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所长身上的鲜血看样子是别人的，而拍照的人应该是躲在某个草丛中远远偷拍，在照片上还有一片树叶挡住了一小部分。
“孙队长，看什么呢？”
允灵停好车后，见我站着傻傻不动，把脸凑了过来，想看看我到底在看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收了起来，心里忍不住好奇，这张照片是谁发给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说就不说，搞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允灵见我没有搭理她，嘟嚷了两句就走了。
林所长在把张华尸体送回殡仪馆后，回到了派出所，召集了所里的全部干事民警，把我介绍给了大家认识，期间他还下了保证书，说誓要在五天内破了凶杀案。
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演讲，我冷笑不停，心想凶杀案是靠嘴巴就能破的吗？
不过整个派出所的氛围倒是不错，到了中午，许多警察午饭都是直接在所里吃的盒饭。
林所长下定了决心，誓要在三天内破案，下午的时光所有警察都在开研讨会，分析最近凶杀案的杀人动机。
为此，依照盐县派出所目前掌握的证据，就杀人动机一条，便是众说纷纷，有警察认为是仇杀，有警察说是情杀，甚至是有警察说是自杀。
倒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我在过后，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林所长对于张华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结果我这么一问，林所长先是一愣，而后说他已经下命令火化了。
我对此丝毫不感觉奇怪，而是打了一个哈欠，笑眯眯的离开了派出所。
盐县的凶杀案诡异之处在于解剖时刘老突然发疯，以及尸检报告与警方的调查冲突，我觉得刘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便想着去医院见见刘老。
因为我对盐县派出所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叫上了相对熟悉的允灵，让她带我去。
到了医院，刘老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至少看我俩进来，在允灵道出了我的身份后，他能很正常的和我打招呼。
我看他床头柜上的茶杯里都放好了茶叶，估计正准备沏茶。
这让我多多少少放心了，不然面对一个发疯的人，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询问。
倒是允灵这丫头让我刮目相看，她先是和刘老闲谈了起来，由于之前就认识，再加上能说会道，没多久就把刘老逗得哈哈直笑。
我是天生不会说话那类人，只好坐在一旁当个陪衬。
在边上我觉得气氛差不多了，该是问正事了，允灵却突然盯着白发斑斑的刘老问了句：“您不觉得，这起凶杀案和几年前一个案子很像吗？”
刘老愣了，我也愣了，难道允灵知道什么内情？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对我提起过。
那位刘老神情一呆，让允灵继续解释下。
允灵说是三年前在二桥附近的一起跳楼自杀案，当时同样是刘老代替法医做的解剖。
我越听越迷糊，但刘老渐渐古怪起来，嘴里念念叨叨说个不停，声太小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允灵似乎很关心，也不管是我提议来此询问案情的，而她最多只是充当司机的角色，追着问，“刘老，您告诉我，在解剖前，您是不是见到什么恐怖东西了，不然怎么会临时抽疯？”
我盯着刘老，允灵问的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刘老脸变得特别阴沉，都不看我们了，低个头老半天没吱声。
允灵不放弃，特意蹲在刘老面前推推他，有种催促的意思。
我留意到，刘老笑了两下，只是在这种严肃的表情下突然一笑，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刘老把目光转移，看着茶杯，嘀咕着，“沏茶、沏茶！”
他把暖壶拿起来，对着茶杯倒水，只是手抖得厉害，这条水线扭来扭去。我本想上去帮忙，稍后一想还是没动身，觉得倒水而已，没什么问题。
但怪事来了，刘老把茶杯倒满后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开水冒着白气，呼呼往外流。我真忍不住了，快走几步，几乎用抢的方式把水壶夺过来，害怕刘老出了意外。
刘老也不谢我，又把茶杯拿了起来，这我把吓住了。我知道茶杯有多热，尤其还有开水从边缘溢出来，流到刘老的手里，他竟不嫌疼？
允灵一直等话呢，她又催促说道：“刘老，您倒是说啊，死者在家里养鬼，您是不是看见鬼了？”
刘老身体一抖，慢慢抬起头，盯着允灵。我虽然对微表情没有研究，但也多多少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来。
此时的刘老，目光太冷了，他的眼睛里，露出了饿狼才有的凶光。
刘老几乎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说，“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不知道他不让谁过去，我只有一种直觉，允灵有危险。我顾不上别的了，伸手一拉允灵。
