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还经常去那种……比较高档的餐厅吃饭,还在朋友圈晒过照片,我们都挺好奇她哪来那么多钱的,她家境应该一般吧……”

  “一般?你们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吗?”

  季枫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不太清楚,她很少提家里的事,”最开始说话的女生摇摇头,“不过看她平时穿的用的,应该不像是太有钱的家庭。”

  季枫想起当天李娜在江大图书馆里找到自己的时候,那一身精致的装扮:

  剪裁得体的连衣裙,淡雅的妆容,以及手腕上那块闪着低调光芒的手表……

  这一切都与“家境一般”四个字格格不入。

  “其实……也可能是因为开销太大,所以才去兼职的吧。”

  最开始说话的女生迟疑着说道。

  她一直忙着打工,哪有时间谈恋爱啊,而且……”

  女生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而且,李娜根本看不上……继承遗产前的你。”

  季枫继续追问:

  “你们知道她都做什么兼职吗?”

  “好像是在一个酒吧打工……具体我也不清楚。”

  酒吧?季枫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李娜的死和她在酒吧打工有关?他追问道:

  “哪个酒吧?你知道名字吗?”

  女生摇摇头:

  “不知道,她没说过。我们劝过她不要去那种地方,但她好像很缺钱的样子……”

  谢过女生后,季枫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他的酒吧调查之旅。

  一开始,他选择了那些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大型酒吧。

  以为李娜这种爱慕虚荣的女生,肯定会选择这种地方。

  结果,这些酒吧的管理比他想象中正规得多,每个员工的信息都登记在册。

  根本没有李娜的踪影。

  毫无头绪的寻找,甚至让季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最后,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江大附近一个偏僻小巷中的小酒吧——“夜色”。

  这地方的招牌已经褪色,门口的霓虹灯也一闪一闪的。

  酒吧里的空气混杂着廉价香水的味道和酒精的刺激。

  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放纵地宣泄着情绪。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季枫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强忍着不适,走到吧台,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注意到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她们在客人之间游走,时不时发出娇滴滴的笑声。

  季枫走向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孩,问道:

  “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李娜的女孩在这里工作?”

  女孩上下打量了季枫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你找她干嘛?”

  季枫笑了笑:

  “我是她朋友,有点事想找她。”

  女孩撇了撇嘴:

  “没听说过这个人。”

  季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不动声色地放在吧台上:

  “你再好好想想。”

  女孩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我真的没印象。”

  季枫又加了几张:

  “帮帮忙,我真的很急。”

  女孩的目光落在那几张张红彤彤的钞票上,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她已经不在這裡工作了,过年之后就辞职了。”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季枫追问道。

  女孩摇摇头:

  “不清楚,她没说过。”

  “她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

  “还能和谁啊,都是些男人呗。”

  女孩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那女的就是干那个的,特别不要脸的,什么人的钱都挣。”

  季枫眉头紧锁,看来这个李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他继续追问:

  “你能说说她都和哪些人接触过吗?或者,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女孩想了想,说道:

  “她很会来事,很受客人欢迎,出手也大方,经常请我们这些姐妹喝酒。”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客人?比如,经常来找她的?”

  女孩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季枫知道,没有足够的“好处”,她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他再次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女孩面前。

  女孩看到钱,立刻笑靥如花:

  “其实…她最近傍上了一个豪客,出手阔绰,本来是我的客人,结果被她抢走了。”

  “你能描述一下那个豪客的样子吗?”

  季枫拿出霍樊东的照片。

  “是不是这个人?”

  女孩看了一眼照片,立刻点头道:

  “就是他!出手可阔绰了,每次来都点最贵的酒,还给李娜买各种礼物。”

  “你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女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肯定不一般。我听说,那个男的好像是什么富二代,很有钱。”

  “出手可阔绰了,每次来都点最贵的酒,还给李娜买了不少名牌包包和衣服。”

  她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不像有些人,抠抠搜搜的……”

  季枫没理会女孩的阴阳怪气,他脑中飞速运转,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李娜的死,霍樊东的出现,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她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季枫继续追问。

  女孩歪着头想了想。

  “就过年之后没多久吧,具体哪天我记不清了。”

  过年以后没多久?

  季枫心里一震,正是自己刚刚继承遗产的时候?

  “你确定她过完年之后就没再来过?”季枫再次确认,语气加重了几分。

  “当然确定啊,我还能骗你不成?”

  女孩有些不耐烦。

  “我又没拿你多少钱……”

  季枫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从钱包里又抽出一叠钞票,放在女孩面前。

  “这些钱你拿着,休息几天,别来上班了。”

  女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一把抓过钱,喜笑颜开。

  “谢谢老板!老板真是大方!”

  季枫拿出手机。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女孩报出一串号码,季枫记了下来。

  “如果我想起什么,会再联系你。”

  季枫说完,转身离开了酒吧。

  找到了李娜和霍樊东的线索,现在,他必须去会一会霍樊东,当面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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