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拿了解药走了,无叶很无奈,自家小姐一遇到拓跋言的事就上心,这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小姐,我们回家吧?”无叶想着要是继续留在帝都,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要烦小姐呢!

  “过几天就走!”朱璇还是那句话,无叶苦笑,难道拓跋言在帝都一天,小姐就不会离开吗鹕?

  那人真的很无情啊,或许也不能这么说,他对熙言铮可是上心的很,又给人家换大门,又帮熙言铮立祖宗牌位,看来他不是无情,只是分人。t/

  无叶为自家小姐不值,可是看朱璇病恹恹的样子,又不忍戳穿她的幻想,只好尽力侍候,只希望朱璇好了,能尽快离开帝都咕。

  又过了几天,一个夜晚,龙一又来了,朱璇精神好了很多,接待了他,两人在屋里谈了好一会,龙一才离开了。

  “小姐,他们又找你做什么,没看到你身体不好吗?”等龙一走了,无叶忍不住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让我去看一个病人!无叶,准备一下,等明天看过她,我们就回神医谷!”

  朱璇说完,撑着去找关洛蕴告辞,关洛蕴一听她要走了,心里暗舒了一口气,表面却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璇璇,怎么就要走了,是不是我哪里招呼的不周呢?”

  朱璇和她客套了几句,关洛蕴也不再虚伪,让人着手给她准备马车,还大方地把太后赏赐的药物送了她一些。

  朱璇也不客气,收下了。

  第二天晚上,龙一来接朱璇去白府,去到见拓跋言迎了出来,他担心地看看她,柔声说:““你好些了吗?能撑的住吗?”

  “能让言太子欠我的情,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撑着来不是吗?”朱璇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他,说出来自己都觉得酸酸的。

  “要说欠情,我欠你的岂不是更多……阿朱,撑不住咱们就改天?”拓跋言不安地道。

  “明天你不是要走了吗?还能改天吗?”朱璇低低叹了口气:“别说了,先进去看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呢!”

  “里面,你请……”

  朱璇走进去,看到言铮好奇地看着自己,她眼睛弯了弯,叫道:“言铮……”

  这是自己寻找的人,对她的名字已经很熟悉,可是还是第一次和她面对面,朱璇扫了一眼,就从她的面相确认了她是自己要找的人。

  朱璇大方地说:“言太子说你需要我帮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先给我说说情况吧!”

  言铮看了一眼拓跋言,拓跋言就道:“她体内被金针封住了内力,你先看看能不能取出来!”

  “哦……那我看看!”朱璇点头,示意拓跋言先出去。

  等拓跋言走出去,朱璇拉了言铮坐下,就闭上眼号上了她的脉,等检查完就低头寻思起来。这些金针在言铮体内已经有些年头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封穴方法……

  朱璇抬眼看看言铮,问道:“言铮,我能看看你的掌纹吗?”

  言铮迟疑了一下才伸过手掌,看的很仔细,进来的拓跋言在旁边都等的心急。

  朱璇看了许久,才放下言铮的手端详起言铮的面相,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

  拓跋言再忍不住,沉声道:“阿朱,我知道你精通八卦易经,你看出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们能承受!”

  朱璇转头看向拓跋言,沉默了一会才道:“言铮的掌纹显示,她前半生充满了坎坷,说九死一生也不夸张……她的阳线本来已经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又接了起来……”

  朱璇重新拉起言铮的手,指着她掌心的纹路意味深长地说:“言铮,你看,你手心里还有条隐藏的生命线,似有似无,也许这才是你真正的生命线……你体内有股戾气,你强大了就压制着这股戾气,你的命运就由你掌握……如果你弱了,你的命运就由她掌握……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是在指点言铮,也不知道言铮听懂了没,见她有些恍惚,似在担心,朱璇又有些不忍,看看一边的拓跋言

