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

  “拉开!拉开!”

  “疯了,这俩人!”

  学校的体育室里,全在俊目瞪口呆的大喊着。

  孙明悟有心看热闹,但全在俊开口之后,他依旧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拉架。

  圆脸妹崔慧婷这也才敢出手,拉开了胡扯着头发,一边西八西八大喊着,一边互相伤害的朴妍珍和李莎拉。

  朴妍珍被拉开时,鼻子流着血,满脸的难以置信:“疯女人!你竟然真的因为一个黑帮崽子跟我动手!?”

  “西八!别西八叫他黑帮崽子听见了吗你个西八疯女人!”

  李素拉大声尖叫着,一只手捂着眼睛,被崔慧婷从后边抱着腰,竟然还用脚趁机猛踹一脚朴妍珍的小腿。

  “啊!啊!!”朴妍珍猝不及防,抱着小腿单脚跳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疼又气,一摸鼻子,还摸到了一手血:“我鼻子没塌吧?全在俊!!!你就看着!?”

  全在俊叹了口气:“疯女人,伱们两个女人打架要我怎么办?”

  “她打我的脸!”朴妍珍满脸不敢置信。

  “你不也打她了?”全在俊自觉很公平的说着。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朴妍珍坐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干脆撒泼似的叫了起来。

  孙明悟没忍住偷摸笑出声来,却被李莎拉看见,一脚踩在脚上,诶呦一声蹲下身去:“西八.你他妈.”

  李莎拉没说话,只是俩眼冷嗖嗖的直直看着孙明悟,不知为何,看到这疯女人这眼神,孙明悟愣是感觉有点心虚。

  “都够啦!”全在俊烦躁的将一旁放在高台上的手机随手重重砸在地上。

  “我的手机.”崔慧婷要哭出声来了,也顾不得拉着李莎拉,连忙滑跪到一旁的地面,捡起手机。

  全在俊血压飙升:“我说!都够了!西八崽子们!”

  李莎拉和朴妍珍这才安静了下来。

  只是两人依旧盯着彼此,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个捂着鼻子,一个捂着眼睛,披头散发,早没了往日在学校里精致且嚣张的样子。

  “李莎拉!你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人动手?”全在俊冷冷的看着李莎拉。

  李莎拉却理直气壮道:“谁是外人?我难道没提前说?别说我家欧巴是黑帮崽子,她嘴关不上,怪我?”

  “西八.还真是近墨者赤,你和他做了邻居,就觉得自己也是黑帮崽子了?”朴妍珍气恼的尖锐骂着。

  “还想死?”李莎拉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和她此刻逐渐泛黑的眼圈保持了同步。

  全在俊竖起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别吵了!朴妍珍,你也别老叫他黑帮崽子,她不喜欢你干嘛还非得一直说?你不是故意挑衅她吗?”

  “她不喜欢我就不能说?你怎么还在帮她?”“你敢说我就敢扯烂你的嘴!贱人!”“西八.”

  全在俊放弃了。

  他手一摊:“打,我倒要看看你俩今天哪个先死。”

  这话出来,朴妍珍反倒冷静了点。

  她属泰迪的,得后边儿有人才能支棱的起来。

  李莎拉只是冷笑着,她从小就没学过什么是害怕,此刻轻声呢喃着什么,竟还向前走去:“为挚爱之人献身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以此献身之人.必然会成为主的朋友.”

  孙明悟看着不自觉又退了一步——他是真觉得李莎拉脑子有问题。

  “够了!”朴妍珍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双手飞舞着拍打着地面:“我不叫他黑帮崽子还不行吗?你真是没救了!我看着你死!到时候看看你的主会不会收你!”

  “呵。”李莎拉停下脚步,总算露出了胜利的不屑笑容,无所谓,只要她不再对林巍逼逼赖赖就行,说林巍不好,不就等于骂她眼瞎吗?

  全在俊看两人冷静下来,这才忍着怒气道:“那男人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为了他,把妍珍打成这样?”

