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数并不在意她的打趣，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你还没告诉我，阿兰为何要一定至你于死地......不对，是我至我于死地。”
今日唐秋展在复述犯人罪状时，提到阿兰杀人的初衷是为了复仇，阿兰是月氏后人，而月氏部落正是因为白莲教那一场恶战，落得分崩离析，百姓流亡四地。
因此，萧长数猜测，阿兰嘴里的复仇和那场战争有关。
宋眠笑了笑，翻了一页书，像是不经意说着，“她想逃命罢了。”
见她没有说实话，萧长确认了心中的猜测，目光望向窗外：“看来的确和我父亲相关，却没想到拖累了你。”
不悲不喜，不哀不怒，是萧长漱惯常的性子，少有的怒点，都在自己身上了。而此时一句话却隐隐含着自责。
难得见他今日提起父亲，沉浸在悲伤情绪里。宋眠只好安慰道：“幸好昨天是我，换作你那三脚猫功夫，挨不过三招。三皇子的人还没到，估计就没了。”
萧长漱听完噗嗤一声笑了，“我还能指望从你嘴里，吐出些什么像样的话来。”
宋眠见他笑了，自己的目的也已达到，随后将腮枕在掌心上。
“其实你也不必介怀，战争本就是两败俱伤，既然选择了战场，就要有勇气接受生离死别不是吗。阿兰只是看不透这点罢了，她看得见的只是自己父母离世，看不见的是战争中，多少人像她一样成为孤儿。”
说及此，宋眠眸光暗淡：“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战争。”
二人都没在说话，回到方才的宁静，宋眠又埋头继续看话本，左手手指时不时在书面上轻轻扣着，这是她看书的一个小习惯。
夜风拂来，窗外栽种的一院子翠竹在风里清香四溢，使人闻之沁脾，神清气爽，像是瞬间愁绪都消失了般。
萧长数视线一直留在窗外，看着月光里摇曳生姿的竹影，忽然道：“明日，我们去柳江畔赏花吧，听说那里的桃花正盛，若是错过，就要等明年了。”
宋眠想也没想道：“你邀请的不该是柳盼么？”
萧长漱语气骤冷：“本侯想邀谁便邀谁，若不想，那作罢。”
“去去去，夫人盛情难却，我怎好拒绝，正好你我二人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是该出去走走。”
宋眠立即哄着眼前人，却不料萧长漱冷哼了声，起身走了。
萧长漱这傲娇怪，真是比柳盼还难伺候。
第二日恰好天公作美，风朗气清，天高云淡，入夏的阳光也不如前几日般灼烈，温柔如一层无垠的金纱铺在整个京都城里。
宋眠今日的行程准备先去三皇子府邸道谢，后去云草书院兑现自己与张水的承诺，再同萧长漱去赏花。见萧长漱从风铃苑出来，穿着自己刚做好还没来及穿就变成侯爷的衣服。
看着那件，花样子她就在京都淘了好久，又托老板大老远从老家运来的蜀锦，可以说是自己今年最满意的一件春衣。
结果自己还没穿，反倒萧长漱先体验了一把，晦气！
“你的眼光不错。”
萧长漱仿佛是看出宋眠眼里有许多不甘和嫉妒，故意来到她面前张开手，又缓缓转了一圈，挑着眉调侃道。
宋眠刚想张嘴怼他一番，却瞟见他今日发髻上，戴得是自己送的蔷薇玉簪，心中暗暗得意这家伙挺会来事，便闭上了怼人的嘴巴。
出门前云青将宋眠给三皇子准备的礼物交给她，萧长漱看了一眼：“是什么？”
“听闻三皇子好饮茶，这是江南最好的碧春雪，他一定喜欢。”
萧长漱也只是看一眼便就坐上马车，帘子一挡，悠悠从里面飘来一句：“你倒是会投其所好。”
宋眠一愣，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没多想立即跳上马车。
三皇子府邸
刘珏看着桌上这些奇珍异宝，尤其那两方澄泥砚，甚讨自己喜爱，笑着转身朝二皇子拜了拜：“不愧是二哥，最懂三弟我爱什么。”
“这次多亏三弟在白莲教案子里帮二哥多多谋划，才让刘瑾那小子吃了暗亏。虽然父皇表面上不再过问，但听母妃说，皇上这阵子都没再去过良妃寝宫。”
刘珏唇角一弯，“这次也算小有所成，毕竟良妃娘娘这些年恩宠正盛，五哥也凭此成为七珠亲王。趁这个机会挫挫良妃锐气也是件好事。”
坐在上方品茶的二皇子，捏着茶杯底座，见手里的茶清如碧波，“你也是爱茶之人，这碧春雪在京都可不多见。”
刘珏将一方圆形小砚拿在手里把玩着，只见砚身质地细腻如婴儿肌肤，平面的雕花犀牛望月，刀笔凝练，技艺精湛非凡，真是爱不释手。
“那碧春雪也是府邸仅有的存货，若不是二哥上门，三弟我可不舍得拿来招待人呢。”
