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时间睡眠，毕竟不是过目不忘。从医学院里突围出来的，也不尽都是背书达人。
刘驽马终究没办法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将整整100条或陌生或熟悉的材料全部过上一遍，时间一到，还是只能跟丢了魂似的往楼下走。
然而刘驽马无奈的心情，却很快被疑惑所代替。时间已经明明已经不早，按理说楼道内不应该再有人说话的声音，可刘驽马越往下走，嘈杂的抱怨声就越是响亮。
“怎么回事啊？查个准考证都要这么久？”
“就是啊，不是说9点就开始考试的吗？现在都8点58分了，怎么连考场都还进不去……”
刘驽马下到8楼，只见长长的队伍一直从会议室门口延伸到楼梯口，再盘旋着楼梯一直往下，不知道最终停在了哪一层的楼梯上。而更加操蛋的是，考生入场的速度奇慢，照着情况，没个20来分钟，最后一个考生根本进不了考场。
“又是怎么回事？这效率也太……算了……难得还有时间！”
刘驽马急匆匆转头又往楼上跑去。
时间稍纵即逝，能多背几条材料下来，总也不是坏事。
……
陈再新这个主考官，此时简直都要抓狂了。
“老郑！你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今天早上9点，今天早上9点！明明知道今早考试，昨天晚上那孩子干嘛还出去玩到那么晚？什么？缓一缓时间？老郑，不是我说你，今天的考生有216个啊！就算是装……”
陈再新说道这里突然停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更生气的语气说道：“你现在马上开车送他过来，最多半个小时！这么多人不可能站着干等你儿子一个人！”
说罢，陈再新不容对方回答，直接挂断了手机。
这次招聘的参考人数是216人，但事实上，区土地局局长郑东来的儿子郑秉业一开始就内定了这个职位，所谓公开招聘只不过是个过场。所以这场考试，根本一开始就是为郑秉业一人准备的真人秀，不管配角们再怎么努力，主角的命运却早被陈再新这个制片人兼总导演所决定。
然则陈再新万万没有料到，这场戏的男主角会玩世不恭到这种地步，竟然在考试前一夜去酒吧玩到凌晨4点多才回家，而且天知道除了喝酒，那家伙还干了什么别的事情。
郑东来刚才打来电话，说由于自己今天外出得早，而家里的保姆又不敢催促，以至于郑秉业那熊孩子5分钟前居然才刚刚起床！
陈再新一听到这消息顿时头都大了。
几百个人等一个人，这种极端到根本都无法掩饰的情况――即便现在的大学里培养出的都是只会玩游戏的货色，也不至于没一个人能发现其中的猫腻。而如果有考生多嘴将这件事情传出去，陈再新简直不敢想象有多少正在觊觎自己这个位置的人，会拿这件事情来攻击他。
陈再新敲了敲桌面，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人事科。
“老周，让考生们入场的速度再慢一点。”
电话那头赶紧答应，陈再新放下电话，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表，强忍着拒绝郑东来的想法，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人在江湖，不守规矩，就混不下去。今天如果他因为这点小变故驳了郑东来的面子，那他日自己有麻烦，谁还肯出手忙自己。官官相护，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的事情。枝缠枝，根连根，绕得越紧就越安全。自断经脉，就是找死。陈再新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郑东来，看你养的好儿子！”
陈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手心砸得发红，眼神却变得坚定了。
……
检查证件的速度慢得跟千年老王八走路似的，刘驽马听着隔了2层楼还能传到耳中的抱怨声，越发地气定神闲起来。
他不急不缓地照着自己的速度默记着最后几十条的内容。
等到抱怨声渐渐散去，刘驽马的进度，已经赶到了第3180条。
考试是100分制，也就是从3200条材料中挑选出100条来，剩下这20条中，顶多也就被选出1条罢了。
心情沉稳地再一次收拾好东西下楼，原本长长的人群，这时候仅仅只剩下十几个人。
刘驽马看一眼手机，距离原本预定的考试时间，居然已经超出了20多分钟。
“明明已经来了这么多人，却不按时开放考场，难不成……”
刘驽马面色有些难看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然后又马上甩甩头，把那些影响考试心情的想法甩出去。
检查准考证的2个工作人员仿佛是文盲，简简单单几个字，平平无奇几个人，居然又花了好久才逐一进入会议室。
等刘驽马最后一个踏进考场时，时间已经到了9点26分。
站在演讲台上一个貌似是监考官的中年男人，在刘驽马进场后又左右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空位上。他的眉头深深一皱，再伸手看一眼手表，脸上的表情顿如便秘多天般纠结起来。
