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相亲相爱”一家人

  砰!砰!砰!

  枪栓弹空, 罗家楠弹出空弹夹“啪”的顶上个满的,翻手将枪递给站在一旁的欧健。该给这小子申领配枪了,可他还没打过一发子弹, 今儿应陈飞的命令, 带孩子来靶场学学怎么使枪。

  欧健不是第一次摸枪, 但是是第一次打实弹, 不免有些小兴奋。结果刚一握枪就被大师兄劈头盖脸一顿吼:“刚教你的都忘光啦?左胳膊打直!脚分开!别特么用茶杯托姿势,女的才那么握枪呢!”

  这一下给欧健吼的, 瞬间紧张了起来,眼睛发花,手晃晃悠悠死活瞄不准三点一线。干搂了好几下扳机, 一发子弹都没打出去, 又不敢问罗家楠到底哪出了问题。靶场隔间空间狭小闷热,紧张得他护目镜下缘蒸起一层雾气。

  罗家楠斜眼看着他, 一脸“就特么你这样还抓杀人呐?”的不屑:“保险开了么?还得我伺候您啊?”

  欧健这才反应过来, 弹开保险重新瞄准,沉下气,“砰!”的打出人生中第一发实弹。

  duang!

  子弹打隔壁道的金属靶上去了, 正对着他的纸质靶完整如新。

  “大哥,这才十米靶你都能歪!?”罗家楠摘下耳罩往他跟前的台子上一摔, “能不能行?不行滚——艹!”

  一串震耳的枪声接连响起, 欧健太紧张了,完全没注意到罗家楠摘了耳罩,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剩余的九发子弹。给罗家楠震的,脑子里顿时拉响了恼人的鸣音。这下他可气炸了,丝毫不顾靶场纪律,追着欧健从训练室打到靶场出入口。

  回办公室罗家楠就把欧健申领配枪的表格给扯了, 撂下话,一年之内,不许这小子碰枪。欧健委屈坏了,只好去找师姐诉苦。到鉴证科却被告知曹媛出去学习了,得走一个月。

  黄智伟安慰他:“哎呀,没枪就没枪啦,你看我,干十多年警察了,不也就做弹道实验的时候打两枪?”

  ——你是技术员,我跟你能一样么?

  欧健暗暗吐槽,可人家好心安慰自己,话说太明白不礼貌。要怪就怪自己太紧张,毛手毛脚的,惹大师兄生气了。他枪套都买好了,就等配枪发下来,也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帅气背上。听说去年有人建议取消重案组的长期配枪特权,说反正现在出任务都有全副武装的特警配合行动,刑警配不配枪已经无所谓了。那次是被陈飞怼回去了,不知道到了明年政策会是啥样。

  枪没戏了,师姐也没见着,欧健进电梯的时候垂头丧气。高仁正好在电梯里,瞧他一脸丧气样,关心道:“你怎么了?又被罗家楠骂啦?”

  “也……嗨,怪我自己不争气。”欧健回手搓搓屁股。在靶场挨罗家楠那一脚着实不轻,八成已经青了。

  高仁皱眉笑笑:“有的时候不一定是你的错,他就那暴脾气,说什么你当没听见得了,袁桥刚进重案组的时候也没少被他吼。”

  “真哒?二师兄那么稳重一人还能被大师兄骂?”欧健倍感错愕。虽说吕袁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从来没见对方出过差错,办事说话稳稳当当的。

  高仁点点头:“他有天上班戴了块一百多万的表,被罗家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远离人民群众的形象怎么可能取得群众的信任,出去走访不合适。”

  “……”

  刚平衡下去的心态又崩了,欧健心说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挨骂的层次都不一样。

  —

  上午带欧健去靶场生了一顿气,下午罗家楠去省厅开会学习新政策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无关政策,是听某位省厅领导发言的时候含沙射影批评他来着,说某些部门的同志仗着功勋卓著屡次违规,还敢跟督察对着干,身为干部却不以身作则,造成了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

  要不是陈飞跟旁边摁着他的腿,他当时就得拍着桌子骂回去——我特么守规矩,你问问外头那些杀人犯守规矩么!?

  从礼堂出来,陈飞平心静气的劝他:“别跟领导置气,这才哪到哪啊,等你什么时候当上重案组一把手了,那才是受不完的冤枉气呢,到时候底下人骂娘,上面还给压力,你怎么办,能把领导都得罪光了?”

  “我才不干一把手,真特么伺候不起这帮领导。”有时候赶上领导瞎指挥最后还得陈飞背黑锅,罗家楠都替陈飞生气,“您要退了,上面爱派谁来派谁来。”

  “我以前也是像你这样想的,结果呢,还不是打出脑浆子来。”走到车边,陈飞拉开副驾驶座上去,扣上安全带,无奈笑叹:“家楠,这男人啊,就得能屈能伸,领导的立场和底下干活的人不一样,你这么想,要是欧健动不动被家属投诉被督察请去喝茶,上面压着你处理他,你怎么弄?”

