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宋潺误吃了灵草包子的心虚感,在祁狰扔完饭盒回来的时候苗连乌就有些坐不下去了。

  往常他可是能和祁狰面对面看着那张冷脸几个小时的,哪怕对方将他气个半死,但是对着那张脸,苗连乌深吸了口气也能冷静下来。

  但是今天……

  大概是害怕露馅,苗连乌完全不敢对上祁狰眼神。在对方回来之后迅速地向后看了眼,想要和那边那个普通人达成共识。

  宋潺当然友好一笑。

  苗连乌怔了一下,莫名其妙觉得这个路人病友笑的还怪叫人……心软的。

  脑海里想法突然冒出来,叫他眉头紧皱,下一秒就站起身来。

  “你不吃就不吃吧。”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穿着皮夹克的艳丽青年拉的椅子“哐啷”一下,叫祁狰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苗连乌顾不上祁狰怎么想,转身就提着包子袋子走了。

  一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祁狰才松开手。他完全不喜欢这个半路缠上来的苗疆少主,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只是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顺手搭救了一把,这人就缠上他了。

  先不说祁狰完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就说他本人也完全不对同性有兴趣,哪怕对方长的再艳丽。

  苗连乌一直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迪,祁狰已经向上反应过很多次了,龙虎山也调解过。谁知道这人干脆不做什么苗疆继承人,在楼底下自由职业开了个包子店,他也不好干预别人生活,毕竟在哪工作这是对方自由。

  只是在之前说清楚两人不可能之后苗连乌送来的东西他一概不会接受,这次所谓的送饭也是。

  叫祁狰刚才多看了一眼的是——十分钟前他出去时那个包子袋里还装满着,十分钟后回来里面就空了。

  总不能是苗连乌见他一直不回来,自己一气之下把包子吃了吧?

  他心里想着,往宋潺那边望过去,这一看却看到了宋潺那边剩了的盒饭,而且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着包子的香气。

  祁狰顿了一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气味散了一下。见宋潺刚喝了口水,忽然问。

  “刚才进来那个人给了你两个包子?”

  “咳”

  宋潺“噗”的一声差点把水喷出来,他咳的惊天动地,祁狰顺手递了张纸过去,就看到病床上漂亮柔软的青年眼尾都咳红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祁狰第一时间就觉得……苗连乌这个骄横霸道的大少爷欺负宋潺了。

  在他印象中这个室友一向是个老实人。

  他目光落在对方咳的通红的眼尾上,听见宋潺试图替苗连乌遮掩。

  “没有。”

  祁狰:……

  就这样子他信才怪。

  他皱眉指了一下宋潺唇边,刚好滴了一滴包子汁,还有一丝……灵草的味道。

  祁狰额头跳了跳,没想到苗连乌这么胆大,敢给普通人吃灵草!

  冷峻的天师脸色难看。

  宋潺:……

  这可不是他说的,是对方一进来就看出来的,艳丽大美人攻,对不起了……

  宋潺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就看到他的酷哥室友示意他伸出手来,只好挽起了袖子。

  经常呆在实验室的路人皮肤比雪纸还要白,在鸦黑的头发衬托下显得更乖了。祁狰也不好对他冷脸,只是伸出手认真把脉。

  把着把着,祁狰表情就有些不对。

  没有任何问题,这简直就是最大的问题,苗连乌到底给里面放了什么?!他冷着脸想质问,才想起为了避免麻烦他没存对方电话。

  宋潺这时候开口道:“我真的没事,要不……观察观察再看?”

  “可能我还没消化药性呢。”

  刚刚吃了不过几分钟,没消化的可能也正常。

  祁狰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今晚睡吧,我守着。”

  宋潺其实真没觉得有些问题,就是感觉还怪好吃的。里面的包子比往常吃着还舒服,肚子暖呼呼的,叫他甚至还想像被.撸.舒服了的猫咪一样呼噜几声。

  好在宋潺记得这是医院,旁边还有一个严肃的室友,自己不能做奇怪的事情,于是克制住了喉咙里的咕噜声。

  在晚上熄灯前转过身去看向旁边。

  “那个,你也早点休息。”

  “没事的。”

  一个路人甲能在医院里有什么剧情呢?想想都不可能。

  宋潺躺的安详,在盖上被子之后完全不担心。

  祁狰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想着或许真是他想多了,苗连乌加的只是一般养身体的劣质灵草而已,没有什么大作用。

  病房的门被关着,没一会儿宋潺就陷入了睡眠。祁狰闭着眼睛打坐,慢慢安静下来。时间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只有医院窗户外的白纱轻轻吹动着。

  显示着床上人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

  也许是因为白天休息够了,宋潺这一觉睡的有些不安稳,总是半梦半醒的。他在被月光照在身上之后,翻了个身。

  半夜三点,距离他闭上眼睛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往常他很少在这个时间醒来,在打了个哈欠之后,他就想要闭着眼睛继续睡。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喝了杯水的原因,宋潺忽然想要……去洗手间了。

