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氲 第84章

小说:妻色氤氲 作者:望烟 更新时间:2024-08-18 15:37:27 源网站:顶点小说
  天将明?未明?, 四下还残留着多日留下来的湿潮。

  “贺大人他,”年轻官员语气一?顿,往孟元元面上看了?看, 才叹了?声,“人也落进了?江水中。”

  孟元元身形一?晃, 还是跟出来的婆子伸手扶住。

  “落水?”她嘴边喃喃,似乎并不相信这些。

  官员别开眼,似乎不忍去看她脸上的悲伤:“是船碰上了?水匪,这些天因为落雨, 江水暴涨,水流湍急……孟娘子先?莫要担忧, 当地的官府已?经?派人去搜救。”

  孟元元垂下头,好似已?经?听不到边上的人在说什么, 只是冷冷的盯着地面。

  “孟娘子, ”官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道?,“有什么进展,我会过来告知的。”

  说完,人就?离开了?孟家。

  “这, 这可如何是好?”婆子长叹一?声,“大人不就?是去接中书令大人吗?这群水匪连官船都?敢劫吗?”

  孟元元只觉浑身脱力, 嘴唇紧紧抿着。水匪再?嚣张, 也不敢轻易动官船, 那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这次贺勘运送珊瑚,便是打着迎接中书令的名头。之前?, 三名官员在这边查市舶司贪腐,越往深里查就?越是心惊, 甚至牵扯到久远之前?,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得了?的。贺勘提议上书耿相,告知官家定夺。

  耿行,任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总理全?国政事。身为宰相的他深感此事重要,便奏请官家,指派了?二品中书令前?来权州。

  而当年陆家的事儿,也多少的牵扯了?些出来。贺勘以?自己和陆家有关联为由,决定不再?插手市舶司的贪腐,自请去接中书令。也作是避嫌。

  实则,这正是他与孟元元商议的送珊瑚出城办法。

  孟元元站在门边,挥退了?婆子,自己看着外面,直到东方大亮。

  一?整日过去,那官员没有来过。

  穆夫人闻讯过来,安慰着孟元元,也通过自己的门路去打听,并派人去驿馆问消息。

  她看着坐在桌边的孟元元,人就?是安静的擦着一?枚簪子,簪头是红珊瑚,看着也算别致。

  穆夫人怕孟元元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干脆一?直守在这儿。

  不知为何,天虽然放晴了?,可是权州府始终还像是弥漫着阴霾般。

  大概是灵安寺的觉摩大师圆寂,城中的信徒纷纷前?去,更说是要为大师塑成金身。因为,觉摩寿命有一?百几十了?,并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坊间有传言,大师是成佛了?。

  所以?,也就?甚少有人去关注洛江上水匪的事。

  一?直过了?两日。

  孟元元终于从自己的房中出来,乍然站到阳光下,明?亮晃得眼睛睁不开。

  “我的好元元,你可出来了?,”宁氏皱着眉,上来就?是一?串的话?语,“孟遵昨儿又去我那儿了?,嚷嚷着让我好看。”

  耳边女人的说话?声很是聒噪,孟元元有些头疼:“他说什么?”

  闻言,宁氏仔细打量起孟元元来:“你跟婶儿说实话?,贺大人到底找到了?没?孟遵说人淹死在江里了?。”

  孟元元眉间一?皱,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苍白一?分:“官府都?不敢明?确的事儿,他敢肯定?”

  “那倒是,”宁氏愿意站在孟元元这一?边,多少也有贺勘的原因,“孟遵说你手里有把什么钥匙?还骗我过来问你套话?,说偷过去给他,旧账就?一?笔勾销。”

  “钥匙?”孟元元认真看去宁氏。

  “是真的?”宁氏笑笑,眼中一?抹精光,“跟婶儿说说,是什么钥匙?”

  孟元元面上平静,心知宁氏这人就?是个墙头草,保不准就?会倒去那边,眼里看见的只有利益。这种人交道?起来,说起来也容易,便是给点儿小便宜。

  “四婶想知道??”她话?语一?顿,“到时候别吓着就?好。”

  宁氏笑容一?僵,不禁就?想起官船被劫。心道?自己个妇人,万一?知道?了?掉脑袋的事儿,遂也收起了?好奇:“婶儿说笑呢,就?是过来让你小心,孟遵这两天有些不对劲儿。”

  孟元元点头。

  人都?能说出钥匙的事儿,那还真是太不对劲儿了?。孟遵这么快露头找钥匙,那么珊瑚已?经?到了?那些人手里?