  李莎拉没回话,只是走到一边儿,自顾自的从小包里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双眼微微瞪大:“西八,我的眼睛”

  她慌乱的拿着手机起身:“医务室,医务室。”

  “呀,拿个鸡蛋敷一敷就行了。”孙明悟看起来经验丰富:“养一个多礼拜就行。”

  朴妍珍用手纸堵着鼻子,哭着被全在俊送到体育馆的卫生间洗脸去。

  崔慧婷犹豫着,留在了李莎拉身边儿。

  “不去关心一下你的小主人?”李莎拉嘲弄的笑着。

  “我又没惹你!你这么对我干嘛?”崔慧婷委屈巴巴。

  孙明悟打着圆场:“慧婷又没说你什么。”

  “呵,你们不都在看我笑话?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刚才的表情。”李莎拉冷冷的说着,看着他们几个,最后警告道:“从今天开始,别在学校里像个混混一样.就因为朴妍珍之前像个小混混一样,害得我在他面前狗丢脸。”

  “她不就这样再说了,你在学校里他还能知道你怎么样不成?你还要为了一个男的和我们都闹掰了?

  还有你觉得你能命令我们?”

  孙明悟不可思议的说着。

  李莎拉想到林巍,就不由笑,直到看见俩人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自己,才又黑着脸:“总之!以后你们要是再像以前,别怪我不参与。”

  她收起包包,捂着眼匆匆离开。

  孙明悟一脸无语,可作为小跟班性质的混子,他敢怒不敢言。

  李莎拉脚步匆匆的走着——这学校是待不了了.得把黑眼圈治治。

  该死,听说今天林巍还要来家里吃饭

  我替他打了架他应该会高兴吧?

  李莎拉不由自主的笑,可随后又有点着急——西八,这不是更像小太妹了吗?

  怎么办!?

  走在路上,她满脑子都是今晚见面该怎么掩饰自己的黑眼圈,却不经意撞到了一个同学。

  “西八.”李莎拉下意识的骂出了声,随后又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撞到李莎拉的女同学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对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

  “文东恩。”

  “下次注意点!”

  “.对不起。”

  李莎拉冷冷的看她一眼,快步继续向医疗室走去。

  “李莎拉!出来!”

  “不!”

  “快点出来!”

  “你烦死了!”

  “林社长来了,你起码出来见一眼吧!?一点礼貌都没有了吗?”

  “.谁?”

  “林社长!”

  三分钟后,戴着口罩和墨镜走出卧室的李莎拉,让在座的几人都表情有些怪异。

  “你这是”林巍努力憋笑。

  “宝贝啊,你这是干嘛?”李牧师有些紧张,看了看林巍:“别让林社长看笑话。”

  “怎么了啊?我?”李莎拉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看着林巍,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许多:“下午好。”

  “快把墨镜摘了!在家里这成什么样子!”母亲埋怨着。

  李牧师也严肃道:“你就算不想搭理客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李莎拉又气又急,她哪是不想搭理林巍?

  见林巍看着自己,她犹豫着,拉下了墨镜,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

  “主啊.”李母差点没站稳,扶着桌子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西”李牧师差点坏了自己的形象。

  “噗嗤.”林巍扭过头去,装作打了个喷嚏。

  李莎拉迅速的戴上了墨镜,声音带着埋怨:“阿爸!!!我都说了不出来!”

  真是狗~丢脸。

  “林社长nim!你看看,你看看!多好,多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能被同学打成这样!”

  李牧师急的在原地捶胸顿足,而李莎拉却只是淡定的双手抱在身前:“我又不是只挨了打——那贱.女人也被我揍了一顿,嘴唇都裂了!鼻血流了一地!”

  “仁慈的父啊”李莎拉的母亲听到这话,满脸惊恐的握着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

  李牧师更是捂着心脏:“哈利路亚.”

  “行了,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林巍说着。

  幸好没让崔敏舒先过来。

  林巍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不是被人欺负了吧?”

  “.没!”李莎拉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她拉下口罩,露出笑脸,竟然还画好了妆,只是带着墨镜遮掩自己的大黑眼圈:“谢谢欧巴关心!”

