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第44章

小说:动心 作者:扁平竹 更新时间:2024-08-18 15:32:41 源网站:顶点小说
  秦昼被扇了一巴掌, 他爸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出这个家。

  “从今天?起,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要再姓秦,我们秦家没?有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

  秦昼走了, 顶着满头血离开的。

  秦母早就等在楼下?,书房内的动静那么大, 她不可能没?听见。

  焦急全写在脸上。看到秦昼开门出来的瞬间, 她惊到捂住嘴后退。

  再也忍受不了的眼泪从她漂亮的眼睛里?争先恐后涌出。

  她上前去扶他,嘴里?喊着管家的名字。

  不多时, 一位老者从后院进来。

  “快去把苏医生叫来,快点!”

  管家看到秦昼这样, 也吓了一跳, 忙不迭地拿出手机转身打起电话。

  秦昼语气平缓, 让她不用?担心, 他没?事。

  他不想在这儿多待, 正要开口告辞。

  秦父从书房出来, 厉声喝道:“让他滚!”

  秦母涕泗横流, 没?了平日里?的端庄:“你又发什?么疯,每回都?要弄得这样难堪?他都?这么大了你还管着他。是, 你们秦家是清高, 是正直,可他也是我的孩子!秦挚,你要是再敢对他动手,我跟你拼了!”

  男人刚才在气头上, 盛怒之下?控制不住,这会?看到他的脸。

  香灰和鲜血早就混在一起, 沾了半张脸,此时都?凝固了, 如同一张恐怖的面具,斑驳在脸上。

  秦挚顿了顿,视线还是忍不住往他额上的伤口上放。

  最后他冷哼着转身,语气生硬:“处理好了赶紧滚!”

  秦母早就忍不住了,扶着他的胳膊大喘气,哭声全都?咽了下?去。

  她时刻都?是大小姐姿态,娇矜优雅,今天?罕见的失态。

  “疼吗?”

  秦昼摇摇头,将她扶回沙发上坐下?,随便拿了张湿巾在脸上擦了擦:“您好好休息,我之后再来看您。”

  他不顾秦母的挽留,拿起挂放椅背的外套,挽在臂间。

  离开了。

  额头上的伤隐隐作痛,他开车拐去了附近医院。

  好在伤口并不深,也不需要缝合,贴了张白色速愈贴。

  医生嘱咐接下?来的几天?别让伤口碰到水就行?。

  他突然想到今天?要去泡温泉,笑?了笑?,谢过医生,然后拿着开好的药离开。

  等到他处理完一切回到家,周凛月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等着了。

  旁边还放了一个大号的托特包。

  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

  看到秦昼了,她拿着包起身:“现在就出发吗?”

  昨天?答应的那么勉强,今天?又期待成这样。

  什?么时候学会?的欲情故纵。

  秦昼笑?了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走吧。”

  周凛月停下?了,她看着他额头上的速愈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受伤了?”

  他答的云淡风轻:“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追尾了,磕了一下?。”

  周凛月脸色凝重的拉回他的胳膊。

  “其他地方呢,有没?有检查,会?有内伤的。可能表面看不出来,但内脏可能收到损伤,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脏疼吗,肺疼不疼,还有肾......”

  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五脏六腑全部提一遍。

  秦昼笑?着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抱着,贴着她的耳低笑?:“肾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凛月涨红了脸,不发一言。

  阿姨早就自觉离开了,不去打扰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客厅内很?安静。

  周凛月被他抱着,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下?意识将他推开。

  比起适应,她更像是依赖。

  成瘾性的出现,导致如今不被秦昼抱着,她甚至都?睡不着觉。

  他低下?头,靠在她肩上。

  “周凛月。”

  不同于刚才的散漫笑?意,现在的他沉下?声去,话里?透着无尽倦意。

  他很?少连名带姓喊她。

  周凛月早就摸出了规律,这也是他在她面前,少见正经的时候。

  她挺直了脖子,安静等着。

  他却没?了下?文,沉沉的一声笑?,又恢复到他从前的不正经了:“小月亮,别人都?说?从夫姓,我从妻姓好不好,我跟你姓。”

  周凛月是个格外迟钝的人,但她在某些方面还算敏感。

  包括此刻。

  她能够察觉出秦昼的不对劲。

  她抬高了手,想要回抱住他,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放下?。

  她轻声问他:“秦昼,你怎么了?”

