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朝的问话,我笑了笑答道:“呵呵,你说得没错,阿牛脚掌的伤口是被东西咬后留下的齿印。但咬他的东西实际上并没有毒,只是表现出中毒的症状而已。如果按照解毒的法子去医治他的话,是无法救他的。”

  “听你这么说,你是否已经知道阿牛是被啥东西咬了的?”李雄也好奇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从伤口的形状,以及阿牛目前表现出来的症状。再根据,阿牛应该是在水里被咬的。我猜得没错的话,他是被山塘里的水鬼咬了!”

  “水…水鬼…什么水鬼?阿…阿牛是被水鬼害的么?呜呜呜……”

  没想到我的话刚好被端着热水出来的李二婶听到,她一着急又哭了起来。

  我只好赶紧安慰道:“二婶,您别慌。我既然知道了病因,就一定有法子救活阿牛!”

  “对!别看小凡年纪轻轻的,他跑山路可比我快得多了。萧医仙必定教了小凡不少本领,名师出高徒,我相信小凡的能力。对了小凡,你要的公鸡血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三只老公鸡的血,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去其他家再弄几只回来!”

  说话的正是刚才出去抓公鸡放血的李二叔,他居然直接把家里的三只公鸡都杀了放血,说话时手上还端着一大盆还冒着热气的鸡血。

  “足够了,现在就差黑狗血了!”我点了点头答道。

  “唉!李响那哥们到他大伯的果园去拉黑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李雄不无担心地道。

  “呵呵,难说。那小子,坑过他大伯家的鸡鸭鹅,这回过去偷狗,要是被逮住了,估计够呛的!”听李雄这么一说,李朝也摇了摇头担心道。

  “汪汪…”

  就在此时,李二叔家里的大黄狗突然发出一阵狂吠,似乎遭遇了盗贼进屋一般,对着院子外一顿乱叫。若不是被铁链子栓住了,恐怕早就往外面跑去了。

  李二叔家的大黄狗是村里出了名的好斗,我听阿牛说过,他家这只大黄狗不是一般的土狗。而是藏獒跟母土狗的杂交品种,所以体型比一般土狗大一圈。平时李二叔都给他喂生肉的,生性凶猛,村里的其他狗几乎都被它教训过了,算是咱们村的狗王了。

  正当大伙疑惑时,另外一阵犬吠声从院外传了过来:“汪汪…”

  紧随狗吠声,另外一个人的叫喊声也从外面传了进来:“老雄,老朝,赶紧拿绳索,木棍出来帮忙,我快拉不住这只大黑狗了。”

  结果,还没等李雄和李朝拿工具出去帮忙,一只大黑狗就冲进了李二叔家的院子里,直奔他家的大黄狗而去。

  那是一只跟大黄狗差不多体型的大黑狗,只比大黄稍微小了一点,不用怀疑,必然也是一只凶悍的狗。

  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大黑狗已经跟大黄扭打在一起了。狗打架,尤其是大狗打架,那真的是牙牙到肉的。

  在大黑狗飞扑过来时,大黄狗也想向前扑过去,奈何它还被铁链拴住了脖子,它越是用力向前飞扑越是会被铁链狠狠地勒紧脖子。

  而突然出现的大黑狗,早就已经挣脱了李响用以牵住它的绳子。在没有任何限制的情况下,一个照面就先把大黄狗扑倒在地。

  “汪汪汪…”

  李二叔家的大黄狗好歹也不是吃素的,实战经验十足,并未因为被扑倒而胆怯,反而更加凶猛地反扑回去。

  “李二叔,赶紧把大黄的铁索放开,让它去制服这只大黑狗,待会也好宰了放血,给阿牛治病。”

  就在众人愣着看两只狗打架时,我大声提醒李二叔。

  一听到给阿牛治病,李二叔立马清醒过来,看着大黑狗就像看到宝贝一般,二话不说,也不管靠近过去是否有危险,直走过去把栓住大黄的铁链子解开了。

  没有了铁链的牵制,大黄的手脚一下子就放开了,立马由被压制的一方,转为主攻,没两下就把大黑狗按在地上,一大口就向对方的后腿咬过去。

  “汪汪汪…”

  估计是大黄刚才憋了一肚子气,这一口下去,直接把大黑狗的后腿给废了,疼得它一阵哀嚎。刚还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变成夹尾巴,畏畏缩缩的求饶模样。

  要是换了平时,李二叔会想办法将大黄拉开,阻止它继续打架。但这一次可不一样,因为要救阿牛需要这只大黑狗的血。

  所以,李二叔不但没有阻止,他还向大黄鼓劲大喊道:“大黄,上!把这只大黑狗咬死。”

  说着,李二叔还抓了个小石头向大黑狗扔过去。

  俗话说,狗急也会跳墙。那只大黑狗本来也是一只猛犬,面对大黄它怂,但面对李二叔却一点不含糊。即便它的后腿已经被大黄咬瘸了,还是猛地站起来,欲扑向李二叔。

  众人都被吓得大喊:“小心!”

  李二叔更是被吓得往后直接跌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扑过来的大黑狗压在身下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大黄猛地撞向大黑狗,把它再次按在地上,又是一口咬向它的脖子,死死地咬住不放。

  大黑狗不断地挣扎,试图摆脱大黄的压制,然而大黄体型本就比它大一点,再加上它的后腿已经瘸了。多次挣扎都无法挣脱,不一会儿就奄奄一息,不再动弹了。

  李二叔这时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可是大冬天啊,他居然额头冒汗,那完全是被大黑狗给吓出来的。

  “大黄,回来!”

  随着李二叔的喊话声落下,大黄松开咬住大黑狗的嘴巴,摇摆着大尾巴走到了李二叔的身边,还用头去顶他的手,似乎是在问候主人。

  李二叔溺爱地抚摸着大黄的脑袋说道:“大黄,谢谢你了!待救了阿牛,今晚给你加餐,管饱!”

  对大黄说完话后,李二叔转头就对其他人喊道:“大雄你们几个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干嘛?快把这只大黑狗拉过去放血了,小凡还等着黑狗血救人呢!”

  李雄立马应道:“好的,老朝、阿响,利索点,就差这黑狗血了,咱不能耽误事!”

  说完,三人拿起个铁盆,一起把大黑狗抬进后院放血去了。

  “二婶,你先把热水倒入大木桶里头,温度大概六十度左右就可以了。二叔,你把这包药粉撒一半进公鸡血里搅拌均匀,然后再倒进去大木桶里。剩下的半包药粉,等会倒进黑狗血里搅拌均匀,再倒入大木桶里。”

  随着我的指示下达,李二叔和二婶都赶紧忙活起来。

  我拿出来的这包药粉是爷爷留下来的,乃是我们阴阳医师常备用药,是由十几味药性偏热的中药烧成灰烬,混合阳石粉调配而成,功效主要是去寒煞,驱阴邪。

  这个药的药性比较猛烈,如果病人直接口服用药,身体会难以承受。正常人如果过量摄入,甚至可能会导致血管充血破裂而死,所以一般都是采用外敷用药。

  而阿牛是中了阴邪毒而导致的昏迷,用这个药正好合适。但因为他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伤口的毒素已经蔓延向全身。若是单纯地对伤口用药,已经是难以凑效了。

  所以,我才会想到把药粉融化在水里,然后给阿牛全身泡澡解毒。

  水属于寒性介质,一大桶水在一定程度上会大大降低药效。为了平衡药效,所以我往水里添加至阳的公鸡血和黑狗血。这样,药效不但不会减弱,相反还会得到增幅,更有利于帮阿牛排除体内的阴寒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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