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小邪继续收拾着药园子，心情非常低落，和此前的火热朝天相比，他现在慢得不像话，照此速度下去，两三天也干不完活。
他抬起头来，看见木架子上飞出了许多黄色的小光斑，像夜里的萤火虫的光斑那么大，但是更加明亮。
羊小邪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萤火虫”环绕着那些草儿和木架。
他现在是一个活不过年底的超级大废物，就算现在再跳出一个吃人的恶魔，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小小的萤火虫们慢慢膨胀成一拳拳泛黄的小光团，“嘭”的一声轻响，纷纷碎掉，碎掉的地方露出鲜嫩翠绿的草儿。
木架子也是一尘不染，白的灰的黑的鸟粪全都不见踪影，那些不要的蔓生杂草也不见了，木架子像刚刚搭好的样子，木头都是刚刚刷过的原木的颜色。
羊小邪露出开心的笑容。心想，好家伙，这下，不用干活了。
一只“小萤火虫”向他飞来，他没有躲闪。
小小的萤火虫飞到他的脸上，羊小邪本能地闭上双眼，感觉它轻轻撞在自己的鼻子上，微微一痒，随即变成明亮的光晕。
光透过眼皮传到他的脑海里，他感觉脸上暖暖的，像寒冷的冬天里，敷上了温暖的热毛巾。
他再睁开眼时，它们都消失了，药园子焕然一新。
羊小邪紧攥着拳头，露出更加开心的笑容。
他转身朝洞窟走去，去找那个“秃子”，一定是他干的，只有他才有这本事。
羊小邪来到洞窟，看到洞窟内也是一尘不染，那张小床也自己跑进来，只是摆放的位置不正确，没放在父亲原来的位置上。
于是，羊小邪故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举着拳头准备趴在地上继续找那个“耗子”。
“小家伙，你是不是怪我刚才没有出手救你？”秃子的声音又回荡起来。
“反正你也打不过他们。”
羊小邪说着，一屁股坐到床上去。
“呸！你把老祖我看得这么惨。不过，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烂了，你和元魂境差距这么大，你还想找他们报仇吗？”
“想！”
“小破娃，看来还不死心啊。”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羊小邪问道。
“妖魂异变？爆体而亡？”
“对！”
“他们也没说错，确实如此。”
羊小邪双手支撑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秃子听他半响不吭声，主动问道：“这么快就泄气了？”
“没有。”
“如果早个几年，情况应该不至于这么糟糕，那个小药园里的灵草是哪个笨蛋种的？有这些灵草，早该把你治好了，为什么拖到现在？”
羊小邪笑了，总算有人敢说父亲是个笨蛋。
“不过你放心，毕竟还没糟糕到他们说的那种地步。”
“这么说，真的还有救？”羊小邪差点喊起来。
“不错，救你的不是别人，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羊小邪有些不解。
“魂力和蛮力是相通的，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肯放弃修炼，把自己的身体改造得不输给妖族的蛮体，一旦妖魂觉醒，原本是要爆体，结果被你事先准备好的蛮体承受了，当然就不爆了。”
“不懂。”羊小邪如实回答。
“这么简单的道理。打个比方，平时是旱季，你却拼命地把河道拓宽挖深，哪天突然山洪爆发，原本应该冲垮河堤淹没良田，现在因为你事先把河道拓宽挖深了，它自然就泛滥不起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
羊小邪恍然大悟，看来没白修炼啊。
