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此话出,在场之人皆大惊!

  柳隐也被王离言语惊醒。

  有些惋惜的看着几名娃娃兵,试探着对王离道:

  “伯元,此事已成定局,惨遭杀害之人已然无法复生。

  还望伯元莫要过于悲愤。”

  略微顿了顿,柳隐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长舒一口气。

  “伯元,吾等皆为益州人士,今日麾下之兵也都是吾益州儿郎。

  若按军法,此三人皆可处斩。

  只是,这三人年不过舞象,又皆是早年丧父之军户。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

  也许早年丧父对于他们来说打击过于巨大。

  吾希望伯元能站在咱们益州士族以及世袭军户的位置上,多多斟酌此事。

  哪怕重重体罚或是赶出军队,也莫要随意取了三人性命……”

  身旁众多兵卒之中也不乏与三少年兵卒身世类似之人。

  本来那些人还有些恐慌,且都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日后定不能如此行事。

  但听到自家将军为几名恶卒求情,其他娃娃兵心中却是萌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甚至有人为了日后能在犯下大错之时,也靠着年龄免罚,出声附和起柳隐来。

  一时间,大帐之外人群顿时分成两派,一派以娃娃兵、老兵为主,一派以当打之年的青壮士兵为主。

  两派各执己见,老幼派支持柳隐饶过三人性命,青壮派则是支持王离严惩三人。

  王离见状,不由摇摇头,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之后,悲伤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且不说杀人之事,单说其三人这一趟光是军令就犯了最少三条。

  若是成年兵卒,三条军令任犯一条,怕是早就人头落地。

  何况三条?

  前几日柳隐将军“十斩”军令余音未绝,汝等就将此事忘了?

  若今日违令者得不到应有惩罚,那我看日后就不要再颁布什么军令了。

  大家全凭本心或是肆意妄为就好了!”

  那三名作恶少年,见有不少人为自己求情,且只有王离一人执意将自己处死,心中登时燃起一股希望。

  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之状,狡辩道:

  “王参军息怒!吾等思虑并不周全,且行此事时也只因一时糊涂。

  其中利害关系却是未曾多想。

  吾等父、祖皆为世袭军户,还有兄长等,几乎全部为国捐躯。

  如今吾等家中尚有老母、姐妹,若是将军就此将吾等斩首,那家中老母、姐妹当如何过活?”

  王离见三人死到临头还在狡辩,质问道:

  “汝等还知道这世间有亲情?为何汝等可求情与老母、姐妹团聚,而受害一家却要从此深埋地下?”

  柳隐闻言,更是惋惜不舍。

  心道,天下纷乱、民不聊生,本就是弱肉强食。

  三名娃娃兵此举不过是为了大军行踪不被发现。

  做法虽说有些残暴,但身为兵卒,能做到这般果断,也不失为优秀之兵。

  王离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对于自家兵卒这般苛责?

  柳隐越想越不忍处置三名作恶的少年,见王离仍旧眉头不展,无奈再次劝道:

  “伯元心气难消,吾等理解。

  不如先将三人看押起来,待吾等将众人意见统一,再做决断?”

  “休然!莫要行此缓兵之计!

  汝等希望网开一面之人如何想的,吾都清楚。

  其余不论,吾只问几个问题,汝等若给得出合理解释,那此事便罢。

  倘若被吾问到哑口无言,那今日之事当遵从吾意!”

  此时人数较少,但是皆为青壮的那部分士兵,见王离如此坚决,不由叫好。

  他们正处于几乎没有任何借口逃避军法的年龄段,因此对于那些以“年老糊涂”“年幼无知”为由逃避责罚之事极其厌恶。

  王离能坚决维护伦理纲常、国法军规,对它们而言,就是应该支持。

  老兵们活得久,见得多,知道自己如今能混在队伍中,除了“军户”这层身份外,大多也是郡县官员照顾自己年老,给口饭吃罢了。

  与娃娃兵类似,他们都是在人群中享有“特殊照顾”之人。

  如今支持从轻处罚,也是为了日后有可能犯错的自己提前开脱。

  众人各有自己的想法与立场,听了王离的方法,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柳隐见状,自觉此事不可过多耽误,毕竟明日就是第五日,军情比天大,今晚必须将此事定下。

  “也罢,吾等争论只是看问题角度不同,既然意见难以统一,那就依伯元之法。”

  王离见柳隐答应,微微一笑。

  “休然乃主将,又是陛下亲封的先锋大将。

  此番不论结果如何,还望休然莫要耍赖堕了自己名誉!”

