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养心殿外的苏喜意兴阑珊缓步走进寝殿内,这深深宫廷,皇上平日里所到之处已然探查,却也没有发现异处,那寝殿内的传来的响动,亦是在苏喜耳畔萦绕,疾步向寝殿奔走。

  越接近那响动之声越是哗然,苏喜掀起那寝殿锦绣的帷幕,心下思忖,莫非是皇上?可寝殿外有宫人看守,若是皇上在此,定然会告知于他。

  莫非是清扫宫殿的宫女?还未对此有何解,那五个人的影姿落入苏喜的眼眸之处,深是熟悉却也就此陌生。

  “你,你是皇上?皇上为何这身装扮?”苏喜那双眼眸弥漫着诧异,望向乔装打扮的高昀城。

  旋即,宛若惊雷轰顶而至,他真是胆子大了,哪怕这几人的装扮看起来好生熟悉,可他也不能就此胆敢质疑皇上。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对皇上质问,还请皇上宽恕奴才之罪。”苏喜立马跪在地上,亦是战战栗栗,磕头求饶道。

  “你快快起来,莫须如此。”那凤凰空灵一声响起,落在苏喜耳畔。

  倘若,方才见到这几人装扮之际,令他熟悉,此时,凤凰的这一空灵一声,让他脑海深处回想起初入深宫的浮影。

  苏喜抬头瞄了一眼皇上,同他傍边的龙炎,凤凰,麒麟,常寿,迷糊之间,宛若深入梦境之中。

  京城街巷。

  一时之间,林立在京城街巷之中的各家店肆,风雅的茶坊,锦绣的布庄,盛兴的钱庄,气派的当铺,热闹的客栈,飞檐映日的酒楼,凡是往来憧憧的行人,所到之处,无一不传来惊呼一声。

  “清凌湖有水了,清凌湖有水了。”一个素衣行人宛若梦醒之际,在京城街巷高声喧哗落下这一声。

  那傍边的听闻之人,脸庞却浮现不以为然之意,漠然的向前行。

  “那清凌湖早就有水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那听闻的路人之一,穿行过一家店肆门前,辩驳的说道。

  那先前的素衣行人听到这辩驳之声落下,宛若一道惊雷轰顶,那电光火石之间,幽蓝色的光芒只入脑海,那深处的记忆翻涌而来,清凌湖的出现熟悉却深是陌生,在心中玄之又玄,就此百思莫解。

  只是那后者路人心下细细回味往昔,那清凌湖是何时,因何缘故涨水成了湖泊,却也深想不起来。

  映日飞檐的酒楼之中,一宿客一袭青衣男子向阁楼的镂空轩窗外探去,一双明眸的视线投向那二人,心不在焉的对桌案前的同伴,道:“诶,这清凌湖是何时涨满水的?我怎么记不起了?”

  “你糊涂了,三年前,突下暴雨之际,那清凌湖就连夜涨满了水,因此,还惊动了当时的皇帝,原本想要两百人祭奠湖泊,那最后不没成功吗?”那傍边的湛蓝衣饰的男子缓缓的端起一盅酒杯,那盅酒杯因波动的缘由,掀起轻微的波澜,飘散的酒香扑鼻而来,旋即,一饮而尽。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清凌湖一事了。”那一袭青衣装扮的男子,恍然大悟一声落下。

  或许是喝入这一盅酒的缘故,那幽香的烈酒在腹间缓缓的浮动,悄悄涌进血脉之中,那脑海深处掠过清凌湖的浮影,宛若梦魇一般,是真是幻却也分不出来。

  京城秋府。

  厢房里养心安神的秋子羽在睡梦之中,一位俏艳的少女的影姿落入眼帘,在那少女身前,一辆横冲直撞的车驾,撞了过来,秋子羽猛然一顿,感受到传来的痛楚,宛若梦魇一般,且被惊醒,旋即,高喊一声。

  醒来的秋子羽心有余悸,那额头上已然是大汗淋漓,浸湿了衣襟,秋子羽环顾着厢房四处,那脑海深处掠过的浮影,却若隐若现。

  秋子羽回想睡梦之中的少女,却只得让梦醒的他,对慕灵儿深觉愧疚,却不想凛然的一声从天际传来,萦绕秋子羽耳畔。

  ‘可恶,秋子羽,若不是本小姐要脱离慕家,若不是只有攀附秋家才能脱离慕家,你以为本小姐甘心情愿,如此低三下四的,在你这儿委屈求全?委实可笑,还好在府外有姚安的安抚,否则,还真是度日如年。’

