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陪着我坐回了车里。qiuyelou

  我看见他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就问,“不舒服吗?”

  曾念摇头睁开了眼睛,“昨晚看文件有点太晚了,没事的,你怎么样,我过来之前和医生联系了一下,她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我嗯了一声,“不过还得过几天,我除了正常的那些不适应反应,其他没问题。”

  曾念也嗯了一下,转头看着我,“外公回奉天了,我们的结婚请柬也发出去一部分了,你还记得距离结婚的日子还有多久吗?”

  “记得,还有……二十天。”

  曾念微微翘了翘唇角,“来的时候在车里无聊上网乱看了一阵,看见一个小孩子哭着审问他的父母,手里拿着爸妈的结婚照,他就问啊,为什么你们拍照没带着我呢,还都穿的那么漂亮……哈哈,爸爸就告诉他,因为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没有你啊。”

  他一边讲,一边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们以后也会被小家伙这么问吧,想想就好玩,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他,他也跟着我们拍了照片的,只不过他是在妈妈的肚子里……”

  曾念对孩子的期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我吸吸鼻子,低头瞧瞧自己还是平坦一片的小腹,“咱们在这种地方说这些……”本来想说不太好,可我最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不忌讳这些,每个人都要走最后一程的地方,说起一个小生命即将到来的事情,不好吗?”曾念抬手,在我的小腹上摸了摸。

  “石头儿,没有孩子……”我不知怎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感觉刚刚离开一下的悲伤,又回来了。

  车里沉默几秒,曾念拍拍我的手背,“李法医把自己当他的儿子,做了很多,石头儿应该没什么遗憾,别太难过了。”

  我点头,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曾念送我回了酒店,短暂休息了一下就赶着回了奉天,临走他和我吻了好久,放开我的时候,眼里神色炽热的盯了我半天。

  “一定照顾好自己,还有他……”曾念的手停在我的小腹上。

  “知道。”

  ……

  傍晚的时候,李修齐才和余昊一起到了我住的宾馆。

  他们两个都有些疲惫,去左华军的房间洗了热水澡之后,才到了我的房间一起吃饭,左华军也跟着一起。

  大家胃口都不算好,简单吃了之后,准备开始说调查石头儿的事情。

  “你们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李修齐翻看着桌上摆开的一大堆资料图片,问道。

  余昊把93年那个案子的现场照片和简易房里拍的照片挑出来,摆在一起,用手指点着说,“李哥你看……”

  李修齐往前探身,仔细看着。

  左华军拿了杯热牛奶给我,自己也坐到沙发上,跟着一起看这些照片。

  我喝了一口牛奶,看着左华军认真的神情,忽然很好奇一件事情,我有点想知道,当年他还年轻还是警察的时候,办案子时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讨论案情的场面,他在心里也许怀念过吧。

  李修齐举起简易房现场拍的照片,有些微眯起眼睛,“你们是发现,当年案件的证物和简易房里发现的不一样,当年是男人穿的皮鞋,简易房里是一双女人穿的皮靴,是吗?”

  “对,这是一点,还有这个,当年案发现场的证物里是没有这个的,可是简易房里在窗帘后面找到了这个。”余昊又拿起另外两张照片,继续说。

  李修齐看着,“当年死者的尸体是在水库里发现的,是石头儿发现线索找到的,凶手孙海林据说很爱钓鱼,他后来承认因为经常去那个水库钓鱼很熟悉地形,所以才选了那里跑尸……这个钓鱼竿,当年价格不菲啊。”

  我和余昊发现鱼竿这个没同时存在于当年案发现场和现在简易房的物件后,一直没想明白,既然是有人故意在金茂大厦顶楼的简易房里重现了当初的案发现场,那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不同呢。

  疏忽……感觉不太像。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人打了个喷嚏。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打喷嚏的人。

  李修齐拿了张纸巾擦着鼻子,眼神看着我,“我感冒了,今晚就说到这儿吧,明天再继续,我想再去那个简易房看看。”

  等李修齐和余昊离开我的房间后,左华军关上房门,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这个李法医还挺细心地,他一定是怕自己感冒传染到你,才这么快就走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意识到是这样,心头不禁一滞。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开始飘着小雪,气温也降了不少,左华军过来敲我门的时候,我也正准备去叫余昊他们。