“机遇都是为那些有准备的人提供的，天才往往一开始都是傻子。你以为那些妖侠故事里的废物，掉落悬崖遇到个老爷爷捡起一块破铁皮就开始打打杀杀一路顺风顺水的全是在走狗屎运？记住！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有你准备好了，踩到了狗屎，狗屎立刻变成好运气。没准备好，狗屎依旧是狗屎。”
羊小邪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午伍兴平被鸟屎砸到，现在自己却踩到了狗屎。
“小破娃！你想到哪了？看老祖我回头揍你。”秃子非常愤怒。
羊小邪赶紧一本正经坐好，这种时候，应该严肃点，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像话，以后得改。
“那为什么我现在不是死魂？”羊小邪赶紧抛出问题。
“所谓死魂并非真的死了，是永远不可能觉醒的意思。妖魂知识，你都了解到哪些？”
羊小邪摇摇头，说道：“光顾着修炼，芸姐也说得少，村里不希望没事老讲这些东西，因为还有很多人是没有魂力的。”
“好吧，我今天就给你认真讲解一遍，你听仔细了，这对你能否渡过这一劫非常重要。你不许打岔。”
羊小邪赶紧坐好，把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听。
老祖说道：“妖土最早叫楚地，天下原本没有妖土和中土的说法，自古只有秦魏燕赵吴越郑楚等地，我们脚下的地方叫楚地。那时候大家修炼的功法都一样，也就是跟现在的中土一模一样，都是修仙炼灵。”
“修仙炼灵？”
“后来，楚地出了一位绝世天才，他自创一套仙家灵术，自称妖法。他用很短的时间修炼到不死不灭的圣人境界。人们都称呼他为妖圣，或者妖祖。”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妖祖被自己的本命法宝切成千千万万块碎片。妖祖不死不灭，他的灵魂也就演化成了千千万万个妖魂，于是就有了妖。”
“妖和楚地上的人们大战，终究抵不住仙法灵术，不得不消沉一段时间，后来又演化出来妖族，长得跟我们很像，他们自称是妖祖的后裔。”
“这时候，楚地上的人们连同妖族在内，已经和妖祖时代的不大一样。妖族生下来，体内天生只有一个妖魂，没有灵魂。而我们人类生下来，除了原有的灵魂外，还会有个妖魂。”
“婴儿体内的妖魂就像我们的肝胆心肺诸器官，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妖魂和灵魂一样，都是轮回转世来的，从娘胎里就注定。两者都是随着婴儿慢慢成长，灵魂和妖魂也慢慢壮大，开始融合，不断发育。”
“从两三岁开始，妖魂逐渐活跃起来。和灵魂完全融合的妖魂，我们称呼他们为原生魂。”
“原生魂原先的意识和特性被消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最纯粹的魂力。所以原生魂的魂力最为充沛，使用起来最为灵活。”
“和灵魂部分融合的妖魂，我们称呼他们为伴生魂。他们原本的意识被消除，仅留下某些特性和魂力。人们可以在日后漫长的修炼中，慢慢感悟伴生魂的伴生魂技。伴生魂因为只是部分融合，魂力较为单薄些，也不纯粹，所以用起来需花更多精力，不容易修炼。”
“原生魂和伴生魂没有谁强谁弱的说法，原生魂只要修炼好了，达到金魂境之上，也能借助封印了妖魂的魂器来施展强大的魂技。当然，前提是你的修为要比被封印的妖魂更强，或者两者自愿契合，否则容易遭到妖魂的反噬。”
“体内妖魂还会出现一种极其罕见的情况，就是妖魂迟迟不与灵魂融合，这种妖魂叫作寄生魂。他的意识和特性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只有魂力勉强能供我们使用。这种寄生魂非常危险，你慢慢长大，他也慢慢长大，随时都会反噬你。除非你跟他好得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否则，别想用出它最强大的魂技。”
