得把头垂得更低了,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估计地上要是有个缝隙,她也早就一头钻进去了。

  刘睿暗想,这位美女市长估计是在晚宴上受了什么委屈,这是逮着自己与金蕊,拿自己两个小人物出气来了,既然如此,可不要惹她,免得招致她一顿脾气,还是走为上策的好,便道:“李市长,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再见。”说完迈步就要跑。李婧斥道:“你还有事?既然有事,刚才主动缠住我干什么?”刘睿听她用的是“缠”这个字,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她真是喝多了,措辞用语都不讲究了,堂堂的女市长,怎么能用这么暧昧的字眼?讪笑道:“我……我也是关心您嘛。”

  李婧冷哼道:“我用你关心?你算干什么吃的?就因为曾经……”说到这里,嘴巴戛然而止,意识到有些不妙,差点说漏了嘴啊,吓得心头一颤,哪敢再说什么,只是死死瞪着他,好像跟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刘睿陪笑道:“您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去吧。”

  李婧瞪了他一会儿,忽然对金蕊道:“你先下班吧。”金蕊抬头看着她,诧异的说:“那您?”李婧不耐烦地说:“不用管我。”金蕊听她语气蛮横,哪敢多说废话,哦了一声,把车钥匙放到她手里,转身走了,也没敢叫上刘睿一起走。

  刘睿看小徒儿要走,很想追上去跟她一起走,却发现李婧那两道如刀似剑的目光正笼罩在自己身上,要多凌厉有多凌厉,自然不敢乱动,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她的秘书,又怕她作甚?便硬撑着胆子说道:“李市长,我也走了。”李婧道:“哼,想走容易,先送我回家。”刘睿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金蕊的背影道:“你不让金处送你回家,却让我……”李婧冷笑道:“不行吗?我使唤不动你这个市委第一秘书吗?”刘睿恭敬地说:“当然使唤得动了,我本来就是为您这样的领导提供服务的。”李婧冷笑道:“那你还废什么话!”

  刘睿也猜不到她是什么心意,难道是故意要整治自己吗?不过似乎也用不着去猜,多年来与女上司的斗争经验已经说明,不要试图去揣测女人的思想,谁要是那样干了,就无异于一个对数学没有什么研究的人试图去破解哥德巴赫猜想一般困难,反正她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是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到最后肯定会表现出来的,便只得闷闷的答应下来。

  李婧左右望望,附近没人,就把车钥匙丢向他身上。

  黑夜之中,她既没打招呼,丢的速度也快,刘睿哪里看得到,被车钥匙砸中后落在地上才听出来,忙蹲下身去捡起来,等抬头看向对面美女副市长的时候,发现她正得意的冷笑,这才知道她已经玩了自己一次了,心里暗暗有气,嘴上却没说什么,淡淡的道:“李市长上车吧。”李婧没好气的说道:“上上上,就知道上,车门开了吗就让我上?你就是这么当秘书的?就你这样还服务白书记?依我看你的水平,连个县委书记都伺候不来。”

  刘睿没有辩驳,只是一味地忍气吞声,心说臭娘们贱女人,别让老子逮到机会,否则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到车前,刘睿开了中控锁,拉开驾驶门要坐进去,却发现李婧站在左后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瞧着自己,问道:“这回不是可以上车了吗?你怎么还……”李婧大喇喇的说:“难道你要让我自己开门吗?”说完哼了一声,续道:“我今晚上喝多了,头晕,站都站不稳了,你还要我自己开门?你想看我出洋相是不是?你居心何在?有你这么服务市领导的吗?”刘睿扁了扁嘴,转过身,走到她身前,将左后门打开,恭恭敬敬的说:“请李市长坐进去。”

  李婧这才满意,横了他一眼,慢慢钻了进去。等她坐好后,刘睿又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这才回到驾驶位上。

