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念今日回家时太阳还未落山，就顺便逛了逛自己这个好久都没仔细瞧上一眼的家，冷雨和赵瑾瑜陪着妘念迎着落日余晖走到西院儿门口时，小德子老远就迎了上来，跑到妘念身前，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喜极而泣，“主子，谢谢，谢谢您。我父亲已经在建宁城郊的启蒙学堂安置妥当了，妹妹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念书，在学堂内吃住都不用花钱，父亲也有了稳定的收入，父亲叫我一定给主子磕个头，谢谢主子的再造之恩。”
妘念最不喜被别人跪来跪去，但这次没阻拦，百姓们也总要找个方式抒发心情的，就让小德子表达完吧。
等小德子说完，赵瑾瑜上前将人扶起。
妘念问，“小德子，你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你可想出府去？跟着妹妹一起去念书，去挣一份功名，去光耀门楣？”
小德子愣住，半晌后，试探着问，“主子不想要我了吗？”
妘念微微勾唇，“当然不是，你一直很努力，咱们这府上就属你拿提成拿得最多，排在劳动光荣榜的榜首就没下来过。我是不想耽误了你的前程，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个选择不仅关乎你，还关乎你整个家族的未来。”
小德子为难地拧着眉，“主子，那我能不能白日做工，晚上读书？我不想离开这里。您放心，读书也不会耽误了我做工的，我匀出时间学习不再拿提成就是，反正聘礼钱都攒出来了，现在家里也不急着用钱。”
妘念略微思忖，“好，你跟我来。”
妘念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刚从菜地回来的燕浩，示意他坐下。
身后站着的赵瑾瑜、小德子和老嬷嬷就听见妘念安排着燕浩未来的任务，同时还包括着自己的。
“小浩，今日起，你不用每日种菜了。小赵和小德子，明日起，寅时初，你来跟小浩一起晨练，每日一个时辰的马步，再绕着菜地跑一圈儿。辰时吃早饭。嬷嬷，小浩的膳食依旧由你负责，早上的主食依旧是院子里的玉米，配上点青菜，不过今后可以加上一点鸡肉，但不能多于四块儿。吃过早饭，小赵和小德子就带着小浩去咱们建宁的学院打扫院子，午饭和晚饭跟那里的寒门学子一起吃。嬷嬷，你就待在西院，小浩最近个子长了，你负责多给他做几件衣服，现在他每日要外出，也代表着我娴王府的脸，不能再继续穿着寒酸的衣衫，我会让人挑些侍卫们用的布料拿过来给你。”
翌日，去学院前，赵瑾瑜和小德子把小浩带到了前院的娴韵殿。
妘念已经等在那里，见三人过来，她示意赵瑾瑜和小德子去外面守着，自己拉小浩坐到身边，看着已经瘦成一道闪电的燕浩，语重心长，“小浩，你可知你之前的肥胖是中了毒？下毒之人是你的亲近之人。姐姐为了给你解毒才对你百般训练。如今告诉你，是想你自己小心。姐姐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件事你不可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奶娘。姐姐知道她忠心于你，可是，她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容易被蒙蔽受挑唆，日后万事还要靠你自己。当然，姐姐也会偷偷帮你，不过你要配合姐姐，做出姐姐虐待你的假象。比如，今日起，你明面上是去学院打扫，实际上，你要找机会听那里的先生们授课。学院的先生都是姐姐精挑细选的人中龙凤，你一定要把握好跟他们学习的机会。每日出发前，小赵和小德子都会带你来见我，我会检验你的功课，同时也会指点你。今日，姐姐就教你一些易经上最易懂的内容：“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水深不语，人稳不言；愚者，剑拔弩张；智者，不露锋芒；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生。””