  “伯元未免太小看吾,尽管来问,若答不出时,吾自当将此事平息,任由伯元发落三人!”

  “好!”

  王离收起愤恨,正色道:

  “此事与军令有关,是否可依据军令来处置?”

  “那是自然。”

  “休然宣布军令之时,可曾言明依据年龄量刑?”

  “吾虽未言明,但世人皆默认年幼者心智不全,可从轻处置。”

  “休然所言‘十斩’若犯多条,当如何处置?”

  “那还用问,一条就足够斩首,若犯多条,数罪并罚,甚至可行车裂、鞭尸之罚!再多犯几条,诛灭三族也未尝不可!”

  “那请柳将军将连犯三条军法、两条国法之人数罪并罚,车裂鞭尸、夷灭三族!”

  “这……”

  柳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好像看似正常的几个问题,连在一起之后,自己反而答不上最后一问了……

  其余众人倒是没有柳隐反应那么快,但是没多久,大家也发现了王离为柳隐设的“陷阱”。

  年幼者可以从轻处罚,但是那三人所犯之罪何止一两条?

  数罪并罚之下,都够得上夷灭三族了。

  在此基础上,从轻处罚,最多将灭三族、车裂这些省去。

  只是此罪大恶极之人,却是难逃一死!

  见众人无言以对,王离怒视三恶卒,咬牙切齿道:

  “此三贼年少无德,丧心病狂。

  擅自出营、暴露行踪、欺压山民,违反三条军令。

  肆意杀戮、拒不认罪,触犯国法两则。

  罪大恶极,当夷灭三族!

  念其年幼,从轻处置,只将贼首三人斩首示众,以正国法军规,以慰无辜亡魂!”

  言罢不等众人反应,王离向身边青壮兵卒道:

  “左右,将三人推出帐外,先割其舌,令其不能喊叫暴露大军位置。

  而后斩立决!”

  王离力排众议,巧施妙计,终究还是力压众人,将三名少年恶卒斩首。

  日后此事经过军中之人口口相传,一时间令大汉军队风气直接上升一个档次。

  尤其那些时常以“老、幼、功勋”为借口,妄想掩盖自己劣行之人,更是格外小心,不敢随意造次。

  或许是王离此无私、正义之举感动了上苍,慰藉了众多枉死、冤死的亡魂。

  同时在为杨苒实施“开颅之法”的樊阿,忽然感觉一股清爽之意直冲天灵。

  本身由于压力巨大,已经变得有些颤抖、迟顿的手,却是意外的轻松、准确起来。

  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此时已经入夜。

  本想着,若子时之前还无法成功救醒杨苒就放弃的樊阿,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借着多支烛火聚起的强光,樊阿更仔细的将杨苒脑后积淤处一点一点拨开查看。

  反复确认数次之后,樊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莫不是先师显灵附体?不然方才关键时刻,吾那般笨拙手法,却是要坏事!”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杨苒脑后结淤慢慢剥离。

  此时李世民等人,已经无数次来到杨苒卧房外询问陈忠情况。

  当临近子时时,李世民、张嫣、黄皓三人再次来到杨苒卧房前。

  看看疲惫的陈忠,李世民轻声道:

  “直到此时仍未见先生出来,不知先生身体是否吃得消。

  汝在此一站便是五六个时辰,也累得不轻,不如先行下去休息。”

  言罢,看向张嫣。

  “小妹,不如陪着朕,在此为杨苒、樊阿先生守卫。

  好让陈忠下去吃些饭食,休息休息。”

  张嫣、陈忠正欲回应陛下,忽然屋内传来樊阿叫声:

  “陈将军!快快!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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