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几乎相当于自己本身大小的硕大水晶杯,地精努力地将杯子拉到自己嘴边,开始做起喝的动作。奥古斯都目光默默注视着地精的举动,下一刻,令人惊讶的是,无论地精喝入多少,石杯中的液体仍旧一丝不少地回到石盆里。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镜片后闪过一丝奇异,“看来,这种液体对生物有属性要求?但它是如何辨别出喝它的是否是人类呢?”

  奥古斯都银色的瞳孔掠过一丝微光,指向握着水晶杯的地精,“以我的推断,应该是通过容器的反应来测试生物的属性和种类。这其中最低等的推断便是热反应,液体要反应出热量应该是很容易简单的测试。”

  微微打了个响指,地精从原地消失,奥古斯都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无论如何,还是回到了起点。

  “既然如此,由我来喝便可。”邓布利多显然很果断,没有再多说,直接用水晶杯舀起液体,放到了嘴边。

  “祝你健康”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邓布利多一饮而尽。

  奥古斯都摸了摸下巴,默然问道,“教授,怎么样?有什么反应?”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是闭着的。邓布利多闭着眼睛再一次把杯子伸进了石盆,舀起满满的一杯,又喝了下去。

  邓布利多默默地喝了三杯。喝到第四杯时,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扑倒在石盆上。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呼吸很沉重。

  看来开始有反应了,奥古斯都银色的瞳孔浮现出一丝凝重,仔细望向邓布利多,小心问道,“教授,有什么不良或异常效果?可以感受到么?”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脸在抽搐,似乎他正在沉睡,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他攥着杯子的手松弛下来,药水眼看就要洒了,奥古斯都微微挥动魔杖,将水晶杯带入手中,望向杯子里所剩无几的液体,奥古斯都将杯子重新放入邓布利多手里。

  “邓布利多教授,是否能听到我的声音?”奥古斯都将声音凝聚成一条线,直接传向邓布利多,他不确定这面湖是否开始对声音进行干扰。

  邓布利多喘着粗气说话了,“我不想……别逼我……”

  “……不喜欢……想停止……”邓布利多**着说。

  看来药剂的作用开始起效了,阻止来此的人继续喝下,或者说,如果不喝完,便会永远陷入这种混沌状态。奥古斯都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将水晶杯中的剩余液体灌入邓布利多嘴里。

  “不……”邓布利多**着,“我不想……我不想……放开我……”

  奥古斯都微微叹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不得不利用物理方法强迫别人,实在是件很糟糕的体验。

  将水晶杯放入石盆,舀出一大杯,石盆里的液体已经不多了,略微估算了一下,大概再来三四杯便可以舀干。

  “让它停止,让它停止。”邓布利多**道。

  奥古斯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坚定不移地将水晶杯里的液体灌入邓布利多嘴中。

  “已经不多了,最多四杯,教授,稍微忍耐一下。”邓布利多失声尖叫,凄厉的声音越过沉寂的黑湖,在大山洞里回荡着。

  “不,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别逼我,我不想……”

  奥古斯都望着陷入失态的邓布利多,又窑出满满一杯,轻然放在校长嘴边,看着他又喝入口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哭泣着说,“请让它停止吧,我知道我做错了,哦,请让它停止吧,我再也、再也不会了……”

  奥古斯都不确定是否该继续让他喝光这种液体,以他现如今的发现,这面石盆里的液体如果不喝光,显然会陷入永久的混沌状态。很显然,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让他喝完。

  邓布利多蜷缩成一团,似乎周围有一些看不见的人在折磨他。他的手胡乱挥动着,差点把哈利颤抖的手里重新舀满的杯子打翻,嘴里**道:“别伤害他们,别伤害他们,求求你,求求你,都是我的错,冲我来吧……”

  默默叹了一口气,这简直不是人类的工作。很好,我们继续。望着石盆里已经见底的液体,奥古斯都无奈继续舀起一大杯。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那个,不要那个,让我做什么都行……”

  无视校长的哀求,奥古斯都继续将水晶杯里的液体倾倒入邓布利多的嘴中。

  “喝吧,校长,喝吧……”

  邓布利多像个渴极了的孩子一样喝着,可是刚一喝完又惨叫起来,好像他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似的。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最后一杯,就最后一杯了!”奥古斯都将石盆里的液体一舀而光,一边哄孩子般一边劝道。

  邓布利多突然喊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想死!我想死!让它停止,让它停止吧,我想死!”

  “来,就这一杯,喝完就可以死了。”奥古斯都继续诱骗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邓布利多大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药水,然后,他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脸朝下翻滚在地上。

  奥古斯都将水晶杯丢到旁边,扶起摔倒在地的校长,将他移动靠坐到石阶上,默然使用了一个高阶修复术。

  邓布利多的眼皮在抖动。

  “水。”邓布利多声音嘶哑地说。

  奥古斯都默然凝结出周围的水元素,将风元素利用其包裹成条,直接放入邓布利多嘴中。很显然,这个地域除了石盆,任何容器只要触碰到水元素形成的水流,都会瞬间消失,只有利用同位元素,才可以形成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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