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来一壶酒。”我嘴角有点发麻，含糊不清的招呼道。“客官，酒馆要打烊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小二带着讨好的语气向我解释道。“打烊，打什么烊，这不还早吗？”“哎呦，客官已经不早了，你一大早来到这，这都快天黑了”我看了看四周，整个酒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像是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儿。老板早就离开了，连算账的都不见了踪影。
我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再来两壶酒，我在路上喝，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怕我付不起钱。”我把碎银拍在桌子上，小二苦笑着拿酒去了。今夜的天气微凉，小二在一旁收拾桌椅，我晃晃荡荡地向门外走去。寒风一吹，醒了几分酒意。“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我一边大声的唱着，一边大声地笑着，像个疯癫的乞丐。眼泪滑过脸庞，润湿那干裂的嘴唇，我用舌头舔了舔，原来真的是咸的。
小川的病情有了好转，素素脸上的笑意多了起来，只是有点病态的苍白。我依旧一日日买醉，旅馆的小二成为了我的相识，每晚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再催促我离开。小二原名叫赵全，他本是个村庄地地道道的农民，可惜事与愿违，秦朝赋重，再加上前年家乡发大水，和亲人失散了。
听他说，还有个年幼的妹妹，找了一年，也没有丝毫的音讯。后来辗转来到此地，幸得酒馆老板收留，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说到伤心事，他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我只是沉默着一杯杯灌着酒，喉咙烧的有点痛，不过没关系，反正又没有人在乎。
日上三竿，我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站在铜镜前，认真地整了整仪容。镜中的我双目凹陷，眼圈很重，颇有一点国宝大熊猫的风范，只是没有一点生气。今天我没打算喝酒，估计要让小二白等了。我用冷水洗了把脸，穿了一身黑衣走了出去。今天，是小川康复痊愈的日子……
“你瞧瞧，瞧瞧你，那傻样，今天吃什么？”小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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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地语气指着高要。“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能走路了，我做了南京烤鸭，我以后又有能说话的人了”高要围着小川转了几圈，满是欢喜。我在树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转瞬就离开了。
素素在河边洗着衣服，崔大夫正在复诊，我抬头看了看远方，真好，阳光明媚，风景宜人，是个好去处。“吕素小姐，你愿意嫁给易小川先生吗？”河边，小川正在求婚，我看了眼素素，这应该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了吧。
“什么代价？”“以血换血，以命换命。不过从医者的角度，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她可能会活下来，但你一定会死。”我想，是个时候做个决定了。素素倒了，倒在了小川的怀里，命运吗？这应该是我最后的抗争了。
我趁夜带走了昏倒的素素，来到之前商量好的地点，“什么时候开始？”声音有点嘶哑。“终于还是来了，你可想好了，这命呢，只有一条。”崔大夫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我看了看怀里的素素，又转头道：“天快亮了，快点吧，反正我已经活腻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只有我们这种老家伙，多活一天都是好的，得嘞。”崔大夫打开了医箱、、、两个小时后，“我还有多久？”我冷静地问道。“不超过三个月，不过最后一个月会痛不欲生，你的气血充沛我生平罕见，普通人估计活不过三天。还有你身体上的毛病，我给回去查查典籍，老了，不中用了，如果以后还能见面的话。”我没有理会他，带着素素离开了。
一夜白发，这下好了，不用染发了，记得前世染一次最便宜的也要七八十。我雇了一辆车，老牛这几天过着不错，壮实了许多，今天是用到它的时候了，一想到它活的或许比我还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真是世事难料。
我没有理会小川那边的事，带着素素前往沛县。脑子里回想着昨晚的事，“命是救回来了，不过记忆恐怕有所缺失，你要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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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准备。”崔文子一脸感概道。我看了看素素手上的草环，那应该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吧。“这样也好，与其日后痛苦，倒不如早断了念想。”我没说的是，我已经看清了命运的一些轨迹，大势难违，如果再去找小川的话，她必死无疑。
吕府，我又回到了这里，命运仿佛开了一个玩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或许是我之前的话起了作用，这次是吕公亲自出门迎接。我把素素递给了他：“她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吕公一脸惊喜地接过，又看了看我满头的白发：“公子的大恩大德，吕某没齿难忘，这是…”我用手摸了摸头发，几个月没注意，头发都快披肩了。“这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以后有空你也去试试。”吕公满脸的怀疑与纠结。
吕雉不在，总算可以耳根子清静一下了。“刘邦是个将来做大事的人，吕雉跟了他，也是一个好归宿。素素，不，吕素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说，最近的事可能记不清了，忘了也好。至于小川，现在已经在咸阳的路上，自有缘法。”我想了想，感觉自己有点唠叨了，又忍不住提醒道：“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别再她面前提小川了，重新开始吧。”人们都说，临死的时候，话会变得特别多。生命中总有一些执念，拿得起，放不下。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正在经历的人痛苦不堪，仿佛世界末日。走过的人淡然一笑，那些伤痛的回忆，早已刻在心田，成为人生最宝贵的经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我路过之前摆摊的地方，猥琐男已经不知去向。听说，我走后不久也去咸阳了，真的很羡慕他，活的很是潇洒。我又仔细想了想，来了秦朝那么久，也没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也罢，去咸阳走一朝，也不枉来秦朝这一趟。我再也不用担心老牛的安葬问题了，说实话真的很好奇，我和它到底谁先走一步呢？我躺在牛背上，像个迟暮的老人，老牛悠闲的啃着草。目的地，咸阳。
