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这顿饭，在下请不起
时近午时，龙啸天吩咐摆酒上菜，宴请铁小哥。
龙馆主的盛情却被铁小哥婉拒了，他实在没脸喝下这顿酒。
蹭了人家的银子，还要蹭人家的酒菜吗？
赶紧溜乎吧。
龙馆主亲自将铁小哥和靳炎二人送至武馆大门外。
对铁小哥一再表示谢意，并执意邀请铁佛寒多来武馆做客，走一走、看一看，指点一下武馆弟子们的武功。
真是客气到家了啊。
在回施医馆的路上，铁小哥心里挽着一个疙瘩，闷声不语，也不理睬靳炎，自顾快步走着。
心里有气，但又发不出来，憋着难受额。
靳炎并不在乎，紧跟在铁小哥身后一溜小跑，衣兜里的三百两银锭发出悦耳的碰撞之声。
你可以不理我，但这银子的响声你得听听。
铁小哥听到这银锭的碰击声，心头更为恼火，干脆运起轻功，也不顾及大街人流，一路飞奔，瞬间便把靳老怪甩了好几条街。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不觉快出外城，铁小哥感到腹中一阵饥饿，望着酒楼的烫金招牌，摸了摸空荡荡的衣口袋，不觉暗自叹了一口气。
酒楼飘出的香味也只能闻一闻了。
城门旁摆着一个卖包子馒头的摊子，可铁佛寒身无分文，就连一个馒头也买不起。
没钱还真是窝囊啊。
此时也真不想回施医馆去，铁小哥不想看见靳老怪那副无耻的面孔。
见钱眼开，不顾廉耻的货。
犹豫片刻，铁小哥正欲出城，身后却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哟！铁大哥这是要打尖呢，还是要出城？”
回头一看，一白一黑两匹高头骏马立在身后。
白马上俨然是莲柔帝姬赵莲。
美女驾到！
铁小哥刚才在酒楼和包子摊前的窘迫像，都被莲美女看在了眼里。
尴不尴尬，丢不丢人？
再尴尬也得打个招呼呀：
“原来是莲柔帝姬，佛寒正要出城游走一番，不曾想遇见了帝姬。”
莲美女跳下马来，把马鞭和缰绳丢给骑黑马的护卫，说道：
“你牵马先回去吧，禀告官家兄长，事已办妥。”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铁小哥哪里逃！
黑马护卫躬身答应一声，接过缰绳，牵马离去。
莲美女走近铁小哥身旁，说道：
“小妹出城办事刚回来，在城门口见铁大哥在此逗留徘徊，小妹好奇，便勒马伫脚，观看了一阵。”
赵莲虽未说破，但也是旁敲侧击，铁小哥更觉得无地自容，不由得低下了头。
都被你看见了。
莲美女抿嘴偷笑，嘴里却说道：
“正值午饭时刻，小妹也是饿了，今日里机缘凑巧，铁大哥何不请小妹饱餐一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馒头都买不起一个，怎的请你吃大餐？
请客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请客！
铁小哥此时真的是感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个……”铁小哥脸红到了耳朵根子。
“扑哧”一声，莲美女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装呀，你接着装呀。
算啦，放你一马吧。
莲美女方才说道：
“看来铁大哥今日出门忘带银两了，那就赏光受小妹一请吧！”
你没钱，本美女有钱呀。
铁小哥还在扭捏推托，莲美女已一把拉住他的手，向铁小哥刚才仰望的酒楼走去。
走吧，妹子请你吃大餐。
莲美女本就生性豪爽，今天又碰巧看见了铁小哥的窘态，心里竟生出几分惬意，好像捡到了宝。
你也有今天，崩不住了吧？
也不管两人吃不吃得完，莲美女径直叫来了一大桌各式菜肴，半丈见方的大桌都快摆不下了，引得酒楼的客人们都朝这边望来，啧啧称奇！
本小姐有的是钱，别客气，放开了吃喝。
铁小哥有些懵：
“这也太多了吧？”
“没事，吃不完兜回去，给王老伯、施医生和靳先生也打打牙祭！”
咱吃不完兜着走。
莲美女一个劲儿的给铁佛寒碗里夹着菜，心里却想道：
这位身怀绝技的大哥，真是迂腐得可爱！
一边吃喝，一边唠嗑。
在莲美女的追问下，铁小哥只得把龙威武馆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的都告诉了赵莲。
莲美女听后一时没有言语，心里却暗忖道：
