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娘下葬是在小牛庄附近的一个乱葬岗,佝偻老头在看到这个不幸的女人倒下头之后,就默默的去找了村长。

  村长牛路明也是个热心人,连夜带着村民帮忙,在乱葬岗给挖了墓坑,因为胜利娘是外乡人,所以只能葬在村里无人问津的地方。

  下葬的时候,小牛庄大队部提供了一张草席,胜利娘最终裹了一张席子入土为安,十几个村民帮忙填埋了坟堆。

  新坟堆前,任家父子失声痛哭,为他们的亲人做了最后送别,现场所有人都在哭声中流了泪,因为这是两个男人的哭泣,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伤心的时候。

  胜利娘下葬后的下午,天空终于下起了雨,这是一场久违了的大雨,它不仅为干旱的大地带来了生机,更为快绝望的农民带来了希望。

  饲养室里,村长牛路明不无叹息道:“这是一场好雨啊,不过降雨面积有点小,听广播说只有遂平地区下雨了,其他地方都只是零星的小雨。”

  “这几天多谢牛兄弟了,让我们暂住还给我们吃食。”

  古孝贤由衷的感谢。

  “呵呵呵,客气甚,出门人不容易呢,我们也只是提供了几个南瓜而已,别太放在心上了。

  对了,你们下一步打算咋弄,接着往前走吗,其实豫州也遭灾了,不过面积没有那么大而已,我听说陕西哪边没有遭灾呢,那里几千年都没啥大的灾荒,你们要是不准备返回去的话,我建议你们直接往哪里走。”

  村长经常听广播,对于目前各省的情况大概有些了解,他给的建议就是继续往西,直到进入陕西境内。

  这也是古氏父子当时想的,豫州的情况不好的话,他们就继续西行,直达关中地区。

  跟牛路明的聊天中众人得知,牛马大队是个非常偏远的中型村落,全村有两千多人,分成五个生产小队。

  这个大队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姓氏,村里百分之六十都是姓牛或者姓马,其他姓氏占了剩下的份额。

  村里的人际关系是错综复杂,差不多都是沾亲带故,没出五服的宗族关系更是比比皆是。

  大队长和支书都是牛姓本家,俩人都是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兵,因为身有残疾和家有牵挂才回乡当了村官,在当时绝对算是特立独行的村官,那是敢指着公社领导鼻子骂的牛人。

  公社化的时候,他们大多是走形式主义,并没有真正的落实公社食堂化。有上边检查的下来,就把村民的牲口家畜集中起来,说成是大队集体的,粮食也是同样的操作,等检查的走了,各家再把自己的粮食牲口拿回去。

  所以他们村的工作在全公社甚至全县都是最差的,公社不止一次罢免了两个村官,但是却没有愿意接替的村民,最终没办法,还是让这哥俩继续担任村官,就这样他们一直糊弄着从荒年安然渡过。

  在村里休息了大概一个礼拜,三家人的状态都恢复了不少,于是决定继续上路,待在人家这里也不是个事,就像是吃白食的一样。

  临行前,牛路明把三个南瓜、一点地瓜干以及十多斤麦子给了古孝贤。

  “现在村里家家都没有多余的粮食,这些还是我从好几家匀出来的,你们带在路上吃吧!”

  古小满看着牛路明的脸,突然觉得那些沟壑纵横似乎都漂亮了许多,心里想着,这是多好的人啊!

  接下来因为打算走山路和出于感激的原因,古孝贤把独轮车留给了村里,要是进了山的话,这玩意就成了累赘。

  千恩万谢之后,众人再次上路,按照牛路明所说,他们调整了方向,直接往正西方前行。

  没有胜利娘拖累后,众人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五天后的傍晚,他们经过一片长满蒿草的荒地。

  因为下过雨的原因,地里零星的出现一些野菜,有的是新发芽的,有的则是吸收水分后返绿的。

  “嗯……有地菜子和蒲公英呢!”

  古小满把怀里的南瓜放到地上,蹲下身子把几棵野菜连根薅出来,扒拉了一下根茎上的泥巴,就把野菜装进空褡裢里。

  古孝贤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这里野菜还不少呢,大家都留意一下,有了就薅出来,晚上咱们煮了吃。”

  李小雅跟在古小满身后,看他摘什么自己就摘什么。她小时候体弱多病,父母不敢让她经常下地,所以对野菜认识的不多,但是又不想承认自己不认识野菜,因为对农村孩子来说,不下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叫懒惰,会被人看不起的。

  “小雅姐,那是反枝苋,可以吃的。”

  古小满提醒李小雅,她的脚边有棵已经泛黄的反枝苋,这个季节这种野菜已经结籽泛黄,但是依然可吃。

  “我知道,谁还不认识反枝苋了!”

  “哦……”

  被噎了一下后,古小满不再多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因为哪里有一抹绿色,看着像是苦菜,这玩意虽然口感不咋滴,却是正经野菜,比牛筋草好了不知道几倍,那玩意纯粹就是草,牲口吃的,嚼起来还特费劲哪种。

  “唉……我先看见的。”

  谁知道李小雅却先他一步跑过来,一把薅掉,然后显摆似的装进口袋里。

  “嘻嘻嘻……小雅姐姐,有泥巴呢!”

  古小满认真的说道。

  李小雅一扭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倔强的没有把带泥巴的野菜掏出来。

  “而且那玩意是罗罗葱(鸦葱属于菊科,多年生草本,性寒,可入药),不是苦菜,虽然也能吃,但是性质偏寒性,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古小满接茬道。

  要说逃荒人最怕什么,无非就是吃错东西了,尤其是拉肚子,这玩意绝对影响甚大,起码对体力的考验就令人无奈。

  “……哦……是吗,我没仔细看!”

  李小雅颇有些尴尬了,她哀怨的瞪着古小满,然后掏出来带泥巴的苦菜,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嘻嘻……哈哈哈……”

  古小满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这个李小雅似乎不认识野菜,跟在自己身后有样学样呢!

  “你还笑!”

  李小雅红着脸,一把揪住古小满的耳朵:“你是故意看我的乐子吗?”

  “哎吆……小雅姐,快松手,小心别人看见了。”

  被李小雅揪住耳朵,古小满顿时求饶,此刻他的心理有些异样的感觉,仿佛是羞臊又有种温馨,令人心里痒痒的。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蔫坏呢,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不认识野菜的?”

  李小雅不依不饶,揪着古小满的耳朵不放。

  “嘿嘿……小雅姐,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爱拧人耳朵的,我以前看胜利娘就经常拧他的耳朵,你娘有时候也会拧你,不过都是拧屁股或者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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