  洛江边,一?艘京城而来的官船正停靠在渡头。

  连日雨水,江面上涨,江水浑黄,少有船只在江上往来。官船亦不敢轻易前?行,想避过江水最湍急的时候。

  不管是船上还是渡头,有不少的官兵守卫,神情严肃,个个威武如雕像,可见这船上的官员非同?小可。

  便是,由宰相耿行提议,官家亲自指派,前?往权州督办市舶司贪腐的中书令梁大人。

  梁中书年届五十,精神爽朗,寒门出身的他,两袖清风,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官职,百姓拥戴。当今官家更是明?言,梁中书乃朝中抵柱。

  派这样的人前?往权州,可见官家对事情的重视。

  此时,船舱内,梁中书看着手中的文记,皱眉不展:“便是这株珊瑚?的确和当年那副画一?般无二。”

  他看着孟襄的亲笔文记,回忆起十年前?。太后大寿,官家想以?珊瑚为寿礼。宝物珍稀,需要路上好生运送,先?送进京的是珊瑚图,而他有幸看过。

  “是,”书案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微微颔首,“这株珊瑚一?直被孟家放在灵安寺,由觉摩大师守看。如今,终于再?次现?世。”

  梁中书抬眸,放下手中文记:“贺大人这番辛苦了?,官家不会想到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书案前?的正是贺勘,本都?说他人卷进了?洛江,可是现?下完好的站在房内,只是未着官服。

  “上一?回宝物现?世,伴随着鲜血与屠戮,只希望这回可以?避免。”他淡淡道?,因为这件东西?,陆家和孟家实在失去了?太多。

  梁中书知道?贺勘是陆致远的外孙,自然深知陆致远为人,并不会做出贪腐之事。只可惜当初他人微言轻,压不住朝中讨伐的声音。

  “贺大人确定知道?珊瑚是被何人劫走?”他问,不管是市舶司的贪腐,还是这株火珊瑚,说到底都?是连在一?起的。是谁给了?这些人的胆子,甚至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贺勘面色清明?,坚定点了?头:“知道?。”

  “好,果然年轻有为,”梁中书眼中露出欣赏,从书案后站起来,“若是此事办成,老夫一?定向官家禀明?贺大人功劳。”

  “不敢,是下官该做的,”贺勘很是谦逊,“是大人清明?,知道?我姓贺,还选择相信下官。”

  梁中书笑着摆手:“贺滁是贺滁,你们只是同?宗罢了?,无需在意这些。来说说,这整件事儿,你是怎么做的?”

  船身晃着,窗外是滚滚的江水,奔腾往东。

  贺勘颔首,一?身青色衣袍,身子挺拔:“出城之前?,我让人故意放出消息,说是珊瑚在权州城。对方势大,定然轻易就?会得到消息。”

  “的确。”梁中书点头,“可是东西?被劫走了?,如何能找得到?”

  “需要有钥匙,”贺勘回道?,眼中尽是自信,“是觉摩大师亲自做的锁,若强行开箱,里面的宝物会被毁坏。所以?海寇抢走箱子的时候,连着钥匙也抢了?去。”

  听到这儿,梁中书觉得不对劲儿:“钥匙都?没了?,东西?还能找回来?不是水匪么,怎么成了?海寇?”