这个老学究靳炎，昔日蔡府中的教书匠，无故失踪，又莫名复现，偏偏与铁佛寒相遇，如今又满含深意的给铁佛寒摆下了几道困局。
但看似困局，实则是开悟通透之局。
看来靳炎是有备而来呀，这个老怪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要小心应对才是！
还是美女公主思虑周全。
……
这顿午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一大桌菜也仅仅动了三分之一。
莲美女付过银两，对掌柜的说道：
“剩下的全都装盒打包，送到榆林巷口的施医馆，不得有误。”
搂拢人心最重要，给几个长辈哥们儿也送份外卖回去。
酒足饭饱，那就随意逛逛呗。
两人信步出得外城，边走边谈，不觉来到了一处宽阔浩渺的湖泊。
但见广袤平地，波光荡漾，青草茵茵。
莲美女拍着手，像一个小姑娘似的跳着，跑着，闹着。
恒山脚下的故态重演了一遍：
“哇！太美了！”
铁小哥也顿感心旷神怡，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甘甜滋润的。
想不到汴州城外竟有这么一处绝妙的所在！
开春了一定多来踏踏青。
湖边有一块大草坪，方圆足有数百丈，看起来像是一个跑马场。
铁小哥和莲美女穿过跑马场，果然看见一处大栅栏，里面圈着数十头骏马。
但铁小哥分明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领着美女沿血腥味走去。
原来马厩后坝一角充当了临时屠宰场，一匹棕色马被开膛破肚，看骨架很大但却很瘦，两个汉子蹲在死马旁用一尺多长的尖刀剔着马肉。
血腥味浓重，场面残酷，莲美女捂着鼻子，远远的趔着身，不知道铁小哥为什么要来屠杀现场？
铁小哥一眼就瞄见了被丢弃在一边的一大堆马内脏，血糊糊的淌了一地血水。
难道铁小哥是一个嗜血之人？
铁小哥对几个解剖死马的汉子问道：
“大哥，这堆马内脏能卖给我吗？”
凡是病死动物的内脏，一般是没人要的，害怕有病菌，细心一点的还会挖坑深埋，马场的人不等马病死就杀了马，多半也是舍不得这一身的马肉。
专心剔马肉的一个汉子，头也未抬，说道：
“你要就拿去吧，白送你了。”
说完，还大方的扔过来一只布口袋。
铁小哥蹲下身，挽起衣袖，仔细将一堆马内脏装进了布口袋。
小哥是穷疯了吗，弄一堆马内脏回去当美食？
莲美女嚷道：“恶心死啦，你要这脏东西干什么？”
铁小哥嘘了一声，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提着沉甸甸的布袋，两人离开了马厩后坝。
莲美女虽恶心厌烦，也只得捂着鼻子跟在铁小哥的身后。
远离马场，来到湖边，铁小哥从编织袋里倒出马内脏，两手在血肉模糊的内脏中捣弄着，片刻间就掏出两坨鹅蛋般大小的青白色硬物，喜道：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它！”
莲美女凑拢来，一双美目睁得滴溜圆，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马宝，好东西，难得一见的宝贝！”
“什么叫马宝，它怎么就成了好东西捏？”
铁小哥一边将剩余的马内脏丢进湖里喂鱼，一边回答莲美女道：
“马宝就是马的胃肠结石，在道教里被叫做赭丹，是一味非常珍贵的中药材，马宝与狗宝、牛黄并称为三宝，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都很高。”
莲美女听后，“咦”了一声，也不惧腥味恶心，挨近铁小哥蹲下身来，好奇的看着这两坨宝贝。
你倒会瞅宝，本美女来看看。
铁小哥在湖水里清洗完两坨马宝，拿在眼前仔细观看，说道：
“并不是每匹马的肠胃里都有马宝，万里挑一的概率，你看这两块马宝，青白色透着光泽、润滑如玉、质坚硬、断面涡纹细微，是马宝中的上上品！”
“这东西真是宝，值钱吗？”
“当你需要它时，它就值钱，千金难买，比黄金贵，一两也上几百两银子吧。”
“那这鹅蛋大两个马宝，还不得有两、三斤，值几千两银子哪！？”
“马宝要晾晒干后，取粉末用效果最好，晒干后也就没这么重了。”
赵美女佩服之至，打破砂锅问到底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匹马里有马宝呢？”
“佛寒瞧着这是一匹病马，也是凭直觉赌上一把，仅仅是直觉而已。”
“你还好赌？”
“我从不赌钱，只赌运气。”