允灵还蹲着呢，被我这用力一拉，噗通一声，她跌坐到了地上，但这么一来，她也真躲过一劫。
刘老半茶杯的开水全泼了过去，如果允灵还是刚才姿势，保准烫的就此毁容。
允灵当场吓的脸色有点白。我顺势一使劲，把她拖了起来。
刘老似乎失去了理智，嘴里疯言疯语，盯着我俩，又把剩下半茶杯开水泼了过来。
我和允灵全挤在床头柜前，一时间没躲的地方。我纯属一发狠，也有点男人保护女人的念头，我抱着允灵把她护在了身下。
滚烫的开水全淋到了我后背上，幸亏我外面穿着一件皮衣，不然非得烫伤不可。
刘老也没脱鞋子，直接坐回床上，又要抓水壶，看样还想继续烫我俩。
我赶紧跳上床，把刘老给制服住，用膝盖压着刘老的脑袋，回过头，我见允灵还傻看着，不禁喊道：“看武打片呢？快去叫医生。”
允灵这才反应过来，哦一声扭头就跑。允灵是扯开嗓子吼出来的，很快把一堆医生护士全叫来了，也有一些病患不知道咋回事，从病房里探个脑袋往外看。
医护人员全围在刘老旁边，刘老的疯劲更大，这时都要咬人了。不过有专业人员在，我也用不着出头了，跟允灵站在一旁旁观。
我和允灵一直在医院等刘老情绪稳定了才离开，毕竟这是我俩的责任，而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吃过了晚饭，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盐县派出所的招待处，期间，被害者的尸体被送到市局检查去了，毕竟小县城，器械设备不是很完全。
之后，我并没有再见到林所长，听所里的警察说，林所长在乡下的老母亲生了病，在我去医院看刘老的功夫里，回到乡下去了。
一想到盐县这起凶杀案，我的脑袋就乱成了一团麻。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没几秒就进入了梦乡。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间，我好像看见一个影子映在床前。
黑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站在我的床头，我艰难的半眯着眼睛，盯了他几秒钟，然后就又睡着了。
大家肯定都有过这种情况，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会因为某种外在因素醒过来，但坚持不了五秒钟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我看到黑影的时候我是有意识的，在我又睡过去之后，那种意识依旧还存在着。
在睡梦中，我不断地给自己的大脑灌输着一个信息，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又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我是清醒的。
让我胆颤的是，那个黑影依然在我的床头边上站着，一动不动，他在静静的打量着我，在他手中，还有一把亮晃晃的军用刺刀。
……
“孙队长，看什么呢？”
允灵停好车后，见我站着傻傻不动，把脸凑了过来，想看看我到底在看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收了起来，心里忍不住好奇，这张照片是谁发给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说就不说，搞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允灵见我没有搭理她，嘟嚷了两句就走了。
林所长在把张华尸体送回殡仪馆后，回到了派出所，召集了所里的全部干事民警，把我介绍给了大家认识，期间他还下了保证书，说誓要在五天内破了凶杀案。
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演讲，我冷笑不停，心想凶杀案是靠嘴巴就能破的吗？
不过整个派出所的氛围倒是不错，到了中午，许多警察午饭都是直接在所里吃的盒饭。
林所长下定了决心，誓要在三天内破案，下午的时光所有警察都在开研讨会，分析最近凶杀案的杀人动机。
为此，依照盐县派出所目前掌握的证据，就杀人动机一条，便是众说纷纷，有警察认为是仇杀，有警察说是情杀，甚至是有警察说是自杀。
倒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我在过后，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林所长对于张华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结果我这么一问，林所长先是一愣，而后说他已经下命令火化了。
我对此丝毫不感觉奇怪，而是打了一个哈欠，笑眯眯的离开了派出所。
盐县的凶杀案诡异之处在于解剖时刘老突然发疯，以及尸检报告与警方的调查冲突，我觉得刘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便想着去医院见见刘老。
因为我对盐县派出所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叫上了相对熟悉的允灵，让她带我去。
到了医院，刘老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至少看我俩进来，在允灵道出了我的身份后，他能很正常的和我打招呼。
我看他床头柜上的茶杯里都放好了茶叶，估计正准备沏茶。
这让我多多少少放心了，不然面对一个发疯的人，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询问。
倒是允灵这丫头让我刮目相看，她先是和刘老闲谈了起来，由于之前就认识，再加上能说会道，没多久就把刘老逗得哈哈直笑。