二皇子笑声爽朗：“三弟的这份情谊，二哥铭记在心，日后定在父皇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说到父皇，他不由感叹这些年，对三弟的冷落，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刘珏面露哀叹之色，拱手向二哥道谢，“多谢二哥心意，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当个不担事的闲散王爷挺好，日子过得舒适自在。”
二皇子听刘珏一席话，表面恨他不成器，内心实则满意得很，只有这样他俩也才能如现在这般闲聊饮茶。
管家进门来，正想凑在刘珏身边说什么，却被刘珏避开，看了他一眼，低斥道：“我和二哥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避开他谈的，直说无妨。”
管家很是尴尬的朝二皇子一笑，以表抱歉，于是道：“安宁侯快到大门口了。”
刘珏一拍大腿，“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又看向二皇子，“二哥，昨日安宁侯递了道谢帖过来，说今日要登门拜访，你看这……”
二皇子立即懂刘珏的意思，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如今刚结束白莲教的案子，咱们还须避避嫌，莫要让他人察觉到我们有联系。”
刘珏含笑，手一伸，欲带他走后院偏门，“三弟正是此意，二哥若是担心，我们从偏门出去。”
二皇子点头：“还是三弟思虑周全。”
刘珏吩咐管家将二皇子的轿夫，遣到偏门等候，又提醒把桌上的礼物全部收起来，自己则带着他朝偏门走去。
离开时，二皇子突然想起，“对了，如今白莲教已结案，想必大理寺不久就要盯着广福寺那边，那个净空小僧……”
刘珏拍了拍他的手，嘴角轻扬，满脸自信从容，“放心吧二哥，三弟都看着呢。”
“三弟做事我放心。”
等送走这边的二皇子，刘珏回到前院待客厅时，宋眠已在此等候。
见一男子出现，身着藏青云绣长袍，衣服颜色虽低调简朴，却气度不凡，举手投足皆是皇家贵族之风。
想必这就是三皇子吧，她立即起身行礼。
刘珏快步上前，扶住她的双臂，“身上有伤，这些礼节就省了。”
“臣专门到访，以表三皇子那日救命之恩，虽说救命之恩不言谢，但谢礼还是要备的。”
宋眠将盒子上的红木锦盖推开，碧春雪的独特香气顿时扑散出来，刘珏一双细柳般的眼睛里难掩欣喜之色，“碧春雪！”
看他如此高兴，宋眠也很欣慰，像是正中上级欢心之怀，“听闻三皇子喜茶如命，喜茶之人当喜江南碧春雪。”
刘珏手指在半空摇了摇，打趣着眼前人：“听世人说侯爷慧眼只懂破案，今日相识，原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不过小聪明罢了。臣不如侯爷神机妙算，这次若不是侯爷及时出手相救，想必我已是黄泉孤魂了。”
管家泡好茶呈了上来，刘珏引他入座，“哪里哪里，本王不过是去北市置办些府邸用品，若不是侍卫眼尖，率先看见，想必也不会这么及时。”
北市那边多为驿站马市，府邸用品哪用得上去那边买，再说，这府邸下人有几条命敢劳烦他王爷亲自动身置办用品。
宋眠这般想着，却拱手：“想来必是缘分了，或许是臣命不该绝。”
刘珏大笑着，“侯爷可真是风趣。”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宋眠的伤势，和近日朝廷上的趣闻，不到半个时辰，以忙大理寺案子为由，宋眠告别刘珏，离开了王爷府。
看着远去的背影，管家来到刘珏身边，“王爷，那个事先与阿兰约好，在北门接应的月氏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也好，为几十两银子就叛变的人留着没意思。”刘珏将手里的碧春雪递给他，嘴角尚还留着笑意。
管家接过锦盒，看着里面的茶：“这位安宁侯爷，必定是个聪敏角色，王爷何不考虑将他收拢门下。”
一上午说了这么多话，方才能喝口茶润嗓子。
刘珏沉默半晌，开口：“萧长漱在朝堂之上，素来中立不倚，父皇正是因为这点才对他如此信任。我即便有心拉拢，身边多少眼睛看着，又有多少张嘴，等不及去他老人家面前揭我把柄。”
“是奴考虑不周。”
刘珏扭头看着那一盒碧春雪，“现在未到时机，不必操之过急。”