  “那日落水时,亲耳听见有人用东番话?交谈,是以?确定。”贺勘也不急,仔细讲解:“因为有两把钥匙,拿走的那把只能开第一?层门。而我就?在第二层的门上面,涂了?一?层药粉。只要那人打开过第一?层门,手上必然沾染上,这个还是从我家娘子那里想到的。”

  他想起了?孟元元,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权州如何了??定然是担心他的罢。

  如此,梁中书听了?明?白,不住的点头:“果然好计策。贺大人对家中娘子倒是珍爱,不忘说起她的功劳。”

  贺勘笑笑:“总觉得她跟着我,受了?许多的苦。”

  “夫妻本就?是这样,相互扶持,会真正为对方去着想。”梁中书话?中带着欣赏。

  贺勘称是。事情走到这里,几乎是明?朗了?一?半,眼下就?等着,来验证真相是否是他心中想的那样。

  官船江上被劫的第四日,两个衙差进了?孟家茶庄。

  正好孟元元在,本以?为是衙门来的,待问清才知道?是市舶司的人。

  上回是借口?走私犯子,实则是为孟修筠;这回直接说茶庄与海寇勾结,让她去市舶司衙门问讯。

  这一?通情况下来,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什么。

  孟元元不做解释,因为这些并没有用,不如留着口?舌去市舶司。

  才走出门,就?见着孟遵也在茶庄外,脸上不掩饰得意地笑,似乎这个侄女儿今日就?死到临头。

  交代好罗掌柜,孟元元摸了?摸那只蒙獒的头,这才随着往市舶司去。

  今日的天气也是出奇的好,日头依旧晒,但是没了?潮湿闷热,倒不觉得让人受不了?。

  市舶司的衙门在城中主街位置,离着茶庄并不远,几步路程便到了?。

  进到衙门正堂,偌大的地方有些阴冷。堂中长案之后,并没有官员在座,只一?张空荡荡的太师椅。

  孟元元才站好,就?发现?孟遵也跟了?进来,这就?越发证明?了?她心中所想。当年,必然是这位二叔得到了?关于珊瑚的消息,告知出去,她家才遭了?祸端。

  只是,贺滁这般,在其?中又是什么干系?

  这时,涂先?生从照壁后绕出来,站在台上往下扫了?两眼:“孟娘子,孟先?生,到内堂中来罢。”

  “是否不妥?”孟元元张口?问道?,四下看看正堂,“问讯不该是在正堂吗?这里怎无衙差,也不需做记录吗?”

  她说的这些,自然是进衙门问讯,该有的一?套流程。如今正堂连个人都?没有,明?晃晃的让人觉得奇怪。

  “市舶使身子不爽利,故而如此,”涂先?生没有耐心的道?了?声,“进内堂来罢。”

  “是。”孟遵谄媚的应了?声,随即迈步先?走出去,而后绕过照壁进了?内堂。

  孟元元双手端在腰间,唇角抿了?抿,随后毅然也跟着进了?内堂。

  较之正堂,内堂这边似乎更加阴冷。明?明?外面日头猛烈,偏得这里让人觉得森冷。

  一?侧的太师椅上,贺滁坐在那儿,身着青褐色官服,未着官帽,看上去并不像身体不爽利的。

  “大人,人带来了?。”涂先?生弯下腰,在人耳边轻声道?。

  贺滁坐正身子,往站着的两人看了?眼,也就?开了?口?:“孟元元,你与海寇私下交易,私货囤积家中。公然违反大渝朝律法,市舶司有权前?去搜查。”

  孟元元看过去,心道?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恐怕家里已?经?开始搜了?罢?

  什么海寇的私货,怕是人想找的是别的东西?罢。

  按理说,这个时候被冤枉了?,总该说几句话?来辩解。可孟元元深觉无用,或许从那日贺滁的人去追捕孟修筠,就?证明?已?经?被这些人盯上。

  “没有话?说?”贺滁打着一?副官腔,至少面上还肯做出一?副公正模样。

  说着,一?只手抓上另一?只手,挠了?几下,嚓嚓的声音有些明?显,脸上同?样闪过难受。

  孟元元看了?眼,察觉贺滁的手肿着,上面布着些米粒大的红点子,恰似当如贺勘手臂上被蚊子咬的那样。

  “民女想问一?声,是什么样的私货?我们茶庄是做海贸生意,但都?是往外面出,卖货去海外,并不做往内销的生意。”

  这些人真是,找借口?之前?都?不打听一?下吗?

  “那可不一?定,”孟遵插上话?来,“说不准就?是拿着茶庄打掩护,暗地里做走私的事儿。”

  孟元元皱眉瞅了?眼这个二叔,为了?除去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二叔这样清楚,是之前?做过?”

