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香蕉哪儿能吃得饱?

  所以顾清砚给绾柠煮了一碗面,里面放了蛋,放了虾仁,还有青菜。

  绾柠有点儿撑,可还是‘勉为其难’地都吃了,只把青菜和汤剩了下来。

  “我渴了。”

  绾柠舔了舔嘴巴,表现的比刚刚自然多了。

  顾清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见过的难搞的病人多了去了。

  相比之下,这个小姑娘算是最乖的了。

  就是有点儿挑食。

  顾清砚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就看着这小姑娘把嘴巴凑到杯子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妈妈养的猫。

  喝完水,绾柠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

  刚要舔,突然想起她现在是人。

  抬起头,她睁着圆圆的猫瞳看着顾清砚。

  顾清砚这才发现,这小姑娘的眼睛居然泛着淡淡的蓝色。

  应该是有混血血统。

  “我可以洗澡吗?”

  好像人类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洗澡的,她得问问。

  随后她又闻了闻身上,表情很是嫌弃,“好臭。”

  顾清砚给她拿了干净的毛巾,带她去了浴室,又拿起手机叫了个跑腿,并写明了需要购买的东西。

  随后他才联系物业。

  “那个贼在我家里,一个小姑娘,没看到同伙,你们要过来?那二十分钟之后吧。”

  顾家女眷很多,所以顾清砚知道女人洗澡是个多么麻烦的事儿,二十分钟都算是最快的,但是他没想到,还不到五分钟,小姑娘就出来了。

  光着身子,头发湿漉漉的,脸蛋白皙透着淡淡的红晕,应该是被热气熏的,睫毛还挂着水汽,显得更加灵动非常。

  一张脸精致的不得了,看着就像个还没成年的中学生。

  很美的一幅画面,可顾清砚全程都是冷凝着脸,面无表情地拿了一套还没摘标签的睡衣给她套上。

  松松垮垮的,袖子和裤腿都要挽起来好大一块。

  但总归比刚刚要好。

  绾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个人类的服侍。

  她来人界已经两个月了,知道人类当中有个名词叫做‘铲屎官’。

  铲屎官最喜欢的就是伺候他们的猫主子。

  这倒是和她在妖界时候差不多,反正她都是被伺候的那个。

  新晋铲屎官顾清砚此时正和绾柠坐在沙发上。

  原本是面对面的。

  可绾柠偏要坐到他身边来。

  顾清砚认为这种情况是好的,病人已经产生了信任。

  这对精神病医生和患者之间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你叫什么?”

  面对病人,顾清砚向来十分有耐心,语气也是温和的。

  “绾柠。”

  绾柠擦了半天,头发还是湿的,有些不耐烦,打了个哈欠,把毛巾扔给了顾清砚,然后把自己的头递了过去。

  顾清砚没有拒绝,擦头发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胜在足够温柔,没有弄疼绾柠,毛巾在头上摩擦的时候,还把她弄的很舒服。

  “嗯……”

  绾柠不自禁闭上眼,发出声音。

  被铲屎官伺候的感觉可比妖界的那些妖崽子们舒服多了。

  铲屎官顾清砚趁热打铁,“绾柠,你几岁了?”

  “嗯……不记得了。”

  三百岁还是五百岁来着?

  之前在妖界混混度日,整日吃喝玩乐不知今夕是何年,哪儿记得这么多?

  年龄认知障碍。

  顾清砚在心中给她的病历加了一句。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顾清砚这句话问的很小心。

  毕竟很多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病因都是来自家庭。

  绾柠摇头的时候,头是蹭在顾清砚的肩头的,蹭的有点儿痒。

  她手指向上指了指,“他们都去天上了。”

  顾清砚放在她头上的手微微一顿,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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