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往一楼去找王大嫂的人不少, 下楼时封映月一直听人讨论是不是筒子楼遭了贼。

  “吴大爷自打退工后,就一直在看筒子楼的大门,生面孔他一般是不让进门的, 除非说清楚找哪一楼的哪一家。”

  “对, 吴大爷这么谨慎的人,不会出错, 咱们只要找吴大爷问清楚,这人不就能找到了吗!”

  “有道理!”

  吴大爷是纸厂的老工人了,五十岁也没有到退工的时候,偏偏出了点意外, 伤了手,所以提前退了, 他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女婿顶替了他在纸厂的位置。

  吴大爷和老伴儿就住在筒子楼, 因为大门没人看守, 于是吴大爷自告奋勇出来守门, 大门处一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小床,他晚上就睡在那。

  此时王大嫂等人正在和吴大爷对人呢。

  “我记得清清楚楚, 今天一共就来了三个人!”吴大爷还拿出了自己专门用来记东西的册子,指着上面今天写的地方给大伙儿展看。

  “一个是找五楼吴老二家的,说是她娘家亲戚。”

  封映月身旁的吴二嫂赶紧举起手, 朗声道:“是我娘家嫂子!她一大早来, 我和她还一起去县里买白面了呢。”

  “不是你嫂子,我是认识你家嫂子的, 吴叔, 我跟你说说她的样子。”

  王大嫂与那人是来了个面对面的, 自然有印象,“瞧着是个大姑娘,和美芳一样留着一头短发,大眼睛小嘴巴,瘦巴巴的。”

  “我知道是谁了!”

  吴大爷赶紧指向第三排写的位置,“找三楼六号陈长生媳妇儿的!”

  “陈婶子!陈婶子在吗?”

  陈婶子刚下楼呢,听见有人喊自己,赶紧小跑上前:“我来了我来了,这贼到底是谁啊?”

  王大嫂见她来了,便问道:“今儿你家来人了?我差点把人当贼,她也是,说了两句不清不楚的话,我一追问,她撒腿就跑!”

  一听这出现的贼居然是自家来的人,陈婶子嘴角一抽:“啥玩意儿?”

  封映月与赵大嫂对视一眼,赵大嫂也有些惊讶:“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一旁的人把情况跟陈婶子再细细说了一遍,陈婶子尴尬不已。

  “那是我一个远房侄女,她娘让她给我送鸡菌子,那玩意儿不是说治消化的吗?我男人这些日子吃不好,我就托人找那种几年的鸡菌子,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心里也纳闷这人跑啥呢,她本想送对方出门的,结果那姑娘让她先把鸡菌子磨出粉,不用送她,转头就下了楼。

  谁知道后面还闹出这么一个事儿呢!

  “是我误会了,”王大嫂大声地对众人道了声歉,“让大伙儿惊慌。”

  “这是啥话,你也是觉得她莫名其妙就跑,显得不对劲儿嘛。”

  “就是,要我说,这事儿还给了大伙儿一声响鼓呢!吴大爷,以后进筒子楼的人,还是像现在一样记下来比较好。”

  吴大爷也心有余悸:“放心好了,有我老吴在,哪个贼也别想来我们筒子楼!”

  众人渐渐散去,王大嫂想起那姑娘是接了封映月和唐文生的话头,于是笑着上前拉住陈婶子的手,真心道了一声抱歉后,小声追问道。

  “我看那姑娘挺精神的,是哪家姑娘啊?婶子,我娘家还几个堂弟还没着落。”

  陈婶子一听这话,心里那一点点疙瘩也没了,热心道:“她是河湾公社那边的,家住河湾四队,今年十七岁,家里两个哥哥。”

  “我也有一远房亲戚在那边呢,这姑娘家姓啥?我也好打听。”

  王大嫂笑道。

  “乔,她爹叫乔大牛,你亲戚一打听准能知道。”

  陈婶子说。

  一听那姑娘姓乔,王大嫂顿觉不对劲儿,又想起那姑娘阴阳怪气的话,和陈婶子分开后,赶紧就去五楼找封映月他们。

  在门外时,还大声道:“我家军子说今儿晚上想来问问题。”

  封映月刚出来,就被王大嫂拉进了屋,一旁正在桌上擀面的唐文生见此一愣。

  “小唐同志,映月啊,今儿那姑娘来头可不得了哦!嫂子知道你们二人过得敞亮,也是说啥说啥了。”

  “嫂子你说。”

  唐文生放下擀面杖,封映月端来一碗温白开。

  “那姑娘是河湾二队的,她爹叫乔大牛!当时我们正说映月手表好看呢,她就忽然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王大嫂也是提醒提醒他们,毕竟听她男人说,当年乔家那位,和小唐同志的婚姻是有问题的,就怕现在来搅和他们这一对。

  “王大嫂慢走。”送走王大嫂后,唐文生转身继续擀面,封映月端起搪瓷杯好奇道。

  “是乔思雨?”