宋眠刚坐上马车，萧长漱便道：“你猜我刚看见了谁。”
“谁？”
“二皇子。”
今日唐秋展在复述犯人罪状时，提到阿兰杀人的初衷是为了复仇，阿兰是月氏后人，而月氏部落正是因为白莲教那一场恶战，落得分崩离析，百姓流亡四地。
因此，萧长数猜测，阿兰嘴里的复仇和那场战争有关。
宋眠笑了笑，翻了一页书，像是不经意说着，“她想逃命罢了。”
见她没有说实话，萧长确认了心中的猜测，目光望向窗外：“看来的确和我父亲相关，却没想到拖累了你。”
不悲不喜，不哀不怒，是萧长漱惯常的性子，少有的怒点，都在自己身上了。而此时一句话却隐隐含着自责。
难得见他今日提起父亲，沉浸在悲伤情绪里。宋眠只好安慰道：“幸好昨天是我，换作你那三脚猫功夫，挨不过三招。三皇子的人还没到，估计就没了。”
萧长漱听完噗嗤一声笑了，“我还能指望从你嘴里，吐出些什么像样的话来。”
宋眠见他笑了，自己的目的也已达到，随后将腮枕在掌心上。
“其实你也不必介怀，战争本就是两败俱伤，既然选择了战场，就要有勇气接受生离死别不是吗。阿兰只是看不透这点罢了，她看得见的只是自己父母离世，看不见的是战争中，多少人像她一样成为孤儿。”
说及此，宋眠眸光暗淡：“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战争。”
二人都没在说话，回到方才的宁静，宋眠又埋头继续看话本，左手手指时不时在书面上轻轻扣着，这是她看书的一个小习惯。
夜风拂来，窗外栽种的一院子翠竹在风里清香四溢，使人闻之沁脾，神清气爽，像是瞬间愁绪都消失了般。
萧长数视线一直留在窗外，看着月光里摇曳生姿的竹影，忽然道：“明日，我们去柳江畔赏花吧，听说那里的桃花正盛，若是错过，就要等明年了。”
宋眠想也没想道：“你邀请的不该是柳盼么？”
萧长漱语气骤冷：“本侯想邀谁便邀谁，若不想，那作罢。”
“去去去，夫人盛情难却，我怎好拒绝，正好你我二人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是该出去走走。”
宋眠立即哄着眼前人，却不料萧长漱冷哼了声，起身走了。
萧长漱这傲娇怪，真是比柳盼还难伺候。
第二日恰好天公作美，风朗气清，天高云淡，入夏的阳光也不如前几日般灼烈，温柔如一层无垠的金纱铺在整个京都城里。
宋眠今日的行程准备先去三皇子府邸道谢，后去云草书院兑现自己与张水的承诺，再同萧长漱去赏花。见萧长漱从风铃苑出来，穿着自己刚做好还没来及穿就变成侯爷的衣服。
看着那件，花样子她就在京都淘了好久，又托老板大老远从老家运来的蜀锦，可以说是自己今年最满意的一件春衣。
结果自己还没穿，反倒萧长漱先体验了一把，晦气！
“你的眼光不错。”
萧长漱仿佛是看出宋眠眼里有许多不甘和嫉妒，故意来到她面前张开手，又缓缓转了一圈，挑着眉调侃道。
宋眠刚想张嘴怼他一番，却瞟见他今日发髻上，戴得是自己送的蔷薇玉簪，心中暗暗得意这家伙挺会来事，便闭上了怼人的嘴巴。
出门前云青将宋眠给三皇子准备的礼物交给她，萧长漱看了一眼：“是什么？”
“听闻三皇子好饮茶，这是江南最好的碧春雪，他一定喜欢。”
萧长漱也只是看一眼便就坐上马车，帘子一挡，悠悠从里面飘来一句：“你倒是会投其所好。”
宋眠一愣，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没多想立即跳上马车。
三皇子府邸
刘珏看着桌上这些奇珍异宝，尤其那两方澄泥砚，甚讨自己喜爱，笑着转身朝二皇子拜了拜：“不愧是二哥，最懂三弟我爱什么。”
“这次多亏三弟在白莲教案子里帮二哥多多谋划，才让刘瑾那小子吃了暗亏。虽然父皇表面上不再过问，但听母妃说，皇上这阵子都没再去过良妃寝宫。”
刘珏唇角一弯，“这次也算小有所成，毕竟良妃娘娘这些年恩宠正盛，五哥也凭此成为七珠亲王。趁这个机会挫挫良妃锐气也是件好事。”
坐在上方品茶的二皇子，捏着茶杯底座，见手里的茶清如碧波，“你也是爱茶之人，这碧春雪在京都可不多见。”
刘珏将一方圆形小砚拿在手里把玩着，只见砚身质地细腻如婴儿肌肤，平面的雕花犀牛望月，刀笔凝练，技艺精湛非凡，真是爱不释手。
“那碧春雪也是府邸仅有的存货，若不是二哥上门，三弟我可不舍得拿来招待人呢。”
二皇子笑声爽朗：“三弟的这份情谊，二哥铭记在心，日后定在父皇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说到父皇，他不由感叹这些年，对三弟的冷落，连自己都看不下去。