  驶出停车场后,刘睿驾驶轿车小心翼翼驶出宾馆东门,看着后视镜问道:“李市长,还是去华宇家园那套房子吗?”李婧含糊地说:“不要问我,你看着开。我都要恶心死了,少烦我。”

  刘睿听到她这话的语气,暗暗惊诧,感觉她上车后跟上车前相比完全是两个人,如果说,在上车前,她恨不得自己死而后快的话,那么现在,她对自己已经没了厌恶之情,心下很是纳罕,暗自思量她的心意,同时往华宇家园方向驶去。

  对于华宇家园,他可是丝毫不陌生,不仅与老上司赵珊珊在那里幽会过几次,还曾经送现在车里坐着的这位美女副市长去过,更是在她的房子里与她大战了数百回合,至今,想起在她家里跟她大战的场景,还是情不自禁地意动,怀念起了她那又大又圆又肥又白的屁股……

  车行二十多分钟,已经进入华宇家园小区。刘睿放慢车速,李婧这辆黑色的座驾便如同幽灵一般在小区的道路上缓缓滑行,很快就停到了她家所在那栋塔楼的楼下。

  刘睿把车停好后熄火,回头望了望后面坐着的李婧,见她好像睡着了一样,眼睛闭合,身体靠在后排座上,一动不动,小声唤道:“李市长,李市长……”李婧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喊什么喊?我还没睡!”说着已经睁开眼睛,美丽而富有风情的眸子里射出两道闪电,狠狠的打在他脸上。刘睿说:“我是想告诉你,已经到家了,你上去休息吧,我也回了。”李婧说:“你这算什么服务?你刚才难道没看到,我需要金蕊扶着走路吗?你不知道我现在头晕得厉害吗?”刘睿说:“好吧,那我送您上去。”李婧这才哼了一声表示满意。

  刘睿下了车来,给她打开车门,搀扶着她的手臂把她从车里接出来,可等要扶着她往楼里走的时候,却又把她手臂甩开了。

  刘睿奇道:“啊?”李婧横他一眼,道:“啊什么啊?”刘睿道:“不是……”李婧道:“少废话,快走。”

  刘睿非常纳闷,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是让自己扶她上去,怎么下车了又不让扶了?不让扶也行啊,那就让自己回家呗,怎么还要让自己陪她上去?她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想到“药”字,心头忽然打了个机灵,难道她又被人下春 药了,这是又要让自己给她解毒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若真是那样的话,虽然对不起青曼,可一来能享受这位美女副市长的身子,二来能狠狠的出一顿气,也值了啊。

  二人走进楼里,进了电梯厅,等电梯下来以后,如同不认识的各自走进去。

  刘睿按下关门键之后,却忘记李婧家在几层了,也就不知道按下哪个数字键,求助也似的看向她。李婧没理他,抬手过去按了个数字。两人就沉闷地等着那层楼的到来。

  叮的一声响,二人先后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刘睿小声道:“李市长,你这不没事吗?”李婧怒视他说道:“你看不出我在坚持吗?不要以为你没事可干,一旦我坚持不住了,你就得接我一把。”说着话,脸色却有些泛红。刘睿傻呼呼的哦了一声,凑近了她,陪着她往家门口走去。

  来到屋门口,李婧掏出钥匙开了房门,进屋后点亮了大灯,又在鞋柜那里换了鞋。

  刘睿虽然很想鞭笞她一顿出气,可到底不想做出对不起青曼的事情来,便道:“这下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李婧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我直说我今晚上喝多了,干什么都干不了,让你服务一下,你却推三阻四、敷衍了事,动不动就要回家,你就是这么当秘书的吗?啊?难道到家了就没有事情可干了吗?去给我沏杯茶水喝!这还用我吩咐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给白书记当秘书的,笨死你了!”

