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6 俏赘婿

小说: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作者:羽春 更新时间:2024-09-27 17:08:44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谢星珩再在花园待一会儿,就被江致微“找到”,带回花厅。

  他今天喝了酒,这具身体酒量不好,又上脸。蹲久了再站起来,后劲儿全上来了。

  脑子理智清醒,肢体不受控的摇晃。被人说喝醉了也只能认下。

  唯独一件事,他始终不放心。

  ——他的老婆,他的软饭碗,到底是不是他的。

  江老爷喝醉了没有?说的是不是醉话?

  花园里碰见江知与是偶然还是江家刻意安排?

  送客送了几回,谢星珩一步三回头,又给绕回来。

  反反复复问:“江伯父,您喝醉了吗?”

  江承海:“……”

  怎么这德行。

  “你明天来找我,我们谈谈种豆子的事。”

  种豆子是谢星珩建议书上的内容。

  江承海留了余地,他考察了,试探了,但亲事得在人清醒的时候谈。

  明天他来,事儿就成了一半。

  谢星珩对入赘没有异议,就能成亲了。

  谢星珩听懂了,这才心甘情愿被来喜送回家。

  回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一觉睡到日落后。

  陈冬做了晚饭,小豆子去屋里看,他人小,够不上炕,也看不见躺着的谢星珩有没有醒,就在下边扒着炕边问:“二叔、二叔,你醒醒吗?”

  谢星珩头疼,是宿醉的感觉。

  他“嗯”了声,“醒了。”

  小豆子叫他起来吃饭。

  小豆子三岁了,发育像两岁的,人瘦小,走路不稳当,说话也不利索。

  比如他对食物的描述,只有饭饭、糊糊、肉肉、菜菜。

  今天多了一样,鱼鱼。

  谢星珩对“鱼”字敏感,一听就精神了。

  他坐起来,问:“什么鱼?”

  小豆子吞口水,“大鱼。”

  谢星珩:“……”

  好的,不是小鱼。

  他要跟哥嫂商量婚事,晚饭和谐吃完,他打井水上来,在小院里把碗洗了,又乘凉坐会儿,理清思路,等哥嫂洗漱妥当,才去说事。

  “江老爷今天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谢星珩避重就轻。

  谢根和陈冬对视一眼,问:“谁家的?哥儿还是姐儿?”

  他们夫夫俩在家养身子、带孩子,来丰州后,活动范围就周边两条街。

  因谢星珩外向,常出去走动,见谁都能唠两句,附近街坊都知道巷里住进了一位秀才公。

  近日上门唠嗑的人多,都是问他们家情况的。

  那些话题明显,他们知道是看上谢星珩了,来探听的。

  他俩拿不了谢星珩的主意。

  谢星珩十四岁的时候,谢根提了一句,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十五岁要考秀才,家里得准备盘缠,还要攒银子买书。他们没银钱娶。

  十六岁考上了,周边乡镇的哥儿姐儿,谢星珩瞧不上了。

  这之后准备考举人,谢根原想等他考完。

  听人说举人三年一考,不由急了。

  再听说举人之后还有进士,真真是考个没完,他壮着胆子,顶着谢星珩的坏脾气,又说了一回亲事。

  别人条件差,才熬成老光棍。

  他弟弟哪哪都没问题,怎么还拖着呢?

  这又挨了一顿骂。

  谢星珩还一顿打砸。

  后两年,谢根再也不敢提了。

  这回遭灾,谢星珩成长不少,愿意接受成亲,谢根还挺欣慰的。

  等谢星珩说是江老爷家的独哥儿,他就愣住了。

  “你酒还没醒吧?”

  做什么白日梦?

  谢星珩摇着蒲扇,时不时伸手拍拍蚊子。

  吃饭时屋里烟熏过,进出几次开门,又有蚊子飞进来,还闷热得厉害。

  他说:“没错,今天就说的这事。”

  谢根觉着不可能:“那是江老爷喝高了。”

  谢星珩:“……我也没那么差吧。”

  陈冬忙解释:“不是,你当然不差,可咱们家现在一穷二白的,办喜事的红布都买不了两尺……”

  咋能娶亲,还跟江老爷攀亲。

  谢星珩一点点丢信息,“这些江老爷出,我答应就能成亲了。”

  谢根张张嘴,还是怵弟弟,弱弱低语两句,含糊不清。

  他都知道要脸面,娶亲得男方下聘。

  有条件多给点,没条件少给点。

  哪怕是两担粮呢。

  陈冬也说不合适。

  “那江家不就倒贴了?说出去别人都要笑话,一定是你听错了。”

  谢星珩感觉差不多了。

  “没听错,到时候我去他家。”

  谢根和陈冬都傻眼了。

  顾不上怕,嗓门都拔高了。

  “那你入赘了?”