  “不是,”唐文生摇头,“乔大牛是乔思雨的堂大伯,那姑娘应该是她小堂妹。”

  之所以对乔家人有些了解,也是因为当年两家闹得厉害时,唐三婶托人把那边打听了一番,上门时提起的。

  “我记得乔思雨在的时候,她一直住老家,你住纸厂宿舍?”

  “对,后来老房子翻修,我也搬到了筒子楼来。”

  封映月点头:“那也难怪她觉得你对前面那位不好,不过她为乔思雨打抱不平,那她应该是不知道当年设计的事儿。”

  “除了乔思雨那家人外,没人知道。”

  这件事并没有打搅到二人的心情。

  乔思文从筒子楼跑出来后,也慌张得很,怎么就没忍住回了那话呢?

  刚才那嫂子的眼神可真吓人。

  “我跑啥啊?”

  乔思文虽然这么说,可脚下却还是没听,瞧见不远处等自己的牛车后,赶紧上车催促着对方往河湾生产队那边去。

  等回了生产队,乔思文也没回家,而是先往东村挨着村河不远的地方走去,这边刚把柴背回草房的乔思雨见她气呼呼地来,有些疑惑道。

  “谁气你了?”

  “还能是谁?”

  乔思文看着乔思雨身后的那两间草房,就这房子还是哥哥们帮着搭建的呢,就因为堂姐离了婚,又不愿意再嫁,被二伯他们赶出了家门。

  这些年,堂姐的日子别提过得多苦了,可就是不愿意再嫁,也不愿意和唐文生家有任何瓜葛。

  乔思文把今天自己去筒子楼的事儿说了。

  “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唐文生骑着自行车进来,后面还坐着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

  看了一眼肤色微黑,因为背柴,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乔思雨,乔思文还是昧着良心道,“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身段也不好,偏偏唐文生对她好得很,还给她买了手表嘞!”

  乔思雨已经许久没听过唐文生的消息了,闻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蛋。

  自己的孩子,她咋不想呢?

  可她不仅被唐文生撞见了那一幕,还在离开唐家时,为了让唐文生好生养着元蛋,泼了对方一身脏水,她是真不敢回去看元蛋的!

  “他结婚了?”

  “结了,思雨姐,”乔思文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就算不回唐家,你为啥不跟二伯娘给你找的人过日子呢?”

  “你怎么也提这个,”乔思雨抿紧唇,“我都说了,我看透了男人,不想再成家。”

  当年未婚先孕,为了给孩子找个爹,才来了那么一出,后来她的心上人回来了,本以为离开唐家,能和对方过上期盼的日子,可对方又离开了,说好的五年内回来,眼瞧着就是三年。

  “都怪唐文生!你当年嫁给他,啥也没捞着,现在可好,他那媳妇儿住老家的新房子,还住进了筒子楼,还戴着手表呢!”

  还有新自行车。

  乔思文越拿对方和乔思雨对比,就越觉得乔思雨惨。

  “思文,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不怪他,现在我们路归路,别老提以前的事了。”

  一提起,她就心虚。

  “我就是为你不值。”

  乔思文跺脚。

  乔思雨闻言再次垂下头,更觉得心虚了:“不说这个,快回去家,不然你娘又该说你了。”

  乔思文的娘和乔思雨的娘不对付,而且乔思文的娘一点都不喜欢乔思雨。

  等乔思文走后,乔思雨推开门,从破烂的柜子里拿出一毛钱,这是她心上人离开时给她的信物,说等他再回来时,这一毛钱,就能换他身上所有的钱。

  这是把身家都交给她了啊。

  乔思雨一脸幸福地将那一毛钱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又想起元蛋有了后娘,也不知道对他好不好,但一想唐母他们人那么好,肯定会护着元蛋的,乔思雨又觉得安心许多。

  等元蛋爹回来,她就带元蛋走,该给唐家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

  唐母可不知道她这个小算盘,此时正给元蛋洗着小泥手呢。

  “半天没瞅见你就去玩得一手泥,也不嫌外面热啊。”

  元蛋咧嘴一笑,小身子软乎乎地倒在唐母的怀里:“不热,我捏了好几个泥娃娃,有爷爷,有奶奶,有二伯他们,我还要捏爹还有娘。”

  “哟,那我呢?”

  唐文慧背着柴回来,闻言问道。

  “还没捏,都有的。”元蛋大声回着。

  “这两天可以去换嫩玉米,你明儿早上换点,给你三嫂他们送去。”

  想起嫩玉米,唐母对唐文慧道。

  “成,元蛋去吗?”

  “去!”

  元蛋蹦跶起来,高兴极了。

  作者有话说:

  乔思雨就是挖野菜的恋爱脑,大概就是乔家已经为她算计了唐,结果还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于是离开唐家后,被她爹娘赶出门了,本文没有大坏蛋,只有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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