虽然时间已经晚了很久，可中年男人似乎仍不打算开始，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各位考生，这次考试不仅是测验你们的基本素质，更是测试你们的诚信，如果考试中途有人作弊，我们不但会当场撤销其考试资格，还会将这件事情记录在作弊者的档案中！如果有了这样的不良记录，以后再想进国家单位可就不容易。所以，我必须郑重地提醒你们，碰到想不起答案的题目，宁可空着，也不能作弊！考砸了，日后还有机会，诚信砸了，日后就难说了！”
话音落下，偌大的会议室里悄无声息。
刘驽马屏着气，肚子里早就已经骂开，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这轮被刷掉，豁出去也要找陈再新理论一次。考试猫腻成这个样子，不管自己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陈再新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中年男人望了望门口，走廊里依然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他暗骂着郑秉业不识抬举，又看一眼满场考生不耐烦的神情，心想这时候给陈再新打电话简直就是找抽，思来想去，只能下最后通牒道：“考试时间，9点40分正式开始。现在还有10分钟，如果有同学带了考试材料的，现在还能拿出来看一下。”
说罢，主考官连忙走出会议室，躲到一处角落，焦急地拨通了陈再新办公室的电话。
“陈书记，最后10分钟，拖不住了……郑局长家的孩子现在都没出现啊……”
刘驽马起身走到放包裹的地方拿过放在最上面的材料信封，然后就有不少人有样学样地陆续做了同样的事情。
10分钟时间很快过去，刘驽马虽然心里有火，可最后20条却也看得还算认真，勉勉强强记下来一部分。
又等了约莫半分钟，主考官终于一脸铁青地回到会议室，沉声宣布道：“大家把东西都拿上来，现在开始发试卷。”
几十个人起身将材料放回前面，考卷终于被发了下来。
中年男人望着那始终空着的位置，等到所有人都拿到卷子后，只能不得已地朝着站在门边的同事点点头，示意关门。
“吱呀……”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合上，但就在此时，楼道上却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着道：“等等！等等我，先别关门啊！”
主考官脸上一喜，那关门的人顿时也停下了动作。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郑秉业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半开半合的门缝里挤进来，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郑秉业双手支着膝盖喘了半天，才将准考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递给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中年男人手里，半点不见诚意地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起晚了。”
主考官接过郑秉业的准考证，又看了看他浓重的黑眼圈，指了指考生中间唯一的一个空位，用略显责怪的语气道：“怎么现在才来？你的位置在那里！”
郑秉业此时已经缓过气来，他直起腰，大摇大摆地走过刘驽马身边，看那架势，刘驽马就不由自主地暗骂一声：“娘的，有黑幕啊！”
随着郑秉业的落位，这场拖了整整40分钟的闹剧终于收场。
望着坐得满满的会议室，主考官终于长舒一口气，那便秘的表情也不见了。
……
刘驽马虽然窝着火，可这张卷子竟是做得顺风顺水，中间竟然连一次卡壳都没有。
而最让他觉得幸运的是，考试之前10分钟里背的题目中，试卷上居然出现了两个，而且他都非常完整地写出了答案。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的时候，几天来积压在内心的不快，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尽力找了一回工作。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刘驽马估计自己至少能进笔试的前三名。甚至应该是第一名，或者并列第一名。
看着试卷上飘逸的行楷，刘驽马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自得的微笑。
检查了一遍答案和姓名、考号，刘驽马见时间不早，第一个起身交了试卷。
考官接过试卷，眼睛微微一亮，显然也是被刘驽马老练的字体惊到。不过他却是闭口不语，只用眼神示意刘驽马离开。
刘驽马走出会议室不久，郑秉业也就跟着起身交了卷。
再过几分钟后，主考官便宣布考试时间结束。
从开考到结束，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在为那高瘦男服务。只是除了刘驽马外，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这点。而刘驽马，恰恰又不是喜欢到处抱怨的笨蛋，他在乎的，只有最终的结果。
主考官整理着考卷，轻轻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对于他和陈再新来说，这场考试不啻于一场心理折磨。