  谢星珩点头:“对。”

  事儿引出来,谢星珩跟他们讲理由,说原因。

  首先,江家没有逼迫。

  “他家富贵,我虽有功名,也就是个小秀才,我们家就这么个情况,我还能回来跟你们商量,江老爷是很有诚意的。”

  这话让谢根和陈冬放松了些。

  谢星珩继续讲。

  其次是他自己愿意。

  愿意的理由很明确。

  “我读书科举,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现在好日子摆在眼前,我犯不上再吃几年苦。还不一定能考上,家里熬干了,供我就是一场豪赌。”

  不用供他读书了……

  陈冬抱孩子的手紧了紧,没吭声。

  谢根接受不了:“不读书也不用入赘啊,你这让我怎么跟爹娘交待?”

  谢星珩:“他们让你好好照顾我,我后半辈子都吃香喝辣,还不够交待的?”

  功名也有了。

  入赘前考的秀才,江家沾不了边。

  足够了。

  谢星珩看谢根欲言又止的,帮他把话说完。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入赘了,孩子跟不了我的姓,我这脉就断根了,这有什么?我们兄弟同根,你看,你有小豆子,大嫂肚里还有一个,怎么能算断根呢?”

  “我们家往上数八代,就我最出息。族谱都能从我写起了,没什么对不起祖宗的。我能考上功名,是你跟大嫂供出来的,跟他们不相干,你们同意就行。”

  “至于别人怎么看,管他们呢?咱们把自家日子过好就行,犯不着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讨苦吃。”

  道理说完,他服个软。

  “我是真的累了,就想过点普通日子。”

  谢根脑子嗡嗡的,抗拒着,无意之间说到了关键点。

  “江老爷家的哥儿,肯定不愁没人要,就是招婿,都能招到一大把,怎么就落你头上了?他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谢星珩心里有数。

  古代商人嘛,都是官府养的鱼,养肥了就宰。

  江家有亲戚当官,那就是家养的鱼。

  家养的鱼是鱼吗?

  是的。

  养大了能吃吗?

  能。

  矛盾显而易见。

  但宗亲一体,当官没钱也走不远。

  他们属于相互依附的关系。

  京都的那位江老三不敢逼太紧,自断财路。

  两家互相膈应完,还得一团和气的当好亲戚。

  问题不大。

  跟哥嫂不能这么说。

  谢星珩笑道:“我的长相才情拿得出手,不会让他家丢面儿。我没家世又没靠山,他家压得住。选我性价比高。”

  谢根听不懂性价比,琢磨着村里各家择亲的情况,大致能懂。

  他对比谢星珩对待亲事的态度,感觉得到弟弟是真心愿意入赘,心里感到不适,不想同意,想说的话都被堵死,让他有口难言。

  他最后说:“江家应该还有别的人选,你别高兴太早。”

  谢星珩表情僵了下,呵呵一笑:“他们争不过我。”

  谢根:“……”

  咋这么有斗志。

  这件事跟哥嫂交待清楚,谢星珩就从他们屋出来,打水冲澡。

  躺下以后,大哥的话在他脑子里荡开回音。

  谢星珩:“……”

  不就是竞争上岗吗,没问题的。

  另一边,江府。

  江知与今天睡得晚,被父亲叫去书房说了好久的话。

  他爹爹还在京都,是赶不上他亲事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同时,谢星珩明天有反悔的可能。他们家不能再拖,若谢星珩反悔,江承海就会从镖局挑人,婚事照办。

  江承海最后还说:“你真想要那小子,爹能给你绑来。”

  江知与摇头。

  绑来的,不如从镖局选一个。

  回房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爹爹在京都一定很苦,本来就不受待见,要为他拖延时间,闹出动静,又是磋磨。

  爹爹不被重视,拖个几天,三叔就会找由头越过他,直接来丰州。

  他的确等不了了。

  至于谢星珩……

  江知与睁着眼看夜色,脑子里有一瞬空荡荡的。

  他想着,才认识几天,不至于非他不可。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想完心里也空空的。

  爹爹回不来,他看顺眼的也要不了。

  父亲说得对,三叔真是黑了心肝儿的白眼狼。

  他们年年送那么多钱财宝物,伏低做小,予取予求,难道真成了可以随意发卖的家奴了?

