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肯定睡不着,周憧拿出手机和相楠发短信:相先生,相谨平时的作息习惯是怎么样的?他现在在睡觉,我发现他很容易入睡。

  相楠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人还在办公室,他打开短信一看,又是半天回不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了一条短信出去:你和他在睡觉?一起?

  周憧: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我只是在一边陪他。

  相楠多少有点惊讶,回复说:那么你就陪着他吧,不过注意不要错过了饭点,要让他准时吃饭。他平时也不太爱睡觉,中午能睡就让他睡一个小时左右,千万不要太多。

  周憧回复说:ok,你放心好了。

  发完这条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收到相楠的新信息。周憧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十分。那就是说,他睡一个小时就要起来做饭,然后六点钟准时叫相谨起床吃午饭。

  这样决定了之后,周憧也眯起眼睛休息,今天一天的精彩体验也是够呛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一个小时静悄悄地就过去。周憧准时睁开眼睛,发现相谨还在睡,他小心翼翼地起来做饭。相谨的身体一直挨着他,不过可能睡得太熟了,连周憧起床他都没有醒来。

  到浴室洗了一把脸之后,周憧便拨打了相楠给的电话,叫工作人员过来开门。

  大叔看见相谨不在,夸张地露出一个笑容:“小哥你哪里人啊?”他一边开门一边跟周憧搭讪。

  “我是邻市的,大叔是本地人吗?”周憧和他边聊边走,一直到了厨房才分开。

  当他拿起厨具做饭的时候,莫名地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并不是经常初入厨房,厨艺也不是非常好的那种。

  然而炒出来的菜,光是闻着就觉得好香好想吃……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味道竟然很好,有点不相信这是自己炒出来的。

  用一个大大的篮子把饭菜装上,盖好,提着它走在走廊上。这一刻让周憧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从前某个时候的自己,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门是锁着的,又要再次叫工作人员来开门,这样麻烦,他打算和相楠沟通一下,把厨房设在里面。

  周憧进去之后,把饭菜放在客厅里,然后才到卧室里准备叫醒相谨。走到床前,从这个沉睡的角度看去,其实相谨很正常……

  相谨睁开眼睛,就看到周憧的脸,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周憧,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相谨不喜欢周憧这样的眼神,里面除了怜悯什么都没有。他不需要周憧的怜悯,他不是神经病。

  “我做好了饭,我们出去吃饭吧。”周憧说。

  相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周憧帮忙把棉裤递给他,叫他穿上。相谨没有拒绝他,拿起来就套上:“你会做饭?”对了,记忆里他,做饭很好吃。

  周憧抱着胳膊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做了一点,你爱吃什么东西,你以后可以告诉我。”

  相谨点点头,跟着他出去客厅吃饭。周憧坐在他旁边,替俩人装上饭。吃饭的时候,他一边吃一边注意着相谨的脸色,可是看他似乎吃得很欢快的样子。这样的气氛很好,就像之前的那些争执不存在似得。

  如果不是相谨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其实周憧还是很耐心和他相处的。

  “有什么爱吃的?”

  “差不多。”

  “不爱吃的呢?”既然不说爱吃的,那就说不爱吃的。

  “不爱吃萝卜。”

  “哦,红的还是白的?”周憧认真记下来。

  “两种都不爱。”

  “我知道了。”周憧点点头,他今天没有做萝卜,可是他看到了冰箱里面有。

  吃完饭之后掏出手机发短信:相楠先生,给我在室内设个厨房,方便做饭。

  相楠回他:不能设厨房,有刀具,危险。

  这是个问题,周憧:可以上锁。

  之前没有住在里面,所以不设厨房,但是现在周憧住进去,确实可以上锁解决:好吧,我明天叫人去准备。

  周憧:谢谢。另,相谨不爱吃萝卜,红的白的都不爱,你以后叫买菜的人不要买萝卜。ps:他今天晚上吃了两碗饭一碗汤。

  相楠正在外面应酬吃饭,已经吃得差不多。是这条信息让他重新有了食欲,相谨以前是高兴就吃,不高兴就不吃,而不是挑着菜色来决定的。

  他回:很好,继续保持。

  周憧把碗筷收拾起来,递个工作人员送过去。他回来的时候相谨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依旧赤/裸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