  遐想这一声落下,宛若魑魅现于秋子羽眼前,令他心底深深恐惧,莫不是梦魇,可那言辞,那声音却是慕灵儿无误。

  秋子羽眉心一皱,细细深想往昔,那脑海深处的浮影已然接踵而来。

  ‘二人的伤口不浅,可若是良药敷住伤口,稍等几日,定然能痊愈,还好,你们来了济世阁,若是一般的医阁,敷了药以后,这伤口是能慢慢愈合,只怕也会就此留下疤痕啊,现在你们不用就此担忧了,只管好好养着。’

  ‘只是,这二人怕是丫鬟吧?这雨天易得风寒这不奇怪,莫不是遭主家苛待了不成,连一顿饱饭都吃不饱的,否则,这身子骨岂会如此柔弱,还有啊,这二人身上的伤口,若在下没猜错的话,是受人鞭打所致吧?’一个男子的影姿浮现脑海,秋子羽亦是怔住了心神,这人就是济世阁的郎中。

  ‘本少爷说的是成亲之人有小人之心,莫说本少爷我,我们秋家家族之中都是这样的莫非慕小姐自认小人之心?认为本少爷会退亲吗?’这浮影掠过,这一声响落于秋子羽耳畔,让他大吃一惊,这是他自己的言语。

  ‘哼,两个贱婢而已,给你们就是了,本小姐才不在乎,就全当她们死了,反正这两个丫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待本小姐嫁入秋家,我就是秋家的女家主,日后,再来与你们清算这笔账。’

  这慕灵儿一声声凛然之音,听的秋子羽止不住的毛骨悚然,可后头还有让他深觉愤然的。

  ‘真是倒霉,这下秋子羽出了事,不论使出什么手段,我定要取消这门亲事不可,若只是冥婚,那本小姐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秋子羽愕然的坐落在床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未对此有头绪,脑海深处亦是掠过一个影姿,慕灵儿站在落于街巷之中的一个门户外敲门,慕灵儿对那门户之人笑颜逢迎,二人之间动作亲密,举止甚是暧昧,旋即,那浮影一闪而过。

  “可恶。”秋子羽漠然的落下这一声,可那往昔深处的一缕倩影浮现于脑海,却也重新波动了秋子羽的心弦,湮灭了他那双眼眸深处弥漫着的恼恨之气,嘴角微微扬起,那双明眸掠过一缕颜笑之意。

  ‘吱吱’厢房的门开了,那家仆听到厢房传来的声响,急忙推门而入,那灵动的眼眸在四处游走,落在木床傍边,秋子羽的身上:“少爷,出什么事了?”

  “无事,近来,慕灵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秋子羽心不在焉的漠然对那手下询问这一声。

  那手下直直愣了一下,见少爷那眼眸散发出来的凛然之意,也只好回道:“少爷,慕小姐那边没什么动静。”

  “谅她也不敢有所动静,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到成亲那天。”秋子羽落下这一声,那眼眸深处弥漫着厌恶之意。

  听闻自家少爷这一声,一时之间,那手下怔住了心神,往日里,少爷称呼那慕家小姐,称作灵儿的,可今日为何如此冷漠?那眼里似乎还掩藏着一丝厌恶,是他看花眼了?难道少爷真的被纠缠的小丫头给迷住了?

  那家仆如此在心头遐想之际,脸庞已然渐渐的流微微上扬,露出打趣之意,就此凝视着秋子羽。

  “你在这儿傻笑作什么?本少爷在问你话呢。” 秋子羽挥舞着手在那手下眼前,以此示意,这个时常跟在他傍边的家仆是不是中邪了。

  “少爷,今日你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对慕家小姐可没有如此冷漠过,莫不是,少爷被那胡搅蛮缠的乔素小丫头给迷住了?”那手下亦是惊呼这一声落下。

  秋子羽听到手下这一席话,回想前几日遇到的那个小丫头,乔素,就此深想,乔素的影姿与那梦魇之中的少女的倩影渐渐的重叠,猛然惊醒,这二人是同一人。

  京城,木家府邸。

  木府的东厢房。

  重病的木之礼躺在那软软的床榻之上,那深深的痛感在心底深处弥漫,迷迷糊糊梦呓之际,脑海深处忆起往昔的浮影。

  济世阁里惊呼一声传向天际。

  “这少年如此病重,只怕时日无多,委实令人惋惜,若是济世阁就此接收,在下这济世阁就要保不住了。”那郎中虽低语深沉这一声,那眉宇之间却满是愁容,那手却依然轻柔地搭在木之礼手腕之处,就此诊脉。

  对木之礼诊脉以后,那郎中方才心中有数,眼见这温润少年不过豆蔻年华,却身患重疾,对此深是惋惜,除非灵丹妙药在世,哪怕此次医治,治标不治本,这之后依然会危在旦夕。

  “大夫,你定要救救我们家少爷,我们是木府的人,若是能治好我们家少爷的顽疾,木府定当重金酬谢。”眼见那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且远离木之礼,那傍边的家仆亦是拉扯着大夫的衣袖,哭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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