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奇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砸懵了。

  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觉,可又分明不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舒年正笑盈盈地望着他,问他愿不愿意和他婚。

  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他激动得满面通红,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确认。

  “年年,你不是在跟我玩笑吧?你真的要选我和你结婚吗?”

  “我然不会拿这件事玩笑了。”

  舒年握住他的手,温声对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小奇,但你好像不太相信,这回我拿出实际行动了,你总该信了吧?”

  夏星奇又掉眼泪了。

  “对不起……”

  他慌张地擦着眼睛,觉得自己好没出息,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可他控制不住,他真的太开了。

  从小他就憧憬着舒年,一一意地想娶舒年做他的新娘,活得最辛苦的时候,他咬牙撑下去就是为了舒年,为偶像也是希望舒年能够看到自己。

  后来他得了绝症,绝望之中,邪神的血脉蔓延,他的灵被污染了。

  他变得疯狂堕落,杀了很多人,然后自杀,用最血腥邪恶的方式唤来了舒年。

  与舒年的重逢让他欣喜若狂,他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迫不及待地举行了婚礼仪式。

  可结糟糕极了,他的母亲被郁慈航砍头,自己也几乎又死了一次,合眼睛之,视野中最后残存的景象就是舒年充满厌恶与恨的眼神。

  时的他很困惑,他只是想要迎娶他的新娘已,为什么会被这么讨厌?

  后来他逐渐摆脱了邪神血脉,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他很后悔,然而他已经落后太多,舒年和其他魂魄那么亲近,这份差距似乎永远弥补不了。

  直到刚才,他仍然以为舒年就算些喜欢他了,也不过是爱屋及乌,他不可能成为他的第一选择,可是……

  夏星奇猛地将舒年抱进怀里,像只小狗般地蹭着他的颈窝撒娇,一边落泪一边笑:“年年,你喜欢我,你真的很喜欢我,对吗?”

  “嗯。”舒年摸摸他的头发,脸微红地应了一声。

  夏星奇笑逐颜,抱着舒年不放手。

  他是高兴了,屋里却有的是人妒火中烧,黎夜黑着脸走过去,像拎猫似的把他从舒年身拽下来,冷声讥讽:“你以为你真的很招人喜欢吗?舒年是可怜你才选你。”

  夏星奇听了舒年的亲口承认,已经不会患得患失了,闻言嚣张地反唇相讥。

  “谁说的,年年就是喜欢我,不然他不会选我。倒是你,你没跟年年结婚也就算了,在你的世界里他还和你爸结婚了,你就是个儿子。来,乖儿子,快叫声‘爸爸’给我听。”

  这就是往人肺管子戳,黎夜暴跳如雷,按着夏星奇打,夏星奇躲在舒年身后装委屈,控诉他们欺负他,场面十分混乱,最先喝止的人是霍寻。

  “行了,别闹了。”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还想不想拜堂了,再这么拖下去是要等郁慈航回来吗?赶紧放他们准备,米煮成熟饭,省得夜长梦多。”

  “拜什么堂?我不准他们拜!”

  黎夜气疯了,就恨现场没炼魂池让他把夏星奇踹下去。

  舒年见势不妙,连忙握住黎夜的手,对他说:“阿夜,别冲动!难道你不想……”他放低声音,凑到黎夜耳边,“不想和我洞房吗?”

  黎夜愣了,耳朵蓦地变红了,过了好几秒才说:“可是……我们明明都已经……”

  理论上说,只要做过一次就足够交换生魂气息了,现在也就是夏星奇需要和舒年做,但是——

  “谁规定只能有一次的?”

  为了融合魂魄,舒年也是下狠了,主动踮起脚尖亲了亲黎夜,轻声细语地诱惑着他:“你告诉我,阿夜,你想不想要我?”