  当着李牧师的面,出于礼貌,林巍没计较她的用词。

  “那就行,坐着吧,等会我女朋友来了就吃饭.”林巍说完,李莎拉虽然因为林巍说到女朋友几个字儿不大高兴,但还是坐了下去:“哦。”

  李牧师和李母却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见到李莎拉这么‘乖巧温顺’的样子。

  这样的女儿,好像自从小学毕业就再没见过了。

  “李牧师nim倒也不用过分担心,我看李莎拉xi是个比较自我的性格,难免会和朋友有摩擦,看样子,她也没吃什么亏,就不要太计较了,她和她朋友的事儿,就交给她自己解决吧。”

  林巍一般不去掺和别人家里的事儿,可看到李牧师和他太太此刻一脸担忧,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给她找个说法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道:“太溺爱,反而不好。”

  “林社长说的是,只是唉,我们两个老来得子,她妈妈为了能拥有莎拉,当初几乎每天都在向主祈祷,好不容易才让莎拉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只想她开开心心的。”

  李牧师叹息着。

  林巍有点羡慕这种家庭氛围,他两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捧着惯着活过一回。

  但他并不认同李牧师的教育理念,只是别人家的事儿.关他屁事儿。

  他只是看了李莎拉一眼,便收回视线。

  能迷途知返当然是好事,毕竟她还年轻,才刚刚高二,还远不是原著中那个无可救药的疯女人,但要是不能迷途知返.

  他也不介意当个正义使者,给她尝尝正义罪恶的铁拳!

  门在此时被敲响,林巍自己去开了门,盛装打扮的崔敏舒站在门口,对他盈盈一笑,小声道:“可以吗?”

  她穿了一身黑色露肩连衣裙,长发上戴着黑色蝴蝶宝石发卡,脖子上挂着银链带红色宝石吊坠的项链,手腕上戴着小巧的银色女士腕表,踩着黑色高跟鞋。

  看起来高挑了几分的同时,身材曲线也在裙摆下凹凸有致的呈现着,可却只显得多了几分成熟和端庄。

  林巍微微一笑,无声的竖起大拇指:“谢谢,今天因为你,看来我会很有面子。”

  她这才放松的笑了起来,勾着他的手臂进了屋,结果却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李莎拉。

  李莎拉戴着墨镜,和她对视的瞬间,下意识的撇撇嘴,但随后,想到了什么,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说着:“姐姐好。”

  “你好。”

  崔敏舒与林巍眼神交汇着。

  林巍无奈的一耸肩,她便懂了,小脸登时便微微一垮。

  从金美珍那儿逃出来,结果又让这么个小妖精住在了隔壁?

  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新房?李牧师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最可怕的是,这房子还是买的.

  崔敏舒一时竟然只顾得上露出假笑,而忘了说话。

  “你们.认识?”

  李牧师看出了端倪。

  “之前见过一面,过程不算美好。”林巍直言不讳。

  李莎拉露出假笑:“对不起,是我之前心情不太好,对姐姐和林社长说了点不太合适的话,请原谅我。”

  “没事儿,都过去了。”崔敏舒也假笑着,林巍在一旁看的一乐,搂着她的肩膀:“先坐下吧,李社长,没什么大事。”

  李牧师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还兴冲冲的曾在林巍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儿.

  “呃,要是有对不起的地方,还请林社长别太在意,她这孩子有待你被我们宠坏了”

  林巍笑着:“没事,太太,咱要不,开饭吧?”

  “哦,对,行!”

  李太太急忙去厨房拿饭。

  饭菜都是保姆做好的,此刻还都温热,端上桌,就能直接开吃。

  “我们的保姆是全罗道的口味,也不知道您爱不爱吃这口儿。”

  李牧师说着,林巍则只是笑笑:“没事,我不怎么挑食。”

  “那就好,万一有什么不喜欢的,您尽管说,家里还有别的菜,叫保姆重做就是了。”

  李牧师说着,而林巍则问道:“你们的保姆都是哪儿请的?自己找,还是找中介公司?”

  “我们是自己找的,但也有人找中介,您要是需要雇保姆,我倒是知道一家公司口碑还不错。”

  林巍琢磨了一会,突然想到个人,他想了想,道:“我在自己也私下里找找吧,保姆还是得慎重一点。”

  “您说的是。”

  李牧师笑呵呵的说完,看了一眼李莎拉,见她一直不说话,就看着林巍,心里想着——也好,不说话也好过乱说话。

  他现在还真担心李莎拉突然又拿她破脾气坏事儿了。

  自从知道隔壁的林巍搬进来,李牧师就专门找人打问过林巍的关系。

  得到的结果有些吓人。

  金门集团的背景,再加上他和汉城日报的坊间传闻,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真是走了大运。

  若是能和这样的人物搞好关系,教会发展不用说,自己整体的人脉也会能大大得到扩展——所谓的人脉就是这样,当你认识一些厉害人物的时候,自然也就能通过他去认识更多和他层次相近的人物。

  想到这儿,李牧师更热切了些,看似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林社长nim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倒是还没有。”林巍说完,顿了顿,道:“我是华侨。”

  李牧师恍然,随后笑道:“那不妨有时间来教会看看?我们下周三的晚上还有慈善晚宴,您要是有空,不妨也来参与参与?”