(本章完)
时近午时，龙啸天吩咐摆酒上菜，宴请铁小哥。
龙馆主的盛情却被铁小哥婉拒了，他实在没脸喝下这顿酒。
蹭了人家的银子，还要蹭人家的酒菜吗？
赶紧溜乎吧。
龙馆主亲自将铁小哥和靳炎二人送至武馆大门外。
对铁小哥一再表示谢意，并执意邀请铁佛寒多来武馆做客，走一走、看一看，指点一下武馆弟子们的武功。
真是客气到家了啊。
在回施医馆的路上，铁小哥心里挽着一个疙瘩，闷声不语，也不理睬靳炎，自顾快步走着。
心里有气，但又发不出来，憋着难受额。
靳炎并不在乎，紧跟在铁小哥身后一溜小跑，衣兜里的三百两银锭发出悦耳的碰撞之声。
你可以不理我，但这银子的响声你得听听。
铁小哥听到这银锭的碰击声，心头更为恼火，干脆运起轻功，也不顾及大街人流，一路飞奔，瞬间便把靳老怪甩了好几条街。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不觉快出外城，铁小哥感到腹中一阵饥饿，望着酒楼的烫金招牌，摸了摸空荡荡的衣口袋，不觉暗自叹了一口气。
酒楼飘出的香味也只能闻一闻了。
城门旁摆着一个卖包子馒头的摊子，可铁佛寒身无分文，就连一个馒头也买不起。
没钱还真是窝囊啊。
此时也真不想回施医馆去，铁小哥不想看见靳老怪那副无耻的面孔。
见钱眼开，不顾廉耻的货。
犹豫片刻，铁小哥正欲出城，身后却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哟！铁大哥这是要打尖呢，还是要出城？”
回头一看，一白一黑两匹高头骏马立在身后。
白马上俨然是莲柔帝姬赵莲。
美女驾到！
铁小哥刚才在酒楼和包子摊前的窘迫像，都被莲美女看在了眼里。
尴不尴尬，丢不丢人？
再尴尬也得打个招呼呀：
“原来是莲柔帝姬，佛寒正要出城游走一番，不曾想遇见了帝姬。”
莲美女跳下马来，把马鞭和缰绳丢给骑黑马的护卫，说道：
“你牵马先回去吧，禀告官家兄长，事已办妥。”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铁小哥哪里逃！
黑马护卫躬身答应一声，接过缰绳，牵马离去。
莲美女走近铁小哥身旁，说道：
“小妹出城办事刚回来，在城门口见铁大哥在此逗留徘徊，小妹好奇，便勒马伫脚，观看了一阵。”
赵莲虽未说破，但也是旁敲侧击，铁小哥更觉得无地自容，不由得低下了头。
都被你看见了。
莲美女抿嘴偷笑，嘴里却说道：
“正值午饭时刻，小妹也是饿了，今日里机缘凑巧，铁大哥何不请小妹饱餐一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馒头都买不起一个，怎的请你吃大餐？
请客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请客！
铁小哥此时真的是感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个……”铁小哥脸红到了耳朵根子。
“扑哧”一声，莲美女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装呀，你接着装呀。
算啦，放你一马吧。
莲美女方才说道：
“看来铁大哥今日出门忘带银两了，那就赏光受小妹一请吧！”
你没钱，本美女有钱呀。
铁小哥还在扭捏推托，莲美女已一把拉住他的手，向铁小哥刚才仰望的酒楼走去。
走吧，妹子请你吃大餐。
莲美女本就生性豪爽，今天又碰巧看见了铁小哥的窘态，心里竟生出几分惬意，好像捡到了宝。
你也有今天，崩不住了吧？
也不管两人吃不吃得完，莲美女径直叫来了一大桌各式菜肴，半丈见方的大桌都快摆不下了，引得酒楼的客人们都朝这边望来，啧啧称奇！
本小姐有的是钱，别客气，放开了吃喝。
铁小哥有些懵：
“这也太多了吧？”
“没事，吃不完兜回去，给王老伯、施医生和靳先生也打打牙祭！”
咱吃不完兜着走。
莲美女一个劲儿的给铁佛寒碗里夹着菜，心里却想道：
这位身怀绝技的大哥，真是迂腐得可爱！
一边吃喝，一边唠嗑。
在莲美女的追问下，铁小哥只得把龙威武馆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的都告诉了赵莲。
莲美女听后一时没有言语，心里却暗忖道：
这个老学究靳炎，昔日蔡府中的教书匠，无故失踪，又莫名复现，偏偏与铁佛寒相遇，如今又满含深意的给铁佛寒摆下了几道困局。
但看似困局，实则是开悟通透之局。