“还有一些比较罕见的情况，比如双生魂，就像双胞胎那样，体内出现两个妖魂。双生魂最好的状况是一原生一伴生，其次是双原生，最差才是双伴生。两个伴生魂会相互干扰，往往导致两个都不能觉醒。最差最差的情况是双生魂之一是寄生魂。”
“如果双生魂之一是寄生魂，这个寄生魂首先要吞噬的就是另一个妖魂。有自主意识的寄生魂吞噬起没有自主意识的妖魂，肯定是毫不费力。”
“孩子们如果过了八九岁，体内妖魂仍未觉醒，就会出现所谓的死魂，妖魂彻底进入了休眠期，就像种子错过了泥土和雨水，没能及时播种下去，自然就不可能生根发芽和成长。而人的成长是不可逆的，长到十二三岁后，就不能再长回四五岁。你现在明白了？”
“明白！”羊小邪严肃地回答。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有两个妖魂，其中之一就是最糟糕的寄生魂，另一个应该是非常强大的妖魂，只有非常强大的妖魂才能抵挡寄生魂的吞噬。”
“原本你已经错过了觉醒的时间，本应该变成死魂状态，但是你的体内有灵力，又让事情一直拖着，就造成了两大妖魂都有一小部分觉醒的现象，这就是所谓的妖魂异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笨蛋给你炼制了一些比较糟糕的灵药，虽然效果很差，但还是帮你修炼到了凝气四阶。”
“灵力？凝气四阶？它们是什么东西？”羊小邪忍不住问道。
“闭嘴！别打岔。”
老祖很不爽，羊小邪赶紧把身子坐正。
昏暗的洞窟墙壁上迅速亮起两盏明亮的烛火，羊小邪心想，肯定是秃子从哪变出来的，秃子连个鬼影都不肯现身，居然还会考虑到帮自己点烛火。
羊小邪心里一热，看来这个秃子人还不错嘛。
明明人家自称老祖，羊小邪非要称呼人家秃子。
老祖继续说道：“因为你体内有至少凝气四阶的灵力，就等于你的身体仍保持着适合播种的土壤，种子还没有失去播种的机会，自然就不是死魂状态。但是这种情况下，贸然觉醒也是非常危险的，必须土壤的质量跟得上，起码要达到凝气五阶才是安全的，否则，觉醒的妖魂就会反噬你，影响你日后的修炼。因为它已经不是婴儿的状态，它已是十五六岁的妖魂了。”
“妖土上的孩子，体内是没有灵力的，在他们两三岁的时候，因为要促使妖魂融合，灵魂自带的那点儿灵力很快就会耗尽。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的灵魂源源不断制造灵力，跟别的小孩不一样，更像我在中土见过的那些孩子，甚至比他们的还要充沛。这应该是你的父母传承给你的吧。”
“但是这些还不够，如果没有学习最基础的修仙炼灵知识，你根本无法突破到凝气五阶，灵力的品质就不足以支撑两大妖魂的彻底觉醒。现在你明白我不让你把那些盆盆罐罐砸毁的原因了吧？你想砸掉它们，至少等你修炼到凝气五阶，到时候你爱怎么砸，老祖我懒得去拦你。”
羊小邪兴奋地朝空气点点头，管他四阶五阶的，只要能治好自己的病，抱着盆盆罐罐睡觉也行。
“你现在开始，继续修炼蛮体，把山上的大石头当仇人打。我会给你布置个聚灵阵，让石头来揍你，目的就是继续强化蛮体。你不是还有一小袋铁梨核吗？应该总共是七颗吧，你用铁梨核炸自己屁股，什么时候屁股能挡住铁梨核的利刺，什么时候就可以觉醒了。我会先想办法，帮你压制体内妖魂的觉醒。”
老祖说完，不再吭声。
羊小邪摸摸那袋铁梨核，这是步大哥步小嵩让自己防身用的。
步小嵩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挨着一顿胖揍，从鬼花妖侠手中抢来给小家伙防身用的铁梨核，最终是用来打他屁股的。
啊，太倒霉了，幸好苦日子即将过去！
羊小邪捏了捏拳头，一股豪情壮志涌上心头。
他走出洞窟，外面已经黑了。
也不知道芸姐和村长他们在忙什么。他突然感觉很饿，他中午饭也没吃，忙了一整天了。
羊小邪站在魔龙潭边高高的悬崖上，俯瞰昏暗的村子，村子有屋舍的地方已经亮起微弱的灯光，星星点点的灯火不过数十点而已。除此之外，小树林和小树林外更远的地方则是漆黑一片。
