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定了定神道：“李老板，你这有没有瓷盘啊，我老师办公室最近新添置家具，差点摆件。”
李老板指了指角落那堆。
杨英也不上前查看，笑笑道：“多少钱啊，贵了我可买不起。”
“小兄弟也是行内人，我也不瞒你，都是琉璃厂的货，五十一个，你若看的上，尽管拿去。 ”
杨英这才两步过去，蹲下，开始翻看起来，强行压抑住有些颤抖的手，一只一只向下翻去。
五只后终于翻看到泛绿那只，这是一个庐山十景绘画盘，色彩淡雅，釉面清晰，画风素雅，绘画上方天空留白处还绘有李白望庐山瀑布一诗。整体保存完好，没有缺口裂纹，盘底有大清康熙年制的落款。
“虽然是琉璃厂的货，但是做摆件还是可以了，这几个画面不错，我带走。”说完杨英又挑了一个圆明园十景绘画盘、一个清明上河图绘盘，小心叠在庐山那盘上面抱在怀里。
“胖子付钱。”
胖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杨英得手了，掏了两百递给老板。
李老板接过钱，正欲找钱，见杨英突然一下这么爽快，突然想到点什么，“小兄弟，把你那瓷盘给我看一下，我怕给你拿成次品了，那就太丢人了。”
此话一出，杨英也是立即明白了对方所想，心里有些紧张，嘴上慢悠悠的说道：“胖子，接着，给李老板掌掌眼。”可手上动作却是极快速的抽出最上一个圆明园十景盘，往胖子胸前一递，根本不等胖子伸手就松手。
“啪叽”，瓷盘应声而裂，“胖子，你怎么搞的，这可怎么好。”
“我……”胖子语塞。
李老板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可是心中的猜疑却是放下大半，笑眯眯的说：“小兄弟，这可是概不退货了啊。”
“李老板说笑了，这怎么可能还叫您退货呢，这样，我再拿一只瓷盘，钱就不找了。”杨英陪笑道，说完又上前随意拿了一个瓷盘。
“碎碎平安，小兄弟也是爽快人，记得下次带你老师来光顾小店啊。”
“好的，一定。”二人告别了李慕白，向鬼市外走去，先是走，后为快走，最后变为一路小跑。
出了鬼市，转过巷口，杨英回头看并无他人跟着，这才长舒一口气，杨英将上两盘让胖子拿着，脱了外套将最后的庐山十景盘包好。
“英子，这就成啦？”胖子一脸狐疑。
“走，回去说。”杨英笑眯眯的说。
送仙桥离二人住处并不算远，穿过几个街区，20多分钟就到家了。
到家后，杨英将瓷盘小心放在桌上，打开家里所有灯，细细观察起来。
“怎么样，漂亮吧？”杨英兴奋的问胖子。
“上面的绘画漂亮是漂亮，可这艺术价值，到底是不是古董我就不知道了。”
“嗯，这是一个康熙年间的庐山十景盘，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道光年间的卖了6万，我估么这个卖10万应该能行。”
“我滴个乖乖，50变十万，到底今晚上你带我去干这事，不比抢劫差啊，可你怎么就确定这一定是个真家伙啊？”
“眼睛，我相信我的眼睛，天明一早我们去找个古玩店鉴定一下就是了。”
离天明还剩几个小时，二人毫无睡意，终于挨到9点，二人带着瓷盘前往草堂西市古玩城，按说出货应该前往最大的送仙桥古玩城，杨英为了避开李慕白选择了小一点的草堂西市古玩城。
刚刚开市的古玩城还有些冷清，二人在古玩城逛了逛，找了个名叫古宝斋的店走了进去。
二人进店，便有店员上前问道：“二位，是山是水。”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皆是丈二和尚，胖子急着说：“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店员听后，立即请二人坐下，奉茶，“二位稍待，我去请掌柜出来。”
“掌柜，走船。”店员走进后堂，对一正打算盘的老者低语。
“生水熟水？”
“生水。”
老者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快步出了后堂入了前厅，看见杨英二人就喜笑颜开，“两位老板，贵姓啊，不知有什么好东西啊。”一口浓烈广东口音的普通话。
“掌柜的客气啦，我们不是老板，免贵姓杨，这是我朋友姓王。”
“原来是杨老板，王老板啊，鄙人姓林，不知二位有什么尖货啊？”
杨英将瓷盘放到桌上，拨开包裹其上的软布，“还请林掌柜给掌掌眼”。
“好说，好说。”林掌柜小心拿起瓷盘，在强光手电下仔细端详起来。