  “……”黎夜喉结滚动,眼神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可“不想”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霍寻似笑非笑:“这不就行了?快点准备吧。”

  三层地狱是霍寻管辖的地界,也是地府中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的婚礼就在这里进行。

  舒年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地狱成亲,霍寻明显蓄谋已久,早就布置好了喜堂和婚房。

  按照习俗,拜堂之,舒年和夏星奇要分处在不同的宅院,现在房间里更是只有舒年自己。

  霍寻准备了嫁衣,送到房中,叫舒年换上,可衣服身后,舒年照着镜子,才发现这身嫁衣有多不堪,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了。

  “霍寻!”

  他恼羞怒地叫霍寻滚进来,这也算衣服吗?怎么能穿出去啊!

  霍寻推门而入,进来的第一秒目光就移不了,放肆地在舒年身流连着。

  这身火红的嫁衣足足有好几层,却都是半透明的薄纱,即使穿上去也什么都遮不住,内衣只绑着细细的带子,将雪白的皮肉勒出一点凹痕,性感得要命。

  霍寻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了许多,反手将门关上,朝着舒年走过去。

  “我还给你准备了肚兜,你怎么没穿?”他握住舒年纤细的腰,“没看见吗?”

  舒年看见是看见了,但这东西是给女孩子穿的,他压根没想过穿在自己身上,甚至以为霍寻送错了,随手就扔到一边了。

  他也是没想到霍寻居然还好意思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可能穿?”

  “不穿就算了。”霍寻也不强求,低下头,额贴住他的颈侧,“你这样已经够美了。”

  他忽然一下子将舒年打起横抱,舒年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寻扔到了床,灼热的吻便跟着落了下来。

  ……

  霍寻抱着舒年躺在床,英俊的面孔带着餍足的慵懒,平复着呼吸,手指勾着舒年的发丝,毫无愧疚地道:“估计他们都等烦了吧?”

  无耻!

  舒年拍他的手,面如滴血。这下好了,嫁衣都不能穿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想穿这身,但还别的衣服吗?难道就随便穿一身出去吗?

  “放心,这身不是你一会儿穿的喜服,我准备了另外一套。”

  霍寻黏黏糊糊的,凑过去亲他的唇角,颈间的锁链微微晃动着:“你师父还要看着你们拜堂呢,我可舍不得让他见到你这副样子。”

  所以这身就是他特意拿来寻欢作乐的?

  舒年睁圆眼睛,愣愣看着他。

  霍寻笑了一下,坦然承认了,甚至还说:“我就是想体验强占别人的新娘是什么感觉。”

  舒年彻底麻了,霍寻抱着他下床,给他脱了脏衣服擦拭身体,看到被扔到地上的肚兜,走过去捡起来,举到舒年眼前诚恳地问:“真的不能穿给我看看?”

  “你自己穿吧!”

  舒年回魂,气急败坏地抄起肚兜往他脸上扔。

  霍寻接住了,揣进怀里,暗中可惜面没舒年身的香气。

  这话他没敢说出口,要是说了,他们的魂魄融合就没戏了,舒年真的会撕碎他。

  但他喜欢舒年喜欢得不行,总想逗舒年玩,还是忍不住嘴欠:“你想我穿也可以啊,我这就穿给你看。”

  “滚出去!”

  舒年连推带踹,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撵走了,好在有一样霍寻没玩笑,他另外准备了喜服,没一会就有人送来了。

  进房的是两个美貌的鬼娘子,来为舒年穿衣梳妆。舒年不肯让她们帮自己换衣服,她们也不强求,隔着屏风指导他该怎么穿。

  舒年换好喜服,照着镜子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是很正经的喜服,才松了口气。

  这身喜服的款式偏中性,刺绣华美妍丽,舒年换上去,发现裁剪非常合身,像是提前量好的,仔细一想确实可能,他的身体是霍寻造的,知道他的尺寸也不奇怪。

  他走出屏风,两位娘子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直夸他好看。

  舒年羞涩地冲她们笑了笑,配合地让她们给他梳妆。

  一位娘子给他弄头发,另一位给他妆,他瞧着妆的娘子些眼熟,努力回想一下,发现自己确实见过她,惊讶地说:“你是仕女图中的那位……”

  他所说的仕女图就是郁慈航阴宅中的那幅,他看过许多次了。

  被他认出来,仕女抿唇一笑,说道:“您还记得妾身?”

