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这一世绝不会让谢少恒再有机会兴风作浪。她要将他彻底铲除,为上一世的悲剧画上句号。

  “七皇子能力不错,若他真是可信之人,我愿意扶持他。”沈知意道。

  看着江逾白神情似乎有些诧异,沈知意以为他看不上自己,继续补充道:“我虽是女子,但我也......”

  谢少恒上一世能登上皇位还不是靠的是她。

  “不必自证,我信你。”江逾白打断道。

  听到江逾白的回应,沈知意微微一愣,然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让她感到意外。他似乎总是能够看穿她内心的想法,并给予她最需要的支持。

  “这个给你。”江逾白从怀里掏出一把镂雕扇递给沈知意,“皇后娘娘说这是你的东西。”

  那把扇子精巧细致,一看便知是手工雕刻而成。扇骨则由珍贵的象牙制成,光滑如玉,不过,这些图案似乎都怪怪的,像是洗牌那样被打乱了一般。

  沈知意接过扇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确曾听闻过祖父和宋太傅关系,两家交情颇好,可到了他们那一代来往逐渐减少,也就没有过多接触。

  如今这个扇子出现在她面前,也许是一种暗示,也可能是一种指引。

  “这把扇子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她问江逾白。

  “我又不是神仙,这是你们沈家的东西,我哪能知道?”

  沈知意微微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切了。

  沈知意轻轻合上扇子,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时候不早了,江逾白回到自己的府邸。

  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药丸咽了下去,他的手指紧紧捏住药瓶,关节处泛出淡淡的青色,仿佛在竭力克制着内心的煎熬。

  衔青推开门进来,“义父!”

  他知道江逾白的病情又发作了,上次守在沈小姐身边耽搁了身体,内力的伤还没好又出去拼命,照他这样作,再好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啊。

  江逾白抬头看了衔青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他轻声道:“无妨,老毛病而已。”

  “你又自己偷偷忍着不说。”衔青皱了皱眉,“都是当初作的,现在只能受着。”

  “嘿,你这小毛孩子,管到你老子头上来了是吧。”

  当初练功急于求成,这种隐疾已经伴随他多年,不仅是每半个月发作一次,每当情绪过于激动或者劳累过度时,它就会如影随形地袭来。

  既无法彻底击败,也难以完全驾驭。而江逾白选择承受,用药物来压制那种剧痛。

  他知道这种病痛无法根治,只能通过药物来缓解。

  但即使是最强烈的药效,也无法完全消除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每一次的发作,都像是对他意志的考验,也是对他忍耐力的挑战。

  江逾白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公主她私底下和岑风行交易,让摄政王扶持她皇兄上位,督主,咱们......”

  衔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知意抬手打断了。

  “此事暂且不提。”

  江逾白微微眯起眼,心中思量万千。

  永安公主与岑风行进行交易,想让摄政王扶持她皇兄上位......倒是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只是,交易的具体内容又是什么呢?

  江逾白修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永安公主的目的绝不简单。

  “盛家的事有消息了吗?”江逾白问。

  “薛家长公子传来的消息,温怀民如今坐不稳世家长老的位置,各世家着急赶他下台,如今最有威望坐上世家长老位置的是盛鸢......”

  盛鸢原本是沈鸿的夫人,当初离开沈鸿跑回娘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她被沈鸿欺压一事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靖帝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既然盛鸢想要这个位置,那就让她去争。”江逾白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至于谢少恒......暂时不用管。”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和冷漠。

  谢少恒还在禁足暂时不能作妖,得让他和温家一起被连根拔起,再无翻身之日。

  “要不要利用沈家的力量?”

  ......

  回到房内,沈知筠点燃上几根蜡烛,才打开桌上的信件,目光掠过一行行字迹,他眼神微眯,隐约猜到了什么。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沈知筠的思绪开始飞旋。

  看来沈家终究逃不过这场血雨腥风......

  翌日清晨

  沈知筠一大早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张贴征兵告示,不远处就安置了粥铺,眼下虽是太平盛世可依旧危机四伏,再加上今年水患,江南地带收成不好。

  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愿意进兵营受苦。

  沈知意昨夜熬了一宿在藏书阁研究,刚小憩一会儿换了身衣裳就走到城东门口的粥铺,还没等她靠近茯苓就看见沈清婉也在那。

  “小姐,那不是四小姐吗?她这么早?”

  沈知意顺着茯苓的方向望过去,沈清婉正在太阳底下给那些难民施粥。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洁白的衣裳镀上了一层金色。

  “四小姐心性倒是不错,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茯苓感慨道。

  沈鸿做的那些事再怎么也不应该怪到她头上。

  如果当初不是小姐吩咐茯苓明里暗里接济沈清婉,仅仅因为沈鸿的行为,茯苓也不会对沈清婉有任何好感。

  茯苓还未说完,沈知意就看见远处沈清婉正与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说话,沈清婉手上拿着一个油纸包着的饼,打开后递给了小男孩。

  “走吧,过去帮衬着。”

  两人快步走到了沈清婉的身边,只见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饼,沈清婉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沈知意关心地问道。