刘珏面露哀叹之色，拱手向二哥道谢，“多谢二哥心意，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当个不担事的闲散王爷挺好，日子过得舒适自在。”
二皇子听刘珏一席话，表面恨他不成器，内心实则满意得很，只有这样他俩也才能如现在这般闲聊饮茶。
管家进门来，正想凑在刘珏身边说什么，却被刘珏避开，看了他一眼，低斥道：“我和二哥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避开他谈的，直说无妨。”
管家很是尴尬的朝二皇子一笑，以表抱歉，于是道：“安宁侯快到大门口了。”
刘珏一拍大腿，“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又看向二皇子，“二哥，昨日安宁侯递了道谢帖过来，说今日要登门拜访，你看这……”
二皇子立即懂刘珏的意思，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如今刚结束白莲教的案子，咱们还须避避嫌，莫要让他人察觉到我们有联系。”
刘珏含笑，手一伸，欲带他走后院偏门，“三弟正是此意，二哥若是担心，我们从偏门出去。”
二皇子点头：“还是三弟思虑周全。”
刘珏吩咐管家将二皇子的轿夫，遣到偏门等候，又提醒把桌上的礼物全部收起来，自己则带着他朝偏门走去。
离开时，二皇子突然想起，“对了，如今白莲教已结案，想必大理寺不久就要盯着广福寺那边，那个净空小僧……”
刘珏拍了拍他的手，嘴角轻扬，满脸自信从容，“放心吧二哥，三弟都看着呢。”
“三弟做事我放心。”
等送走这边的二皇子，刘珏回到前院待客厅时，宋眠已在此等候。
见一男子出现，身着藏青云绣长袍，衣服颜色虽低调简朴，却气度不凡，举手投足皆是皇家贵族之风。
想必这就是三皇子吧，她立即起身行礼。
刘珏快步上前，扶住她的双臂，“身上有伤，这些礼节就省了。”
“臣专门到访，以表三皇子那日救命之恩，虽说救命之恩不言谢，但谢礼还是要备的。”
宋眠将盒子上的红木锦盖推开，碧春雪的独特香气顿时扑散出来，刘珏一双细柳般的眼睛里难掩欣喜之色，“碧春雪！”
看他如此高兴，宋眠也很欣慰，像是正中上级欢心之怀，“听闻三皇子喜茶如命，喜茶之人当喜江南碧春雪。”
刘珏手指在半空摇了摇，打趣着眼前人：“听世人说侯爷慧眼只懂破案，今日相识，原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不过小聪明罢了。臣不如侯爷神机妙算，这次若不是侯爷及时出手相救，想必我已是黄泉孤魂了。”
管家泡好茶呈了上来，刘珏引他入座，“哪里哪里，本王不过是去北市置办些府邸用品，若不是侍卫眼尖，率先看见，想必也不会这么及时。”
北市那边多为驿站马市，府邸用品哪用得上去那边买，再说，这府邸下人有几条命敢劳烦他王爷亲自动身置办用品。
宋眠这般想着，却拱手：“想来必是缘分了，或许是臣命不该绝。”
刘珏大笑着，“侯爷可真是风趣。”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宋眠的伤势，和近日朝廷上的趣闻，不到半个时辰，以忙大理寺案子为由，宋眠告别刘珏，离开了王爷府。
看着远去的背影，管家来到刘珏身边，“王爷，那个事先与阿兰约好，在北门接应的月氏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也好，为几十两银子就叛变的人留着没意思。”刘珏将手里的碧春雪递给他，嘴角尚还留着笑意。
管家接过锦盒，看着里面的茶：“这位安宁侯爷，必定是个聪敏角色，王爷何不考虑将他收拢门下。”
一上午说了这么多话，方才能喝口茶润嗓子。
刘珏沉默半晌，开口：“萧长漱在朝堂之上，素来中立不倚，父皇正是因为这点才对他如此信任。我即便有心拉拢，身边多少眼睛看着，又有多少张嘴，等不及去他老人家面前揭我把柄。”
“是奴考虑不周。”
刘珏扭头看着那一盒碧春雪，“现在未到时机，不必操之过急。”
宋眠刚坐上马车，萧长漱便道：“你猜我刚看见了谁。”
“谁？”
“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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