见燕浩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妘念浅浅一笑，摸着燕浩的小脑袋，“姐姐知道，嬷嬷在偷偷教你启蒙。那些书还是姐姐让人装作遗失悄悄放到你们院子的。小浩，你我是堂姐弟，血浓于水，我怎么能让你废在我手里。只要你相信姐姐，听姐姐的话，姐姐保证日后一定还你天涯哥哥一个优秀的东周储君。只是，姐姐刚刚教你的易经你要牢记于心，谋大事者，藏于心。你要藏拙，要悄悄强大，直到有一天你强大到能跟你的敌人抗衡，你再崭露头角，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燕浩小小的人儿重重点头，“姐姐，小浩记住了！”
妘念起身将燕浩从座位上抱下来，放在地上，蹲下替他整理好衣衫，“今日姐姐刚好要去巡查一下学院，你跟姐姐一道过去。”
燕浩在去学院的路上一直回想着妘念的话，还有，他感觉姐姐的怀抱好熟悉，似曾相识！
妘念一直忙着工厂的事，疏忽了学院和医馆，但是医馆有祁凛在她很放心，只是学院还是要亲自督导一番，否则真的担心被办成了古代的私塾，整日只教些之乎者也那可糟了。
妘念到学院时，学生们正在上课。
她带着燕浩先是各处逛了一下，赵瑾瑜和小德子跟在后面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学院。
学院有九个班级，是按照九个年级设置的。为了区分男女，每个班级的中间还用了屏风格挡。现在每个班级大概平均有三十人左右，一年级人多一些有三个班近一百人，九年级就一个班不到二十人。学院里面除了当初必备的教室和专设的体育场之外，在教室外面多了很多翠竹和兰花。
妘念一看就知道这是院长的风格。
建宁学院的院长是国子监的祭酒姓王，二人之前在礼部见过。王祭酒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学究，出身簪缨世家，是一个很讲究的读书人。
王祭酒正在巡查各个班的教学，抬头看见妘念，他赶紧走过来行礼。
他身上穿的是学院统一置办的夫子常服，只不过，院长的常服衣领上绣着金色的云纹以彰显身份。
“下官见过公主。”
妘念点点头，“院长不必多礼。院长，能带我去你们夫子的办公室看看吗？我想多了解一些现在的课业情况。”
在一个大的办公室，妘念认真地听了院长的报告。
一旁的燕浩、赵瑾瑜和小德子也听的很认真，虽然似懂非懂。
妘念若有所思。当初只是想到给百姓普及教育，却没有结合现状，忘了这里的孩子们十几岁是要进行科举的，如今这般就跟科举有些脱节。考了科举就相当于大学毕业，那就要步入社会谋生了。所以这里的九年义务教育不可以只教一些简单的的语文、地理、生物、数学这些知识，在九年级就要达到高中的难度。
办公室内有片刻的沉寂，妘念提出了整改意见，“院长，我之前的规划简单了。我想做一下变革。现在九年级的教学内容过于简单，与科举有些脱节。我想，在五年级就完成现在九年级的难度，六年级开始加大难度，七年级完成所有科举必备知识的学习，八年级和九年级则着重教授高难度的华夏志。这样，一些人在五年级就能够掌握必备的基础技能，可以选择继续学习，也可以回家另谋生路，六年级和七年级专攻科举，为学子的考试保驾护航，八年级和九年级则是精英班，为南召培养更加学识渊博的人才，也可以供刚刚入仕的官员们来进修。与此同时，就要再择优选择一批夫子，以教授更高难度的课业。但是，六年级开始就要收取束脩银子了，毕竟姬家没有摇钱树，他们的钱也是血汗钱。”
院长眼睛亮闪闪的，“好，我前几日也在苦恼这件事，可是就是没想出办法。可是，咱们的束脩银子要怎么收？”
妘念摸摸下巴，“按照外面私塾的一半收取，但是有个前提，学员们必须要通过入学考试。当然，学员也不仅限咱们自己的，要对南召所有学子一视同仁。这也包括女子。”
院长不赞同，“招女子进来会比较麻烦”
妘念打断院长的话，“这一点，我很坚持。这世道对女子要求太多，限制也太多，我一定要给她们留一条通路。但是，对六年级以上的女学员，学院只提供饭食，不提供住处。毕竟，年轻男女都住进来是会产生一些风险的，你也不好管理。”
院长点点头，“这般的话，应该没问题。只是，女子的武学师父？”
