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从餐厅走出来,指节修长的手上端着托盘上的早餐。

  他看到站在客厅的黎鸿焱,对其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上楼了。

  钱丽娜趴在沙发背上,扬高声音问:“大表哥,你把饭端楼上去做咩啊?”

  谢澜之头也不回道:“你表嫂在睡觉,我怕她中途醒了会饿。”

  “……”沙发区域的五人,满脸无语。

  他们表情微微抽搐,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谢澜之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不是喜欢秦姝,他们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眼见谢澜之就要走到二楼,钟曼掐着嗓音问:“大表哥,小表嫂怎么还没起床啊?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谢澜之大长腿跨过台阶,踩在二楼的木质地板上。

  他转过身,垂眸看了钟曼一眼,唇角微抿,意味深长地说:“你表嫂太馋,昨晚吃得太饱了。”

  钟曼双眼放光,戏谑地问:“究竟是大表哥馋了,还是表嫂贪嘴?”

  谢澜之扬眉:“瞎打听什么,手上的伤不疼了?”

  说到这事,钟曼气得表情扭曲,又不敢挑战楼上的玉面阎王。

  她嘟着嘴巴问:“小表嫂到底什么时候下来嘛?”

  “爱等不等——”

  谢澜之丢下一句话,端着手中的餐盘,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钟曼气得直哼哼:“你们瞧他那样,一点都不近人情,这样的男人是怎么娶到小表嫂这么好的老婆的?好没天理哦!”

  钱丽娜慢悠悠地说:“父命之命媒妁之言,是大姨父给定下的婚事。”

  邱玲玲吐槽:“这就是命,天降老婆。”

  袁娅羡慕地说:“表哥的命真好。”

  钟曼盯着手上已经恢复许多,但依旧有些肿的伤,哭丧着脸。

  “我回去后,一定要找个帅哥养养眼,再陪我睡几觉,好好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钱丽娜满脸认同,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我也是!一定要找……”

  “咳咳!!!”

  黎鸿焱疯狂咳嗽起来,彰显他的存在感。

  钱丽娜话音一转:“我一定要我家阿焱好好安抚我,这次大表哥真的太不近人情了,我们都是女孩子,哪有这样对待我们的。”

  邱玲玲讽刺出声:“都半老徐娘了,你在这装什么嫩呢?”

  结了婚的女人,年龄永远都是禁忌,钱丽娜表情扭曲地盯着三表妹。

  她阴测测地问:“老娘至死是少女,永远是十八岁,不行吗?”

  邱玲玲敷衍道:“行!你就算是想回炉重造,我也管不着!”

  “我要跟你拼了!”

  钱丽娜噌的一下站起来,翻过沙发朝邱玲玲扑去。

  邱玲玲丝毫不惧:“你来啊!”

  她仗着身手好,逗钱丽娜跟玩似的。

  还是黎鸿焱出面,才阻止这一场闹剧。

  *

  卧室。

  谢澜之回到房间,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捏着被子的中央区域撩开一角,果然看到秦姝单手捂着腹部。

  她昨晚回来后就没吃东西,还消耗那么大的体力,饿了这么久,胃不难受才怪。

  谢澜之放下手中的被子,往前坐了坐。

  他倾身在秦姝的脸上,落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吻。

  秦姝埋在被子里的脸,微微探出来半个脑袋,薄红的眼皮子颤了颤。

  “唔——”

  甜得发腻的娇软声响起,好像棉花糖一样软,还带着一股甜意。

  谢澜之顺势捕捉到秦姝的唇,低声喊道:“阿姝?”

  “……干嘛?”

  秦姝眼皮子半掀,仿佛带着把钩子似的,似有似无地撩了男人一眼。

  谢澜之的牙齿轻启,很轻咬了她一下,声音含笑地问:“是不是胃不舒服?喝碗甜粥好不好?”

  困得睁不开眼的秦姝,没有说话,缓缓张开了嘴。

  这反而便宜了谢澜之,更加方便他的索吻。

  在秦姝被亲得气息不匀,胸腔的气息即将殆尽时,谢澜之终于把人放开了。

  他端起桌上的甜粥,送到意识清醒不少的秦姝嘴边。

  “少吃一些,吃完了再继续睡。”

  晨光从窗帘缝隙倾洒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脸颊染了绯色红晕的秦姝身上。

  她有些微肿的唇.瓣,被暖光折射出一抹光泽,不开心地轻抿着。

  谢澜之哄她:“阿姝张嘴,喝粥了——”

  秦姝耳根子红透了,声音微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尖锐。

  “谢澜之,我往日是虐待你了,还是饿着你了?你怎么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谢澜之清隽脸庞依旧从容含笑,把汤勺送到秦姝的嘴边,好声好气地哄人。

  “先喝粥好不好?我们等会再说这事。”

  秦姝刚想要嘴硬,说不饿,肚子开始唱空城计。

  “咕噜噜——”

  她耳后腾地一下烧起来,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谢澜之好似没听到肚子响,用汤勺碰了碰秦姝的唇:“乖,张嘴——”

  秦姝低着头,哪还有刚刚软绵绵的叫嚣气势,缓缓张开嘴,吃着香江本地的特色甜粥。

  粥很香!也很糯!自带清甜!非常好吃!