  “去把头发擦干。“他随口说。

  “不必了。”相谨顶着一头湿发进了健身房。

  周憧无可奈何地去浴室拿毛巾,顺便还拿了吹风机。他在健身房门口说:“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相谨很意外他会过来,今天下午周憧那句讨厌相谨记在心里了。他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办法。假如周憧要一走了之,凭他现在不太自由的情况,怎么去找。他可以打伤一两个人,却不可能真的杀了谁。

  这里不是江湖,这里是法治社会。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周憧走过去,找到有插座的地方对他说:”快点过来,别浪费我时间。“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撕逼,最后还是相谨先妥协,谁让他底气不足,害怕周憧真的跑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周憧一边做老妈子,一边无语地抱怨。他出身到现在一直都是少爷明,从来还没有这样伺候过谁。

  “不是,你没有欠我。“相谨乖乖地任由他擦着自己的头发,他们之间,如果硬是要说谁亏欠了谁,那一定是他欠了周憧的,所以他抿了抿嘴说:”是我欠你。“

  说得跟真的一样,周憧没好气地用力擦了好几下:“那你说说看,你欠我什么了?“既然欠了他的,就不应该对他横眉竖眼才对啊。

  “你要听吗,我慢慢说给你听。“相谨想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舞舞舞……”周憧打开了吹风机。

  吹好头发之后,他说:“我要去洗澡,你的故事稍后再听。”那谁谁专家不是说了吗,对付蛇精病儿童要顺毛摸,不得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还有啊,洗完澡就不要剧烈运动了,免得又一身臭汗。“

  相谨在他离开后,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不臭。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再呆在健身房,而是去了卧室里看电视。周憧进去的时候,他在看小白狮成长记,等到周憧出来,小白狮已经变成了大白狮。

  电视频道换了又换,没有再找到心仪的节目,相谨把遥控器扔到一旁。

  周憧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擦着头发说:“我就是过来跟你说句晚安。”

  相谨抱臂看着他:“不想听我说故事吗?”

  周憧心想,那种明知道是天荒夜谭的东西,听了又怎么样,然而碰上相谨执着的目光,他却开不了口。

  “过来这里坐。”相谨拍拍身边的位置。

  周憧走过去,坐下来,离他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一臂之遥。

  相谨酝酿了一下,首先说:“你一定会认为我所说的事情都是假的,我说之前我要你明白,我绝不骗你。如果你抱着……我只是个神经病的想法,我就不说了。“

  在等他开口的周憧靠了一声,要说的也是他,不说的也是他,这算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就算你认为自己不是神经病,我也没有理由信任你。“

  “那你要我怎么证明?“相谨突然有些悲哀,谁不信他都好,他不能忍受在周憧的眼里,他只是个神经病。

  “问题是,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毕竟我们顶多只是朋友。“好吧,认识的第一天,他爱交朋友没错,但是这节奏也有点快。

  “那好,你回去吧。“相谨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他感觉无坚不摧的自己,现在正在慢慢融化,变得容易受伤。

  “别这样好吧?“周憧对于这样的相谨,显得措手不及,他觉得自己就像欺负了人的大坏蛋一样。

  “你要我如何?“相谨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出来。

  “起来讲故事……“周憧别别扭扭地靠着床,推推他的手臂:”我信你了还不行?“

  “撒谎。“

  “没有。“

  相谨再次坐起来,一本正经地开始讲:“从第一世说起……“不太叙述故事的他,磕磕绊绊地描述了刺客和恩人的故事,讲到了很多,连那时候的周憧都不太清楚的事情。

  现在的周憧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不妨碍他向往那个潇洒肆意的江湖,以及刺客和恩人之间的那段情缘。

  “第二世,我是王爷,你是清倌。“

  “清倌是……“

  “女支院里不接客的小倌。“

  “……“雾草!

  更让周憧觉得玄幻的是,相谨居然羡慕地说:”你为本王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记忆只是记忆,现在的周憧不会生孩子.

  “必须跳过,下一个。“周憧努力挽救自己的血条,这个故事坚决不能听下去,或者他错了,他本来就不应该叫相谨讲故事啊!这个男人的脑洞真的是正常人的范畴吗!

  听完相谨说完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周憧只觉得他说故事的能力不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奇奇怪怪的梗一个接着一个来,光是听就觉得很荒唐。

  鉴于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相信相谨,周憧并没有吐槽他,而是说:“听起来挺不错的,咱们是几辈子的缘分。”

  相谨分不清他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只能用黑白分明的双眼注视,“你真的这么想?”