妘念点头，“院长的这个顾虑很好，我会安排一名女师父给他们。另外，八年级和九年级的夫子，我也会亲自安排。此项变革我稍后会进宫禀报母皇。夫子还要帮我把变革的意思传达给其余的学院，那些院长都是您的徒弟，您安排起来会更方便。”
院长起身施礼，“请公主放心，下官一定安排妥当。”
妘念想起来一件事，直接交代，“院长，我建议再给大家安排一个思修课，就是思想和道德修养。咱们学院出去的人就是没学会什么，至少思想要正。夫子的人选我都想好的，就让四公主来。”
院长无比赞同。
妘念还跟院长说了燕浩的事情，她把燕浩拉到身前，“院长，我还要麻烦您一件事，这是东周的质子燕浩，说起来也是我的堂弟，母皇让我照顾他，可是他不能废在我娴王府，我就想着让他带着两个小厮来帮您打扫打扫院子，强身健体，麻烦您管一下他们两个的中饭和晚饭。”
院长也是久经官场之人，哪能不懂言外之意。院长心想，屋檐下遮风挡雨的，还能听清楚夫子讲课，是个好去处。
他笑了笑，“请公主放心。课室外面屋檐下那些个花花草草的每日都要锄草浇水，就让他们去打理那些。今日有些仓促，我先跟各位夫子和学员们说一下，你让他们明日过来。”
送走妘念，院长叫来学院管事（相当于教务处主任），“去把学院最大的库房腾出来作公共教室，准备桌椅来不及了，就在地上准备三百个蒲团吧，给学员们听课用。”
院长没想到，妘思是个雷厉风行的。翌日一早，妘思便穿着统一的夫子常服来向他报道了。顺便还带来了燕浩和两个小厮。
院长热情地将几人迎进了他的办公室，“四公主，夫子的办公室没有空位了，日后啊，您就跟老夫一间办公室办公，思修课程是一天一堂课，在上午或者下午，是全员一起上课，这样就没给您安排休息室。燕浩皇子他们三人就在我这办公室内休息，我命人安置了床铺，学院的房间有限，各位就委屈一下。”，说着，院长指了指一处屏风。
妘思点头，“好，反正我上完课还有其他事要忙的，就不浪费学院的资源了，小浩的身份特殊，确实不方便同别的学员同住，院长的安排很好。就是委屈赵大公子了。”
赵瑾瑜听见点名，立马回话，“不委屈，之前跟二公主一起重建贫民窟和兴建工厂时经常是地为床天为盖的，院长这般安排已经很好了。”
小德子有片刻的愣神儿，他只知道主子很忙，有时夜不归宿，竟不知道主子跟着工匠们一起那般辛苦，主子真的是个迷，喜奢华，银钱上却取之有道用之有方，嚣张却平易近人心怀百姓，反正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主子。
妘念最不喜被别人跪来跪去，但这次没阻拦，百姓们也总要找个方式抒发心情的，就让小德子表达完吧。
等小德子说完，赵瑾瑜上前将人扶起。
妘念问，“小德子，你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你可想出府去？跟着妹妹一起去念书，去挣一份功名，去光耀门楣？”
小德子愣住，半晌后，试探着问，“主子不想要我了吗？”
妘念微微勾唇，“当然不是，你一直很努力，咱们这府上就属你拿提成拿得最多，排在劳动光荣榜的榜首就没下来过。我是不想耽误了你的前程，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个选择不仅关乎你，还关乎你整个家族的未来。”
小德子为难地拧着眉，“主子，那我能不能白日做工，晚上读书？我不想离开这里。您放心，读书也不会耽误了我做工的，我匀出时间学习不再拿提成就是，反正聘礼钱都攒出来了，现在家里也不急着用钱。”
妘念略微思忖，“好，你跟我来。”
妘念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刚从菜地回来的燕浩，示意他坐下。
身后站着的赵瑾瑜、小德子和老嬷嬷就听见妘念安排着燕浩未来的任务，同时还包括着自己的。
“小浩，今日起，你不用每日种菜了。小赵和小德子，明日起，寅时初，你来跟小浩一起晨练，每日一个时辰的马步，再绕着菜地跑一圈儿。辰时吃早饭。嬷嬷，小浩的膳食依旧由你负责，早上的主食依旧是院子里的玉米，配上点青菜，不过今后可以加上一点鸡肉，但不能多于四块儿。吃过早饭，小赵和小德子就带着小浩去咱们建宁的学院打扫院子，午饭和晚饭跟那里的寒门学子一起吃。嬷嬷，你就待在西院，小浩最近个子长了，你负责多给他做几件衣服，现在他每日要外出，也代表着我娴王府的脸，不能再继续穿着寒酸的衣衫，我会让人挑些侍卫们用的布料拿过来给你。”