  “然记得。”

  舒年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不禁产生了他乡遇故知的欣慰,同她叙旧:“原来你能从画中走出来啊。”

  “霍寻大人准许,妾身是可以走动的。”仕女细致地为舒年描眉,眉眼弯弯,“得知您将与郎君婚,妾身喜不自胜,自请来为您梳妆。”

  “昔日我未开神智时,便被郎君买来,悬在墙,陪伴着您与郎君。如今风风雨雨许多年过去,您与他终归圆满,妾身看在眼里,中很是欢喜。”

  舒年心里暖暖的:“谢谢你陪着我们。”

  “哪里的话,您何须向妾身道谢。”

  仕女笑吟吟的,打香气淡淡的口脂,递到舒年眼前:“口脂就要您自己点了,若是妾身为您点了,怕是郎君会吃醋。”

  舒年点点头,用指腹沾了口脂,点在唇瓣上,他唇色本就嫣红,只涂一点就够了。

  待他好了妆,另一位娘子也为他弄好了头发,轻移莲步绕到了面。

  她本就是一副花容月貌,此刻看着舒年,竟是看痴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羞红着脸说:“对不起,是我冒犯了,舒先可真是……我今天才懂得什么叫‘天人之姿’。”

  仕女轻笑起来:“妾身也认为郎君很福分,从小被您疼着长大,长大了还能讨您做娘子,别人都羡慕不来呢。”

  舒年被她们夸得不好意思,其实他一直觉得是他自己三幸,才能和郁慈航相识。

  两位娘子轻柔地为舒年蒙盖头,盖头是细纱做的,笼罩着他的面容,影影绰绰,引着他走出房间,进了花轿。

  众多鬼仆早已在外等候,吹吹打打地奏响喜乐,抬起了八人的大花轿,两位娘子跟随在轿侧,后面还随同着数个年轻小娘,小臂挎着花篮,四周洒落鲜妍斑斓的花瓣,浩浩荡荡地出了大院。

  舒年坐在轿子,些恍惚地回忆着过去,直到花轿落下,他才突然有了真实感,竟些紧张起来。

  轿帘被挑,隔着红纱,舒年看到了夏星奇的身影。

  夏星奇同样经过了精心打扮,穿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红灯笼的烛火将他年轻的面容映衬得更加俊美逼人,灼灼如日月。

  “年年。”

  他冲轿中的舒年伸出手,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喜悦的笑意。

  现在就是他人生中最欢喜的时刻,没有人会比他更幸福,年年就要真正地成为他的新娘了。

  黎夜站在墙下看着,脸色极差,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能冲上去狠狠地揍夏星奇一拳。

  其他几人神色各异,反应不像黎夜这么激烈,但要说心里一点都不在乎,也是绝不可能的。

  唯有霍寻是真无所谓,反还笑着鼓起了掌,舒年嫁给夏星奇?那不是更刺激了吗?

  舒年坐在轿中,对上夏星奇柔情蜜意的目光,顿时心跳加速,乖顺地将手指放在了夏星奇的掌中,由着他把他扶下花轿。

  只是他们还未走进喜堂,舒年的另一只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他惊讶地回头,瞬间瞳孔微缩。

  郁慈航的眉眼凝着冷意,握紧舒年的手腕,寒声质问夏星奇。

  “你们在做什么?”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九十一

  七号:抢婚的来了。

  三号:又是你,郁慈航,又是你!!

  三号: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破坏我和年年的婚礼啊,你要是不愿意我和他结婚,你自己去跳炼魂池行不行,凭什么非要拉着别人共沉沦?给我滚!

  一号:如你坚持这么认为。

  【群成员邀请“李岱”加入了群聊。】

  三号:……

  四号:……

  六号[群主]:……

  三号:郁慈航,你他妈的。

  李岱:谁要和舒年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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