  刘睿被她找到机会训斥一番,既愤愤又无奈,只能跟进屋里去,也没换鞋,把公文包放到鞋柜上,走进客厅里面找饮水机给她沏茶。李婧把自己摔在沙发里边,眼睛微微眯起,只是盯着他。

  这套房子一看就是好久没人来住了,屋里摆设虽然整齐干净,却透着一股子生冷气,没有那种人气。刘睿发现,饮水机里面虽然有水,电源却没开着,只好先把插头插上,再把电源打开烧水。

  李婧说道:“我还要洗澡,你去看看热水器开着没有。”

  刘睿看她一眼,心说你真以为老子是你秘书了吗?真不知道你哪有那么大的脸,用着市委书记的秘书还这么嚣张,哼哼,真是惯得你!嘴上却也没有多说,快步去了洗手间。

  他把热水器插好,回到客厅里,等饮水机里的水烧开了之后,找到杯子与茶叶,给李婧沏了一杯浓茶,故意把茶叶放得多多的,心说老子要让你今晚睡不着觉。

  李婧却似乎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闭着妩媚的眸子,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有喝茶的意思。

  刘睿试探着叫道:“李市长……李市长……”李婧嗯了一声,道:“我难受,恶心,你……”刘睿接口道:“我扶你去洗手间吐?”李婧缓缓摇头,道:“躺会儿就好了,你扶我去里屋床上。”刘睿说:“你先喝口茶水吧,让茶水冲冲肚子里的酒气,会好点。”说着将杯子递了过去。李婧把茶杯接到手里,一看那么多的茶叶,密密麻麻的飘在水面上,秀眉一蹙,瞪着他说:“你不想让我睡觉了吗?”刘睿心里好笑不已,心说你倒是精明,嘴上却道:“就是浓茶才能解酒啊。”

  李婧白他一眼,勉强啜了两口,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刘睿忙上去扶住他。李婧微微靠在他身上,侧头看他几眼,没说什么。刘睿扶着她一步步走进卧室,进门后开了灯。李婧抬手掩面,斥道:“关掉……晃眼。”刘睿已经看清床铺所在,就把灯关了,扶着她走到床边。李婧转身坐在床上,片腿上了床去,躺下以后,两只眸子只是盯着他。

  刘睿被她看得心头发紧,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将被子扯过来,轻轻的压盖在她身上。

  李婧忽然问道:“你跟金蕊是什么关系?”刘睿吓得一呆,不知道她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是从哪里来的,忙道:“没什么关系啊,有也是……同事关系呗。”李婧冷森森的问道:“那她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刘睿陪笑道:“因为我说的对啊。”李婧道:“你胡扯!”刘睿说:“你爱信不信。”李婧又问:“你为什么要关心我?”刘睿张口结舌的说:“我……我关心领导总没有错吧。”李婧说:“我刚才说你不是好人,你是不是很委屈?”刘睿道:“没有啊,就是纳闷你为什么那么说我。”李婧沉默半响,喃喃的说:“你是好人,也是坏人……”

  刘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走了吗?”李婧嗯了一声,道:“把外面的灯都关掉。”刘睿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他把客厅与洗手间的灯全部关了,摸着黑回到卧室门口,对里面的李婧说:“李市长,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吧。”里面却没人应声。刘睿微微纳闷,她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便又说了一遍。里面的李婧这才说:“你把我包拿进来。”刘睿心说这位副市长要求可真多,简直比老板难伺候十倍,道:“灯已经关了……”李婧截口道:“你不会打开灯找嘛,笨手笨脚,怎么当秘书的?”

  刘睿心说你管我怎么当秘书的,反正我给老板当得挺好的,也就是你这么难伺候,真不知道小徒弟是怎么干下来的,转身走到客厅里,也懒得去开灯了,摸出手机,照着亮找到她的坤包,提起来走回卧室,来到床边,却见李婧已经坐起身来。

  李婧接过坤包,拉开外层的一个拉链,伸手进去摸了一把,说道:“你手呢,给我。”刘睿说:“我手,干什么?”李婧冷嗤道:“少废话,把你手拿过来。”刘睿便把手往她身前摸去,说巧不巧,正摸到她高耸丰满的胸脯上,但觉又软又弹,只吓得尾椎骨一麻,身子打了个冷战,忙缩回手来。李婧却不以为意,道:“快点给我。”刘睿再次伸手过去,终于找到了她的手。