翌日，去学院前，赵瑾瑜和小德子把小浩带到了前院的娴韵殿。
妘念已经等在那里，见三人过来，她示意赵瑾瑜和小德子去外面守着，自己拉小浩坐到身边，看着已经瘦成一道闪电的燕浩，语重心长，“小浩，你可知你之前的肥胖是中了毒？下毒之人是你的亲近之人。姐姐为了给你解毒才对你百般训练。如今告诉你，是想你自己小心。姐姐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件事你不可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奶娘。姐姐知道她忠心于你，可是，她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容易被蒙蔽受挑唆，日后万事还要靠你自己。当然，姐姐也会偷偷帮你，不过你要配合姐姐，做出姐姐虐待你的假象。比如，今日起，你明面上是去学院打扫，实际上，你要找机会听那里的先生们授课。学院的先生都是姐姐精挑细选的人中龙凤，你一定要把握好跟他们学习的机会。每日出发前，小赵和小德子都会带你来见我，我会检验你的功课，同时也会指点你。今日，姐姐就教你一些易经上最易懂的内容：“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水深不语，人稳不言；愚者，剑拔弩张；智者，不露锋芒；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生。””
见燕浩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妘念浅浅一笑，摸着燕浩的小脑袋，“姐姐知道，嬷嬷在偷偷教你启蒙。那些书还是姐姐让人装作遗失悄悄放到你们院子的。小浩，你我是堂姐弟，血浓于水，我怎么能让你废在我手里。只要你相信姐姐，听姐姐的话，姐姐保证日后一定还你天涯哥哥一个优秀的东周储君。只是，姐姐刚刚教你的易经你要牢记于心，谋大事者，藏于心。你要藏拙，要悄悄强大，直到有一天你强大到能跟你的敌人抗衡，你再崭露头角，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燕浩小小的人儿重重点头，“姐姐，小浩记住了！”
妘念起身将燕浩从座位上抱下来，放在地上，蹲下替他整理好衣衫，“今日姐姐刚好要去巡查一下学院，你跟姐姐一道过去。”
燕浩在去学院的路上一直回想着妘念的话，还有，他感觉姐姐的怀抱好熟悉，似曾相识！
妘念一直忙着工厂的事，疏忽了学院和医馆，但是医馆有祁凛在她很放心，只是学院还是要亲自督导一番，否则真的担心被办成了古代的私塾，整日只教些之乎者也那可糟了。
妘念到学院时，学生们正在上课。
她带着燕浩先是各处逛了一下，赵瑾瑜和小德子跟在后面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学院。
学院有九个班级，是按照九个年级设置的。为了区分男女，每个班级的中间还用了屏风格挡。现在每个班级大概平均有三十人左右，一年级人多一些有三个班近一百人，九年级就一个班不到二十人。学院里面除了当初必备的教室和专设的体育场之外，在教室外面多了很多翠竹和兰花。
妘念一看就知道这是院长的风格。
建宁学院的院长是国子监的祭酒姓王，二人之前在礼部见过。王祭酒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学究，出身簪缨世家，是一个很讲究的读书人。
王祭酒正在巡查各个班的教学，抬头看见妘念，他赶紧走过来行礼。
他身上穿的是学院统一置办的夫子常服，只不过，院长的常服衣领上绣着金色的云纹以彰显身份。
“下官见过公主。”
妘念点点头，“院长不必多礼。院长，能带我去你们夫子的办公室看看吗？我想多了解一些现在的课业情况。”
在一个大的办公室，妘念认真地听了院长的报告。
一旁的燕浩、赵瑾瑜和小德子也听的很认真，虽然似懂非懂。