  余昊和李修齐也住在了我住的这家酒店,跟我们不在同一楼层。

  可是过去敲门,半天也没人开门。qiuyelou

  我给余昊打手机,他正好从电梯里出来走了过来。

  余昊拿房卡开门,跟我和左华军说,李修齐发烧了,他刚才就是出去买药的。

  “那他怎么不开门?”发烧还不至于开不了门吧,我隐约觉得情况不对。

  果然,开门进屋就看到,李修齐穿着半袖T恤,侧身倒在床边上,没有任何反应,余昊和左华军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李修齐紧闭着眼睛,脸色很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怎么昏过去了,我走的时候还跟他说话了呢,就这么一会儿!”余昊喊了两声李修齐没得到回应,着急的说着。

  左华军打电话叫了120,我也担心的看着李修齐,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脸上痛苦的表情好像更加重了,不知道他的身体这是怎么了。

  送进医院的时候,李修齐醒了过来,他眼神半睁着看到了跟在担架旁边的我,嘴唇蠕动几下要说话,可很快就被抬进了急救室。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出来告诉我们,病人是疲劳过多加上感冒发烧加重了病情,问题不大,但是必须要卧床休息。

  “对了,他最近是不是身体状况就不算好?”医生问我们。

  余昊和医生说了情况,医生说那最好让李修齐住院好好检查一下,别耽误了发现其他问题。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病成这样。

  左华军担心医院病菌太多,问我是不是先去车里等着,这边的事情他会和余昊办好,我只好一个人回了车里等着。

  可心思一直留在了医院里,不知道两个男人能不能办好,转念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这是操什么心呢?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过就是……就是我的同事和朋友,我是不是,我不愿再想下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左华军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送李修齐到了病房,开始打点滴了,他好多了,只是高烧没退,到了病房就睡着了。

  我心里松快了一点,其实很想马上去病房亲眼看看,可最后只是跟左华军说了句辛苦。

  左华军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不辛苦,余昊说他留下来陪着,我待会就下去了,你等着吧,可别进来,这里什么病人都有。”

  “好,我就在车里等你。”我回答他。

  外面的小雪,已经下得漫天飞扬了,我看着雪花落在车窗上,突然特别想白洋,就给她打了电话。

  白洋听我说正在下雪,就无限怀念的念叨,她到了滇越以后就没见过下雪了,好想念北方的冬天,然后又问我在干嘛。

  “我在车里,在医院里……”我和白洋说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白洋很久都不说话,最后带着点难受的声音埋怨我没把石头儿出事的消息告诉她,还问我李修齐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见到他,说是没什么大事了,住院休息几天。”

  白洋唉声叹气,“人啊,就是活在无常里,永远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就找上自己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别把我干儿子伤到了。”

  我笑起来,“你怎么也觉得就是儿子呢,跟他一样。”

  白洋顿了顿,又问我,“你怀孕的事儿,李法医知道了吗?”

  我一怔,“知道了。”

  “唉……”白洋有些欲言又止的口气,“算了,你结婚的日子快到了,你更得注意休息了,我和闫沉已经订好了机票,提前一天会直接到海岛那边的。”

  听她说会和闫沉一起去参加我的婚礼,我马上想到了余昊。

  难免在婚礼上遇到了,不知道白洋到时候看见换了发型的余昊,会怎么想。

  可说起婚礼,我也想起李修齐跟我说的话,他不会去参加我的婚礼,他要去旅行,可他现在这身体状况,让我有些担心。

  “闫沉最近和他哥联系吗,高秀华怎么样了?”我问白洋。

  “联系了,高秀华还那样,医生说可能以后也都只能这样了,不过闫沉说,要是他妈就这样,倒也未尝不是好事,他会做那些傻事,也就是不想看到他妈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现在就当她是用另一种方式服刑,偿还自己的罪过吧。”

  我心里一阵唏嘘。

  “对了,你知道你结婚定的日子和李法医出发去南极的日子撞上了吧,他不能去参加婚礼了。”白洋突然又说道。

  南极,原来他是要去南极旅行,这么远。

  “他说了不能参加婚礼,我倒是不知道他是要去南极。”我好半天才回答白洋,心里有些发堵。

  他要去世界尽头的地方,要去多久,是为了忘记什么才选择那里的吗,我胡乱臆测起来,觉得车里的空气格外压气,就索性摇下了车窗,让冷风和雪花一起吹了进来。

  脑子静了好多。

  “闫沉说,他哥很爱到处走的,这次去那边……可能会留下来住很久,据说还打算在那边做点什么呢,就是在去南极出发之前登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白洋忘了名字。