  李婧用一只手把他手掌打开,再把另外一只手里抓着的东西放到里面。

  刘睿感觉是几张冷冰冰的卡片,奇道:“什么东西?”李婧说:“乱七八糟的购物卡。”刘睿失声道:“那你给我干什么?”李婧道:“我要来也没用,就给你吧,当我对你送我回家的谢意。”刘睿忙把卡塞回她手里,道:“我不要,我送你回家是天经地义的,是我本职工作所在,怎么能要报酬?”李婧怒道:“你瞧不起我这个副市长吗?”刘睿道:“你这话就说的太重了,我怎么会呢。”李婧抓住他的手,又把卡塞回去,道:“那你就拿着,再啰嗦我可生气了。”刘睿叹道:“哎呀我真不缺这玩意。”李婧道:“你不缺是你的,我送你是我送你,少废话,拿着!”

  刘睿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些卡收下来,放到裤兜里,估摸着得有五六张吧。

  李婧说:“你不是有事嘛,那就走吧。”刘睿送她回家后,一直幻想着今晚能跟她再续前缘呢,再次享受她那成熟丰美的身子,想不到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用几张购物卡就打发了自己,虽然这样倒省得对不起青曼了,心底深处却有些不甘心,却也不能厚着脸皮留下去,更不敢主动求 欢,只能闷闷的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事就打我电话。”李婧说:“你让我打你电话,也得给我个手机号啊。”刘睿奇道:“你那里没我的手机号吗?”李婧不置可否。

  刘睿便让她报了下手机号,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黑漆漆的卧室里,两个手机屏幕照亮了两张或帅或俊的面庞,随后四只眼睛对到一起,没有产生想象中的火花,有的只是波澜不惊。

  刘睿拿人手短,临走前特意提醒道:“你最好脱了衣服再睡。”李婧胡乱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刘睿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他挑了个路灯所在站过去,看看左右无人,从裤兜里摸出刚才李婧给的那五六张购物卡,随意拿眼一瞥,大吃一惊,原本以为每张卡不过是五百一千至大是两千的面额,谁知道这些卡里最少的也是五千元的面值,其中有两张面额一万元的庄辰购物广场的购物卡,还有两张没有标明面值,但只看那卡的质地就知道,绝对是价值不菲,数了数一共是六张卡,这六张卡的总价值就得在四五万块,想到李婧随手就送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既感动又惊恐。

  他感动于这位美女副市长不经意间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好,同时羞愧于自己每每把她说成是贱女人,惊恐的是这些卡价值巨大,一个搞不好,自己很可能因为这些卡片出事。何况,到现在也搞不清李婧送自己这些卡的真正目的所在。如果说是感谢自己送她回家,那送一张卡就差不多了,何必一口气送这么多?她不会是要整治自己吧?先送自己这么多卡,把自己哄得找不着北,然后再以此为说事,置自己于死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肯定是有诈啊!

  想到这里,刘睿有些胆小,转回身往来路走去,想着要把这些卡还给李婧,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按她刚才那死死推让的意思,怕是就算自己回去,这些卡也还不回去了,何况她还很可能已经睡了,自己不便吵醒她。另外,自己猜着她是要整治自己,可是又有什么证据?她又是因为什么想要整治自己?自己是害过她还是密谋对她不利了?都没有嘛!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对付自己?

  他在路边思虑了好半响,也没决定下来是走还是留,后来怕时间太晚,青曼在家里等得着急,就咬咬牙往小区门口走去。

  回到家楼下的时候,他发现董旖洁家的灯亮着,看看前后没人,便一闪身钻进了一单元门里,爬了一层楼梯到一零一屋门口,按下了门铃。

  董旖洁很快将门开了,一脸讶然的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脸上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思:“你都有老婆了还敢来我家?”刘睿对她的神情视若不见,迈步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了,掏出那六张卡,只留下那两张没有面额的,其余的全部递到她身前。

  之所以没把那两张没有面额的卡也送给她,是怕万一里面没钱,那就闹笑话了。倒并不是说,觉得这两张没有面额的价值更大,不舍得送给她。以两人的感情,还有什么是舍不得送给她的呢?