  4.5寸的碗,秦姝把一整碗甜粥都吃下去了。

  喝完粥后,谢澜之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把身无一物的秦姝搂在怀中。

  他像是带孩子一样,心平气和的嗓音中,自带温柔与安抚。

  “阿姝,接下来我们只说两件,说完你继续睡好不好?”

  吃饱喝足的秦姝格外好说话,身体放松地倚在男人的怀中。

  好像昨晚被折腾的丢脸数次,把她的羞涩都消耗殆尽了。

  秦姝伸手抚摸着男人身上的衬衫,隔着衣服顺着排列整齐的腹肌摸索,享受着那紧绷的肉.体,给她带来的别样触感。

  谢澜之是个成年男人,还是个开荤次数,一巴掌都数得过来的男人。

  被秦姝这么撩拨,他哪里受得住。

  谢澜之握住秦姝的小手,声音沙哑道:“阿姝,别玩了。”

  秦姝傲娇地轻哼:“玩玩怎么了,真小气!”

  谢澜之用行动告诉她,玩玩的后果有多严重。

  秦姝被捏着的那只手,被带到很暖和的被子里,落在谢澜之的耻骨联合部位。

  “……”秦姝表情怔忡一瞬。

  她的小嘴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张开。

  谢澜之幽邃眼眸滑过一抹笑意,声音低哑地问:“还玩吗?”

  “不、不玩了!”

  秦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满脸的惊骇。

  她突然意识到,谢澜之的体质似乎敏感的跟她有的一拼!

  谢澜之把人牢牢搂在怀中,声音很轻很温柔地问:“阿姝,我昨晚有伤到你吗?”

  秦姝回想昨晚种种不堪入目,还有濒临窒息体验时,不受控制的丢脸反应,脸色爬满了绯红,轻轻摇头。

  谢澜之指腹钳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漆黑眼眸凝着她:“说出来。”

  秦姝坦诚地迎上男人的目光,咬字清晰地说:“没有。”

  谢澜之眼底漾起淡淡的笑意,低头亲了她一下。

  他继续道:“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你又比我小七岁,我们之间无论是生活上,还是身体上的磨合,都需要你的配合,你知不知道成年男人,尤其是刚尝到味的已婚男人需要几次?”

  谢澜之想隐晦的告诉秦姝,他每次都没有尽兴,仅仅是开个胃而已。

  秦姝却认真思考起来,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专业,脱口而出:“正常男人一周同房2至3天,每回大概3至4次,当然也有体力较好的,天数跟次数会翻倍,不过男人一过30,体力与身体散发出的荷尔蒙分泌减退,导致越发力不从心,所以男人40岁一过,大多数都过上了心如止水的平淡生活,到了50岁,那就几乎跟出家当和尚没差别了……”

  说到这里,秦姝眉心微蹙,话音一转:“当然也有特殊群体,但他们随着年纪上涨,即便有那个心,体力也跟不上,几乎都是以秒计算过程,男人的黄金年纪是18到25岁,25至30岁,是知情知趣,可以靠技巧的年纪,再往后就体力各方面明显下降了。”

  这是秦姝根据前世接诊过的男病患,积累出来的经验。

  她没看到谢澜之的脸色越来越黑,眸色也如深井般深邃幽暗。

  谢澜之声音很沉地问:“阿姝怎么对男人了解的这么清楚?”

  秦姝自然不会说前世所学,加上后来接诊过无数病患,不动声色地说:“我秦家手札病例,多得你无法想象,都是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上面都清楚记载着。”

  谢澜之的脸色舒缓,眸色一动,倏地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阿姝既然清楚男人的花期这么短,怎么忍心我仅剩两三年的快活时光被浪费?”

  他声音听着冷冽肃然,仔细去听,掺杂着一丝委屈。

  秦姝不买账,抬眸瞥了男人一眼:“你就算了吧,我之前给你吃了那么多珍贵药材,还天天为你调配恢复体质的汤药,针灸治疗体内的暗伤,别说是五六十了,就是七老八十你都老当益壮!

  不是我吹!你这辈子只要不是活够了,自己折腾自己寻死觅活的,必会长命百岁,再过十年八年你会明显发现,自己容颜长久不变,二十年后,你还会发现自己比别人老得慢。”

  “……”谢澜之。

  他捏着鼻子“承认”自己花期,只有三十岁,想以此换来秦姝的同情。

  结果,秦姝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谢澜之从来不知道,去年的治疗过程中,竟然改变了他的体质。

  秦姝伸手打了个哈欠,嗓音软糯慵懒:“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慢慢来吧,我已经在极力配合你了,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谢澜之喉结轻滑,仿佛看到了日后天天吃肉的希望。

  他低下头,薄唇微启,含.住秦姝的小巧耳垂,声音低又轻地问:“你昨天也有享受到,有感觉的对吗?”

  “……”秦姝的身形微僵。

  谢澜之察觉到了,继续道:“我能感觉到的,阿姝,你只是还不适应,习惯了就好了,以后不要再拒绝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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