  “乌斯怀亚吧,去南极很多都在那儿准备登船。”我提醒白洋。

  “对对,就是这地方,外国地方名字不好记,看来李法医是不打算再回来了。”白洋语气里,不无遗憾。

  我吸了口外面进来的冷冽空气,不想让同样的遗憾情绪留在身体里太久。

  注定会错过的东西,别想太多最好。

  刚结束和白洋的通话,左华军就小跑着回来了,一坐进车里,他就皱眉把车窗摇了上来,“这么冷下着雪,你小心感冒了,你现在要是感冒可就麻烦了。”

  我没说话,任凭他唠叨。

  “李法医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我听他跟医生说,失眠很久了,每天都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怪不得一感冒就倒下了。”左华军小心开着车,和我说着李修齐的情况。

  我侧头看着外面,“他不久之前,吐过血。”

  左华军吃惊的看了我一眼,“是嘛,怎么搞的,看他身体底子应该不错,怎么这么严重。”

  我无法跟左华军细说李修齐经历过的一切,也不愿说起,说起那些事情,想到他绝望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就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变了。

  我还记得医生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我有一天怀孕了,那就是格外需要注意的时期,生理上的重要变化也许会影响到我的病情。

  不能那样,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知道怀孕之后,曾念虽然没明说,可我接过林海打来的电话,内容就是告诉我不要接着吃他开给我的那些药了,等我身体稳定了,他会用别的办法继续给我治疗。

  出了石头儿的事情,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和林海约好的时间。

  正想着,就像心灵感应一般,林海的电话就不期然得打了过来。

  “听天气预报说,你现在呆的地方下雪了。”这是林海的开场白,语气依旧安静淡然,让你听了心里就不免随着放松起来。

  看来他已经从曾念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倒是不用我去解释说明了。

  “抱歉忘记了通知你,事情发生的突然。”我还是先道了歉。

  林海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事,还要多久回奉天?”

  “不确定,还得几天吧。”我回答他。

  林海略微沉默一下,“我想在婚礼之前和你见一次,希望你能安排点时间给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好,我回奉天了再联系你。”

  “好……对了,修齐也跟你在一起是吧,他还好吗,我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林海突然又问起了李修齐。

  我看了一眼开车的左华军,想了一下才说,“他还好,听说他过段时间准备去远行,要去很久。”

  左华军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我一眼。

  “噢,我知道,之前和修齐通电话听他说了,是去南极吧,他早就说过要去的,这时候那边正好是夏季,是去南极的好时段。”林海轻松地回答着。

  我眨眨眼睛,“可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大好,你要是方便的话……你们是朋友,不用我多嘴,我就是告诉你他现在住院了。”

  “住院了……”林海的声音,明显起了变化。

  左华军再次扭头看我,眼神纳闷。

  “很严重吗,我倒是可以过去看看他……这样,我今天就过去,到了再联系你,好吧。”林海那边有询问助理时间安排的声音,然后很快我就听到林海对我这么说。

  “好,我等你。”

  结束电话,左华军过了会儿才试探着问我,刚才电话是谁。

  “我的医生,也是李法医的朋友。”我没把自己看心理医生的事直接告诉左华军。

  他也没深问下去,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想问,只是碍于我们之间缓和的关系还不到那个地步,就忍住了没说而已。

  林海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有一个傍晚了。

  我回到酒店,抵抗不住生理上的困意,一直在睡,直到手机响了才醒过来。

  外面的雪停了,下得很大,整个城市都白了。

  我把医院地址告诉了林海,他准备直接去医院。

  半个多小时后,林海又来了电话。

  “修齐不在医院里,我打他手机是关机,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意外的从床上坐起身子,李修齐没在医院,那他去哪了,余昊不是陪着他呢,怎么裴的这是,居然让他离开医院了。

  我给余昊打电话。

  余昊接了电话就问我,“你去医院了吗,知道了?”