冥夜已然降临。
羊小邪微微一笑，今天过得太值了，他快步走下山去。
他抬起头来，看见木架子上飞出了许多黄色的小光斑，像夜里的萤火虫的光斑那么大，但是更加明亮。
羊小邪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萤火虫”环绕着那些草儿和木架。
他现在是一个活不过年底的超级大废物，就算现在再跳出一个吃人的恶魔，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小小的萤火虫们慢慢膨胀成一拳拳泛黄的小光团，“嘭”的一声轻响，纷纷碎掉，碎掉的地方露出鲜嫩翠绿的草儿。
木架子也是一尘不染，白的灰的黑的鸟粪全都不见踪影，那些不要的蔓生杂草也不见了，木架子像刚刚搭好的样子，木头都是刚刚刷过的原木的颜色。
羊小邪露出开心的笑容。心想，好家伙，这下，不用干活了。
一只“小萤火虫”向他飞来，他没有躲闪。
小小的萤火虫飞到他的脸上，羊小邪本能地闭上双眼，感觉它轻轻撞在自己的鼻子上，微微一痒，随即变成明亮的光晕。
光透过眼皮传到他的脑海里，他感觉脸上暖暖的，像寒冷的冬天里，敷上了温暖的热毛巾。
他再睁开眼时，它们都消失了，药园子焕然一新。
羊小邪紧攥着拳头，露出更加开心的笑容。
他转身朝洞窟走去，去找那个“秃子”，一定是他干的，只有他才有这本事。
羊小邪来到洞窟，看到洞窟内也是一尘不染，那张小床也自己跑进来，只是摆放的位置不正确，没放在父亲原来的位置上。
于是，羊小邪故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举着拳头准备趴在地上继续找那个“耗子”。
“小家伙，你是不是怪我刚才没有出手救你？”秃子的声音又回荡起来。
“反正你也打不过他们。”
羊小邪说着，一屁股坐到床上去。
“呸！你把老祖我看得这么惨。不过，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烂了，你和元魂境差距这么大，你还想找他们报仇吗？”
“想！”
“小破娃，看来还不死心啊。”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羊小邪问道。
“妖魂异变？爆体而亡？”
“对！”
“他们也没说错，确实如此。”
羊小邪双手支撑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秃子听他半响不吭声，主动问道：“这么快就泄气了？”
“没有。”
“如果早个几年，情况应该不至于这么糟糕，那个小药园里的灵草是哪个笨蛋种的？有这些灵草，早该把你治好了，为什么拖到现在？”
羊小邪笑了，总算有人敢说父亲是个笨蛋。
“不过你放心，毕竟还没糟糕到他们说的那种地步。”
“这么说，真的还有救？”羊小邪差点喊起来。
“不错，救你的不是别人，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羊小邪有些不解。
“魂力和蛮力是相通的，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肯放弃修炼，把自己的身体改造得不输给妖族的蛮体，一旦妖魂觉醒，原本是要爆体，结果被你事先准备好的蛮体承受了，当然就不爆了。”
“不懂。”羊小邪如实回答。
“这么简单的道理。打个比方，平时是旱季，你却拼命地把河道拓宽挖深，哪天突然山洪爆发，原本应该冲垮河堤淹没良田，现在因为你事先把河道拓宽挖深了，它自然就泛滥不起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
羊小邪恍然大悟，看来没白修炼啊。
“机遇都是为那些有准备的人提供的，天才往往一开始都是傻子。你以为那些妖侠故事里的废物，掉落悬崖遇到个老爷爷捡起一块破铁皮就开始打打杀杀一路顺风顺水的全是在走狗屎运？记住！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有你准备好了，踩到了狗屎，狗屎立刻变成好运气。没准备好，狗屎依旧是狗屎。”