  董旖洁把几张卡接到手里,随意翻看两张,道:“不交给你老婆,干吗给我?”刘睿说:“不是还有两张嘛,这两张里面要是有钱,就交给她。”董旖洁淡淡地说:“我不要,你拿回去吧。”刘睿说:“说给你就是给你,我工作太忙,也没空陪你逛商场购物,只能给你卡了。你看着喜欢什么衣服首饰化妆品,就自己看着买。钱可能不多,但是是我的心意。”董旖洁听了这话,才把卡收下,道:“坐会儿?”刘睿摇头道:“不了,得赶紧回去,改天有空再说吧。”

  董旖洁目送他开门离去,久久之后幽幽叹了口气。

  刘睿说是把那两张卡交到老婆青曼手里,可等到家的时候心意就变了,想着送给大宝贝雪妃去,自己工资卡银行卡都交到青曼手里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也该顾着雪妃些,毕竟她是全身心的交给了自己,自己不能抽出时间来陪她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平时再不能做到时不时的表现下对她的爱意,那就彻底不配做她老公了 ,就该千刀万剐了。

  李青曼见到他以后,道:“紫萱明天过来。”刘睿对此并不吃惊,因为白天电话里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事还是我跟她说的呢,是醉仙楼郑老板跟我示警的,我才又通知她。唉,当初她还看不起郑老哥呢,结果人家把她这个朋友放心上了。现在她不是闹笑话了?”李青曼笑呵呵的道:“这也不能赖她,换成谁,头回见到郑老板那样的形象,估计也不会喜欢。不过郑老板也真够意思。”刘睿说:“紫萱没跟你说打算怎么办吧?”李青曼摇头道:“她跟我说什么呀?!生意上的事情她从来不跟我说。你别看她年纪不大,心里有准着呢。上回对付轩之宝你也看出来了吧,她其实也狠着呢。”

  此时刚过九点,在云州宾馆贵宾楼内,此次央企考察团里的几位央企老总正在国家医药集团副总经理沈晓明的房间里品茶闲聊。

  一个五十岁上下年纪的秃顶男子大喇喇的靠坐在沙发里,一个人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悠闲的说:“几位老弟,这次山南之行也算暂告一段路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投资意向?”

  一个身材高壮的男子摇头道:“山南省作为内陆中部省份,实在是欠发达啊。不要说比不了咱北京,就算跟那些东部沿海省份相比,也还差得远。我反正是想不出在山南投资的理由。”

  又一个身形枯瘦的男子点头道:“王总说得甚合我心。就我们走过的这些城市来看,没有一个能够拿出让我们眼前一亮、心中一动的家当来。山南啊山南,想让我说爱你不容易啊。”

  沈晓明接口道:“黄州市的中药之乡倒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回去以后,要跟老板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会给黄州一个机会。至于其它地市,说句难听的,一个个灰溜溜土啦吧唧的如同家雀儿,我实在是没兴趣啊。”

  那个秃顶男子点头道:“回头我再往江浙一带走走看看,在那里应该会找到不错的投资地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说着此次山南之行的收获,大多是寂寥失望之辞。若是被辛辛苦苦准备接待工作准备了四五天之久的白旭光、孙金山等人听到这些话的话,估计会气得当场吐血吧。

  次日早上,白旭光、孙金山等市领导陪同刘杏芸等考察团成员吃过早饭后,欢送考察团一行乘车返回省城。

  等车去得远了,常务副市长贾麟自言自语的说:“也真有意思,统共来了一天半,考察不过半天,总的考察时间还不如四顿饭的时间加起来多。这说走就走,走之前也不表个态度——咱们云州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哼哼,倒像是过来蹭饭吃的。”