  这便是隐晦的开始共享人脉了。

  很难说是林巍正好撞到了这晚宴开始,还是因为林巍搬过来,才专门想要开一个慈善晚宴。

  林巍自然笑着答应:“我得看看时间,如果没事的话,就会过去,下周三晚上是吗?”

  “是的,那我先谢过林社长nim了,我的朋友们啊,可有不少都想和您见见面呢。”

  李牧师说着,看了李莎拉一眼,而后笑道:“这做慈善的,您也只看您的需求就好,毕竟以林社长nim的收入,综合所得税想必也不会太低.做做慈善,倒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儿。”

  林巍心领神会,当即道:“那倒是巧了,我正愁明年的税款该怎么办呢,与其交那么一大笔钱去给那些不做正事的家伙们糟蹋,倒不如做做慈善,利人利己。”

  “哈哈哈,那我们之后再详聊。”李牧师微笑着,心里定下了许多,他胸有成竹道:“不少社长基本上每年都会在我们教会捐不少钱,我们家也会办些画展,您要是对艺术品、慈善有兴趣,不妨抽空多参与一些。”

  “好。”

  林巍答应了下来。

  对于到了他这个地步的人来说,赚钱是重要的,但如何从税务上省钱,也是一件关键的事儿。

  否则,每年光是综合所得税,就能高到一个吓人的地步。

  这也是为何林巍现在的车子都是挂在公司名下的原因之一,可即便如此,他还有大量的税务要交,今年发迹的时候还晚,可到了明年,林巍必然是税务检察官的眼中肥肉。

  所谓画品拍卖,估计其实也都是他们避税的一种方式,拿钱买了画儿,扭头倒腾一笔手续费,便能原封不动的再还回来等到画作价格炒高了,或许这画师也随之出了名,到时候虚高的价格说不准还能变成实价。

  一幅一文不值的画,倒腾几手,就价值千百万,成了某些人资产组成的一部分,还不用交这部分的税。

  这就是一些画展背后的真相。

  李牧师有渠道,有方法,更重要的是,有经验

  怪不得你能住进这儿来

  林巍笑容因此真诚了几分。

  “没想到李牧师nim还经营画展。”

  “主要是为了我女儿.她呀,就喜欢画画,也挺有天赋的,我希望以后能让她的画儿也成为画展里的常客,这才提前投资,想着替她铺铺路。”

  李牧师又不自觉的炫耀起了自家闺女。

  李莎拉面露些许尴尬,她虽然的确有些天赋,但说实话,还真不是什么顶级天才,只是个普通的小天才而已。

  而且她还不算勤奋对于画画这行来说,天赋上的差距是相当巨大的。

  只不过,画的好,不代表画值钱,更不代表能成名。

  “一会您要是不急,可以看看她之前的画,要是有喜欢的,挑一副带回家去,正好您新家也需要点装饰品。”

  李牧师越说越来劲,李莎拉饭都吃不下了,底下踹了他一脚,李牧师这才停住。

  崔敏舒擦了擦嘴,放下筷子,没说过话,默默替林巍夹菜。

  林巍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略有不自在,笑笑:“我不懂艺术,再好的画落到我手里,恐怕也是明珠蒙尘。”

  “是我疏忽了,哈哈哈。”

  李牧师立刻转移了话题。

  一顿家常饭吃了一个小时。

  李莎拉也没插不上话,可也不想回屋,李牧师和林巍聊天她就旁边偷偷看着,也不在乎崔敏舒时不时投来的眼神,等到两人离开饭桌,到了茶几喝茶,还主动端茶倒水的,拿零食点心,那和善的态度,让李牧师都有点绷不住了。

  他哪能看不出自己女儿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人家还带着女朋友呢!