羊小邪听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午伍兴平被鸟屎砸到，现在自己却踩到了狗屎。
“小破娃！你想到哪了？看老祖我回头揍你。”秃子非常愤怒。
羊小邪赶紧一本正经坐好，这种时候，应该严肃点，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像话，以后得改。
“那为什么我现在不是死魂？”羊小邪赶紧抛出问题。
“所谓死魂并非真的死了，是永远不可能觉醒的意思。妖魂知识，你都了解到哪些？”
羊小邪摇摇头，说道：“光顾着修炼，芸姐也说得少，村里不希望没事老讲这些东西，因为还有很多人是没有魂力的。”
“好吧，我今天就给你认真讲解一遍，你听仔细了，这对你能否渡过这一劫非常重要。你不许打岔。”
羊小邪赶紧坐好，把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听。
老祖说道：“妖土最早叫楚地，天下原本没有妖土和中土的说法，自古只有秦魏燕赵吴越郑楚等地，我们脚下的地方叫楚地。那时候大家修炼的功法都一样，也就是跟现在的中土一模一样，都是修仙炼灵。”
“修仙炼灵？”
“后来，楚地出了一位绝世天才，他自创一套仙家灵术，自称妖法。他用很短的时间修炼到不死不灭的圣人境界。人们都称呼他为妖圣，或者妖祖。”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妖祖被自己的本命法宝切成千千万万块碎片。妖祖不死不灭，他的灵魂也就演化成了千千万万个妖魂，于是就有了妖。”
“妖和楚地上的人们大战，终究抵不住仙法灵术，不得不消沉一段时间，后来又演化出来妖族，长得跟我们很像，他们自称是妖祖的后裔。”
“这时候，楚地上的人们连同妖族在内，已经和妖祖时代的不大一样。妖族生下来，体内天生只有一个妖魂，没有灵魂。而我们人类生下来，除了原有的灵魂外，还会有个妖魂。”
“婴儿体内的妖魂就像我们的肝胆心肺诸器官，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妖魂和灵魂一样，都是轮回转世来的，从娘胎里就注定。两者都是随着婴儿慢慢成长，灵魂和妖魂也慢慢壮大，开始融合，不断发育。”
“从两三岁开始，妖魂逐渐活跃起来。和灵魂完全融合的妖魂，我们称呼他们为原生魂。”
“原生魂原先的意识和特性被消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最纯粹的魂力。所以原生魂的魂力最为充沛，使用起来最为灵活。”
“和灵魂部分融合的妖魂，我们称呼他们为伴生魂。他们原本的意识被消除，仅留下某些特性和魂力。人们可以在日后漫长的修炼中，慢慢感悟伴生魂的伴生魂技。伴生魂因为只是部分融合，魂力较为单薄些，也不纯粹，所以用起来需花更多精力，不容易修炼。”
“原生魂和伴生魂没有谁强谁弱的说法，原生魂只要修炼好了，达到金魂境之上，也能借助封印了妖魂的魂器来施展强大的魂技。当然，前提是你的修为要比被封印的妖魂更强，或者两者自愿契合，否则容易遭到妖魂的反噬。”
“体内妖魂还会出现一种极其罕见的情况，就是妖魂迟迟不与灵魂融合，这种妖魂叫作寄生魂。他的意识和特性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只有魂力勉强能供我们使用。这种寄生魂非常危险，你慢慢长大，他也慢慢长大，随时都会反噬你。除非你跟他好得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否则，别想用出它最强大的魂技。”
“还有一些比较罕见的情况，比如双生魂，就像双胞胎那样，体内出现两个妖魂。双生魂最好的状况是一原生一伴生，其次是双原生，最差才是双伴生。两个伴生魂会相互干扰，往往导致两个都不能觉醒。最差最差的情况是双生魂之一是寄生魂。”
