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慕容烟目瞪口呆地紧紧盯在她的脸上,脱口而出冒出一句:“师父,你是妖怪吗?”

  “……”

  沈箬彻底不想跟她说话了,直接抱起小儿子,拉着大儿,一起下了马车,大步往府内走去。

  慕容烟自知失言,惊慌失措地亦步亦趋追在后面,解释:“师父,我的意思是你像妖怪一样神奇,不是,是像妖怪那样美丽,不不,我的意思是……”

  这越解释越混乱,最后,她只得垂头丧气地放弃,“对不起,我以后会多注意一下自己说话的。”

  沈箬这时才停下脚步,回身看她:“你当真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

  “是啊是啊!”

  一见沈箬又肯跟自己说话了,小姑娘两眼都放出光芒来,头点得像是能把脖子扭断喽,“师父要是不信,可以找四师兄证明啊。”

  闻言,到是让沈箬挺意外的,她是真没想到这姑娘能坚持半个时辰,这需要的毅力,怕是世间没几个人做到。

  见她一时沉默,不说话,小姑娘紧张起来:“师父,你不会是要反悔了吧?”

  沈箬霎时瞥了她一眼:“我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你也别叫我师父,我只是依照赌注,教你武功罢了。”

  “可是……”

  “明日辰时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后,沈箬便径直离开,丢下原地怔愣半晌的慕容烟,等她反应过来后,顿时爆出一声巨大的欢呼。

  那声响,就是已经走远的沈箬都再度听见了,她不由摇摇头:“还真是有活力,不过她今日蹲了半个时辰马步,不知道明日还起不起得来,或许要先给她准备些活络舒筋的药水。”

  跟在她身边的沈修麟,听见她的话,不由开口道:“娘,你当真要收她作徒弟?”

  沈箬看了他一眼:“没有啊,不是说了我只负责教她,不过既然说了要教,那当然要做到最好了,况且我也很好奇能不能把一块朽木,培育成一个绝世高手。”

  说着,她眼里迸射出研究实验时兴奋雀跃的光芒。

  本来不太想让她的精力过多放在别人身上,但见她这副神色,少年又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望向她,算了,娘高兴就好。

  ……

  翌日,风清气爽,是个不错的出游好天气。

  沈箬一早便起来,准备需要的东西,这是她从毒王秘籍中选取的药方,正是他培育药人时用的,不过她更改了一些东西,起码不会将活人慢慢变得僵硬麻木如傀儡。

  临近辰时,约定好的人却迟迟未来,沈箬倒也不急,坐在药浴旁,把毒王秘籍拿出来,慢慢翻看。

  眼见着辰时已过,她默不作声地挑了下眉,将书合上,丢回空间中,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屋外匆忙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师师父,你还在吗?”

  沈箬听声,这才从屋内走了出来,望了眼像是刚从床上爬起,就匆匆忙赶过来的慕容烟,她似乎路上还摔了一跤,发丝间还夹着几根枯草,膝盖处的裙子上也染了脏泥。

  沈箬见此,没说什么,只道:“跟我来吧。”

  不过她半冷不热的态度,却是让慕容烟有些惴惴不安:“师父,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只是昨晚太兴奋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结果等我早上醒来,才发现时辰已经过来,真的很对不起,师父你别生我的气。”

  沈箬回身看了她一眼:“我再说一次,不要叫我师父,直接称呼我名字即可,我既然答应了会教你,就不会食言,不过最好下次你还是不要迟到的好,药浴的效力都有时效,晚了,药浴的成分挥发掉了,功用会大打折扣。”

  “药浴?”

  正当小姑娘疑惑间,沈箬将她带去了她的房间,指着屋中放置的硕大浴桶道,“喏,就是这个,这是我为你特意调配的药,能增强你的体质,疏通你的经脉,毕竟你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只能靠后天的外力加持。”

  小姑娘惊奇地凑近浴桶中,就见里面一团粘稠的不知名绿色液体,更是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差点没让她当场吐出来。

  “师,沈姐姐,这东西真的会有用吗?感觉好恶心啊。”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们的约定结束,正好我也省心些。”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泡!我现在就泡!”

  说着,她就已飞快的速度脱掉了身上的衣裳,踏上小凳,望着浴桶里那臭臭呼呼的黑绿色黏液,她用力吞咽了下口水,伸过去的脚,放下又抬起,无论如何也不能伸进去。

  沈箬看着她磨磨唧唧的样子,略有些不耐的语气:“你习武的毅力就只有这个程度吗?”

  听她这么说,小姑娘顿时一咬牙,狠下心,把白嫩的玉足伸进了黏液中,那如沼泽烂泥般的触感让她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但她还是咬紧牙,强迫自己全身都没入了药浴中。

  不过,幸运的是,习惯了那黏不拉几的恶心触感后,也就没那么让人难受了,只是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一股难以忍受的热浪忽然席卷全身,像是要把她点燃一般。

  一开始,慕容烟还想要强忍一下,后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而叫出了声:“沈姐姐,这是什么啊,我好痛啊,感觉就像是在被火灼烧,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

  “这是药浴开始发挥作用了,它在激发你体内的潜能,想要获得什么,总要经历一番淬炼的。”

  “不行不行!真的好痛啊!我受不了了!我不要泡了!”

  说着,她就要从药浴中站起身,沈箬却也只是看着:“如果你想要放弃,我不阻拦你,不过我们的约定就此结束了,以你的资质,不想办法另辟蹊径的话,做再多也只是徒劳,如果你希望一辈子都以这样的状况活下去的话,那么你就出来吧。”

  “……”

  慕容烟沉默了很久,期间也不断在和身体上的剧痛做着抵抗,额角不一会儿就布满了汗珠。

  良久后,她咬牙喊道,“不,我要变强,我不要一辈子只能关在一个地方,我想保护别人,我想铲除那些恶人,我要变强!无论是多大的痛苦,我都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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