  他说?:“我没?事。”

  可是他又说?:“就算我没?事,周凛月,你也要抱我。”

  他这番话说?的太平静了,周凛月听不出他到底是带着怎样的情绪。

  但她还是轻轻圈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试探地,放在他后背拍了拍。

  笨拙的姿势,明显严重缺乏经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手。

  往后退开一步,垂眸看她。

  那双深邃的眼里?如往常般带着淡淡笑?意:“再抱一会?就该晚了。”

  周凛月一愣,低头去看他手腕上的机械表盘。

  居然已经下?午五点了。

  林昭早就到了,秦昼让人亲自开车过去接的。

  估计随便扯了个借口,不然林昭的连番轰炸早就过来了。

  周凛月不想瞒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和她坦白。

  她在车上的时候收到林昭发来的消息。

  应该旁边还有别人在,所以她没?好意思直接打电话,而是通过文字来表达自己的当?下?的激动。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你看过红楼梦吗,我现在就是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她又问她

  ——不过你还有多久到,这都?五点多了。

  前面几句周凛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只回答了她的最后一句。

  ——快了,还有半个小时。

  林昭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她。

  ——那我就不等你了,我先去泡着了。

  她还发了个兔子泡澡的表情包作为?结束语。

  周凛月将手机锁屏,转头看向窗外,已经驶出城区,现在正外郊外开。

  她对京郊的印象还停留在高考之后,秦昼带她去北郊山庄待的那段时间。

  那是周凛月第一次知道还有司香师这个职业。

  山庄是他外公的产业,每年只有两个月对外开放。

  平常时候只接待一些贵客。

  周凛月看着歇在枝头的鸟,一时忘了到底是盛夏还是刚入春。

  秦昼过来,问她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她抬手指着树枝:“那里?有只好可爱的鸟,灰色的。”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告诉她:“那是非洲灰鹦鹉,估计是隔壁的笼子没?关拢,偷跑出来了。”

  她只见过颜色艳丽的鹦鹉,还是头回知道鹦鹉还有灰色的。

  她好奇问他:“那它会?说?话吗?”

  秦昼微抬下?颚:“你自己问问。”

  周凛月跃跃欲试,犹豫了会?,还是小心翼翼的和它说?了声你好。

  甚至还非常礼貌地招了招手。

  秦昼看着,喉间轻笑?。

  那鹦鹉摇了摇身子,冲着她骂道:“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周凛月莫名其妙挨了只鸟的骂,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秦昼心情大好,笑?着问她:“还可爱吗?”

  她往他身后缩,摇了摇头。

  那只鹦鹉还在不停的骂,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语气还带了点京腔。

  周凛月拉着他就要离开这里?,捂着耳朵往里?走。

  秦昼告诉她,这鸟是濒危保护动物?,饲养它的主人平日就爱说?这些浑话,所以被它学了去。

  周凛月坐在沙发上,表情疑惑:“濒危保护动物?,还能私自饲养?”

  他拉开她的上衣领口:“有国家颁发的濒危动物?饲养资质证书就行?。”

  周凛月及时伸手捂住,弓着身子,活像一只被烫熟的虾。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回忆起之前的事。

  周凛月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车窗外满是萧瑟荒凉的枯木与干草地。

  车子开停在院门前,有专人过来泊车,秦昼把车钥匙递给对方。

  周凛月看着面前简约大气的中式庭院建筑。白墙灰瓦,假山叠石。

  大门两侧是抱鼓石,一路水磨方砖铺设,途径一处月洞门。

  依山傍水,风景宜人。

  难怪林昭刚来这儿的时候一惊一乍。

  周凛月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也像是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秦昼捏了捏她不安分的后颈:“行?了,看路。”

  她听话收回左右张望的视线。

  因?为?还没?对外营业,所以没?客人,显得格外寂静。

  旁边的停车场停着几辆跑车,还有一辆黑色的机车。

  周凛月认出来了,那是秦颂的。

  第一次陪秦昼去他外婆家吃饭,当?时秦颂开的就是这辆。

  因?为?造型特别,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她扭头问他:“秦颂也来了?”

  秦昼低头输密码,随口问了句:“不想他来?”

  “没?有。”周凛月急忙否认,自己不过好奇问了一嘴,这人居然随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密码锁打开的声音给吸引。

  她有些难以置信,在这种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里?,居然还有这么现代化的东西。

  看出了她的心思,秦昼将门推开,淡笑?道:“怎么,装修风格倒退了几百年,科技文明也要一起倒退?晚上别开灯了,点蜡烛吧。”

  被调侃的周凛月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秦昼发笑?,将人搂过来:“说?几句就生气了?”