  周憧压力颇大地说:“是啊,你看,茫茫人海之中,你又遇到了我。”这是幸还是不幸?

  相谨笑了笑,对他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别说,还真的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就是因为这样,周憧才会感到有罪恶感,他倒是希望相谨赶快好起来了,而不是年纪轻轻就送断了后半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说:“相谨,我想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关起来?“

  一般而言,神经病人不需要关押。何况,相谨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他不说话根本就没人会认为他是神经病。

  “胆小鬼,怕我伤人。“相谨不屑地撇撇嘴,靠在床头上看着周憧。他很想抱抱他,可是周憧会生气。

  “哦,那你为什么要伤人?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动手的人……“此话当真是昧着良心,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不就是被相谨用暴力手段留下的吗?张口就是杀死你,什么的。

  相谨说:“我不随便伤人,他们触怒了我。”

  “唔,那你知不知道,假如你运动量没有达标的时候,就会冲动暴力呢?”他试图让相谨知道,自己不正常在哪里。

  相谨则是笑了:“相楠告诉你的?”他无限讽刺地说:“我运动是因为不想被养废了,跟我伤人没有关系。我暴躁是因为有些人太烦,需要教训。”

  周憧不可思议:“就这样,还有人敢烦你?”

  相谨斩钉截铁地说:“有,比如相家那几个男人。”

  “我觉得他们烦你,是因为重视你,希望你早日康复。”周憧想到相楠的用苦良心,就忍不住为他说话。

  相谨直视着他的双眼,有些痛心地说:“你觉得他们这样对我是对的?“他一直说自己没有病,但是周憧从来不相信。

  “做法固然有点偏激,但出发点是好的。“周憧硬头皮说下去,也说不清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相谨收回视线,望着别处。

  “……那好吧,今晚的谈话到此为止。“周憧趁机结束了这场对话,摸摸还没干透的头发,他说:”我回去了,你休息吧,晚安。“

  相谨目送他离去。

  关上门之后,周憧发了条短信给相楠:今晚和相谨小谈了几句,我发现他不是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认为关着他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相楠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你只和他接触了短短一天,你的观点我不认同,等你劝服他配合治疗的时候,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周憧叹了口气,他认为自己没错,但是相楠也没有错。毕竟相楠才是认识了相谨几十年的人,而他,短短的一天而已。

  第二天早上,依旧要出去外面的厨房做早餐。周憧嫌麻烦,便问工作人员,疗养院有没有早餐供应。

  工作人员大叔说:“倒是有,但是里面那位从来不吃大食堂的饭菜。”

  周憧歇了偷懒的念头,还是去了厨房自己做。

  回来的时候,相谨站在钢条门后面,一副在等他的模样,“你去了哪里?“一觉醒来,整个房子里只有他自己。他知道周憧没有离开疗养院,但是心里仍然空荡荡地。

  “去做早饭。“周憧走进一道一道的门,没好气地跟他说:”你以为你吃的喝的都是哪里来的?都是我辛辛苦苦做的。“

  相谨心里说,我知道啊,你做的饭味道还是一模一样。

  吃过早饭后的不久,相楠派来的人就来了。此时相谨还没进去健身房,正好和那些人撞个正着。自个的地盘突然被入侵,他臭着脸色发问:“他们是什么人?“

  周憧连忙把自己当成一片隔板,站在两方中间说:“是我叫来的,我想在屋里设个厨房,方便做饭。”

  听说是这个,相谨的心情就很好,他早就不希望周憧走出去。以前他也很想出去,但是周憧来了以后,他认为俩个人关在一起也不赖。

  “那就快点弄好,别吵到我。”相谨抱着胳膊说,冷眼扫视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健身房。

  相楠的助理薛俞说:“四公子真是吓人,每次过来都吓尿我了。”

  他的同伴小声偷偷地笑起来:“你是个软蛋。“末了对周憧竖起大拇指说:”周先生就厉害了,竟然和四公子相处得来。”

  周憧笑着说:“他人挺好的。”然后把他们带到厨房,“这里就是了,你看着装修一下,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几个人说:“放心吧,我们都是老经验。”不是说干活老经验,而是每次疗养院的活儿都是他们几个过来。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周憧自己不懂这些,他去健身房看了一下相谨,然后想回自己的房间。

  “不许走。”相谨从跑步机上下来,把周憧拉过去,推上了另一部跑步机:“跑吧,你太瘦弱。”

  被赶鸭子上架的周憧欲哭无泪,他虽然没有相谨那么高壮,但是绝对不在瘦弱的范围里。然而相谨这么坚持,他只好妥协:“好吧,我陪你跑一会儿。“

  俩人一起在跑步机上慢跑,跑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相谨结束了跑步去玩别的,周憧以为自此解脱。结果相谨又说:“过来给我添重。“此刻他在做俯卧撑,如何添重?