妘念若有所思。当初只是想到给百姓普及教育，却没有结合现状，忘了这里的孩子们十几岁是要进行科举的，如今这般就跟科举有些脱节。考了科举就相当于大学毕业，那就要步入社会谋生了。所以这里的九年义务教育不可以只教一些简单的的语文、地理、生物、数学这些知识，在九年级就要达到高中的难度。
办公室内有片刻的沉寂，妘念提出了整改意见，“院长，我之前的规划简单了。我想做一下变革。现在九年级的教学内容过于简单，与科举有些脱节。我想，在五年级就完成现在九年级的难度，六年级开始加大难度，七年级完成所有科举必备知识的学习，八年级和九年级则着重教授高难度的华夏志。这样，一些人在五年级就能够掌握必备的基础技能，可以选择继续学习，也可以回家另谋生路，六年级和七年级专攻科举，为学子的考试保驾护航，八年级和九年级则是精英班，为南召培养更加学识渊博的人才，也可以供刚刚入仕的官员们来进修。与此同时，就要再择优选择一批夫子，以教授更高难度的课业。但是，六年级开始就要收取束脩银子了，毕竟姬家没有摇钱树，他们的钱也是血汗钱。”
院长眼睛亮闪闪的，“好，我前几日也在苦恼这件事，可是就是没想出办法。可是，咱们的束脩银子要怎么收？”
妘念摸摸下巴，“按照外面私塾的一半收取，但是有个前提，学员们必须要通过入学考试。当然，学员也不仅限咱们自己的，要对南召所有学子一视同仁。这也包括女子。”
院长不赞同，“招女子进来会比较麻烦”
妘念打断院长的话，“这一点，我很坚持。这世道对女子要求太多，限制也太多，我一定要给她们留一条通路。但是，对六年级以上的女学员，学院只提供饭食，不提供住处。毕竟，年轻男女都住进来是会产生一些风险的，你也不好管理。”
院长点点头，“这般的话，应该没问题。只是，女子的武学师父？”
妘念点头，“院长的这个顾虑很好，我会安排一名女师父给他们。另外，八年级和九年级的夫子，我也会亲自安排。此项变革我稍后会进宫禀报母皇。夫子还要帮我把变革的意思传达给其余的学院，那些院长都是您的徒弟，您安排起来会更方便。”
院长起身施礼，“请公主放心，下官一定安排妥当。”
妘念想起来一件事，直接交代，“院长，我建议再给大家安排一个思修课，就是思想和道德修养。咱们学院出去的人就是没学会什么，至少思想要正。夫子的人选我都想好的，就让四公主来。”
院长无比赞同。
妘念还跟院长说了燕浩的事情，她把燕浩拉到身前，“院长，我还要麻烦您一件事，这是东周的质子燕浩，说起来也是我的堂弟，母皇让我照顾他，可是他不能废在我娴王府，我就想着让他带着两个小厮来帮您打扫打扫院子，强身健体，麻烦您管一下他们两个的中饭和晚饭。”
院长也是久经官场之人，哪能不懂言外之意。院长心想，屋檐下遮风挡雨的，还能听清楚夫子讲课，是个好去处。
他笑了笑，“请公主放心。课室外面屋檐下那些个花花草草的每日都要锄草浇水，就让他们去打理那些。今日有些仓促，我先跟各位夫子和学员们说一下，你让他们明日过来。”
送走妘念，院长叫来学院管事（相当于教务处主任），“去把学院最大的库房腾出来作公共教室，准备桌椅来不及了，就在地上准备三百个蒲团吧，给学员们听课用。”
院长没想到，妘思是个雷厉风行的。翌日一早，妘思便穿着统一的夫子常服来向他报道了。顺便还带来了燕浩和两个小厮。
院长热情地将几人迎进了他的办公室，“四公主，夫子的办公室没有空位了，日后啊，您就跟老夫一间办公室办公，思修课程是一天一堂课，在上午或者下午，是全员一起上课，这样就没给您安排休息室。燕浩皇子他们三人就在我这办公室内休息，我命人安置了床铺，学院的房间有限，各位就委屈一下。”，说着，院长指了指一处屏风。
妘思点头，“好，反正我上完课还有其他事要忙的，就不浪费学院的资源了，小浩的身份特殊，确实不方便同别的学员同住，院长的安排很好。就是委屈赵大公子了。”
赵瑾瑜听见点名，立马回话，“不委屈，之前跟二公主一起重建贫民窟和兴建工厂时经常是地为床天为盖的，院长这般安排已经很好了。”
小德子有片刻的愣神儿，他只知道主子很忙，有时夜不归宿，竟不知道主子跟着工匠们一起那般辛苦，主子真的是个迷，喜奢华，银钱上却取之有道用之有方，嚣张却平易近人心怀百姓，反正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