  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人尴尬的聊了半个小时,林巍便借口离开。

  可到了门口,李莎拉又没忍住,对着林巍道:“等一下!”

  “.”林巍无语的回头看她。

  “我不是惹事才打架的事出有因。”

  她有些委屈,欲言又止着。

  林巍看了一眼李牧师,只是笑笑:“哦,下次还是别打了。”

  随后关门离开,根本不在乎她后面还有什么话没说。

  李牧师都看呆了。

  等到林巍走了,李牧师黑着脸看向李莎拉:“莎拉呀,你这是干嘛!?”

  “怎么,对客人好你还有意见?不是你让我对林社长客气一点的吗?”

  李莎拉摘下墨镜,揉了揉眼,却疼的一呲牙。

  李牧师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不到崔小姐的脸色吗?”

  “墨镜太黑,看不到.”李莎拉无所谓的说着,而后顿了顿,又道:“下周三有晚宴?”

  “嗯?”李牧师一愣。

  李莎拉指了指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就不知道推迟一点,等我眼睛好了再说?非要我丢人唉,下周三也不知道消不消得掉”

  她气恼的又回到卧室里,李牧师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平时又不去晚宴,他哪知道这回她突然又要去。

  李牧师只能哀叹一声,坐在客厅,愣愣发呆——他只能暂时忽略女儿的问题,开始思考起了林巍。

  既然过去有过节,那想要和他交好,难度就更大了

  得想想法子.

  怎么才能笼络这样一位名人呢?

  李牧师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对方可能不缺钱,也不缺一般的人脉但国会议员,却不一定了。

  想好了怎么拉拢林巍,和他结交友谊,可扭头,又不由想到了自家的倒霉闺女

  真是求求上帝保佑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林巍,揉了揉崔敏舒的脸:“醋包,缓过劲来没?”

  “她可真够.自我的。”斟酌了一下,崔敏舒用了个委婉的形容代替了不要脸这个词儿。

  叹了口气,她兴致缺缺道:“早知道李牧师的女儿是她,就不搬这儿来了,我原本听说隔壁是个教会的主教,还想着邻居也不错呢,好歹是信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烦人的事儿”

  “好了好了,她今天不也没招惹你吗?你也看见了,我没带理他,不用管她就是了。”

  “她眼神都要拉丝儿了!装的倒是一副淑女的样子。”

  “戴墨镜你都看得到?”

  “她眼瞎了我都能看出来。”

  崔敏舒思来想去,最后哼笑一声,往他身上一挂。

  任你这小婊砸装模作样,又有什么用?

  喜欢林巍?嘿

  “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

  “其实.有更好看的哦~”

  崔敏舒微笑着,展开了对李莎拉不为人知的报复。

  第二天一早,崔敏舒起得很早。

  她哼着小曲,早早就做好了早餐,还收拾了家里的垃圾,在门口翘首以盼着,直到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动静,她才推开门。

  果然撞到了正要出门上学的李莎拉。

  李莎拉看见她,不由一愣,随后想了一会,才勉强露出笑容:“敏舒姐。”

  “呦,莎拉妹妹?”崔敏舒顺便就用了更亲切的称呼,她笑吟吟的站在电梯前:“上学去啊?”

  “嗯林欧嗯.社长呢?”李莎拉不自然的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想叫欧巴就叫嘛,反正你昨天都叫了那么多声了。”

  崔敏舒不急不缓,轻笑着撩起长发。

  李莎拉不自觉的顺着她的手看去,看到了她脖子上、锁骨上的红印.她虽然还没实战过,可在网上也算老司机,哪能不知道这一晚上多出来的印子是什么?

  该死

  李莎拉咬紧了牙。

  她是故意的!