  白旭光与孙金山对视一眼,唯有苦笑。

  市委副书记于凤和道:“基本上就算没戏了。”贾麟瞪眼看向他,问道:“怎么说?”于凤和斜他一眼,道:“真要是有落户投资意向的,不说临走之前,昨晚上就应该对咱们有所试探了。可是你看有谁主动找到咱们了?另外,你看他们临上车之前那嬉皮笑脸不冷不热的态度,也就看出来了。”贾麟哼了一声,道:“这帮人,除了吃饭还知道什么?吃饭的时候,酒喝得比谁都多,可就是不干人事。简直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狗!”于凤和点头道:“你说他们是狗,我是完全赞同的。这帮央企老总,一个个除了会跟国家要补贴、会压榨老百姓的血汗钱,然后用剥削得来的钱吃喝玩乐之外,还能干什么?说他们是狗都是好听的,不过是一群国家的蛀虫!”

  孙金山道:“老于,还是少说两句吧。别给外人听了去,觉得咱们云州市玩不起,那就闹笑话了。”于凤和心中冷笑,心说话茬都是贾麟提起来的,你不去管他,偏来管我,当我好欺负吗?淡淡的道:“市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这次接待工作,你这个政府市长可是有些失职。”孙金山一听他说自己的不是,立时就不高兴了,沉着脸说:“愿闻其详。”于凤和道:“你作为政府市长,招商引资是你的分内之事,你应该责无旁贷的承担起这个责任来,在考察团在云期间,积极主动的去跟每一位央企老总沟通洽谈,倾听他们的想法,了解他们的需求,尽全力使其答应落户云州。可是,你有找任何一位老总谈过吗?”

  此言一出,孙金山的黑脸瞬间有些泛红。于凤和的话还真没错,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他在此次接待考察团的过程中,表现得确实是消极被动,没有一市之长应有的风范。可是话说回来,就算跟每一位老总都做了面对面的沟通交流,难道就能让人家落户在云州了吗?如果真有那么简单的话,不用等他们来云州,早就被第一站黄州挽留下了。

  所有人包括孙金山在内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孙金山确实又没有辩驳的余地,这种事,虽然做了未必成功,但不做是肯定不会成功的,于凤和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让他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贾麟见孙金山脸色有点下不来,忙帮他说话道:“老于,你这话我也不爱听了。老孙是市长没错,可也不能将招商引资的重任全部放在他肩头呀。今天白书记说的挺好的,云州进入了‘大招商’时代,所有的领导干部都应该将招商引资抓在手里。那就不只是某一个人的责任,而是所有人的责任,也包括你这个市委副书记在内。你说老孙没做好工作,难道你就做好了吗?你跟哪个央企老总面对面交流了?肯定也没有吧。所有你也就别说别人了,还是也检讨下自己吧。”

  于凤和表情轻鄙的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没人待见的小丑,嗤笑道:“我们的领导干部如果把平时去歌厅kv乱搞的时间全部用在招商引资上,云州也早就不是现在这个云州了,还有必要去看央企考察团的脸色?”

  这话直接戳中了贾麟的要害,讽刺他与陈新颖的交往史,直指他在男女作风问题上做犯下的大错。

  贾麟作为当事人,如何听不明白这话,立时白了脸色,瞥眼看看四下站着的这些市领导,想必他们也把这话听到耳朵里去了,虽说他们未必知道自己跟陈新颖的过去,但至少白旭光与杜立雪是知道的啊,在这两位领导面前丢脸也不是一件可以轻松接受的事呢,心里又惊又气又急又怒,偏偏又不知道反驳于凤和什么,气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心下却也一凛,自己跟陈新颖的过去被他掌握了,他不会拿这个搞出点什么事情来吧?