  周凛月在他怀里?挣扎几下?,反驳:“我没?有生气。”

  他点头:“好好好,没?有生气。”

  周凛月越发感觉他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正当?她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些刚到嘴边的话都?被那个吻给堵了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肯松开。

  周凛月早已衣衫不整,靠着墙轻轻喘气。

  秦昼将灯打开,里?面的装修同样雅致。

  一侧花木墙,一侧锦鲤池。

  白墙伸展一株全铜枯树的灯。荧荧微光从枝头白花中绽放。

  香几上燃着线香,烟云薄薄。

  周凛月上一次泡温泉还是在两年前,和舞团一起演出时,听说?当?地的温泉文化很?有名,又刚好赶上过节,所以就一起去感受了一下?。

  但那次是好几个人一起。

  还得脱光衣服进去,周凛月局促地根本没?有心思泡温泉。

  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泡在私汤池里?,手臂压在理石台边,透过漏花窗去看远山的景色。

  如果?寻一个词来形容秋天?,那就是凋零。

  她看见的只有满山的荒芜。

  秦昼推门进来,身上穿着白色浴袍。

  周凛月还泡在汤池里?,热气氤氲,像早春天?气里?的薄雾。

  她看的朦朦胧胧,却还是害羞地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脱解浴袍的声音,再然后,男人下?水。

  他从身后抱住她,手臂圈放在她腰上,像是在丈量。

  他哑下?声音,附耳低问:“怎么又瘦了。”

  她的手还搭放在台边,冰冷的大理石,稍微缓解不断上涌的热意。

  周凛月觉得秦昼此刻的声音仿佛化做成无数细小的钩子,将她的心脏轻轻往外拽。

  那种酥麻感迫使她弯下?了腰。

  他咬含住她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嗯,是不是瘦了?”

  气音靡靡,她的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稳:“没?......没?称。”

  这里?每个汤池都?在独立的庭院,外面是禅室。

  秦昼一边动一边告诉她禅室的作用?:“那里?是留给师父诵经讲道用?的,旁边的茶室除了泡茶还可以休息,后面有一个农场,养了很?多小动物?,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带你去看看。”

  周凛月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融化了。

  她分不清自己是被融化在这汤池里?,还是秦昼的怀里?。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秦昼用?遥控打开了前面的伸缩大屏。

  他问周凛月:“有没?有想看的电影?”

  周凛月摇摇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秦昼笑?着将人搂紧:“这就累了?”

  她靠在他肩上,勉强抬了抬眼。

  那点声音像刚出生的猫,和微弱的鼻息一起。

  “嗯,困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房间内没?人,她被裹进被子里?,身上什?么都?没?穿。

  她从包里?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裙子换上。

  才刚出去,守在外面的私人管家就上前,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周凛月客气的问她:“请问和我一个房间的那个人,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管家脸上的笑?容带着提前训练好的统一官方:“秦总去了隔壁,我可以带您过去。”

  周凛月点点头,和她道谢。

  她在前面带路,周凛月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跨了几处月洞门,绕过几座假山。

  她才看见那点亮光。

  几个人围坐一张长条的桌案,旁边坐了个茶艺师,穿着改良版旗袍,每个动作都?优雅的赏心悦目。。

  许裕寒打个牌都?不认真,时不时抽空看两眼。

  坐在右侧的秦昼翻出底牌,同花顺。

  许裕寒眉头一皱,伸手在牌堆里?扒拉:“你这该不会?是出老千了吧,怎么回回都?是你赢?”

  轮到秦昼坐庄,他叼着烟洗牌发牌,眼神往门口看了一眼,动作就停下?了。

  许裕寒催促他:“嘛呢,发牌啊。”

  秦昼把牌一扔:“你们玩吧。”

  说?完起身要走。

  许裕寒觉得自己手气刚要起来了,这人说?不来就不来,一百个不乐意:“玩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来了?”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陪老婆。”

  许裕寒顿了顿,终于没?忍住,骂了声操。

  周凛月原本看到他在忙,没?打算过去,手机都?拿出来了,准备给林昭打个电话,问她在哪。

  结果?才刚解锁屏幕,手机就被人从手里?抽走。

  “你朋友和她朋友在隔壁听曲儿。”

  周凛月一愣:“她朋友?”

  秦昼看见她手机屏幕的壁纸,是她自己的自拍,放大后又看了眼。

  “嗯,我让司机去接她的时候,正好她朋友也在,顺便一起接来了,也好有个伴。”

  周凛月点了点头:“这样啊。”

  过了会?,她又说?,“她有伴的,我。”

  他问她:“那我呢?”

  周凛月看了眼他身后:“你不去找他们吗?”

  秦昼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语气淡:“他们没?意思。”

  他带她去了棋室,问她之前有没?有下?过围棋。

  周凛月摇头:“只下?过五子棋。”

  秦昼笑?说?:“那就下?五子棋。”

  周凛月从棋奁里?抓了把棋子,问他:“那赌注是什?么?”

  秦昼轻轻抬眸,显然没?想到这层上去。

  周凛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秦昼临时想了一个:“你输了就坐我怀里?下?。”

  周凛月懊恼自己多嘴。

  她沉默片刻,又问他:“那如果?你输了呢?”