  今夜在帐中,江知与都压抑着情绪,两手握拳,指甲往手心里掐,没有和以往一样,躲被子里说脏话,或者是锤打枕头被子,把它们想象成可恶的人。

  他以后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了,要学着慢慢习惯。

  整夜未睡,清早早起。

  他罕见的在院里练了一套拳法,又舞剑,出了一身热汗,去沐浴泡澡。

  看头发也有湿黏汗意,一并洗了,就着晨光,坐廊下吹风晾着。

  江府的清晨和往常一样,五更天前,各院恭桶被收走,紧接着丫鬟来拿脏衣服。

  厨房升起炊烟,后院有送菜、送肉、送碳送柴的人拿钱交货。

  后院井边的空地上,数个媳妇夫郎扎堆打水浆洗。

  各院侍候的丫鬟小厮穿走于府中,拿水拿饭,拿干净衣物。

  交差以后,又是零碎差事接过,整座府邸“醒”了过来。

  江府早饭是分开吃,像江致微,他有晨读,是全府最早的一个。

  像江承海,他应酬多,头一夜熬晚了,次日就晚起。

  昨晚上他们都没睡好,江承海派人来传话,早饭一块儿吃。

  江知与早上泡澡洗头发,不过去了。

  他晾头发时吃饭,没几分胃口,拿着只包子啃。

  实在挑食,他喜欢吃沾了馅汁的部分,正经的馅儿反而不吃。

  现在有狗崽,不用强行咽下去了。

  他放到狗崽的小碟子里,狗崽摇着尾巴,吃得可欢了。

  江知与盯着它看,思索着应该给它取什么名字。

  思来想去,觉着“谢公子”真是个好名字。

  江知与摇摇头,不想了。

  府上就一条狗,叫它狗狗就行了。

  和昨天一样,谢星珩辰时正准点上门拜访。今天带来的是他煎的葱油饼。

  他晚上睡不着,同样起得早。

  家里没别的配菜,就选了能干吃的油饼。

  早起看看家里余粮,数数身上剩下的铜板,谢星珩脑子彻底清醒。

  ——他也拖不得了。

  婚事谈崩,他要先挣钱过日子,然后迂回着来江家搭关系。

  江家都明示招婿了,肯定还有其他人选。

  等他来搭关系,老婆都是别人的了。

  江承海还在花厅设宴,江致微作陪。

  谢星珩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屏风,那边是东边,正对着早上的太阳,屏风漏光,整面花鸟图倒影在地上。

  后面没有人影。

  江知与不在。

  江家早饭简单大碗,大盆的粥,大盆的面,大碗的下饭菜。叠得高高的蒸笼,里面全是包子。

  今天带来的油饼上了桌,江承海咬了一口,给出夸赞。

  “小谢啊,我能叫你小谢吧?你手艺是真没得说。”

  半点儿不花哨,结结实实能吃得肚饱的家常食物,做得不腻,口味刚刚好。

  谢星珩不跟他客套。

  犹豫就会败北。

  不够坚定的人,难成大事。

  他说:“您当然能叫我小谢,我想问问,您昨天喝醉了吗?”

  江承海差点呛着。

  谢星珩太直接,也太殷勤,反而让他心里直打鼓。

  谢星珩明人不说暗话。

  “我的谢礼您看了吗?我本来不用写那么多的。”

  江承海喜欢跟直来直去的人交流。

  “哦,怎么?我占你大便宜了?”