  白旭光作为班长,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班子成员越搞越僵了,站出来打圆场道:“此次接待工作,我认为咱们还是搞得不错的,其中一些优秀的经验,我们完全可以传承下去。另外也有一些瑕疵,我们事后也要总结一下,争取下次不会再犯类似的毛病。总的来说,这次接待央企考察团,还是非常成功的……”

  他说了一番总结性的话,总算将争吵的局面平息下来,众人也就都慢慢散去了,该加班的去加班,该回去休息的回去休息,该干别的就去干别的……市委很快就又恢复了假日的宁静。

  白旭光也因为考察团临走之前无人表态而变得心绪不宁,就好像小学生辛辛苦苦才做出一篇趋近于完美的作文,请十几个老师点评,却得不到任何一位老师的回应一样,闷闷的回了办公室。

  刘睿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很想劝劝他,怕自己劝得不到位,反而惹他不高兴,便始终闭紧嘴巴。

  回到办公室以后,他打电话查了那两张无面值的购物卡的面值情况,得到的结果是:两张购物卡每张都是一万块面值,这才松了口气,而若是这两张卡面值都超过一万块的话,譬如是两万块,那这两张就是四万,再加上昨天那几万块,等于是李婧一下子送了自己小十万,那就不好意思接受了,必须找她还回去。

  他在电话里询问对方、也就是两张购物卡所在商场的客服中心:“现在都有一万元面额的购物卡了呀?”对方说:“按规定,购物卡面值最高不能超过五千元,您通过正规网点办理的购物卡也只能是这个数目。不过,也存在一些非法渠道,他们可以办理面额更高的购物卡,譬如一万元两万元的。我建议您不要办理或者获取这种面额的购物卡,因为很可能影响正常使用。”

  刘睿打完这个电话,决定抽时间把这两张卡送到姚雪妃手里去,想到李婧一下子就给了自己价值四五万的购物卡,心中又是一动,这个女人对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大方呢?自己还总说她贱呢,这次受了她这么大的好处,以后哪还好意思说她?唉,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懂啊。

  他胡乱忙碌一阵,忽然接到了市文物局局长张鸣芳的电话,看到来电者是她,心中忽然一动,老板心情正是烦躁不堪,何不让这位美女大姐陪老板吃顿饭,有美女作陪说笑,也能排遣下心情不是?

  他笑呵呵地说:“姐啊,给你拜个晚年了。年前年后一直都忙,也没空去你家里拜年,只能拜个晚年了,你别介意啊。”张鸣芳爽朗的笑道:“这么见外干什么?咱们真朋友不讲究这个,那些俗套做来做去也没什么意思,真朋友从来不看那些。”这话刘睿很爱听,道:“就冲你这话,我要请你吃饭,中午怎么样?”张鸣芳笑道:“呵呵,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啊,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正要说请你吃饭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了吧?”刘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做东,请你吃饭,就还在醉仙楼,好不好?”

  饭点之前,刘睿抽机会走进里屋,小心打量了下白旭光的神情,试探着问道:“老板,您还在为央企考察团的事情犯愁啊?”白旭光叹了口气,站起身负起手,道:“十几个财神爷啊,眼睁睁瞧着他们来了转了一圈又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唉,心里能舒服吗?”刘睿宽慰他道:“要我说,咱们能做的已经都做到最好了,其它的就不用操心了。也不能太过强求,毕竟咱们云州的底子实在太差。”白旭光点了点头,却没说话,眉头依然是紧皱着的。

  刘睿说:“文物局的张鸣芳张局长刚才打来电话,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白旭光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眼前就浮现出了那个姿容俏丽、风韵犹存的美女局长,心境就瞬间开朗了些,道:“你看着安排下吧。”刘睿微笑说道:“我未经您的批准,跟她安排到午饭时间了。”白旭光眉头一挑,道:“唔?”刘睿说:“我看您被考察团的事情弄得挺烦的,正好张局长打来电话,就想借她汇报工作来分散下您的注意力。正好也要吃午饭了,我就给安排到一块了。”白旭光说:“好,那今天我就听你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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