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等人途经安邑后,继续沿着汾河北上,再往前,就是并州首府晋阳了。

  这一路上,如梦如露两个人一找到机会便与江寒讨论佛法,两人修行密宗的欢喜禅,即便不经意间也能展现出媚惑姿态,何况有意将江寒度化,运转欢喜禅的功夫后,一蹙一笑都带着千般娇艳姿态。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

  马车上,如梦盘膝而坐,面带微笑,如露则是对着江寒缓缓道来。

  “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两位姑娘可以为我解释吗?”江寒看向如露,开口问道。

  这如露若论容貌,其实也未必比得上李师师,柳妙,甚至跟程小蝶相比也犹有未及。

  可她身上却有一股少妇般的妩媚,江寒看在眼里,有时候觉得就像美艳的嫂嫂,有时候又像邻居的太太。

  而这如梦清冷端庄,讲佛法时带着严肃,就像高冷丰腴的老师。

  这buff完全叠满了……

  两人气质各不相同,可坐在一块,一冷一热,却相得益彰。

  如露微微一笑,说道:“卫国公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江寒道:“什么是禅。”

  如露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接着指了指江寒,又指了指自己,莞尔而笑。

  江寒虚心请教:“这是何意?”

  如露道:“万物皆是禅,禅在一草一木,禅在一山一谷,禅在你我之间,禅在宇宙间一切事物当中。”

  她说这番话时,运转起欢喜禅的功夫,容貌当即变得万分娇艳,就连声线也极为妩媚悦耳。

  江寒虽然有强大的心智,但这一刹那也微微失了神,好在片刻的功夫就回过神来,心里甚是惊讶,自己都有些防备了,可也险些被如露说服。

  江寒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微微沉吟,便吟道:“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这便是禅,也是道。”

  如梦如露两个人品味了一遍这首诗,都是眼睛一亮。

  尤其是如露,更是惊讶不已:江寒能作出这首诗,自是领悟到自己所说的话,此人当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如梦微微颔首,夸赞道:“卫国公好悟性,也好诗才!”

  江寒道:“多亏如露姑娘教的好,如露姑娘,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一个熟人。”

  “谁?”如露娇声问。

  “嫂嫂。”江寒道。

  如露一脸茫然,卫国公,还有个嫂嫂吗?不是听说他的大哥江锋沉迷武道,至今未娶吗?

  ……

  并州晋阳,刺史府中。

  并州刺史燕绍正在书房中看书,忽然有下人过来禀道:“大人,卫国公江寒已经快抵达并州了,大抵明日便会到达晋阳。”

  燕绍道:“本官知道了,去准备入住的馆驿,一定要安排妥当。”

  江寒可不仅是新任的并州巡抚,还是大虞卫国公,神机营的提督,足以让燕刺史隆重以待。

  但一想到江寒要来并州做的事情,燕绍就不禁皱了皱眉。

  摊丁入亩啊!好东西是好东西,可是绝对要得罪不少人。

  并州的士绅,乃至世家势必要反对的。

  这并州的世家可不简单啊!

  “这江寒虽说年少封公,大权在握,但来到晋阳,也未必能把摊丁入亩推行下去,世家可不会给他面子,恐怕要处处碰壁了……不过,头痛的是他,关我何事?到时,他爱怎么来怎么来,我自退避三舍。”

  想到这里,燕绍继续低头看书。

  ……

  江寒率领的军队沿着汾河北上,军阵甚严。

  此番来并州,他只带着两千兵马,其中骑兵五百人,步兵一千五百人,均配置了火器。

  当然,虽然他做出了燧火枪,可一时之间也终究难以配备全军,如今用的仍是火绳枪。

  不过这支武装力量已经足以保护江寒的安全了。

  眼见暮色降临,只好在汾河岸边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明日再到晋阳府去。

  吃完了午饭,江寒耐心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就悄悄的摸到师姐的营帐去。

  没办法啊,白天跟如梦如露谈论佛法,要面对两人的媚惑,即便江寒道心坚定,可久了也总有些动摇不是?

  江寒摸进了师姐的营帐,只见营帐里没点灯,隐约见到一个少女躺在榻上熟睡,便悄悄过去,将少女搂进怀里。

  这一搂,他就发觉不对了。

  这身材,不像是师姐。

  而且香气也不对。

  等等,难道我走错营帐了?

  下一刻,就听程小蝶羞恼的声音响起:“江寒,你干嘛呀?”

  江寒吃了一惊,连忙放下小蝶,点亮了油灯,与程小蝶面面相觑。

  “小蝶,你怎么在这里?我师姐呢?”

  程小蝶蹙着眉道:“柳妙跟我换了营帐……江寒,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悄悄潜进来到底想干嘛?还动手动脚的?”

  江寒轻咳两声道:“我,我认错人了。”

  程小蝶狐疑的看着他:“你将我当成像师姐了?你为什么要对你师姐动手动脚的?”

  啊这……江寒一本正经道:“我跟师姐时常练武,习惯了。”

  “练武?”程小蝶眼睛有些迷糊,练武需要抱在一起吗?这是练的什么武?

  江寒道:“好了,你好好睡,明日要起早,我走了。”

  “嗯。”

  看着江寒离去,程小蝶摇了摇头,心想兴许真是练武吧?

  不过,这种练武方式倒是有趣,等下次可以去看看江寒是怎么跟柳妙练武的。

  心思单纯的程小蝶也没多想,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心虚的江寒走出营帐,心想好个师姐,防我跟防贼似的!差点就错把小蝶当师姐了。

  他正想去小蝶的营帐,但路过李师师的营帐时脚步一顿,想了想,走了进去。

  ……

  另一个营帐当中,如梦和如露正在聊天。

  “我观这卫国公,当真悟性非凡,白天他作的那首诗——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此诗深得禅理,若宗主听之,必定甚是欢喜。”如梦轻声道。

  如露点头道:“尤其是‘云在青天水在瓶’之句最妙,他能说出这一句,就证明他的确听懂了我说的禅。”

  她看着师姐道:“此人悟性非凡,意志坚定,想要度化他,还需继续努力。可惜这几天他不是跟李师师待在一块,就是跟柳妙待一起,实在难寻机会啊!”

  如梦轻声道:“是啊!”

  她压低声音道:“宗主虽然帮助魏王,却仍然派我们接触江寒,便有两头下注的意思……我们需得想方设法,完成宗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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