  周憧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相谨的腰上。他自己虽然不怎么健身,但是他佩服每个健身的男人,每当这种时候就感觉特别酷炫。

  “真不错。“他抬手看了看表,几乎是一秒钟一个,连续坚持了两百个。

  相谨每天上午的运动时间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他就懒散地做其他事情。比如看看电视,玩玩电脑。

  厨房上午午饭之前已经弄好,周憧可以在里面做午饭。

  中午吃得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相谨照旧吃了不少,不像是个不爱吃饭的人。周憧汇报的时候把这事给相楠说了,他严重地质疑相楠对相谨有误解。

  我想争取饭后出去散步的权利。――周憧

  不可能,除非他情况很好。――相楠

  我用人格担保,他现在就很好,相楠先生。――周憧

  相楠也烦恼了,一开始之所以让周憧接触相谨,为的就是这种影响。但是当周憧真的对相谨影响过大的时候,相楠的心并不安定。假如相谨太过在乎一个人,那并不是好事。

  周憧是个什么都不缺乏的正常人,他有很好的人生,他凭什么永远陪着相谨。

  收到相楠不情不愿的回答,周憧笑着对相谨说:“我们出去散步好吗?“也许是他的错觉又如何,他和相谨在一起这些时间,他没有感受到相谨想出去的*,相谨甚至也不希望他出去。

  “你希望的话。“相谨望了望那两道钢条门,其实也不难出去。

  “嗯,你等等,我去叫人来开门。“周憧用电话联系了工作人员,还是之前那个大叔,他似乎还没接到相楠的指示,所以以为周憧是出来做饭。

  当相谨也踏出门的时候,他惊呆了,不敢开第二道门。

  “没关系,大叔,我会带他回来。”周憧冲他安抚地微笑,顺手拉着相谨,这个时候可别动手,不然以后要出去就难了。

  三个人被关在中间的过渡空间,其中最慌张的就是大叔,他受到的培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门让病人出去,以及面对暴力的病人如何自救……

  这时候大叔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想必这个就是相楠的电话,周憧对他使使眼色说:“大叔开门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大叔挂了电话,迟钝地:“哦哦!”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他也十分想远离这里……

  当俩人真的出去了以后,相谨疑惑地挑挑眉,“你跟那些人的关系很好?”几句话就让宁死不屈的工作人员开门,不太现实。

  “还行,我每天出来做饭,还没仔细看过这里的风景呢,别说还挺漂亮的。”周憧放开相谨的手,伸了个懒腰说。

  相谨闻言也看了看四周,挺陌生的,他在疗养院住了三年多,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里是什么模样。不过既然周憧说好看,他看着也差不多。

  “喏,那边有张椅子,我们过去晒晒太阳。”周憧兴冲冲地走过去,饭后打个盹什么的,最美妙。

  “你刚才说出来散步。”相谨坐在他旁边,很不理解。既然都是坐着,为什么一定要出来这里坐。

  “你不觉得坐在这里很舒服吗?”周憧用手掌挡住眼睛,树叶中透着点点光斑,撒在他干净的脸上。

  相谨微微一笑,对他来说都一样,区别在于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这时候门口的登记处,来了一位带着墨镜的帅气男子,他写下自己的大名,相顾:“听说我弟弟昨天自己回来的,怎么回事?”

  登记人员把昨天的事情给说了:“我们看到了相楠先生的车,不过相楠先生没有下车,是相谨先生自己进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看护。”

  得知那天除了相谨之外,还进驻了一个所谓看护的人,相顾就十分好奇:“我进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降住了他家的妖魔鬼怪。

  相顾直接来到门前,却有人告诉他说:“相谨先生不在里面,他和周先生去花园里散步了。”

  “散步!?”相顾一下子摘了墨镜,瞪大两眼说:“他什么时候可以自由出去了?”那厮不是暴力狂吗?特么他的眼眶还是青黑的,罪魁祸首却得到了缓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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