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军就把那位小保安马立强叫到了办公室。赵军上午就查了这位小保安的人事资料。他今年二十一岁，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先前曾经到广东打过一年工。今年春节过后到宁州宾馆应聘了保安。他父母买了一辆长途大巴，在跑宁州至省城的客运，他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高一。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他自己挣的钱完全自己花，自然悠哉游哉。从档案上的照片看，应该是一位长得很帅的小伙子。
进门来的马立强果然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但在一米八0的赵军面前，确实显得身板有点单薄。
两位年轻的刑警起身相迎，其中一位照例给马立强泡上了一杯茶，另一位打开了录音机。
赵军的脸上照例浮现出亲切的笑容，他问：“你是马立强吧？”
马立强有些拘谨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皱了皱眉，点了点头说：“是，我是马立强。”
“小马，你今天是白班还是晚班？”赵军为了缓和气氛，并不急于进入主题。
“我昨天晚上从12点到7：30值班，今天白天休息，是成队长打电话要我来的。”
“哦！那耽误了你的休息，真对不起了。”
“没关系，我们已经习惯了。”马立强红着脸回答。
“小马，你们保安队里管理严格吗？”
“成队长管理得可严格了。他说，我们既然是保安队，就要跟部队一样，随时准备跟坏人过招。他每个星期组织我们军训两次，还教我们擒拿格斗。听说宾馆以前发生过几次房客的贵重物品和钱财被偷盗的事，但自从成队长来了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跟队员们的关系相处得好吗？”
“好着哩！谁家里有了急事，他就说，你放心地回去吧，我来给你代班。反正我单身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
“据我所知，成队长今年都 三十出头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呀？”
小马皱着眉，眯缝着眼睛，用手搔了搔后脑勺说：“这真说不好。不过根据我知道的，宾馆里的许多女服务员都喜欢他，听说前台的刘霞就追过他，不过他都没有同意。”
“他的心里是不是有心爱的女人了呀？”
“宾馆里是有许多人这么讲，说他一有空，就往财政局离了婚的陈红莲那儿跑。保安队里的兄弟们也都不理解，追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干嘛老往一个带着拖油瓶的、 离了婚的女人那儿跑呀？”
“小马，再问你一个问题。听说你经常给你的女朋友赵荣代班，在你代班的时候，有没有其它人到前台里去找过你呀？譬如说，如果成队长找你有事，会不会到前台里去找你？”
小马立刻警觉起来。他瞪大着眼睛急了：“赵处长，你是不是怀疑我们成队长利用我值班的机会，进到前台里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房卡，然后拿到外面去复制了一张房卡？我敢向你保证，绝对没有的事。在我替赵荣代班的时候，我们成队长从来没有到过前台里来找过我。”
“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怀疑成队长利用你代班的机会偷走房卡呢？”
“这还用说吗？你们在宾馆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因为陈红莲是跟李县长在一起的时候跳的车，现在李县长被杀了，那就怀疑有人是为了给陈红莲报仇而杀了李县长的呗。”
“你认为这种推理是合理的吗？”
“这样怀疑当然有它的道理。但我们成队长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我跟他在一起三个多月，他做事非常有理智，队里有人做错事了，他也都是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发过脾气。你说，这样的人会去杀人吗？”
“好，小马，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根据你在前台代班的经历，你认为在管理房卡的制度上，有没有什么漏洞？”
小马低下了头，认真思考起来。好一会，他抬起头说：“有漏洞。譬如说，她们上班时间上卫生间去，按道理放房卡的抽屉应该上锁。可她们从来不锁就走了。”
小马讲的情况和刘霞上午讲的情况基本相符，看来，宾馆在房卡管理上完全不是总经理邓宾讲的那样是铜墙铁壁，而是漏洞百出。从陈红莲跳车死亡到李民被杀，其间有四个多月。杀手进行了充分的策划和准备。这其间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房卡被盗被复制的一天。在这种漏洞百出的管理制度下，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要拿出房卡易如反掌。而复制房卡更不是问题。能够复制房卡之类的电子卡的设备在网络上都可以公开买到，更不要说在全国的大中小城市里铺天盖地的办假证的地下大军了。这些办假证的地下大军，只认钱，不认人，要想从他们那里查到客户信息，更是天方夜谭。赵军觉得，突破房卡问题是目前破案的关键，而房卡问题如今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在专案组会议上，赵军破天荒地大吐苦水，王雁也极力附合，说跟踪也毫无效果。李彬坚定地说：“这是一场比拼定力和意志的心理战，在这场比赛中，看到底谁先眨眼。我相信的是，一个再聪明的人，当他凭一已之力与强大的国家机器对抗的时候，他总是心虚的。一心虚，就必然会露出破绽。请你们相信，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有效果。”