  “是吗?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了。”

  李莎拉说着,但却迈不动脚。

  “电梯到了呢,起的真晚呀,快点走吧,别迟到了,莎拉妹妹。”

  她还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伸着懒腰:“昨天没休息好,姐姐就回去继续补觉啦~”

  崔敏舒另一只手将垃圾丢在电梯前的垃圾箱里——每天物业的人会早晚准时清理一遍。

  而后,对她伸手,调皮的眨了眨眼:“拜拜,一路顺风。”

  李莎拉两眼发直,按着电梯,不说话,崔敏舒也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着,拉开房门,又关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李莎拉才憋屈的一脚踹在垃圾箱上——固定在电梯前的垃圾桶用料很好,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的多。

  她倒吸一口冷气,跳着脚,进了电梯,小脸一垮,西八西八的无人的电梯里愤怒的叫了两声。

  而崔敏舒,则心情愉悦的搂住了正在餐厅吃早点的林巍。

  “怎么,报复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崔敏舒一愣。

  “今天特意起这么早,昨天还非要我别捂我嘴,正吃饭呢。”林巍好笑的说着,话说一半却被她用手捂住嘴巴。

  打打闹闹着,直到崔敏舒出去,林巍.却依旧没有上班。

  几天之后。

  “又请假了?”

  李仲久一愣神。

  有些气恼的放下手里的文件,他左右环顾,望着远处办公室里的权俊佑:“权经理!过来一下。”

  随着张守基的人被清理了一遍,金门娱乐的部门结构也发生了变化。

  还没来上班的林巍悄无声息的进步到了副社长的位置,而权俊佑也提到了副总经理的级别,原本二部的部长池英俊则提成了总经理。

  “李社长,有什么事?”

  权俊佑走来,微微鞠躬,态度恭敬却略显疏远。

  “林社长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李仲久有些烦躁。

  “抱歉,我也不大清楚林社长的事情。”权俊佑不卑不亢的说着。

  李仲久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行吧。”

  他回到办公室,拿出电话,想了很久,才拨通过去。

  “喂?”

  电话那头,林巍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李社长?”

  “今天有什么事吗?看你没来公司。”

  “哦,最近比较忙,可能不会经常去公司办公有什么事儿吗?”

  “.你升副社长了,怎么也不能连公司都不来吧?总要也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

  “这样,你和俊佑说,有什么事儿,我处理好了让他带回公司去,如果有需要我去公司处理的,我就去你也知道,我最近挺忙的,外边儿的公司一堆事儿,物流公司那边的生意也得我去釜山看着。”

  “.行,那就先这样,等你不忙了再说。”

  李仲久挂断了电话,眉头微皱。

  他总觉得,林巍似乎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像是在故意避开他一样。

  或许也不仅仅是他

  据他所知,林巍好像已经好几天都没在周围露过面了。

  上次在电梯碰到李子成,闲聊几句,对方竟然还主动问林巍最近在忙什么。

  李仲久偏偏头,不敢确定。

  他去找石东出,如实汇报了情况。

  石东出思索片刻,若有所思。

  他斟酌着,没有妄下定论,而是道:“再看看吧。”

  于是,李仲久就只能耐心等待。

  而林巍呢?

  他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给自己放了一波小长假。

  原本计划下个礼拜就要开展的慈善晚会,也不知为何推迟了一段时间,那也刚好,给了林巍一段悠闲的时光。

  这段时间里,林巍几乎每天除了会在家里的书房打电话,联系尹炫优听一听公司的情况,偶尔会亲自去NW看一看网络公司的状况之外,便只是低调的自娱自乐着。

  听听音乐,去健身房找职业拳手打打拳维持身体状态,去高尔夫球场挥挥杆。

  哦,还有三天一次,千信雨主动的联络,去棋院学棋。

  直到临近丁青的生日,十一月八日晚。

  林巍接到了牟贤敏的电话——之前和她约定好了,要出去约会一次,但对方最近似乎一直没时间,林巍也不催促,直到她又主动提起,这才欣然邀约,和她一起晚上吃顿晚餐。

  逛了逛街,又去私人电影院里安静的拉着手说了会悄悄话,耳摩斯鬓着,时间入夜,当林巍隐晦的提议之后,未曾想,却遭到了牟贤敏的拒绝。

  “我今晚还是要回家的。”

  站在车边,牟贤敏露出有些抱歉的微笑。

  她的短发被扎在脑后,专门用林巍送的发钗固定着,身穿黑色的紧身包臀裙,勾勒出妙曼的身材。

  夜风习习,她抱了抱胳膊,十一月的天气渐冷,可她却直到分开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寒冷。

  “那,我送你回去。”

  林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拉开车门——为了度过一个二人世界,他特意自己开车,没用司机。

  牟贤敏轻笑着坐进副驾驶,等他进了车,面颊微红,却不看他,看着窗外:“没生气吧?”