  打破了自己不愿多事的惯例,沉声说:“如果你找不到帮你取出金针的人,也别急,我可以教你一种不用内力的武功,足够你自保了……金针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那就先这样吧!言儿,谢谢阿朱!”拓跋言道。qiuyelou 平板电子书

  tang朱璇当晚就留在了白府,拓跋言去休息后,她和言铮回到了言铮的屋里,就开始教言铮武功。

  言铮很聪明,记住了她说的要诀,练习几次后朱璇就欣慰地点点头说:“你学的很好,就照这样,多练习就行了!来,我再教你一种内功心法,学习这种方法虽然不能动用你的内力,却有益处……如果有一天你的金针失去了作用,你可以用这种内功心法减少你走火入魔的危险……你好好学……”

  她把口诀教给言铮,等她记住了就要求言铮练习,言铮在她的指点下很快就弄懂了,朱璇又教了她几招用暗器的方法,还把自己随身带的梅花镖送了她三枚。

  最后朱璇诚恳地说:“言铮,我不是看在言太子的份上才对你好的……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来帝都虽然没多少日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听你做的那些事就对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她说到这拉着言铮的手,真诚地说:“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周围全是人,可是你还是觉得孤独?我能忍受孤独……可我还是希望活着的日子,有人能知道我,懂我……就算帮不了我什么,也让我多点慰藉,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朱璇见天快亮了,抚了一下脸,自嘲地说:“是不是我脸色太难看了?我这身体太差了……我去你床上躺一下吧!你要不要一起躺一会?”

  “好啊,我们一起躺一会!”朱璇摇摇晃晃走向床边,言铮见状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边关心地问道:“璇璇,你患了什么病?我也懂一点医术,说出来我也许能给你点意见!”

  朱璇躺到了床上,才勉强地摇摇头说:“你帮不了我,就如我虽然医术高明,也帮不了言太子一样……算了,别说了,免得困扰你……言铮,和我说说,言太子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我一直以为他没心的!”

  她是真好奇,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想象不出一向在自己印象中冷酷无情的拓跋言会对言铮另眼相看。

  言铮在她身边躺下,听到她的问话就自嘲地一笑:“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朱璇听出她说的是实话,疲累地闭上了眼:“你真幸福,言太子这样冷酷的人都能对你好,还有关二爷……我为什么就没你一半幸运呢?我的生命……除了病痛就只有仇恨吗?”

  她的声音说到后面几乎听不见,言铮以为她睡着了,她轻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朱璇恍惚间被惊到,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她眼睛里光芒暴涨,只是仅仅一瞬间,在看清是言铮时,这光芒就灭去了。

  朱璇重新磕上眼睛,喃喃地说:“不用盖……除非是天下的火炉都集中在一起,否则……什么都无法温暖我……”

  是的,什么都无法温暖她,她的今生被前世的寒冰仇恨笼罩着,不放下这一切,她无法感觉到温暖……

  ***

  这是第一次,朱璇和拓跋言能结伴而行,也是第一次,两人相处时间比较多。

  一路回拓跋,拓跋言都对朱璇照顾有加,朱璇心知肚明,拓跋言是赶着回拓跋有事,可是为了照顾他,他放缓了回去的脚步。

  这让朱璇有些不安,没几天就释然了,自己帮了他那么多次,虽然不求回报,换他一点时间相陪又何必内疚呢!

  精神不好时,朱璇就躺在铺的厚厚的褥子上,这个小小的细节让她很感动,拓跋言也不是完全无心啊,他是怕她的身体无法忍受赶路的颠簸,才命人特别准备的。

  精神好时,朱璇就倚在车窗前,撩起帘子,看行在不远处的拓跋言。

  他矫健的身影随着马跑动起伏着,而她就像春心萌动的少女,在偷窥自己的心上人。

  是了……他是她的心上人!

  朱璇已经不想和自己争辩,她承认了,她喜欢他。

  这种喜欢不需要结果,也不掺杂前世的过往,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用这种还能喜欢一个人的心来证明自己这一世没白活。

  她和他的生命一样脆弱,和老爷子向她宣布,她只有一年的寿命相比,她现在每活一天都是赚到了,那么,又何必去压制自己的感情呢!