“不知这是杨老板祖传之物，还是从别处淘来呀。”验看5分钟后，林掌柜边说边将瓷盘贴至脸颊，感受其温度。
“不算淘，前些日子朋友相赠。”杨英答。
“杨老板这朋友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呀，出手阔绰，这康熙庐山十景绘盘品相不错，我收了，不知道杨老板想多少钱出呀。”
听到这话，杨英和胖子心里也是有底了，胖子忐忑的心也是放下了。
“这样吧，林掌柜，您是行内人，您开个价，价钱合理我就出了。”
林掌柜在心里盘算了下，想着二人是生水，这瓷盘品相在市场怎么的也值个20万，于是开口道：“10万，不知杨老板可否割爱？”
10万已经达到杨英预期了，可是买卖讲究有来有回，怎么的也得回个价，胖子用手在桌子底下戳了戳杨英，感受到胖子的紧张，杨英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对着胖子说：“胖子，你之前听李叔怎么说来着，这盘子怎么也得值个15万，对不？”想着昨晚的李慕白，杨英胡诌了一个李叔。
“嗯，听李叔是这么说的。”胖子心领神会。
“林掌柜，你看这价是不是低了点啊。”
听到二人这生疏的双簧，林掌柜吃定了二人就是生水，“杨老板，你们也知道这个盘子最多就值15万，这样吧，我在给你加2万，你看如何，你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这货压在手里的时间成本嘛。”林掌柜用手指敲了敲桌板。
胖子桌子底下给杨英示意，“嗯，好吧，林掌柜也是爽快人，成交。”
“好，杨老板爽快。”
之后便是双方签订买卖合同，不一会12万就打到了杨英卡上，临别之际，林掌柜还不忘招呼二人下次有好货一定要先来找他。
待二人走远，林掌柜对店员道：“这两个生水，你以后多注意他们，如果再来古玩城，你一定先把他们拉到我们店里来，这船起码赚个七八万，今中午加俩菜。”
店员一听加菜，也是高兴，他也不管到底能挣多少钱，毕竟跟他也没关系，点头道“好的，掌柜。”
所谓“是山是水”，“生水走船”，皆为隐语。山为买，水为卖。
“生水走船”，意为外行来卖货，“熟水走船”则对应内行来卖货，走船意为验货。而对应的“生山送柴”，就是外行来买货，送柴也是取了送财之意，反之“熟山送柴”亦然。
李老板指了指角落那堆。
杨英也不上前查看，笑笑道：“多少钱啊，贵了我可买不起。”
“小兄弟也是行内人，我也不瞒你，都是琉璃厂的货，五十一个，你若看的上，尽管拿去。 ”
杨英这才两步过去，蹲下，开始翻看起来，强行压抑住有些颤抖的手，一只一只向下翻去。
五只后终于翻看到泛绿那只，这是一个庐山十景绘画盘，色彩淡雅，釉面清晰，画风素雅，绘画上方天空留白处还绘有李白望庐山瀑布一诗。整体保存完好，没有缺口裂纹，盘底有大清康熙年制的落款。
“虽然是琉璃厂的货，但是做摆件还是可以了，这几个画面不错，我带走。”说完杨英又挑了一个圆明园十景绘画盘、一个清明上河图绘盘，小心叠在庐山那盘上面抱在怀里。
“胖子付钱。”
胖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杨英得手了，掏了两百递给老板。
李老板接过钱，正欲找钱，见杨英突然一下这么爽快，突然想到点什么，“小兄弟，把你那瓷盘给我看一下，我怕给你拿成次品了，那就太丢人了。”
此话一出，杨英也是立即明白了对方所想，心里有些紧张，嘴上慢悠悠的说道：“胖子，接着，给李老板掌掌眼。”可手上动作却是极快速的抽出最上一个圆明园十景盘，往胖子胸前一递，根本不等胖子伸手就松手。
“啪叽”，瓷盘应声而裂，“胖子，你怎么搞的，这可怎么好。”
“我……”胖子语塞。
李老板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可是心中的猜疑却是放下大半，笑眯眯的说：“小兄弟，这可是概不退货了啊。”
“李老板说笑了，这怎么可能还叫您退货呢，这样，我再拿一只瓷盘，钱就不找了。”杨英陪笑道，说完又上前随意拿了一个瓷盘。
“碎碎平安，小兄弟也是爽快人，记得下次带你老师来光顾小店啊。”
“好的，一定。”二人告别了李慕白，向鬼市外走去，先是走，后为快走，最后变为一路小跑。
出了鬼市，转过巷口，杨英回头看并无他人跟着，这才长舒一口气，杨英将上两盘让胖子拿着，脱了外套将最后的庐山十景盘包好。
“英子，这就成啦？”胖子一脸狐疑。
“走，回去说。”杨英笑眯眯的说。
送仙桥离二人住处并不算远，穿过几个街区，20多分钟就到家了。