  “胡说!”孟遵狠狠瞪眼,如今就?孟元元自己一?人,那贺勘早就?藏身洛江,恨不得上去直接将她踩死。

  “行了?,”贺滁忍下手上奇痒,出口?打断两人,双手分别搭在椅扶手上,“到底有没有,查查便知。若冤枉了?孟娘子,市舶司自然会致歉。”

  这些话?说出来,孟元元一?个字都?不信。

  “大人,”涂先?生适时开口?,“为防走漏风声,属下以?为当把孟家所有相关人等,尽数控制起来。”

  孟元元看过去,眼中愤怒又不可置信。除了?她,怎么家中仆从,茶庄中人,也要一?起算上?

  下一?瞬,贺滁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声也对。

  “不过,”涂先?生话?头一?转,看向孟元元,“要是孟娘子自己说出来,大人也会明?察秋毫。”

  所有话?都?是涂先?生代为来说,贺滁只是嗯了?声:“是这样,孟娘子指不定是被旁人利用了?。人心险恶,辨识不清。”

  孟元元心中发笑,然面上仍做不知:“不知大人想找什么?”

  见她如此,贺滁给了?涂先?生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往前?一?步:“我们大人在找一?把钥匙。实不相瞒,是大人查到线索,贺勘大人遭难是海寇所为,人或许不幸已?经?落到贼手。也因此,我们才怀疑娘子你。”

  “他,被海寇带走了??”孟元元问。

  见她开始紧张,涂先?生也是叹了?一?声:“贺编撰是咱们贺大人的侄子,大人当然挂心。听说那些海寇在找什么钥匙,娘子要是知道?就?拿出来,大人这边也好想办法。”

  整个后堂顿时一?静,孟元元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彼此间一?唱一?和的,红脸白脸黑脸齐齐上场,时而恐吓时而哄骗。若是一?个心力不定的女子,此时一?定彻底慌了?神罢。

  “没有,”她清凌凌的声音说道?,字字明?白,“我不知道?什么海寇走私,更不知道?钥匙,大人想查便查罢。”

  “啪”,贺滁面色沉下,一?张拍在桌面上,鼻尖送出一?声冷哼。

  涂先?生当即呵斥一?声:“大胆妇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孟遵跟着搭腔,指着孟元元,“大人,她就?是嘴硬,让她挨上板子什么都?会说。”

  贺滁眯了?眯眼,瞧着几步外瘦弱的女子:“可惜咯,一?个美?人儿打残了?,以?后有哪个郎君会要?”

  孟元元仍是不语,左右那什么钥匙交出去,也是死路。

  “罢了?,”贺滁抓了?抓发痒的手背,心情很是烦躁,“拖下去打。”

  “打板子?市舶司里可以?用刑吗?”孟元元开口?,瞪着双眼,“就?算真的牵扯上案件,那也是要州衙来审。”

  市舶司,只是打理海上经?贸的衙门,什么时候可以?随意对人审讯了??

  涂先?生奇怪的笑笑:“孟娘子太天真了?,莫要忘了?今天是谁在跟你说话?。一?个小小权州府州衙,管得了?京城贺家吗?”

  说完,拍了?下双手,下一?瞬从外面进来两个衙差。

  “绑起来,带下去打。”涂先?生面上一?狠。

  “对,”孟遵也跟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指上孟元元的鼻子,“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两个衙差过来,便往孟元元身上套绳索。

  正在这时,一?个人大步迈了?进来,后堂的人不禁全?看过去。只见那人身高腿长,一?套修身衣袍,很是干练,正是去给贺滁办事回来的穆课安。

  “表妹?”他看着孟元元,以?及挂在她手臂上绳索,眉头随之皱起,眼中起了?怒火。

  贺滁没想到人会这个时候回来,提醒般的咳了?声:“穆都?吏这是什么规矩?不通传就?传进来。”

  穆课安好歹抱了?下拳:“大人,卑职是有要事通禀。”

  幸好是听了?明?叔的话?直接进来,等着通传,孟元元早不知被带去什么地方了?。他不急着帮孟元元,而是先?说出自己进来的原因。

  “快说。”贺滁显然是没了?耐性,尤其?双手的痒意,根本不是表皮原因,更像是肉里的痒,甚至是发自骨头中。

  穆课安上前?两步,往孟元元看了?两眼,确定人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中书令梁大人已?经?到了?权州,此时应该快到市舶司了?。”

  眼可见的,贺勘脸上浮出惊讶:“梁中书?他不是困在洛江上吗?怎么可能过来。”

  江水上涨,官船没有走动,说是等水退下。他这边一?直有梁中书那边的消息,怎么会人就?突然到了?权州?