  “当然,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林巍只是微笑着,想要发动汽车,她的手却覆盖在了他握着档杆的手背之上。

  “真的吗?我听说,一个男人普遍的耐心周期是一周,再多一些,是半个月”

  她轻笑着扭过头来,看着林巍,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打量他的脸。

  昏暗的夜色下,车内的林巍刚关掉照明灯,只有窗外隐约的月色透过车窗,照亮他的皮肤,镀上一层淡银色,怎么看,都毫无破绽,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护肤的。

  “如果是你的话,一年我也愿意。”林巍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着她白皙的脸,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鬓角。

  正如她所说的,经过医美和康复,再加上用头发微微遮掩了些,方前还算明显的疤痕,此刻被妆容遮盖着,已经到了不脸贴着脸,就看不见的地步。

  他探过头去,轻轻吻了吻她微不可见的疤痕,让她脸色愈发微红的同时,不由笑容更加甜蜜。

  “哦,就只有一年呀?”

  牟贤敏打趣着,林巍却笑的有些坏:“我是怕再等下去贤敏姐该着急了。”

  “去你的嫌弃我年纪大是不是?”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却又微红着脸,将脸贴近,轻吻他:“不许生气,不是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有些东西是我一直珍藏的嫁妆呀。”

  这句话在林巍听来有种莫名俗套的既视感,而牟贤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发出低低笑声:“好像有不少坏女人都这么说?”

  “嗯。”林巍干脆不否认的点了点头,牟贤敏白了他一眼,坐回座位,声音轻柔:“是真的啦.我的情况又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她叹了口气,舒展的靠坐在椅背上,略短的裙摆因此升起一截:“作为汉城日报的独生女,最开始,我们还是希望能找个靠谱的盟友,和合适的接班人的

  你也知道,我爸这么爱喝酒,其实身体一直都不算特别好,总要为以后考虑一下。

  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我这样的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她扭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林巍。

  林巍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其实也不意外。

  像她这样心高气傲、又冰雪聪明的女人,怎么能不知道身为一个女人对男人而言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呢?

  男人和女人在情感市场上的价值表现是截然相反的,一个男人倘若有很多女人环绕,某种意义上反而更容易让女人动心,因为这证明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吸引对方。

  可若是一个女人身边有很多男人,那这个女人往往会被真正优秀的男人不屑一顾。

  玩的越花,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反倒影响自己的价值,尤其是对一个漂亮且多金的女人来说——因为女人如果想那样做真的很容易。

  相对而言,男人即便长得不错,还很有钱,如果性格有缺陷,不懂人心,往往也会有许多人打光棍到三十岁相亲才有过初恋。

  而女人只要长得好看,不管性格、双商、背景、经历多差,仍然有一大堆男人会愿意围着她团团转

  所以,越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克制自己的本能的女人,反而显得格外珍贵,且具有显著的竞争优势,因为男人看待女人的观点,普遍非常简单且传统。

  这正是林巍感到惊喜,甚至有些肃然起敬的原因,对牟贤敏的评价反而更高了一截。

  在现代社会,能够守身如玉到她这个年纪,足以证明她看待某些事情足够透彻,反倒让人肃然起敬。

  当然了,也可能是安雅英的要求——但无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都能说明她本质上的某些特征。

  “我信你,或者说,其实没怎么怀疑过”

  林巍说完,牟贤敏却噗嗤一笑:“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啦.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拖这么久,都快成尼姑了.

  仔细想想,我当初以为自己大学毕业就能结婚,虽然不知道对象是谁,但还在毕业那天和我妈一起去挑了婚纱呢!

  结果一晃又过了三年,明年.都要二十八岁啦。”

  她说到年纪,叹息一声,扭头看着林巍:“你会不会嫌弃我老?”

  “不会。”林巍斩钉截铁的说着,这个时候谁敢犹豫一秒,都是问题。

  “.那明年,你能娶我吗?”

  她又轻声问着。

  林巍忽然意识到了对方今天提出约会的目的。

  他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才能在明年,得到叔叔阿姨的认可?”

  “.退出金门.怎么样?”