  他说?:“我坐你怀里?下?。”

  周凛月:“......你耍赖皮。”

  他又笑?:“如果?我输了,随你怎么提要求。”

  周凛月倒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她赢了应该提点什?么要求。

  暂时想不到,她说?那就先攒着。

  平时谨小慎微,今天?倒是胸有成竹。

  秦昼拿着棋子磕了磕棋盘,笑?她:“还没?开始呢,这就稳操胜券了?”

  周凛月小声说?:“我还挺会?下?五子棋的。”

  她先手,黑子放在棋盘上。

  白子拿在手中捻了捻,秦昼靠坐椅背,打量起她这张志得意满的小脸来。

  白子落在黑子旁。

  一局五子棋用?不了多少时间,几分钟不到。

  刚才志得意满,这会?就皱起了眉,看着棋盘上连成直线的五粒白子。

  秦昼拍了拍自己的腿,笑?着提醒她:“愿赌服输。”

  想不到在自己拿手的地方居然也输得一败涂地。

  周凛月像是霜打的茄子。

  她蔫头耷脑,一脸挫败,坐在秦昼的腿上,有气无力的与他开始第二局。

  第二局意外的赢了。

  她稍微来了点精神,谁曾想第三局第四?局都?赢了。

  秦昼搂着怀中人的腰,懊恼地叹了口气:“看来第一局能赢是侥幸。”

  周凛月手臂撑着桌面,回头看他:“我平时在学校无聊的时候就会?和同学下?五子棋,她们都?下?不赢我。”

  她说?起这些眉飞色舞,连眼睛都?泛着细碎的光。

  秦昼又叹气:“我说?呢,这怎么赢得了。”

  周凛月拍了拍他的肩鼓励他:“没?事儿,我可以教你。”

  他点头,虚心求教:“那就麻烦周老师了。”

  那个晚上,周凛月罕见的有活力,一个五子棋就教了他两个小时。

  秦昼靠坐椅背,支起手肘,手指撑额。

  听她认真给自己复盘。

  具体也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视线总在她那双带笑?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交替。

  桌上的线香不知何时燃尽,那些价值六七位数的香,甚至还不如周凛月身上的气息好闻。

  秦昼在这片寂静之中,找到了难得的安宁。

  周凛月两点才睡下?。

  秦昼在床上陪她躺了一会?,然后出去抽了根烟。

  秦颂打着哈欠出来,估计里?面的牌局刚散桌。

  看到秦昼了,他往外走的脚步顿住,最后换了方向,朝他走来。

  这里?晚上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像隐居在深山里?的桃花源,偏偏又带着久远年代感的神秘。

  让人看了不敢独行?。

  秦颂往里?面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他只能通过漏花窗看见一点墙壁射灯的微弱光亮。

  秦昼知道他有话要说?,抽了口烟,继续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口依旧没?开。

  他耐心耗尽,碾灭了烟,扔进旁边的烟灰缸里?。

  “早点休息。”

  平淡的留下?这四?个字,转身准备进屋。

  秦颂叫住他:“你还是不打算告诉她吗?”

  秦昼的脚步顿了顿,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没?有回头。语气淡冷,无动于衷:“告诉她,然后呢?让她内疚,还是让她......”

  嫌弃。

  连他父母都?嫌弃他,觉得他是家族耻辱,污了秦这个姓。他爷爷直到去世都?不肯见他一面。

  他受过太多冷眼与嘲讽,捧他上高台的是他们,骂他德不配位的也是他们。

  从一身傲骨的天?之骄子,所有人的期待。到被赶出家门,傲骨也被生生折断。

  他像一条丧家犬,独自度过了最难熬的那几年。

  对啊,就像周凛月说?的那样。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是从周凛月被车撞的那天?,还是在医院看到她的时候,亦或是,他接到的那通电话。

  对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号码,他悲痛的悔过,说?自己做错了,他明天?就会?去自首。

  他说?:“我不该一时糊涂开车撞她,我当?时就是被怒火蒙蔽了。我发现你们在谈恋爱,发现你们去了同一家酒店,所以我才.......”

  他泣不成声,说?:“我只是太喜欢周凛月了,我太喜欢她了,所以接受不了她有男朋友。”

  他一边哭,一边说?:“真羡慕你啊。她在床上骚吗,还是和舞台上一样高冷。”

  他问:“她的腿是你掰开的,还是她主动张开的?”

  他说?:“我咨询过律师了,她又没?死,我顶多多判几年。反正我还年轻,出狱后依旧年轻。”

  直到电话挂断,秦昼都?不发一言。

  那天?晚上,他抽完了一整包烟,房内没?开灯,烟熏雾绕。

  最后一根烟抽完,他起身走到厨房,从里?面抽出一把刀。

  对啊。

  反正他还年轻,出狱后依旧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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