  我不大高兴的回答,“我没去医院,有朋友去医院看病人,才知道病人不在,你们去哪了?怎么能让他离开医院,还是下过雪这么冷的晚上。”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可已经说出去了。

  余昊压低声音,“我管不住李哥啊,我们在金茂大厦这边呢,他下午醒了就非要出院来这边看看,我都拦了半天了,后来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一起来了。”

  他们去了简易房,这么冷的天,他还发着烧,疯了吧,不想好了!我心里忽然冒起怒火,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过去找你们。”只说了这一句,我就挂了电话。

  再给林海打过去,“你到xx酒店来,接我一起去个地方吧,李修齐也在那儿。”

  又是半个小时后,林海到了酒店,我在左华军不放心又不好拦着的难看脸色下,和林海一起出了酒店,准备去城中村那个金茂大厦。

  “林医生路不熟的,又下了雪,还是我开车送你们吧!”左华军从酒店里追了出来。

  林海看看他,对我说,“那就麻烦左叔一趟吧,我还真是不熟悉这边的路况。”

  我当然也明白。

  最后,还是左华军开车跟我们一起出发了。

  雪后的路面很不好走,左华军一路小心慢行,等我们到了金茂大厦时,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我给余昊又打了电话,他们还在。

  往楼顶爬楼梯的时候,林海很细心的扶着我,并不多问什么。

  到了红门的那间简易房,这时候其它几间里都有了灯光,楼顶有了烟火气。

  可是好冷啊,我哆嗦着看了眼林海,“他在这儿呢。”我指了下简易房门口,门就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李修齐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的视线从他苍白的脸色上下滑,停在了他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布上,我感觉他的手肿了。

  “你怎么来了。”李修齐居然意外的笑了起来,看着林海直摇头。

  余昊也从他身后跟了出来,看见我就耸耸肩膀,无奈的看着李修齐。

  林海估计也没想到我领他找李修齐的地方,会是这样,但他没多问,只是过去和李修齐说话,我听见他问李修齐的身体怎么回事。

  余昊朝我走过来,“法医那边来了消息,在这里发现的大量血液,居然不是人的,是猪血,靠!”

  我看着余昊,“不是人血,那……姚海林没出事?”

  “这不好说,但至少说明简易房里面没发生凶案,你这脸色冻得,快下去吧,别冻坏了!”余昊发觉到我脸色不好看,大声喊了起来。

  李修齐的目光随着他的话音,朝我看了过来。

  我没去看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刚想继续说话,忽然就觉得胃部哪里开始,往身体周围毫无预兆的开始刺痛起来。

  很强烈的痛感,让我没忍住叫了起来,身体也条件反射的蜷了起来,差点坐在了地上,眼前渐渐发黑。

  左华军一把扶住我,“怎么了!”

  我说不出话回答他,痛的更加厉害起来,好像腰部也跟着疼了,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疼了,全身都疼。

  余昊也扶住我,“怎么了!”

  我感觉头顶冒出冷汗,刚抬了抬头,就觉得头晕的不行,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里,我在心里紧张的问着自己,不会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吧,千万不要,不能……

  好像又多了一双手抱住我的时候,我车里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

  醒过来的时候,我废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鼻息间能闻到医院的消毒味道,我是在医院里了。

  发觉我睁开眼了,曾念的脸出现在我头顶,眼神里全是担心和焦虑的神色。

  他的手摸上我的额头,“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年子,你能看见我吧,是我啊,你能说话吗?”

  我尝试张了张嘴,声音不大但还是能说出话来。

  “我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曾念神色一缓,继续轻柔的摸着我的额头,挤出一点笑容,“你昏倒了,睡了一天了。”

  我清醒了一些,马上精神一紧,看着他问,“我没事吧,孩子呢……”下意识想抬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可手被曾念轻轻压住了。

  “孩子没事,你放心。”

  我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床边还站着别人。

  是李修齐,他站得有些远,也正在直直地看着我。

  他的一侧脸颊上,怎么好像有……被人打过的痕迹,我正看着纳闷,门就一响,余昊和左华军一起走了进来,见我醒了都高兴地围到了床边。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看见李修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房间里暂时剩下余昊一个人的时候,我才问他,“李法医怎么了,我刚才看见他脸上……”

  听我问起这个,余昊有些不自在的低了下头,“你看出来啦……你昏倒了送进医院后,曾念就赶过来了,他和李法医……好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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