而始作俑者郑东来，显然要在不久的将来，为这次求援付出不小的代价。
刘驽马终究没办法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将整整100条或陌生或熟悉的材料全部过上一遍，时间一到，还是只能跟丢了魂似的往楼下走。
然而刘驽马无奈的心情，却很快被疑惑所代替。时间已经明明已经不早，按理说楼道内不应该再有人说话的声音，可刘驽马越往下走，嘈杂的抱怨声就越是响亮。
“怎么回事啊？查个准考证都要这么久？”
“就是啊，不是说9点就开始考试的吗？现在都8点58分了，怎么连考场都还进不去……”
刘驽马下到8楼，只见长长的队伍一直从会议室门口延伸到楼梯口，再盘旋着楼梯一直往下，不知道最终停在了哪一层的楼梯上。而更加操蛋的是，考生入场的速度奇慢，照着情况，没个20来分钟，最后一个考生根本进不了考场。
“又是怎么回事？这效率也太……算了……难得还有时间！”
刘驽马急匆匆转头又往楼上跑去。
时间稍纵即逝，能多背几条材料下来，总也不是坏事。
……
陈再新这个主考官，此时简直都要抓狂了。
“老郑！你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今天早上9点，今天早上9点！明明知道今早考试，昨天晚上那孩子干嘛还出去玩到那么晚？什么？缓一缓时间？老郑，不是我说你，今天的考生有216个啊！就算是装……”
陈再新说道这里突然停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更生气的语气说道：“你现在马上开车送他过来，最多半个小时！这么多人不可能站着干等你儿子一个人！”
说罢，陈再新不容对方回答，直接挂断了手机。
这次招聘的参考人数是216人，但事实上，区土地局局长郑东来的儿子郑秉业一开始就内定了这个职位，所谓公开招聘只不过是个过场。所以这场考试，根本一开始就是为郑秉业一人准备的真人秀，不管配角们再怎么努力，主角的命运却早被陈再新这个制片人兼总导演所决定。
然则陈再新万万没有料到，这场戏的男主角会玩世不恭到这种地步，竟然在考试前一夜去酒吧玩到凌晨4点多才回家，而且天知道除了喝酒，那家伙还干了什么别的事情。
郑东来刚才打来电话，说由于自己今天外出得早，而家里的保姆又不敢催促，以至于郑秉业那熊孩子5分钟前居然才刚刚起床！
陈再新一听到这消息顿时头都大了。
几百个人等一个人，这种极端到根本都无法掩饰的情况――即便现在的大学里培养出的都是只会玩游戏的货色，也不至于没一个人能发现其中的猫腻。而如果有考生多嘴将这件事情传出去，陈再新简直不敢想象有多少正在觊觎自己这个位置的人，会拿这件事情来攻击他。
陈再新敲了敲桌面，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人事科。
“老周，让考生们入场的速度再慢一点。”
电话那头赶紧答应，陈再新放下电话，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他看了看手表，强忍着拒绝郑东来的想法，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人在江湖，不守规矩，就混不下去。今天如果他因为这点小变故驳了郑东来的面子，那他日自己有麻烦，谁还肯出手忙自己。官官相护，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的事情。枝缠枝，根连根，绕得越紧就越安全。自断经脉，就是找死。陈再新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郑东来，看你养的好儿子！”
陈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手心砸得发红，眼神却变得坚定了。
……
检查证件的速度慢得跟千年老王八走路似的，刘驽马听着隔了2层楼还能传到耳中的抱怨声，越发地气定神闲起来。
他不急不缓地照着自己的速度默记着最后几十条的内容。
等到抱怨声渐渐散去，刘驽马的进度，已经赶到了第3180条。
考试是100分制，也就是从3200条材料中挑选出100条来，剩下这20条中，顶多也就被选出1条罢了。
心情沉稳地再一次收拾好东西下楼，原本长长的人群，这时候仅仅只剩下十几个人。
刘驽马看一眼手机，距离原本预定的考试时间，居然已经超出了20多分钟。
“明明已经来了这么多人，却不按时开放考场，难不成……”
刘驽马面色有些难看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然后又马上甩甩头，把那些影响考试心情的想法甩出去。
检查准考证的2个工作人员仿佛是文盲，简简单单几个字，平平无奇几个人，居然又花了好久才逐一进入会议室。
等刘驽马最后一个踏进考场时，时间已经到了9点26分。
站在演讲台上一个貌似是监考官的中年男人，在刘驽马进场后又左右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空位上。他的眉头深深一皱，再伸手看一眼手表，脸上的表情顿如便秘多天般纠结起来。
虽然时间已经晚了很久，可中年男人似乎仍不打算开始，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各位考生，这次考试不仅是测验你们的基本素质，更是测试你们的诚信，如果考试中途有人作弊，我们不但会当场撤销其考试资格，还会将这件事情记录在作弊者的档案中！如果有了这样的不良记录，以后再想进国家单位可就不容易。所以，我必须郑重地提醒你们，碰到想不起答案的题目，宁可空着，也不能作弊！考砸了，日后还有机会，诚信砸了，日后就难说了！”
