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这条走廊往下走,在左手边就是了。”

  “谢谢姐姐。”

  顾毅和前台小姐姐说了个瞎话,便脱离办公室众人的控制,来到了厕所里。

  唰——

  一根黑色的羽毛从天而降,顺着顾毅的脸庞落下。

  顾毅淡定地打开手机的摄像头,点开了里面的直播软件,并通知了自己手机通讯录里的同学们。

  “同学们,今天我要出去探险。”

  顾毅话音刚落,直播间的同学们便发起各种弹幕。

  “探险?大白天探险?”

  “小顾你在哪儿呀?”

  “哥,暑假作业答案发一下呗?”

  顾毅并没有和直播间的弹幕互动,他抬头看向天花板,那只追踪自己的乌鸦果然藏了起来。

  直播间里的目击者也算目击者。

  只要顾毅始终在直播,那么就不必担心会在没人的地方被乌鸦杀死。

  “暑假作业答案我一会儿给你们发,今天我需要你们帮我忙,我今天只要直播半个小时。”

  “为什么呢?”

  “因为我可能被人追杀了,需要你们帮我。”

  “那你怎么不报警?”

  “警察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我,所以我只有能让你们帮我了。

  你们的眼睛千万不要离开屏幕,如果你们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你们一定要提醒我呀。

  另外,这件事情你们也别告诉家长们,他们一定会捣乱的。”

  顾毅半真半假地编了一个借口。

  这些小学生们并不怀疑,甚至还担心地在弹幕上和顾毅互动着。顾毅并没有坐电梯,而是爬楼梯。

  电梯的空间逼仄,如果发生意外连周旋的空间都没有,楼梯是最安全的地方。

  顾毅一路小跑,先是在停车场找到了妈妈的汽车。

  车门打不开,顾毅只能在车身上找一些线索。

  “车轮胎的缝隙里全都是泥巴,在城市的道路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泥?妈妈最近去过郊区或者工地吗?”

  顾毅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妈妈每天晚上都去了郊区,那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探索了,没有妈妈陪伴,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家太远。

  哒哒哒——

  顾毅的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妈妈?”

  顾毅见状,四处看了看,抱着手机钻进了另外一边的车底。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所有同学都紧张地关心着顾毅。

  “有人来了?”

  “是要追杀你的人吗?”

  “要不要帮你报警?”

  顾毅做出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接着把手机倒扣,默默聆听着脚步声。

  妈妈是来开车的?

  顾毅捂着嘴巴,屏住呼吸,聆听两人的对话。

  “姜总,你为什么要特地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不能在办公室里面说呢?”

  “办公室人多眼杂,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什么事情?”

  “上车说。”

  妈妈很警惕,拉开车门让她的手下坐上了车子。

  二人面带微笑,好像是聊得十分投机,但是顾毅趴在车底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顾毅左右望了望,决定铤而走险,靠近一点偷听。就算游戏失败了也没关系,他早就存好档了。

  “教会……永生……”

  顾毅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了两个敏感的单词,那名下属闻言笑了好几声,似乎对妈妈的言辞毫无兴趣。

  “姜总,实在谢谢你了。不过,我每天晚上还回家还要给孩子辅导功课,真的是没有时间。”

  下属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言语中满是不耐烦的意味。

  妈妈走出车子,接着问道:“你不能让你的老婆辅导孩子吗?”

  “嗯……我老婆的文化程度不高,她辅导不了孩子功课。”

  “现在是暑假,他能有什么功课要做?我的孩子可比你的孩子还小呢,我老公还在出差,说什么也是我更有理由在家,你凭什么用孩子为借口推脱?”

  妈妈双手抱臂,连珠炮似的说着。

  “呃……姜总,我平时的工作太忙了,晚上需要一点点时间休息,太晚了我真的去不了。”

  “小陈,你是不想在我这儿干了?”

  “姜总……”

  “我是看你有天赋,我才把你介绍过来的,你可别不识抬举。我可是一直在和你好好说话的,我不想和你吵架。”

  两人憋了好久,谁也不说话。

  妈妈急了,催促道:“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一样,你能不能给句痛快话?”

  “我真的不想去参加这样的活动,对不起啊,姜总。”

  “算了,那我不勉强你了,不过你可不许告诉别人,知道吗?”

  “嗯,我会的。”

  “一定不能。”

  “一定。”

  两人的交流戛然而止。

  妈妈的下属离开了地下车库,朝最近的电梯间走去,而妈妈则靠着车门,开始吸烟。

  顾毅在车底等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更多的信息,于是便读档回到了办公室里。

  ……

  顾毅坐在妈妈的工位上,把玩着手机。

  “我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姓陈?”

  顾毅去找到了前台的姐姐,笑眯眯地说道:“姐姐,办公室里有哪个叔叔姓陈啊。”

  “哦,你说陈明啊,找他做什么?”

  “他的办公桌是哪个?我妈妈让我去他的办公桌上找一个东西。”

  “为什么要让你来找?”前台对顾毅的说辞有些不相信,“她要你找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来帮忙?”

  “妈妈让我来公司是为了锻炼我的,我今天也是公司的员工呢。”

  “好吧,看到最角落的那个桌子吗?那就是陈哥的办公桌。”

  “谢谢姐姐。”

  顾毅微微一笑,接着回头来到陈哥的工位上。他在桌子上不停翻找,想要寻找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可惜,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先下楼吧。”

  顾毅放弃搜索,他和上次一样,用上厕所为借口离开了办公室,同时利用直播的方式规避乌鸦的击杀。

  “在这里存个档,放在存档3的位置。”

  顾毅蹲在了楼梯道内,存下档之后便蹲在台阶上。

  这里是那个男下属离开楼梯的必经之路,自己必须要和想办法从他的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才行。

  咣当——

  消防通道的大门打开了。

  男下属走进楼道,一抬头就看见顾毅正坐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啊,是你呀,小朋友,你就是姜总的儿子吧?”

  “是的。”顾毅点点头道,“我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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