  “他叫小宝,他的家人都死于江南饥荒,自己一个人跟着逃难的队伍来到京城,现在无依无靠。”沈清婉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江南水患严重收成不好,沈鸿当初私底下又从中抽取不少利益,倒是苦了这些百姓。

  此时,沈知意正准备拿起碗勺给那些难民施粥。沈清婉看到了,她轻轻地走到沈知意身边,温柔地说:“姐姐,这些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沈知意帮衬了她那么多,这些琐事沈清婉不好麻烦她。

  “无碍,顺手的事罢了,”沈知意补充道,“沈青禾当初攒下的那笔钱财你找个当铺当了换些粮食,添置些吃食分发下去。”

  当初沈青禾里里外外背着她倒卖自己的首饰,攒下了一大笔钱,如今被关在恒远王府里,想必日子也不太好过,那些东西沈青禾不敢带走,留在了沈家,正好能用上。

  沈清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并不清楚其中具体的弯弯绕绕,“可她毕竟是......”

  恒远王的侧妃,母族虽然落魄了,但谢少恒横在中间谁也不敢找她麻烦。

  “无碍,出了事我来负责。”沈知意道。

  这段时间谢少恒忙着折磨沈青禾,想尽办法和那些世家打点好关系,哪里有空管她的事。

  “我听下人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施粥?”

  “是啊,这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拨款下来,这些人总不能饿死在路边吧?”

  她接过破碗,走到粥锅旁,用勺子将热乎乎的粥盛入碗中。

  “你倒是心善。”

  “总要做些什么,我以前也总是吃不饱,我知道饥饿有多难受。”说完,沈清婉似乎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沈清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破碗,热气腾腾的粥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乞丐男走上前拿出个脏碗递给沈清婉,叫她帮忙盛粥,沈清婉看他的碗破破烂烂,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这儿有新的,给你换一个,你这碗底是烂的,盛不了多少。”

  谁知乞丐男不但不领情,反而朝着粥桶里吐了一碗口水,“我呸,你们这些官家小姐高高在上,哪里懂我们的苦,自己父亲干的那些龌龊事,你也应该跟着下地狱。”

  乞丐男的话让沈清婉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会遭到这样的对待。说着乞丐男就将碗砸在她身上。

  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沈清婉的额头上已经流出了鲜血。

  灼云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沈清婉,“小姐,你没事吧?”

  沈清婉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去额头上的血迹。

  等一抬头,沈知意已经冲到了乞丐男面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乞丐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你这个浑蛋!”沈知意怒骂道。

  这种人,不知礼节,放下碗就骂娘,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乞丐男捂着胸口,疼得脸色苍白,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种人连她亲生父亲都敢指认,连孝道都没有,谁知道这粥里有没有毒。”

  沈知意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老者慢慢走上前,看着沈知意和茯苓,“你们这些官家小姐就是喜欢装好人,这些难民都是被你们的官家逼得走投无路才来到这里的,你们倒好,假惺惺的施舍点吃的喝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难民们继续在这里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

  茯苓听不下去了,“老伯,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我看是别有用心吧?”老者说着瞪了沈知意一眼,“我告诉你,这里的人都恨官家的人,别以为施舍点东西就能改变什么。”

  “打得好!”这时人群中出现了一种声音,接着又有其他人开始附和。

  一个麻布衣服的少年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个馒头,他蹲到乞丐男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施粥你不要,还想掀桌子,不打你打谁?”

  麻衣少年起身,脚不偏不倚就踩在乞丐男的手上,“人家小姐好心施粥,你们不想要就别在这儿排队。”

  乞丐男疼得直哼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

  麻衣少年冷哼一声,“我算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种人渣不该被同情。”

  这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他看着沈清婉,眼中满是担忧,“大姐姐,你没事吧?”

  沈清婉笑了笑,“没事的,小宝。”

  小宝从怀中掏出一张破旧的纸巾递给沈清婉,“四小姐,你擦擦血吧。”

  等将乞丐打跑后,沈知意吩咐手下将桶里的粥换成干净的,再给剩下的那些难民。

  麻衣男走到沈知意面前,“小姐,我帮了你的忙,管饱吗?”

  沈知意点点头,其实不用他出手也能解决刚才来闹事的乞丐,“多谢。”

  “不客气,馒头多给我拿两个就好。”

  沈知意看着麻衣男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你可要小心些,那群乞丐拉帮结派不好对付,你今日惹了他小心被这些歹人惦记。”

  麻衣少年笑了笑,“他们要是敢惦记我,我就让他们断子绝孙。”

  沈知意一愣,只觉得这个麻衣少年虽然言语粗俗,但长相俊俏,言行举止间流露出一股潇洒不羁的气质。她不禁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帮我?”

  麻衣少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呢?你又为什么这么帮我?”

  沈知意一愣,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呢?是因为他出手相助,还是因为他的眼神像极了曾经的一位故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麻衣少年见她沉默不语,又狼吞虎咽地吃起面前的馒头。

  吃完后,他抹了抹嘴,简短地自我介绍道:“我姓裴,单名一个灿字。”

  说完,他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征兵文书递给沈知意,那告示就像是在风雨中飘摇了好几天的枯叶,黄色的纸张上有着明显的磨损和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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