看来靳炎是有备而来呀，这个老怪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要小心应对才是！
还是美女公主思虑周全。
……
这顿午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一大桌菜也仅仅动了三分之一。
莲美女付过银两，对掌柜的说道：
“剩下的全都装盒打包，送到榆林巷口的施医馆，不得有误。”
搂拢人心最重要，给几个长辈哥们儿也送份外卖回去。
酒足饭饱，那就随意逛逛呗。
两人信步出得外城，边走边谈，不觉来到了一处宽阔浩渺的湖泊。
但见广袤平地，波光荡漾，青草茵茵。
莲美女拍着手，像一个小姑娘似的跳着，跑着，闹着。
恒山脚下的故态重演了一遍：
“哇！太美了！”
铁小哥也顿感心旷神怡，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甘甜滋润的。
想不到汴州城外竟有这么一处绝妙的所在！
开春了一定多来踏踏青。
湖边有一块大草坪，方圆足有数百丈，看起来像是一个跑马场。
铁小哥和莲美女穿过跑马场，果然看见一处大栅栏，里面圈着数十头骏马。
但铁小哥分明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领着美女沿血腥味走去。
原来马厩后坝一角充当了临时屠宰场，一匹棕色马被开膛破肚，看骨架很大但却很瘦，两个汉子蹲在死马旁用一尺多长的尖刀剔着马肉。
血腥味浓重，场面残酷，莲美女捂着鼻子，远远的趔着身，不知道铁小哥为什么要来屠杀现场？
铁小哥一眼就瞄见了被丢弃在一边的一大堆马内脏，血糊糊的淌了一地血水。
难道铁小哥是一个嗜血之人？
铁小哥对几个解剖死马的汉子问道：
“大哥，这堆马内脏能卖给我吗？”
凡是病死动物的内脏，一般是没人要的，害怕有病菌，细心一点的还会挖坑深埋，马场的人不等马病死就杀了马，多半也是舍不得这一身的马肉。
专心剔马肉的一个汉子，头也未抬，说道：
“你要就拿去吧，白送你了。”
说完，还大方的扔过来一只布口袋。
铁小哥蹲下身，挽起衣袖，仔细将一堆马内脏装进了布口袋。
小哥是穷疯了吗，弄一堆马内脏回去当美食？
莲美女嚷道：“恶心死啦，你要这脏东西干什么？”
铁小哥嘘了一声，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提着沉甸甸的布袋，两人离开了马厩后坝。
莲美女虽恶心厌烦，也只得捂着鼻子跟在铁小哥的身后。
远离马场，来到湖边，铁小哥从编织袋里倒出马内脏，两手在血肉模糊的内脏中捣弄着，片刻间就掏出两坨鹅蛋般大小的青白色硬物，喜道：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它！”
莲美女凑拢来，一双美目睁得滴溜圆，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马宝，好东西，难得一见的宝贝！”
“什么叫马宝，它怎么就成了好东西捏？”
铁小哥一边将剩余的马内脏丢进湖里喂鱼，一边回答莲美女道：
“马宝就是马的胃肠结石，在道教里被叫做赭丹，是一味非常珍贵的中药材，马宝与狗宝、牛黄并称为三宝，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都很高。”
莲美女听后，“咦”了一声，也不惧腥味恶心，挨近铁小哥蹲下身来，好奇的看着这两坨宝贝。
你倒会瞅宝，本美女来看看。
铁小哥在湖水里清洗完两坨马宝，拿在眼前仔细观看，说道：
“并不是每匹马的肠胃里都有马宝，万里挑一的概率，你看这两块马宝，青白色透着光泽、润滑如玉、质坚硬、断面涡纹细微，是马宝中的上上品！”
“这东西真是宝，值钱吗？”
“当你需要它时，它就值钱，千金难买，比黄金贵，一两也上几百两银子吧。”
“那这鹅蛋大两个马宝，还不得有两、三斤，值几千两银子哪！？”
“马宝要晾晒干后，取粉末用效果最好，晒干后也就没这么重了。”
赵美女佩服之至，打破砂锅问到底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匹马里有马宝呢？”
“佛寒瞧着这是一匹病马，也是凭直觉赌上一把，仅仅是直觉而已。”
“你还好赌？”
“我从不赌钱，只赌运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