  牟贤敏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林巍久久没有开口。

  牟贤敏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他才问道:“是叔叔阿姨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

  牟贤敏直言不讳。

  她又叹息一声,侧过身去,靠在他的肩上:“我曾一度觉得你这样的日子还挺酷,像电影里的那种反派主角一样.可现在,我只替你感到担心。

  离开金门吧,有汉城在,你想做的事情,我们一样可以去做。

  你也不用在那里整日提心吊胆,随时都有生命

  我想了很久,你现在的处境,的确有些危险,甚至说,这些危险甚至可能和我们有关.

  反正你也有自己的公司,以汉城的能力,就算不能帮你把公司做大,也能找到合适的投资商,为你提供一个平台。

  你对媒体很敏锐,我们可以一起做一家新的传媒公司,买一个电视台,买几家报纸,我们两个自立门户也好,你也不用在我家里看人脸色”

  林巍静静地听着,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诚意。

  牟英雄和安雅英的意图并非如此——他们就是奔着让林巍要不然在金门混出头,要不然来当赘婿的态度去做事的。

  可牟贤敏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表示了对他的青睐,甚至在这一刻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哪怕是为了他,一起从家里独立出来,也不会让他因为是赘婿而在家中受辱,只要他愿意娶她。

  可林巍却只是无奈的笑笑。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牟贤敏不言语,只是靠着他,闭着眼,半晌之后,坐起了身来:“我只等你到明年,我不能再拖了。”

  她声音虽然依旧轻柔,但透露着些许严肃。

  有些落寞的撩起耳边碎发,牟贤敏看向窗外,只给林巍留下一张侧脸:“明年之后,要不然和我结婚,要不然.我逼你和我结婚。”

  “.还好你最后没说出放弃两个字。”

  “我不觉得还能找到比你更心仪的对象了除非你死了。”

  “我不会死。”

  “那就好。”

  牟贤敏望着窗外,半晌,笑着:“那我明年什么时候挑婚纱比较好?”

  “.夏天去挑吧。”林巍少见的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点上了一根烟。

  牟贤敏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扭头回看,看到了他在打火机灯光下若隐若现的脸,那张往日只有温和笑意的脸上,有些许冰冷的决绝。

  “亲爱的这副表情很帅气呢。”她轻声说着。

  “.我也这么觉得。”

  林巍打开车窗,发动汽车。

  路上,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各自都满腹心事的看着前方。

  到了家门前,林巍与她轻轻吻别,在她开门前,突然道:“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什么?”牟贤敏一愣。

  “大洋食品的那个女人。”

  林巍微微一笑,而牟贤敏沉默片刻,再次凑上前来,轻轻一吻:“谢谢.会觉得我很.很冷漠吗?”

  “不会,因为”

  林巍眼神平静的轻声说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与你理念相同。”

  “谢谢你的理解.加油吧。”

  牟贤敏有些留恋的摸了摸他的脸,却在微笑后,推开车门。

  她站在家门口,注视着林巍倒车,调头,开向回家的路,在消失前,他还将手伸出车窗,对她挥了挥:“天冷,回去吧。”

  “晚安。”牟贤敏轻声说着,却还是等到他的车子彻底消失,才回到家里,不出意外的,安雅英还给她留着灯。

  安雅英穿着睡衣,侧躺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怎么回来这么晚?没跑到不该去的地方吧?”

  “没有.多聊了会儿而已。”

  牟贤敏面露疲惫,自顾自的走上楼去,可在楼梯口,却又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安雅英眉头微挑,在沙发上坐起身来,点了根烟。

  “要是他有什么危险,帮他一下.”牟贤敏低声说着。

  她无声地笑着,半晌,点了点头:“当然.毕竟”

  烟雾缭绕着。

  “他是我女儿唯一一个喜欢的男人嘛。”

  “别胡说,还有爸爸呢。”

  牟贤敏快步上了楼。

  而安雅英则沉默片刻,望着窗外,不知思索着什么。

  而此时的林巍,则开着车一路开出首尔,兜着风,停在了无人的郊外,在水库旁,林巍一个人枯坐了许久。

  直到最后一根香烟燃尽,他坐回车上,重新将车子开回了首尔。

  很快就是丁青的生日了。

  他答应过他.要送他一份很好,很好的礼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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