  医院里当然没有两人间的卫生间,走廊统一的洗手间在这一楼层的最中间,距离病房大概一分钟的路程。

  宋潺忍了半天,在极度的困意中还是忍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被本能支使着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

  他动作很慢,又是在半夜祁狰深度入定的时候,因此连旁边坐着的天师都没有发现他不见。

  一直到病房的门被轻轻合住。

  半夜醒来脑子里一片懵,宋潺一边拿手机手电筒照亮地板,一边梦游似的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附近这家医院不是新建的缘故,设施有点老化,在晚上的时候病房外通道的灯光也不是很亮。

  冷色调的光幽幽地照在大理石地板上,看着居然有那么点惊悚片的氛围,可惜梦游的人完全不会在意这些,目标明确的只有眼前的指示牌。

  他站起身时天花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阴影。

  大概是因为半夜在这个时间起夜的人不多,洗手间里没有一个人,宋潺揉着肚子,缓慢地将手机放在旁边。过了会儿才听到洗手的水声,走出来一看,困的要命的目光中就映入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此时正低着头挤着洗手液。

  宋潺一看对方的身高,就有些摇头,梦游的时候居然还能分神乱七八糟的想着这家医院也真是的,明明病房安排了儿童病房,怎么洗手间不安排个儿童洗手间呢。

  这洗面台肉眼可见比小男孩高了一个头,就是踮起脚来好像也……够不上啊。

  即使是梦游中,宋潺也十分乐于助人,毕竟在学校的时候好人好事也是加分项,在他们导师的推崇下他一向是个过马路扶老人家的好路人。

  于是他脑子一热,走过去就弯下了腰,下一秒,一把从腿部将病号服小男孩给原地举了起来。

  “你洗吧。”

  “这样能够上了吗?”

  “唔,你家人怎么晚上不陪你一起出来。”

  “你这么小,晚上不打手电筒,上洗手间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胡言乱语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他小时候经常被左邻右舍一个人上洗手间掉马桶里的恐怖故事恐吓,这时候十分自然地转移到眼前小男孩身上。

  不过这孩子年纪轻轻,看着六七岁的样子,还挺沉的……他差点都有点抱不动。

  宋潺看了眼自己细弱的手腕,深吸了口气,气沉丹田,表面上丝毫不显。

  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的小男孩正低着头捡玻璃珠,一上来就被这人一通话抢白。自己的玻璃珠还在水池里,就被举高怼到了镜子上,眼睛不由更沉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眼白越来越小……

  宋潺困的迷迷糊糊:“你怎么不说话。”

  这小男孩还不洗手,他等会儿就要抱不动了。

  左手好酸啊,这就是废柴阿宅每天不锻炼的结果吗?

  宋潺蓝色的卫衣帽子在灯光下晃来晃去,就在被抱在怀里的“诡童”转过身来时,他终于忍不住将小男孩放在了地上,假装完全不酸的揉了揉左手腕。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眼瞳重新涣散开,恢复正常,正在诡童茫然时。

  下一秒,宋潺又忽然重新把小男孩怼了上去。

  啊,真瞌睡。

  “快洗快洗。”

  “洗完我送你回病房。”

  猛地被震下去又猛地被怼上来的诡童:……

  送你回病房这句话一出,诡童才平静下来,低头伸出惨白的小手插入了洗手池里。

  洗手间白炽灯闪来闪去,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像是要坏了一样,宋潺他们站的地方黑漆漆的,只能听见流水哗啦的声音。

  他闭着眼,想着回去或许应该锻炼起来了。

  论文已经不能毕业了,身体怎么着也要毕业。这手腕抱一会儿孩子就红了,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呢。

  路人大半夜里发散着思维,一直到流水声停了他才回过神来。

  “洗好了啊。”

  “那行,我们走吧。”

  外面走廊里感应灯闪了闪,宋潺实在抱不动这个实心的小男孩了,这时候自然而然的放下对方,拉着那双冰冷的小手往外面走,顺便用胡言乱语抵挡困意。

  “刚才就看你玩这么长时间冷水,这会儿果然手冷了吧。”

  冷的他瞌睡都快要醒了。

  两人边走天花板上边滴下红色的雨滴来,但是拉着小男孩困的就差闭着眼睛走的宋潺完全没看到。在感觉到小男孩的手实在冷的像是冰一样的时候,叹了口气。

  周围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宋潺犹豫了一下,在对方停下后——从后腰上扯了片暖宝宝贴下来,眼疾手快地贴在了小男孩肚子上。

  他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感觉到后腰痒痒的发冷,于是就在卫衣里偷偷贴了片暖宝宝贴,本来是准备晚上睡觉的时候用来保暖的,没想到是便宜这个小崽子了。

  宋潺拍了拍他肩膀,打了个哈欠:

  “这个病房吗?”

  “快回去早点睡吧,哥哥先走了。”

  污染源就在肚挤上,结果冷不防被暖宝宝贴给封住了的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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