到家后，杨英将瓷盘小心放在桌上，打开家里所有灯，细细观察起来。
“怎么样，漂亮吧？”杨英兴奋的问胖子。
“上面的绘画漂亮是漂亮，可这艺术价值，到底是不是古董我就不知道了。”
“嗯，这是一个康熙年间的庐山十景盘，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道光年间的卖了6万，我估么这个卖10万应该能行。”
“我滴个乖乖，50变十万，到底今晚上你带我去干这事，不比抢劫差啊，可你怎么就确定这一定是个真家伙啊？”
“眼睛，我相信我的眼睛，天明一早我们去找个古玩店鉴定一下就是了。”
离天明还剩几个小时，二人毫无睡意，终于挨到9点，二人带着瓷盘前往草堂西市古玩城，按说出货应该前往最大的送仙桥古玩城，杨英为了避开李慕白选择了小一点的草堂西市古玩城。
刚刚开市的古玩城还有些冷清，二人在古玩城逛了逛，找了个名叫古宝斋的店走了进去。
二人进店，便有店员上前问道：“二位，是山是水。”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皆是丈二和尚，胖子急着说：“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店员听后，立即请二人坐下，奉茶，“二位稍待，我去请掌柜出来。”
“掌柜，走船。”店员走进后堂，对一正打算盘的老者低语。
“生水熟水？”
“生水。”
老者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快步出了后堂入了前厅，看见杨英二人就喜笑颜开，“两位老板，贵姓啊，不知有什么好东西啊。”一口浓烈广东口音的普通话。
“掌柜的客气啦，我们不是老板，免贵姓杨，这是我朋友姓王。”
“原来是杨老板，王老板啊，鄙人姓林，不知二位有什么尖货啊？”
杨英将瓷盘放到桌上，拨开包裹其上的软布，“还请林掌柜给掌掌眼”。
“好说，好说。”林掌柜小心拿起瓷盘，在强光手电下仔细端详起来。
“不知这是杨老板祖传之物，还是从别处淘来呀。”验看5分钟后，林掌柜边说边将瓷盘贴至脸颊，感受其温度。
“不算淘，前些日子朋友相赠。”杨英答。
“杨老板这朋友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呀，出手阔绰，这康熙庐山十景绘盘品相不错，我收了，不知道杨老板想多少钱出呀。”
听到这话，杨英和胖子心里也是有底了，胖子忐忑的心也是放下了。
“这样吧，林掌柜，您是行内人，您开个价，价钱合理我就出了。”
林掌柜在心里盘算了下，想着二人是生水，这瓷盘品相在市场怎么的也值个20万，于是开口道：“10万，不知杨老板可否割爱？”
10万已经达到杨英预期了，可是买卖讲究有来有回，怎么的也得回个价，胖子用手在桌子底下戳了戳杨英，感受到胖子的紧张，杨英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对着胖子说：“胖子，你之前听李叔怎么说来着，这盘子怎么也得值个15万，对不？”想着昨晚的李慕白，杨英胡诌了一个李叔。
“嗯，听李叔是这么说的。”胖子心领神会。
“林掌柜，你看这价是不是低了点啊。”
听到二人这生疏的双簧，林掌柜吃定了二人就是生水，“杨老板，你们也知道这个盘子最多就值15万，这样吧，我在给你加2万，你看如何，你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这货压在手里的时间成本嘛。”林掌柜用手指敲了敲桌板。
胖子桌子底下给杨英示意，“嗯，好吧，林掌柜也是爽快人，成交。”
“好，杨老板爽快。”
之后便是双方签订买卖合同，不一会12万就打到了杨英卡上，临别之际，林掌柜还不忘招呼二人下次有好货一定要先来找他。
待二人走远，林掌柜对店员道：“这两个生水，你以后多注意他们，如果再来古玩城，你一定先把他们拉到我们店里来，这船起码赚个七八万，今中午加俩菜。”
店员一听加菜，也是高兴，他也不管到底能挣多少钱，毕竟跟他也没关系，点头道“好的，掌柜。”
所谓“是山是水”，“生水走船”，皆为隐语。山为买，水为卖。
“生水走船”，意为外行来卖货，“熟水走船”则对应内行来卖货，走船意为验货。而对应的“生山送柴”，就是外行来买货，送柴也是取了送财之意，反之“熟山送柴”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