进门来的马立强果然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但在一米八0的赵军面前，确实显得身板有点单薄。
两位年轻的刑警起身相迎，其中一位照例给马立强泡上了一杯茶，另一位打开了录音机。
赵军的脸上照例浮现出亲切的笑容，他问：“你是马立强吧？”
马立强有些拘谨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皱了皱眉，点了点头说：“是，我是马立强。”
“小马，你今天是白班还是晚班？”赵军为了缓和气氛，并不急于进入主题。
“我昨天晚上从12点到7：30值班，今天白天休息，是成队长打电话要我来的。”
“哦！那耽误了你的休息，真对不起了。”
“没关系，我们已经习惯了。”马立强红着脸回答。
“小马，你们保安队里管理严格吗？”
“成队长管理得可严格了。他说，我们既然是保安队，就要跟部队一样，随时准备跟坏人过招。他每个星期组织我们军训两次，还教我们擒拿格斗。听说宾馆以前发生过几次房客的贵重物品和钱财被偷盗的事，但自从成队长来了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跟队员们的关系相处得好吗？”
“好着哩！谁家里有了急事，他就说，你放心地回去吧，我来给你代班。反正我单身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
“据我所知，成队长今年都 三十出头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呀？”
小马皱着眉，眯缝着眼睛，用手搔了搔后脑勺说：“这真说不好。不过根据我知道的，宾馆里的许多女服务员都喜欢他，听说前台的刘霞就追过他，不过他都没有同意。”
“他的心里是不是有心爱的女人了呀？”
“宾馆里是有许多人这么讲，说他一有空，就往财政局离了婚的陈红莲那儿跑。保安队里的兄弟们也都不理解，追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干嘛老往一个带着拖油瓶的、 离了婚的女人那儿跑呀？”
“小马，再问你一个问题。听说你经常给你的女朋友赵荣代班，在你代班的时候，有没有其它人到前台里去找过你呀？譬如说，如果成队长找你有事，会不会到前台里去找你？”
小马立刻警觉起来。他瞪大着眼睛急了：“赵处长，你是不是怀疑我们成队长利用我值班的机会，进到前台里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房卡，然后拿到外面去复制了一张房卡？我敢向你保证，绝对没有的事。在我替赵荣代班的时候，我们成队长从来没有到过前台里来找过我。”
“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怀疑成队长利用你代班的机会偷走房卡呢？”
“这还用说吗？你们在宾馆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因为陈红莲是跟李县长在一起的时候跳的车，现在李县长被杀了，那就怀疑有人是为了给陈红莲报仇而杀了李县长的呗。”
“你认为这种推理是合理的吗？”
“这样怀疑当然有它的道理。但我们成队长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我跟他在一起三个多月，他做事非常有理智，队里有人做错事了，他也都是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发过脾气。你说，这样的人会去杀人吗？”
“好，小马，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根据你在前台代班的经历，你认为在管理房卡的制度上，有没有什么漏洞？”
小马低下了头，认真思考起来。好一会，他抬起头说：“有漏洞。譬如说，她们上班时间上卫生间去，按道理放房卡的抽屉应该上锁。可她们从来不锁就走了。”
小马讲的情况和刘霞上午讲的情况基本相符，看来，宾馆在房卡管理上完全不是总经理邓宾讲的那样是铜墙铁壁，而是漏洞百出。从陈红莲跳车死亡到李民被杀，其间有四个多月。杀手进行了充分的策划和准备。这其间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房卡被盗被复制的一天。在这种漏洞百出的管理制度下，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要拿出房卡易如反掌。而复制房卡更不是问题。能够复制房卡之类的电子卡的设备在网络上都可以公开买到，更不要说在全国的大中小城市里铺天盖地的办假证的地下大军了。这些办假证的地下大军，只认钱，不认人，要想从他们那里查到客户信息，更是天方夜谭。赵军觉得，突破房卡问题是目前破案的关键，而房卡问题如今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在专案组会议上，赵军破天荒地大吐苦水，王雁也极力附合，说跟踪也毫无效果。李彬坚定地说：“这是一场比拼定力和意志的心理战，在这场比赛中，看到底谁先眨眼。我相信的是，一个再聪明的人，当他凭一已之力与强大的国家机器对抗的时候，他总是心虚的。一心虚，就必然会露出破绽。请你们相信，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