（本章完）
我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再来两壶酒，我在路上喝，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怕我付不起钱。”我把碎银拍在桌子上，小二苦笑着拿酒去了。今夜的天气微凉，小二在一旁收拾桌椅，我晃晃荡荡地向门外走去。寒风一吹，醒了几分酒意。“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我一边大声的唱着，一边大声地笑着，像个疯癫的乞丐。眼泪滑过脸庞，润湿那干裂的嘴唇，我用舌头舔了舔，原来真的是咸的。
小川的病情有了好转，素素脸上的笑意多了起来，只是有点病态的苍白。我依旧一日日买醉，旅馆的小二成为了我的相识，每晚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再催促我离开。小二原名叫赵全，他本是个村庄地地道道的农民，可惜事与愿违，秦朝赋重，再加上前年家乡发大水，和亲人失散了。
听他说，还有个年幼的妹妹，找了一年，也没有丝毫的音讯。后来辗转来到此地，幸得酒馆老板收留，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说到伤心事，他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我只是沉默着一杯杯灌着酒，喉咙烧的有点痛，不过没关系，反正又没有人在乎。
日上三竿，我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站在铜镜前，认真地整了整仪容。镜中的我双目凹陷，眼圈很重，颇有一点国宝大熊猫的风范，只是没有一点生气。今天我没打算喝酒，估计要让小二白等了。我用冷水洗了把脸，穿了一身黑衣走了出去。今天，是小川康复痊愈的日子……
“你瞧瞧，瞧瞧你，那傻样，今天吃什么？”小川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觊觎地语气指着高要。“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能走路了，我做了南京烤鸭，我以后又有能说话的人了”高要围着小川转了几圈，满是欢喜。我在树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转瞬就离开了。
素素在河边洗着衣服，崔大夫正在复诊，我抬头看了看远方，真好，阳光明媚，风景宜人，是个好去处。“吕素小姐，你愿意嫁给易小川先生吗？”河边，小川正在求婚，我看了眼素素，这应该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了吧。
“什么代价？”“以血换血，以命换命。不过从医者的角度，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她可能会活下来，但你一定会死。”我想，是个时候做个决定了。素素倒了，倒在了小川的怀里，命运吗？这应该是我最后的抗争了。
我趁夜带走了昏倒的素素，来到之前商量好的地点，“什么时候开始？”声音有点嘶哑。“终于还是来了，你可想好了，这命呢，只有一条。”崔大夫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我看了看怀里的素素，又转头道：“天快亮了，快点吧，反正我已经活腻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只有我们这种老家伙，多活一天都是好的，得嘞。”崔大夫打开了医箱、、、两个小时后，“我还有多久？”我冷静地问道。“不超过三个月，不过最后一个月会痛不欲生，你的气血充沛我生平罕见，普通人估计活不过三天。还有你身体上的毛病，我给回去查查典籍，老了，不中用了，如果以后还能见面的话。”我没有理会他，带着素素离开了。
一夜白发，这下好了，不用染发了，记得前世染一次最便宜的也要七八十。我雇了一辆车，老牛这几天过着不错，壮实了许多，今天是用到它的时候了，一想到它活的或许比我还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真是世事难料。
我没有理会小川那边的事，带着素素前往沛县。脑子里回想着昨晚的事，“命是救回来了，不过记忆恐怕有所缺失，你要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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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准备。”崔文子一脸感概道。我看了看素素手上的草环，那应该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吧。“这样也好，与其日后痛苦，倒不如早断了念想。”我没说的是，我已经看清了命运的一些轨迹，大势难违，如果再去找小川的话，她必死无疑。
吕府，我又回到了这里，命运仿佛开了一个玩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或许是我之前的话起了作用，这次是吕公亲自出门迎接。我把素素递给了他：“她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吕公一脸惊喜地接过，又看了看我满头的白发：“公子的大恩大德，吕某没齿难忘，这是…”我用手摸了摸头发，几个月没注意，头发都快披肩了。“这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以后有空你也去试试。”吕公满脸的怀疑与纠结。
吕雉不在，总算可以耳根子清静一下了。“刘邦是个将来做大事的人，吕雉跟了他，也是一个好归宿。素素，不，吕素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说，最近的事可能记不清了，忘了也好。至于小川，现在已经在咸阳的路上，自有缘法。”我想了想，感觉自己有点唠叨了，又忍不住提醒道：“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别再她面前提小川了，重新开始吧。”人们都说，临死的时候，话会变得特别多。生命中总有一些执念，拿得起，放不下。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正在经历的人痛苦不堪，仿佛世界末日。走过的人淡然一笑，那些伤痛的回忆，早已刻在心田，成为人生最宝贵的经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我路过之前摆摊的地方，猥琐男已经不知去向。听说，我走后不久也去咸阳了，真的很羡慕他，活的很是潇洒。我又仔细想了想，来了秦朝那么久，也没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也罢，去咸阳走一朝，也不枉来秦朝这一趟。我再也不用担心老牛的安葬问题了，说实话真的很好奇，我和它到底谁先走一步呢？我躺在牛背上，像个迟暮的老人，老牛悠闲的啃着草。目的地，咸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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