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
夜风稍作思忖，也不表明态度，只是甩下一句话，离开地下室，留他一个人自己忐忑不安。
“城，审出什么来没？”
墨凌晓看夜风上来了，问。
“审出来了，他说猎灵人协会，确实和这个研究所是有关联的。而且，这个研究所的来历很大，我们可能会惹上担不起的麻烦。”
“惹不起的麻烦啊。”
墨凌晓一顿，又问
“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大？”
“他是聪明人，没必要骗我们。”
“说得也是。”
墨凌晓点着头，开始思考。
“对了，他还说，第六代王，已经回到中国了，可能，会再回来。”
夜风说出这句话时，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凝重了一分。
“那，还查不查？”
慕流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既然第六代王可能要回来，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暂时别查了。我们查下去，就是和猎灵人协会作对，现在看来，我们还需要和猎灵人协会保持友好关系，就算是表面友好，也总好过敌对关系。”
“那行，这边我们暂时放一放吧，现在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局势和各方的动向上面。”
“说起来，萱萱，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发生吗。”
墨凌晓被慕流这么一提醒，朝慕容萱说道。
“最近，值得注意的事，可能也就是五区那边猎隼的车被劫了吧。据说那是一个挺重要的人，三区那边和殉都出动去劫车，最后那个人似乎被当场杀掉了。”
“那这样看来，现在放弃调查的话，我们也是时候去三区了。再在十区继续待下去，对我们没好处。”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于洛突然插了句
“那那个猎灵人协会的人，我们怎么处置？”
“不能杀。”
一向话少没什么意见的夜风，这次却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
“嗯？为什么啊。”
凰荼没听懂他的意思，夜风接着说
“杀了他，就相当于对猎灵人协会公然撕破脸。毕竟我们一直在查研究所，能够杀掉那么多人造猎灵人，而没有丝毫伤亡，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们，就只有殓碧落。而殓碧落，显然不会被列入怀疑对象中。”
“城说得对，不能杀。”
墨凌晓也考虑清楚，支持夜风。
“那不杀的话，放回去？太便宜他们了吧。要是他回去告诉他们，那我们也一样会陷入被动啊。”
“这不一定，一来，放他回去就已经代表，我们不想与他们为敌。二来，我们之前确实不知道猎灵人协会和这个研究所有关系，他们没有理由翻脸。就算知道，按照现在的局面，那群老狐狸也不会这样做。”
“既然不能杀，那就不杀吧，放了。”
慕流对于猎灵人协会也不了解，只能附和他们的意见。
“我去谈判。”
夜风站起来，走向地下室。
“我们可以不杀你，放你回去。”
夜风直截了当地说。
“但是，你回去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想你心里有数。”
眼镜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头说
“我当然有数。”
“好自为之吧。”
夜风淡淡说句，把他从椅子上解绑，押着走出地下室，不久后，他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当其他人都睡下之后，夜风和墨凌晓在阳台上见面。
墨凌晓望向外面的街灯，长长叹了口气。
“第六代王啊……”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像是和夜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了。”
夜风走过来，见他心事重重，问道。
“我在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
墨凌晓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但实际上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的忧虑更加明显。
“你是指什么？”
夜风稍作沉默，说。
墨凌晓一怔，微微张嘴，但没说话，最终摇了摇头。
两个人都知道，墨凌晓的言外之意。
墨凌晓随意一笑
“你很了解我啊，总是能明白我的想法。”
夜风保持沉默，接着，墨凌晓转头看向他，说出了下半句
“可我，却总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夜风依然没有说话，墨凌晓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不过，谁会无聊到想去猜你这家伙想什么啊。”
墨凌晓转过头摸摸鼻子，补了句。
“你是店长。”
夜风突然开口。
“永远是。”
墨凌晓听到这句话时，眼角一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早了，睡吧。”
他拍拍夜风的肩，走进屋里。
躺下床的墨凌晓，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夜风那句话，让他猛然想起一年前那个场景。
猎灵书店剿灭战前夜，也是在阳台，也是他们两个人。
“他们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好了。”
墨凌晓和夜风一齐朝外面望去，四周的空气是死寂的。
“城，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墨凌晓轻声叹息，说。
“什么事。”
“如果情况真的糟糕到了无法不死战的地步，到时候，就由你带着他们离开吧。去三区，或者去个其他的地方，建一个新店。有你在，他们的安全也更有保证。”
那天的灯光很暗，但是墨凌晓依然看见了夜风平静而又坚定的神色。
“你是这里的店长。”
“永远都是。”
夜风这样说道。
墨凌晓胸口一闷。
房间外，夜风还在阳台上，独自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的，墨凌晓承认，他在怀疑夜风。
因为那天他看见夜风在他之后离开据点。
虽然当时没有跟踪他，但是夜风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他事后都没说过，这让墨凌晓很在意。而且从这之后，他的一些举动，越来越让墨凌晓起疑。
夜风是个神秘的人，这是店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不过实际上，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因为他是店里的核心人物，大家都以为墨凌晓很了解他。实际上，墨凌晓不了解他。
甚至连夜风的具体身世，墨凌晓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曾经杀过很多人。
可是，这就能成为自己怀疑同伴的理由吗？
墨凌晓质问自己。
确实，夜风的来历他不知道，但他的立场还不够明显吗，他为店里做过的事，还不算多吗？
墨凌晓翻了个身，低骂了句
“我还真够混蛋的啊。”