我是天生不会说话那类人，只好坐在一旁当个陪衬。
在边上我觉得气氛差不多了，该是问正事了，允灵却突然盯着白发斑斑的刘老问了句：“您不觉得，这起凶杀案和几年前一个案子很像吗？”
刘老愣了，我也愣了，难道允灵知道什么内情？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对我提起过。
那位刘老神情一呆，让允灵继续解释下。
允灵说是三年前在二桥附近的一起跳楼自杀案，当时同样是刘老代替法医做的解剖。
我越听越迷糊，但刘老渐渐古怪起来，嘴里念念叨叨说个不停，声太小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允灵似乎很关心，也不管是我提议来此询问案情的，而她最多只是充当司机的角色，追着问，“刘老，您告诉我，在解剖前，您是不是见到什么恐怖东西了，不然怎么会临时抽疯？”
我盯着刘老，允灵问的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刘老脸变得特别阴沉，都不看我们了，低个头老半天没吱声。
允灵不放弃，特意蹲在刘老面前推推他，有种催促的意思。
我留意到，刘老笑了两下，只是在这种严肃的表情下突然一笑，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刘老把目光转移，看着茶杯，嘀咕着，“沏茶、沏茶！”
他把暖壶拿起来，对着茶杯倒水，只是手抖得厉害，这条水线扭来扭去。我本想上去帮忙，稍后一想还是没动身，觉得倒水而已，没什么问题。
但怪事来了，刘老把茶杯倒满后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开水冒着白气，呼呼往外流。我真忍不住了，快走几步，几乎用抢的方式把水壶夺过来，害怕刘老出了意外。
刘老也不谢我，又把茶杯拿了起来，这我把吓住了。我知道茶杯有多热，尤其还有开水从边缘溢出来，流到刘老的手里，他竟不嫌疼？
允灵一直等话呢，她又催促说道：“刘老，您倒是说啊，死者在家里养鬼，您是不是看见鬼了？”
刘老身体一抖，慢慢抬起头，盯着允灵。我虽然对微表情没有研究，但也多多少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来。
此时的刘老，目光太冷了，他的眼睛里，露出了饿狼才有的凶光。
刘老几乎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说，“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不知道他不让谁过去，我只有一种直觉，允灵有危险。我顾不上别的了，伸手一拉允灵。
允灵还蹲着呢，被我这用力一拉，噗通一声，她跌坐到了地上，但这么一来，她也真躲过一劫。
刘老半茶杯的开水全泼了过去，如果允灵还是刚才姿势，保准烫的就此毁容。
允灵当场吓的脸色有点白。我顺势一使劲，把她拖了起来。
刘老似乎失去了理智，嘴里疯言疯语，盯着我俩，又把剩下半茶杯开水泼了过来。
我和允灵全挤在床头柜前，一时间没躲的地方。我纯属一发狠，也有点男人保护女人的念头，我抱着允灵把她护在了身下。
滚烫的开水全淋到了我后背上，幸亏我外面穿着一件皮衣，不然非得烫伤不可。
刘老也没脱鞋子，直接坐回床上，又要抓水壶，看样还想继续烫我俩。
我赶紧跳上床，把刘老给制服住，用膝盖压着刘老的脑袋，回过头，我见允灵还傻看着，不禁喊道：“看武打片呢？快去叫医生。”
允灵这才反应过来，哦一声扭头就跑。允灵是扯开嗓子吼出来的，很快把一堆医生护士全叫来了，也有一些病患不知道咋回事，从病房里探个脑袋往外看。
医护人员全围在刘老旁边，刘老的疯劲更大，这时都要咬人了。不过有专业人员在，我也用不着出头了，跟允灵站在一旁旁观。
我和允灵一直在医院等刘老情绪稳定了才离开，毕竟这是我俩的责任，而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吃过了晚饭，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盐县派出所的招待处，期间，被害者的尸体被送到市局检查去了，毕竟小县城，器械设备不是很完全。
之后，我并没有再见到林所长，听所里的警察说，林所长在乡下的老母亲生了病，在我去医院看刘老的功夫里，回到乡下去了。
一想到盐县这起凶杀案，我的脑袋就乱成了一团麻。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没几秒就进入了梦乡。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间，我好像看见一个影子映在床前。
黑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站在我的床头，我艰难的半眯着眼睛，盯了他几秒钟，然后就又睡着了。
大家肯定都有过这种情况，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会因为某种外在因素醒过来，但坚持不了五秒钟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我看到黑影的时候我是有意识的，在我又睡过去之后，那种意识依旧还存在着。
在睡梦中，我不断地给自己的大脑灌输着一个信息，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又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我是清醒的。
让我胆颤的是，那个黑影依然在我的床头边上站着，一动不动，他在静静的打量着我，在他手中，还有一把亮晃晃的军用刺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