“如果双生魂之一是寄生魂，这个寄生魂首先要吞噬的就是另一个妖魂。有自主意识的寄生魂吞噬起没有自主意识的妖魂，肯定是毫不费力。”
“孩子们如果过了八九岁，体内妖魂仍未觉醒，就会出现所谓的死魂，妖魂彻底进入了休眠期，就像种子错过了泥土和雨水，没能及时播种下去，自然就不可能生根发芽和成长。而人的成长是不可逆的，长到十二三岁后，就不能再长回四五岁。你现在明白了？”
“明白！”羊小邪严肃地回答。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有两个妖魂，其中之一就是最糟糕的寄生魂，另一个应该是非常强大的妖魂，只有非常强大的妖魂才能抵挡寄生魂的吞噬。”
“原本你已经错过了觉醒的时间，本应该变成死魂状态，但是你的体内有灵力，又让事情一直拖着，就造成了两大妖魂都有一小部分觉醒的现象，这就是所谓的妖魂异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笨蛋给你炼制了一些比较糟糕的灵药，虽然效果很差，但还是帮你修炼到了凝气四阶。”
“灵力？凝气四阶？它们是什么东西？”羊小邪忍不住问道。
“闭嘴！别打岔。”
老祖很不爽，羊小邪赶紧把身子坐正。
昏暗的洞窟墙壁上迅速亮起两盏明亮的烛火，羊小邪心想，肯定是秃子从哪变出来的，秃子连个鬼影都不肯现身，居然还会考虑到帮自己点烛火。
羊小邪心里一热，看来这个秃子人还不错嘛。
明明人家自称老祖，羊小邪非要称呼人家秃子。
老祖继续说道：“因为你体内有至少凝气四阶的灵力，就等于你的身体仍保持着适合播种的土壤，种子还没有失去播种的机会，自然就不是死魂状态。但是这种情况下，贸然觉醒也是非常危险的，必须土壤的质量跟得上，起码要达到凝气五阶才是安全的，否则，觉醒的妖魂就会反噬你，影响你日后的修炼。因为它已经不是婴儿的状态，它已是十五六岁的妖魂了。”
“妖土上的孩子，体内是没有灵力的，在他们两三岁的时候，因为要促使妖魂融合，灵魂自带的那点儿灵力很快就会耗尽。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的灵魂源源不断制造灵力，跟别的小孩不一样，更像我在中土见过的那些孩子，甚至比他们的还要充沛。这应该是你的父母传承给你的吧。”
“但是这些还不够，如果没有学习最基础的修仙炼灵知识，你根本无法突破到凝气五阶，灵力的品质就不足以支撑两大妖魂的彻底觉醒。现在你明白我不让你把那些盆盆罐罐砸毁的原因了吧？你想砸掉它们，至少等你修炼到凝气五阶，到时候你爱怎么砸，老祖我懒得去拦你。”
羊小邪兴奋地朝空气点点头，管他四阶五阶的，只要能治好自己的病，抱着盆盆罐罐睡觉也行。
“你现在开始，继续修炼蛮体，把山上的大石头当仇人打。我会给你布置个聚灵阵，让石头来揍你，目的就是继续强化蛮体。你不是还有一小袋铁梨核吗？应该总共是七颗吧，你用铁梨核炸自己屁股，什么时候屁股能挡住铁梨核的利刺，什么时候就可以觉醒了。我会先想办法，帮你压制体内妖魂的觉醒。”
老祖说完，不再吭声。
羊小邪摸摸那袋铁梨核，这是步大哥步小嵩让自己防身用的。
步小嵩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挨着一顿胖揍，从鬼花妖侠手中抢来给小家伙防身用的铁梨核，最终是用来打他屁股的。
啊，太倒霉了，幸好苦日子即将过去！
羊小邪捏了捏拳头，一股豪情壮志涌上心头。
他走出洞窟，外面已经黑了。
也不知道芸姐和村长他们在忙什么。他突然感觉很饿，他中午饭也没吃，忙了一整天了。
羊小邪站在魔龙潭边高高的悬崖上，俯瞰昏暗的村子，村子有屋舍的地方已经亮起微弱的灯光，星星点点的灯火不过数十点而已。除此之外，小树林和小树林外更远的地方则是漆黑一片。
冥夜已然降临。
羊小邪微微一笑，今天过得太值了，他快步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