  喜欢就喜欢了,这种喜欢的感觉是自己的,和他无关。

  人这一生,要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动心的人说难也

  难,她和无数人擦肩而过,却只为了他动心,这本身就是一种玄妙的缘分,其他的就不必强求了。

  无叶和白素素担心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无所谓了,就像言铮酒楼招夫一样,爱也是需要勇敢地去挑战的,不去冒险,又怎么知道一个人值不值得自己去喜欢呢?

  这样赶路的气氛很温馨,可是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等把她们送到山谷,拓跋言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拓跋去了。

  朱璇站在路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没有伤感,没有遗憾,她和他一样,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们能相伴这一路,她已经知足了!

  ***

  日子又一天滑过,朱璇已经断了每个月去拓跋王城行医的计划,她不欠任何人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世上谁少了谁,日子还照样过。

  她也不愁钱,拓跋言每个月都要派人送银子药物过来,朱璇用的心安理得,她知道,她和他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彼此的关系了。

  就算拓跋言是想以这些东西买他的心安,她也乐得成全他。

  不用出去,就有大把的时间研究药物,研究言铮和拓跋言的病情,这才是她该做的事。

  该来的总会来的,当听说龙四被拓跋言发配到锡罗山,朱璇就替拓跋言担心起来。还没过了两天,龙一就亲自来谷里接她,说拓跋言太忙,请她出谷去给他施针。

  朱璇毫无架子,启程跟着龙一去王城,如今的拓跋言已经不是言太子,他已经即位做了拓跋皇上,她理解他的国事繁忙。

  可是,让朱璇没想到的是,给拓跋言诊脉后,她发现他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她在皇宫里呆了几天,都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有一个最笨的方法,取出毒菌,然后再用自己知道的解毒方法帮他治疗。

  这是她在老爷子书上看到的,只是没实践过,她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些话她也坦然地和拓跋言说了,拓跋言听了沉默了半响才道:“现在就挺好的,你只要继续帮我维持这样就行了!”

  又呆了几天,朱璇呆不住了,想走了,她去找拓跋言告辞,进去看到那个伟岸的男人面朝窗站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怔了怔,她认识他很久了,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她忍不住看傻了……

  “阿朱,你是来告辞的吗?你知道我不喜欢告别,你该悄悄的走了!”拓跋言没转身,淡淡地说道。

  朱璇怕冷地竖起毛领,淡淡地说:“我也不喜欢告别,所以我来不是告别,我是想告诉你,你该做决定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拖着了,否则你会死的!”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赌不起!阿朱,我不怕死……我只怕来不及做我想做的事!”拓跋言淡淡地道。

  朱璇不再劝,这样的对话他们这几天每天都要重复一次,她知道自己劝不了这男人,一如自己劝不了自己一样。

  他不愿意冒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朱璇懂他的意思,正如自己现在拼命地学习医术一样,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让自己没有遗憾地离开。

  “我给你配了一些药,我会计划着,等药用完了再派人给你送来……药在这……”她把药瓶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

  拓跋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朱,你知道,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说不的!”

  朱璇顿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等我需要你帮忙,我会开口的!”

  “嗯!”朱璇听着他的承诺离开了,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想做什么他都会去做,可是,她不愿意他帮忙,她宁愿他永远欠着自己。

  这样,当有一天她离开时,她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就这样吧!等有一天我撑不住了,我会抓住身边的浮木,是不是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要活下去……

  ***

  关洛飞攻打濮族的消息传进谷时,朱璇就有些急躁了,今年是神兽出现的时机,也是她得到涎汁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弄不清关洛飞攻打濮族是冲着神兽去的,还是单纯地只是为了拿下濮族呢!

  她赶紧让无叶去打听,只是还没隔了几天,拓跋言的人就找上了门,说言铮受了伤,生死不明,请朱璇去救救她。

  一听是言铮有事,朱璇二

  话不说就带了人出门,出谷碰到了拓跋言亲自来接,两人没多言,一起赶了过去,去的正巧,正碰上濮族的二小姐用招魂笛对付关洛飞等人。

  拓跋言一见这边在打斗,又听到那奇怪的笛声,脸色一变,弃马就飞奔先跑了过去,老远就叫道:“姑姑,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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