  “自己的人肯定得护着,不过那孩子不至于,忒听话了。”罗家楠撞上车门,发动汽车。

  “打个比方嘛,意会。”

  陈飞话说的轻巧,实则是有些担心。通过这一年的实习期他发现,欧健是乖,但也轴,有时候认死理儿,难说将来会不会捅大篓子,或者像他爸老欧那样挂上英烈墙。相较之下他并不担心罗家楠会闯祸,尽管这兔崽子动不动就挑战下领导的神经、在规则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但起码心思活络处事圆滑,不至于让人真捏死了把柄。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再有几年他就操不动年轻人的心喽。

  他随意的岔开话题:“祈老师最近怎么样了,眼睛恢复的如何。”

  “基本能看清手机上的字儿了,说下礼拜正式复职。”罗家楠打灯并入主路,跟着前面的车慢慢悠悠的开着,“我是希望他彻底恢复好了再回来,可人家闲不住啊,小夏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就剩老韩和高仁,老韩身体不好,出现场风吹日晒的,这不累的支气管炎犯了,他心里过意不去。”

  “唉,都特么是劳碌命。”说着,陈飞忽然想起什么,“诶对了,就你和欧健之前捡的那个孩子,我听苗红说,她要收养?”

  罗家楠嗤了一声:“是,爹残疾,妈弱智,生个闺女出来家里不愿意要,让接生的给抱走扔了,我师父觉着那丫头回去也过不了好日子,干脆,抱回来养得了,正好和喜宝做个伴儿,最近这不到处找关系办手续呢么。”

  “你怎么不抱回来养?你妈不一直催你呢么。”

  “我可养不了闺女,这不正好赶上祈铭眼睛动手术,也别给家里添乱了。”

  前面那辆福特慢的让人搓火,罗家楠边说话边忍不住摁了两下喇叭以示催促。结果那车还是慢慢悠悠的,罗家楠不怕开罚单,干脆压着实线打灯并线超车。超过对方车头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驾驶座,发现是个直眉瞪眼朝前看的女司机,副驾驶上是个男的。

  陈飞也看了眼那辆车,随即摆正视线。此时正好遇上红灯,罗家楠这辆车在左侧的直行道上,那辆车在右侧直行道上,位于吉普的斜后方停下。

  “头儿,我怎么觉着那车有问题啊。”罗家楠指尖随意的敲着方向盘,实则眼睛一直盯着右侧的后视镜观察福特车里的情况。

  陈飞和他的关注点一致:“嗯,我也觉着有点不对劲,司机的精神状态太紧张了,旁边那男的坐姿也有问题,像是用什么顶着司机。”

  “别停盘查一下?”

  “不妥,万一是个抢劫的,狗急跳墙伤人就坏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而此时变灯的读秒已经开始,决策的时间进入倒计时。

  红灯变绿灯,车子发动的瞬间,陈飞轻声说——

  “先跟着,等待合适的机会。”

  —

  “啊,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在这边处理个案子,你早点睡。”

  晚上十点,罗家楠打电话跟祈铭报备行踪。半个小时之前,他和陈飞给福特车副驾上的男人押进了当地分局。他们的判断无大偏差,虽然不是抢劫的,但那个男人确实威胁到了女司机的人身安全。女司机说,这男的是她前男友,分手之后依然纠缠不休,今天是揣着瓶硫酸来逼她复合,不答应就泼她一脸,所以她开车的时候紧张极了,任凭罗家楠怎么摁喇叭也不知道加速。

  罗家楠摁人的时候遭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抗,被瓶子里的液体泼了一裤子,吓得女司机尖叫不止。幸亏瓶子里装的根本不是硫酸而是白醋,弄得他一身的醋味儿。

  听罗家楠说自己好险被毁容,祈铭担心之余不免念叨他:“你啊,以后抓人的时候注意着点,万一真毁容了,我还得重新记你的脸。”

  罗家楠翻出个白眼:“您能不能别想着记脸这事而是先心疼我一下?”

  “那你辞职算了,要不我早晚心梗。”

  这大概是祈铭能说出来的最动听的情话了,罗家楠深知自家媳妇的尿性,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叫声好听的总行吧?”

  “我挂了。”

  说完那边还真就给挂了。罗家楠瞪着手机,刚说发个语音消息过去骚扰对方一下,忽然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消息。点开一看,是张照片——刚出生的小婴儿,皱皱巴巴的,眉头微蹙,看着像是不大情愿降临于世的模样。

  底下还有行字:【我儿子,中文名叫林祈】

  “……”

  罗家楠的冠状动脉倏地就堵上了,周身散发的酸味愈加浓烈——大哥您老来得子炫耀一下也就得了,起个中文名干嘛还要用我家祈老师的姓?

  陈飞从讯问室里出来找罗家楠,结果看他戳走廊上泄愤似的戳着手机,脸上还幽幽的散着绿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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