  谢星珩:“没有,我是相中你家哥儿了,我没家底,又没实务,只好拿出能让你瞧得上的东西。”

  江承海目光审视,心中思忖。

  如果老三不搞事情,他没去相看谢星珩,看见这份建议书,他也会对谢星珩有浓郁兴趣。

  姓谢的为人处事很对他胃口,到时实行起来,他会带着一起,做个智囊、参谋。

  时日久了,他家小鱼年岁也在长。

  除非老三老老实实给小鱼找门好亲事,不然他自己择婿,先看中的还是谢星珩。

  江承海点头:“你愿意入赘?”

  “当然,”谢星珩指着眼下青黑的痕迹:“熬了一晚上,赶早来问信。”

  江承海很满意。

  “亲事在五月二十。”

  今天五月十八,只有两天筹备时间。

  很仓促。

  谢星珩没意见。

  他巴不得现在成亲。

  相比昨天的动静,今天静悄悄的。

  前头敲定了一应细节,谢星珩告辞离开,江知与都没有听见半点儿风声。

  天热,头发干得快。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梳头自己来,刚把发带系好,就看他父亲步伐匆匆的进门了。

  后边没跟人。

  江知与猜着,今天谢星珩可能没来。

  江承海心情大好,有空逗他了。

  “小鱼啊,婚事在五月二十,你看行吗?”

  江知与抿唇点头,“行。”

  孩子要哭似的,江承海又舍不得,一下笑如洪钟。

  “幸好你爹是个好爹,要不是我问了,你去哪儿找你的谢公子?”

  江知与脸色涨红:“你说什么啊?”

  江承海笑他,“不知道吧?姓谢的早把你惦记上了,入赘这事,正合他心意。”

  江知与心脏怦怦跳:“他来过了?”

  “来过了,亲事都谈完了。”

  江承海把食盒递给他,“早上带的葱油饼,你尝尝?”

  因亲事,江知与胃口很小。

  江承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到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了。

  江知与很想嘴硬,说他也不是很喜欢谢星珩。

  心脏跳动的频率却无法说谎。

  过了会儿,他带着一丝期盼问:“爹爹赶得及回来吗?”

  江承海摇头:“等他回来,咱们再办一场。”

  江知与乖巧点头,笑眼含泪:“那我安排人布置了,请柬发几家?”

  江承海要让整个丰州县都知道他家小鱼招婿了。

  是补偿婚事仓促,也是告诉老三别惦记。

  县里叫得上名号的,都递了帖子。

  府上采买好的红事用品相继拿出,悬挂张贴。

  丫鬟小厮的服饰都沾了红,屋檐下挂着红灯笼,窗上贴着喜字窗花。

  库房里存放的银器擦净待用,桌椅都配了龙凤呈祥图样的垫子。

  瓶瓶罐罐上不是红布就是红花,农庄一车车的送来红鸡蛋,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放。

  江府招婿,走过路过的人,说一句喜庆吉祥话,就能拿一个红鸡蛋。

  名下铺面,包括镖局,都张灯结彩,同样有红鸡蛋领。

  丰州百姓大为震惊。

  都想着江府的哥儿会有一门顶好的亲事,谁也没想到是招婿。

  还是难民堆里找来的男人。

  议论之中,各处都有“知情人士”透露:“听说是有云游道士给他家哥儿算了一卦,命中带煞,是个福运富贵命,但克隔代的长辈,要死两位,婚姻方顺。”

  今年江老太爷六十六大寿,江承海生怕自家哥儿克了爹娘,急忙忙把孩子嫁了,破了命格,实在是孝顺。

  谢星珩家里都装点一新,多数是镖局的人帮忙,没有忙可帮了,镖局还有些毛头小子借口过来。

  来看俏赘婿,来看娇书生。

  他们说:“你这样的,我两根手指就能摁倒。”

  谢星珩得了聘礼,身家丰厚。

  他的蒲扇换掉,拿了一把檀香扇——和江知与是同款。

  他还学着江知与拿扇面遮脸,露出一双微挑的丹凤眼,悠悠道:“可你们没有老婆啊。”

  一下捅了马蜂窝,家里鸡飞狗跳。

  县内传言,他哥嫂真信了。

  有缘由的招婿,让人信服。

  谢星珩笑笑不说话。

  亲事宣扬广,礼仪从简,吹打奏乐都没有,一顶小轿就抬进府。

  谢星珩的心跟轿子一样荡悠悠,直至进了江府,才如大石落地。

  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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