夜风稍作思忖，也不表明态度，只是甩下一句话，离开地下室，留他一个人自己忐忑不安。
“城，审出什么来没？”
墨凌晓看夜风上来了，问。
“审出来了，他说猎灵人协会，确实和这个研究所是有关联的。而且，这个研究所的来历很大，我们可能会惹上担不起的麻烦。”
“惹不起的麻烦啊。”
墨凌晓一顿，又问
“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大？”
“他是聪明人，没必要骗我们。”
“说得也是。”
墨凌晓点着头，开始思考。
“对了，他还说，第六代王，已经回到中国了，可能，会再回来。”
夜风说出这句话时，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凝重了一分。
“那，还查不查？”
慕流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既然第六代王可能要回来，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暂时别查了。我们查下去，就是和猎灵人协会作对，现在看来，我们还需要和猎灵人协会保持友好关系，就算是表面友好，也总好过敌对关系。”
“那行，这边我们暂时放一放吧，现在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局势和各方的动向上面。”
“说起来，萱萱，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发生吗。”
墨凌晓被慕流这么一提醒，朝慕容萱说道。
“最近，值得注意的事，可能也就是五区那边猎隼的车被劫了吧。据说那是一个挺重要的人，三区那边和殉都出动去劫车，最后那个人似乎被当场杀掉了。”
“那这样看来，现在放弃调查的话，我们也是时候去三区了。再在十区继续待下去，对我们没好处。”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于洛突然插了句
“那那个猎灵人协会的人，我们怎么处置？”
“不能杀。”
一向话少没什么意见的夜风，这次却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
“嗯？为什么啊。”
凰荼没听懂他的意思，夜风接着说
“杀了他，就相当于对猎灵人协会公然撕破脸。毕竟我们一直在查研究所，能够杀掉那么多人造猎灵人，而没有丝毫伤亡，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们，就只有殓碧落。而殓碧落，显然不会被列入怀疑对象中。”
“城说得对，不能杀。”
墨凌晓也考虑清楚，支持夜风。
“那不杀的话，放回去？太便宜他们了吧。要是他回去告诉他们，那我们也一样会陷入被动啊。”
“这不一定，一来，放他回去就已经代表，我们不想与他们为敌。二来，我们之前确实不知道猎灵人协会和这个研究所有关系，他们没有理由翻脸。就算知道，按照现在的局面，那群老狐狸也不会这样做。”
“既然不能杀，那就不杀吧，放了。”
慕流对于猎灵人协会也不了解，只能附和他们的意见。
“我去谈判。”
夜风站起来，走向地下室。
“我们可以不杀你，放你回去。”
夜风直截了当地说。
“但是，你回去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想你心里有数。”
眼镜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头说
“我当然有数。”
“好自为之吧。”
夜风淡淡说句，把他从椅子上解绑，押着走出地下室，不久后，他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当其他人都睡下之后，夜风和墨凌晓在阳台上见面。
墨凌晓望向外面的街灯，长长叹了口气。
“第六代王啊……”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像是和夜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了。”
夜风走过来，见他心事重重，问道。
“我在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
墨凌晓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但实际上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的忧虑更加明显。
“你是指什么？”
夜风稍作沉默，说。
墨凌晓一怔，微微张嘴，但没说话，最终摇了摇头。
两个人都知道，墨凌晓的言外之意。
墨凌晓随意一笑
“你很了解我啊，总是能明白我的想法。”
夜风保持沉默，接着，墨凌晓转头看向他，说出了下半句
“可我，却总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夜风依然没有说话，墨凌晓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不过，谁会无聊到想去猜你这家伙想什么啊。”
墨凌晓转过头摸摸鼻子，补了句。
“你是店长。”
夜风突然开口。
“永远是。”
墨凌晓听到这句话时，眼角一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早了，睡吧。”
他拍拍夜风的肩，走进屋里。
躺下床的墨凌晓，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夜风那句话，让他猛然想起一年前那个场景。
猎灵书店剿灭战前夜，也是在阳台，也是他们两个人。
“他们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好了。”
墨凌晓和夜风一齐朝外面望去，四周的空气是死寂的。
“城，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墨凌晓轻声叹息，说。
“什么事。”
“如果情况真的糟糕到了无法不死战的地步，到时候，就由你带着他们离开吧。去三区，或者去个其他的地方，建一个新店。有你在，他们的安全也更有保证。”
那天的灯光很暗，但是墨凌晓依然看见了夜风平静而又坚定的神色。
“你是这里的店长。”
“永远都是。”
夜风这样说道。
墨凌晓胸口一闷。
房间外，夜风还在阳台上，独自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的，墨凌晓承认，他在怀疑夜风。
因为那天他看见夜风在他之后离开据点。
虽然当时没有跟踪他，但是夜风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他事后都没说过，这让墨凌晓很在意。而且从这之后，他的一些举动，越来越让墨凌晓起疑。
夜风是个神秘的人，这是店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不过实际上，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因为他是店里的核心人物，大家都以为墨凌晓很了解他。实际上，墨凌晓不了解他。
甚至连夜风的具体身世，墨凌晓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曾经杀过很多人。
可是，这就能成为自己怀疑同伴的理由吗？
墨凌晓质问自己。
确实，夜风的来历他不知道，但他的立场还不够明显吗，他为店里做过的事，还不算多吗？
墨凌晓翻了个身，低骂了句
“我还真够混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