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季枫!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是事实。现在案件的性质已经变了,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警官用力掰开季枫的手。

  季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霍樊东,你真是个畜生!

  李婉赶到警局的时候,季枫正处于极度的悲伤和愤怒之中。

  她拍了拍季枫的肩膀,递给他一杯水,低声安慰道:

  “季枫,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必须冷静下来。现在你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季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他要为李娜讨回公道,也要为自己洗脱嫌疑。

  故意伤害,变成了故意杀人。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除了两名警察,还有李婉。

  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审讯室里,气氛凝重。

  “季枫,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刺伤了李娜,请你解释一下。”

  一名警官语气严肃地问道。

  “我没有!我是去救她的!是霍樊东……”

  季枫斩钉截铁的回答,

  “霍樊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霍樊东指使的?”

  另一名警官打断了他。

  “李娜亲口告诉我的!她临死前告诉我,是霍樊东想杀她嫁祸给我,还想害秦思晨!”

  季枫激动地说道。

  “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警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季枫只能回答“没有”。

  “死者的话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警官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会去调查的。现在,请你详细描述一下,你案发时在图书馆的具体情况。”

  季枫努力回忆着那天在图书馆的每一个细节,从他进入图书馆的时间。

  到他离开图书馆的时间,以及他期间所做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警察。

  “你说你在图书馆学习,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秦思晨可以作证。”

  季枫回答道。

  “除了她呢?还有其他人吗?”

  季枫愣了一下。

  “当时很多人都能证明。”

  季枫突然想到自己和李娜发生争执时被人围观。

  警官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季枫,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李婉立刻反对:

  “这不合程序,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这是在诱供!”

  季枫拦住李婉

  “没有!今天之前,我完全不认识她!”

  季枫大声反驳。

  “你刚才说救她?那你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你的手上为什么会有她的血迹?”

  季枫哑口无言。

  他确实在案发现场,他的手上也确实有李娜的血迹。

  这一切,都对他极其不利。

  李婉适时地开口:

  “警官,我的当事人只是这起案件的目击者,而不是凶手。你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你们不能这样无端指控他!”

  “李律师,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我们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判决。”

  警官语气缓和了一些。

  审讯一直持续到深夜。季枫身心俱疲,但他始终坚持自己的清白。

  一夜未眠。

  审讯室冰冷的铁椅子硌得季枫骨头生疼,疲惫像潮水般一波波地涌上来。

  冲刷着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里,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审讯室小小的窗户照射进来,却丝毫没有驱散笼罩在季枫心头的阴霾。

  胃里空空荡荡,一阵阵恶心翻涌上来,他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看守他的年轻警官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说道:

  “哟,醒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给你叫个医生?”

  季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心底的怒火在燃烧,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

  他知道,现在任何的冲动都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糟糕。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年轻警官耸耸肩。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胆子也真够大的,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啧啧……”

  季枫低淡淡的说到。

  “我没有杀人!”

  年轻警官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季枫以为又是例行审问,却没想到这次走进来的。

  除了两名熟悉的警官,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警官。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警服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径直走到季枫面前,把帽子扔在桌子上,将一摞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季枫,这些,都需要你来解释一下。”

  中年警官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季枫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拿起文件,一份份地翻看起来。

  第一份是法医的尸检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

  死者李娜,死于失血性休克,致命伤为胸部刺伤,凶器为一把匕首。

  第二份是物证鉴定报告,上面赫然写着:

  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匕首上,只检测到了季枫一个人的指纹。

  第三份,也是最让季枫感到绝望的一份,是几份目击证人的口供。

  口供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指证季枫在案发当天与李娜在图书馆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碰过那把匕首!我和她只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就……”

  季枫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

  “然后你就杀了她?季枫,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中年男人打断了他,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季枫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拼命地想要回忆起那天在图书馆的每一个细节。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碰过那把匕首。

  “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一定是霍樊东……”

  季枫近乎哀求地看着面前的警官。

  “霍樊东?又是霍樊东?你之前就说是他指使李娜嫁祸给你,现在又说是他陷害你。季枫,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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