  穆课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淡淡:“听说是走旱路来的,周折了?些,不过路上顺利。”

  正说着,正堂传来说话?声。

  后堂这边的人根本无从反应,眼见着苏知州就?率先?进来,一?脸堆笑:“贺大人,中书令梁大人来了?。”

  随后,身着暗红色官服的梁中书走进后堂,随之四下扫了?眼,看到了?被绳子捆住的孟元元,不禁疑惑一?声:“是本官来的不巧,耽误市舶使了??”

  后堂中乍然多了?不少人,生出拥挤的感觉。

  孟元元看去梁中书,是个看上去相当严肃的人:“大人,民女冤枉!”

  她大喊一?声,压住了?整个后堂的声音,眼神也往梁中书身后看,可是没有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身影。

  “哦?”梁中书不禁一?笑,与一?旁的苏知州笑言,“这喊冤之事不该归你的衙门管吗?怎的跑到市舶司来了??”

  苏知州一?脸不解,询问一?般看去贺滁:“贺大人这是何故?这小娘子是犯了?何事?”

  “私通海寇。”贺滁从座上站起,顿觉头疼得厉害,“市舶司有权追查。”

  闻言,梁中书点头,有些赞成道?:“为了?大渝,这等事情是该谨慎,细查也好。”

  贺滁瞪了?涂先?生一?眼,道?:“还不把人带下去?”

  涂先?生赶紧应声,对着两个衙差使眼色,将孟元元带下去。

  “且慢,”梁中书往前?踱了?两步,站去贺滁面前?,“本官这里也有一?件关于海寇的事,不如和市舶使一?起听听,万一?是一?伙人所为呢?咱们也好早想办法,除之。”

  贺滁盯着来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心里如何不愿,可是仍需答应:“自然,就?依中书大人之言。不知,大人所说的海寇,是什么事情?”

  梁中书笑笑,严肃的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是因为一?件稀世宝物,被海寇自官船上掠走。”

  “哦?”贺滁两只又肿又痒的手背去身后,顺着说道?,“如此大胆,是该狠狠打击。”

  梁中书赞成的点头:“还好,本官这边已?经?找到线索,料想那些贼子也躲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涂先?生不禁就?往贺滁看了?眼,多少露出些心虚来。

  梁中书与贺滁面对而站,旁人或许感觉不出什么,但是两人眼神中早已?有了?几番来往。

  倒是不明?就?里的苏知州站到两人中间,道?了?声:“梁大人才来权州,就?说来市舶司与贺大人商议。要说这些海寇,权州的百姓可是深受其?苦,尤其?是出海的商船,碰上了?就?是九死一?生。”

  贺滁此时也镇静下来,将无关人等遣出了?后堂,并邀梁中书落座上首位置。

  “说起来,本官这次前?来,机缘巧合之下竟是救下了?贺勘贺编撰。”坐下后,梁中书也不磨蹭,直接明?言,“那些海寇劫击官船,谋害官员,当真十恶不赦。”

  说出贺勘名字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面露惊讶,有心虚的,有惊讶的。

  而心中最为激动地,当属孟元元。多日的煎熬等待,终究等到了?他平安无事的消息。

  眼睛没来由发酸,她就?知道?,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一?手布下的棋局,怎么可能自己出事?

  也正是此时,又有人进了?后堂来。

  年轻郎君芝兰玉树,身着绯色官服,神色清明?。就?这样稳步走进来,姿态端正的对在座几位官员行礼。

  “见过诸位大人,下官已?经?确定劫官船之人是谁。”贺勘抬眸,首先?看去最边上那抹纤细的身影,是他一?直挂念的妻子。

  他回来了?,这次所有事情以?及恩怨,便来个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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