话音落下，偌大的会议室里悄无声息。
刘驽马屏着气，肚子里早就已经骂开，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这轮被刷掉，豁出去也要找陈再新理论一次。考试猫腻成这个样子，不管自己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陈再新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中年男人望了望门口，走廊里依然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他暗骂着郑秉业不识抬举，又看一眼满场考生不耐烦的神情，心想这时候给陈再新打电话简直就是找抽，思来想去，只能下最后通牒道：“考试时间，9点40分正式开始。现在还有10分钟，如果有同学带了考试材料的，现在还能拿出来看一下。”
说罢，主考官连忙走出会议室，躲到一处角落，焦急地拨通了陈再新办公室的电话。
“陈书记，最后10分钟，拖不住了……郑局长家的孩子现在都没出现啊……”
刘驽马起身走到放包裹的地方拿过放在最上面的材料信封，然后就有不少人有样学样地陆续做了同样的事情。
10分钟时间很快过去，刘驽马虽然心里有火，可最后20条却也看得还算认真，勉勉强强记下来一部分。
又等了约莫半分钟，主考官终于一脸铁青地回到会议室，沉声宣布道：“大家把东西都拿上来，现在开始发试卷。”
几十个人起身将材料放回前面，考卷终于被发了下来。
中年男人望着那始终空着的位置，等到所有人都拿到卷子后，只能不得已地朝着站在门边的同事点点头，示意关门。
“吱呀……”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合上，但就在此时，楼道上却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着道：“等等！等等我，先别关门啊！”
主考官脸上一喜，那关门的人顿时也停下了动作。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郑秉业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半开半合的门缝里挤进来，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郑秉业双手支着膝盖喘了半天，才将准考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递给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中年男人手里，半点不见诚意地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起晚了。”
主考官接过郑秉业的准考证，又看了看他浓重的黑眼圈，指了指考生中间唯一的一个空位，用略显责怪的语气道：“怎么现在才来？你的位置在那里！”
郑秉业此时已经缓过气来，他直起腰，大摇大摆地走过刘驽马身边，看那架势，刘驽马就不由自主地暗骂一声：“娘的，有黑幕啊！”
随着郑秉业的落位，这场拖了整整40分钟的闹剧终于收场。
望着坐得满满的会议室，主考官终于长舒一口气，那便秘的表情也不见了。
……
刘驽马虽然窝着火，可这张卷子竟是做得顺风顺水，中间竟然连一次卡壳都没有。
而最让他觉得幸运的是，考试之前10分钟里背的题目中，试卷上居然出现了两个，而且他都非常完整地写出了答案。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的时候，几天来积压在内心的不快，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尽力找了一回工作。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刘驽马估计自己至少能进笔试的前三名。甚至应该是第一名，或者并列第一名。
看着试卷上飘逸的行楷，刘驽马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自得的微笑。
检查了一遍答案和姓名、考号，刘驽马见时间不早，第一个起身交了试卷。
考官接过试卷，眼睛微微一亮，显然也是被刘驽马老练的字体惊到。不过他却是闭口不语，只用眼神示意刘驽马离开。
刘驽马走出会议室不久，郑秉业也就跟着起身交了卷。
再过几分钟后，主考官便宣布考试时间结束。
从开考到结束，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在为那高瘦男服务。只是除了刘驽马外，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这点。而刘驽马，恰恰又不是喜欢到处抱怨的笨蛋，他在乎的，只有最终的结果。
主考官整理着考卷，轻轻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对于他和陈再新来说，这场考试不啻于一场心理折磨。
而始作俑者郑东来，显然要在不久的将来，为这次求援付出不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