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明罡自从自己四个孩子上学,这么多年下来,还从来没有一个老师在学校开学前就来家访的,他心里除了吃惊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惊喜。老师介绍完自己,包明罡就知道眼前的老师叫陈立民。

  包明罡赶紧让陈老师进屋子里面坐下来。把正准备开溜的包周桐叫到陈老师面前,让他把自己的学习情况告诉陈老师一下。

  包周桐只好硬着头皮站到陈老师面前来。

  陈老师非常和蔼地朝包周桐点了点头,笑着说:“包同学,你应该有十三四岁了吧,平时在学校里学习成绩怎么样?放假在家有没有帮助自己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包周桐将身体站得笔直,吞吞吐吐地说:“陈老师,我在学校读书还行吧,中上成绩,我家里穷,父母干活总是忙不过来,因此,在家时随时都要参加劳动的。”

  陈老师点着头表示赞同包周桐的话。他说:“到了像你这样的年龄,就应该懂得父母养育你们的不易了,你能懂得替父母分忧,知恩图报,就算以后没有大的作为,老师就认为你不是一个失败者。好,老师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学生。老师希望你能在下学期里刻苦学习,争取更大的进步。不过,今天老师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也就是你在上学期最后一天所做过一件不光彩的事,老师不想在学校开学那天将你的名字指点出来,你今天能否在老师面前把自己的所做的过错勇敢地说出来,老师希望你今天就能弥补这种错误好吗?”

  包周桐的脸涨得绯红绯红的,久久不敢说话。陈老师一直看着他,希望他自己开口说话,可包周桐同学就像泥塑木雕一般地站立着。

  “怎么?包周桐同学,老师刚才是不是问错话了吗?”陈老师这样直接问他。

  “不是的,陈老师,我,我,是我把它用到别的地方去了,最也无法把它送回去了。”包周桐终于鼓起勇气说。

  “你怎么可以把公共的财物拿来私用了呢?既然是这样,老师也不多责怪你,你可以拿另外的东西来补偿的呀?”

  “可是,我家里没有一块像样的板材了。”包周桐轻声说。

  “难道就一点也找不出来了吗?”陈老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还是你不愿意归还回去?”

  “不是的,陈老师,您不信,您就跟我上我家楼上看看去好吗?”

  “好,你前面领路,我上去先看看。”

  “陈老师,您可得小心点,这楼梯木板太破旧了,不能直接往中心踩踏下去,只能踩在靠边缘的地方,它才能承受得住像您这样的重量。”包周桐对跟在后边的陈老师小心地说。

  “好的,我会留意,你只管往前走。”

  “陈老师,我把桌板锯掉了,当楼板铺在这里了。”包周桐把竹床用双臂顶起来一个角,指着一块楼板让陈老师察看。

  屋子里光线太过阴暗,陈老师又是近视眼,如何能看得清。

  “可是,我看不清下面的地方呀?”陈老师与包周桐一起把床搬移了位置。

  陈老师也是比较认真细致的人,他俯下身体,仔细看着这块楼板,又用手去摸了摸。终于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我看仔细了,没错,是学校所用过的桌板,你没骗我就行。”

  两人把竹床又重新摆正到原来的位置上去,陈老师手扶墙壁上的破木板,一步一步移下身体。包周桐跟在他后面,也慢慢地跟着下楼梯。

  包明罡执意要把陈老师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陈老师说:“我不能在你这里吃饭,趁现在时间还早得赶回学校去,我腿脚不太好,走路有点慢,只能提前出走。”

  包周桐这才发现陈老师的双脚肿胀得像馒头一样又红又亮,暗红也许是挨冻造成的,而发亮是因为脚背肿得太厉害的缘故。陈老师将蓑衣先穿到身上把斗笠戴好才拿起竹棍子当走路的辅助工具,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门外的雪下得很猛,一会儿,他高大的身躯就消失在风雪之中了。

  陈立民老师总是在学校开学前一个星期来到学校。这是他数十年教学生涯的一种习惯,也是他的对教学认知的一种态度,更是他作为人民教师的一种胸怀。

  说实话,以陈立民老师目前的教学水平,他完全可以争取到县城重点中学里去当一名优秀语文教师。可他一直不愿意离开农村半步,并不是陈立民老师人傻,而是他觉得广大农村学校师资力量太过薄弱,农村孩子们更需要有好一点的教师来指导他们以此来提高教学质量。只可惜,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又有多少老师会像他那样不为‘名’亦不为‘利’,心甘情愿无私奉献自己的一生呢?诚然,陈立民老师不为这些噪音杂质所迷惑所击倒,他也知道只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要想把整个学校教学质量提升上去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他始终在向这方面一直努力着。他也非常清楚,农村中也有一些好苗子如果能够得到一个好的老师的指导,或许就不会将人才埋没掉。他就像一个独具慧眼的‘伯乐’一样坚守在农村这块广袤贫瘠的土地上,努力睁大这双慧眼,扫视农村大地,希望不漏一粒珍珠,一棵好苗。

  一直以来,欢亭中学师资力量都是很薄弱的。虽然它也是一所在校学生已达上千人的中等初中,但教学水平一直是一种硬伤。教师年龄结构一直极不合理,而年轻教师分配过来长则二年三年,短则一学期,二学期,只要有一点点教学水平的老师就会通过各种渠道变着法儿调走。欢亭中学教师风气之所以一直不太好,主要是地方老师占比太高。这些教师们仗着自己是地方上的人,占据天时地利,又加上有人从中作梗怂恿,因此就形成一种自高自大的风气。

  欢亭中学校长杨泽平调到这里已经三年多了。他一直想整顿学校里的秩序,但总是力不从心。为了找到更好的帮手,于是他就极力说服陈立民老师抽调到欢亭中学里来。陈立民老师开始不为所动,后禁不住杨泽平的多次劝说,才动了心。

  杨泽平校长年龄已过五十了,身材瘦长,圆头方脸,身高一米七四左右,地中海头使他无法将四周的头发遮挡住头中心的一大片‘荒地’。他态度和蔼可亲,皮肤白净,喜欢抽烟,酒量不大,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平时衣着十分讲究,对中国历史文化有透彻的认识和研究。他学过初级管理学,对学校教学管理自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见解。来欢亭中学三年,校风校貌已大有改观,但远没有他所期盼的地步。他并非是个没有‘野心’之人,但因多种因素导致许多好的教学措施不能很好地落实下来,这使他一直在心里‘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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